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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之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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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当然有听,我拉长耳朵在听呢!”她作势拉扯自己的耳朵,朝小蝶倾靠。小蝶红着脸,继续细数相柳爷的禁忌。
什么?还要保持安全距离?干脆在他身上挂个“恶犬勿近”的牌子算了。
听着小蝶毫无章法的提点,倪学宝发现连天王都没有他大牌。
一天沐浴两次?在这种水资源宝贵的地方,好浪费、好奢侈……好羡慕!喔!
她也想要一天沐浴两次。
深夜,虽然有人打更,但倪学宝还是搞不懂时辰,这又是现代人的一种悲哀,习惯高科技产品,手腕一抬就知道几点,谁还听什么打更。唉!今天饱受黑家伙的折腾,再加上被泼水,她一直觉得浑身沙土,难受得睡不着,而那不男不女的死家伙居然让她睡杂物间,虽然她不挑,这比通铺房好,但歧视意味浓厚,如果不谯他一顿,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现在应该差不多深夜了吧!她想去冲个水。
推开木门,左右探看,她确定没人。
根据对小蝶旁敲侧击的结果,这里有澡堂,专门给下人使用,在长廊的底端左转。她藉着微弱的月光,顺着长廊往左转,没注意隐在夜色中的人影,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木屋是用上等桧木搭建,门框上使用锦帛取代薄透的草纸。哇!居然有浴池,下人用这么好?
倪学宝终于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纵使要伺候难缠的主子,只要给的薪饷够高,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前仆后继。
她打量四周,没人,当然,谁会在半夜摸黑到澡堂,要当贼也应该找金库吧
放心的褪下外衫,接着中衣,雪白肌肤搭着红色肚兜,与她的四肢及脸部肌肤色泽相差极大。
她拿出油布,轻轻擦拭脸蛋和四肢,渐渐的,茶棕色沾在布上,还她真正的容貌,如雪般的巴掌小脸。
呜……现在一定很恐怖。
该死的相柳,哪里不揍,居然打脸。
倪学宝慢慢的脱掉红色肚兜,小心的换上干净棉布,先擦身子。
好冷!入夜后气温遽降,再加上池水已经冷却,沁入骨子里的寒意却无法阻止她净身的决心。
如果不是来到这种鬼地方,在客栈里,她大可以利用客人剩下的热水驱走寒意。
女的?
尾随在后的相柳,原本以为她想逃,没想到她一路摸进澡堂,居然是要净身,更出乎意料的是,她是女人!
连男人都不敢与他正面对峙,她却持了虎须,虽然一巴掌就晕过去,但与他四目交接时,正如赵大柱所言,她的双眸太清灵、慧黠,还有点狡猾,不过没有猥琐。
结果,她竟然是女人!
相柳没有打算回避,甚至大方的观赏她的入浴秀,柱子里的夜明珠在纱幔里散发着温煦的光芒,若隐若现的窈窕身段,原来她的腰纤细如柳,胸前的一抹艳红在身体颤动时,娇颤如枝头的红樱果。这丰满的胸房,她是怎么弄成平坦的?
他知道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也发现腹间热流躁动。很久没有这种冲动的感觉,很稀奇!身体鞭赶理智,他顺从的朝浴池靠近。
第2章(2)
奇怪!怎么……
倪学宝寒毛直竖,回头,看见纱幔后有一道黑影,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身子。
惨了!这人看到多少?
“谁?躲在那里算什么?还不出来!”
相柳无动于衷,可惜这幅美景被硬生生的遮住,他必须控制自己不冲向前把她的中衣抢走。
一定是某个下人,可恶!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相柳爷的女人,你居然敢偷瞧我洗澡!再不走,我叫相柳爷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快走啊!你这变态、色魔。
硬着头皮,她开始寻找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无奈身边除了水,什么也没有。
“喂,你还不走?!”她故意沉下声音,严肃的斥喝。
没想到那人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往前走。
“喂,你做什么?”
穿过纱缦,相柳有趣的站在浴池畔。“如果你是我的女人,那么我看自己的女人沐浴,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吧!”
“你……你……”倪学宝瞠目结舌,回神后,开始疯狂的拍打水面,并藉机朝他泼水,“色狼!色魔!救命啊!有人偷看良家妇女洗澡。”
这是下人使用的澡堂,既然被他看光,能怎么讨回来?最好的报复方式就是让他臭名昭彰,再添一个色魔的浑号。
水如雨下,雪白的丝帛湿黏在身上,几缯黑发贴在颊边,相柳觉得很有趣,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尤其在知道他的手段阴辣后,而这女人明明几个时辰前才让他掌掴到昏厥,脸颊上还浮现红肿青紫。
他居然在笑!
倪学宝的心底开始发毛,寒毛竖立。痛!她的手不小心擦到脸颊,这才警觉自己的伤。糟糕!只是小小的顶撞,就被赏一巴掌,现在……她停下泼水的双手。
他的衣角在淌水,脸蛋布满水露,如出水芙蓉的艳色可以让人心旌摇动,但嘴角的残虐却让人颤抖,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夹竹桃困住的昆虫,开始做垂死的挣扎。
“我可以先穿上衣服吗?”
“不可以!”
“喂,你这人怎么……”她气虚,“大爷,这样讲话不合礼教,请让小的先把衣服换上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倪学宝这会儿相信自己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敢进来,更别提她还蠢到忘记自己全身赤裸。
“如果我不打算离开呢?”
她牙一咬,当模特儿时,后台匆促的更衣,赤裸是家常便饭,更别提设计师为了丈量尺寸,她身上哪一寸肌肤没有让人摸遍?
可恶!那是工作,现在是侮辱。但是她能怎样?
咬着皓齿,她倏地起身,背对着他,迅速穿上衣服。
相柳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倔强,原以为还要对峙一段时间,唇枪舌剑。无瑕的雪白肌肤顺延而下是不盈一握的纤腰,连着雪白的臀瓣,衣裳很快的遮住所有春光,他有点不舍的移开视线,对上喷火的眸子。
他突然很好奇,如果这双代表旺盛生命力的瞳眸失去焦距,一如烧竭的火炬,会是什么状况?又或者慢慢的熄灭,会是怎样的过程?
“你明天开始就当我的贴身婢女吧!”
什么?这是怎么意思?
倪学宝来不及询问,他已经转身走远了。
婢女?贴身?他想慢性谋杀她吗?
寅正,微熹,倪学宝端着铜制水盆前往内院,金沙绘写的禹楼匾额,横挂在屋墙上。
昨晚夜色黑晕,在被掳的状况下,她根本无心欣赏周遭环境,现在才真的体验到什么叫富可敌国!
占地辽阔不提,红色琉璃瓦内敛的光辉不坠,丝绢取代纸糊的窗棂,有的山水,有的神兽,更别提墙面雕刻,一路走到禹楼,她就跟刘姥姥一样,嘴巴合不上,只会不停的发出赞叹声。
“嘴巴张这么大,扑虫吗?”睨着进门的倪学宝,相柳安坐在榻上。
“你……”气死了!捏紧盆缘,她告诉自己把气吞下肚。
“咯!”他伸出双手候着。
“又不是小孩子!”倪学宝咕哝着,但是依然拧干毛巾帮他擦手。
“脸也要。”
不等他凑过来,她用擦过手的毛巾直接帮他擦脸,动作有点粗鲁。没办法,她本来就没有受过贴身婢女的训练。
相柳来不及反应,让毛巾罩个正着,俊脸经过一番蹂躏,浮现红痕,他的神色变得阴厉。这女人居然把擦过手的毛巾,连洗都没洗,直接擦他的脸!
“你在做什么?”
“帮你梳洗啊!看不出来吗?”她偷偷赏他一记白眼。又不是小孩子,居然有起床气。“早餐要吃什么?”
“你擦过手的毛巾没洗!”他的嗓音低沉。
“你看,干净的,又没脏,而且都是洗你自己,有什么关系?”倪学宝将水盆端到他的面前,要让他看清楚水质。
他大手一挥,水盆往她的身上倾倒,接着掉落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水也泼得她全身湿透。“既然不脏,就全赏给你用吧!”他阴狠的瞪着她。
“你……谢谢大爷赏赐。”她在心里将所有可以骂的脏话都骂过一遍。
该死!以为她不知道吗?他的眼神明明就写着:我等你开口骂,只要你敢骂一句,就相府私刑伺候。
她的脸颊还一片红肿,这笔旧帐还没讨,现在又加上一笔新仇,她跟他杠上了!
“小的现在先去张罗你的早膳。”捡拾起水盆,倪学宝狼狈的告退。
算她聪明,相柳以为她会反抗,甚至顶撞,本来已经准备好要让她尝尝皮鞭的滋味。啧!看样子,她真的不是小聪明而已。
“啊……”
一记尖叫传来,饱含愤怒。
相柳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无意识的扬起,没有嘲讽,纯粹的笑意盎然。
她,果然还是她!
走出内院,倪学宝放声尖叫。
气死了!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随便就可以把人当成蝼蚁一样捻死吗?没错,昨晚小蝶的教诲是听进去了,但她不甘愿啊!想她在二十一世纪,可是人人捧在手心的超级模特儿,男人票选的最佳梦中情人,哪个人对她不是又哄又宠的,干嘛犯贱跑来这种鬼地方让人……不,是让一只猪使唤?
她居然堕落到让猪使唤!
“谁在这儿鬼吼鬼叫的?想死啊!”王嬷嬷愤怒的从厨房走出来。这是负责哪里的仆人?怎么这么没规矩?
“你……”
“什么你啊我的,你这小子这么面生,游总管怎么没交代你来找我?”
游总管?完全没有。啊!她有听小蝶说过,王嬷嬷负责管理府里的男仆婢女,上至绣工,下至粪坑,大大小小的事都由王嬷嬷发落。
“王嬷嬷!你是王嬷嬷!”倪学宝热泪盈眶。
“又这么大声!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没有教养不打紧,连说话都那么冒失。”王嬷嬷摇头。游总管上哪个牙商找人的,素质怎么这么差?
“王嬷嬷,我可以换个差事吗?”
“游总管已经派职给你了?什么职?”王嬷嬷面露狐疑。游总管向来是把新人交给她,训练之后,再依素质决定分派。
“相柳爷的贴身小仆。”
“什么?相柳爷?”王嬷嬷盯着眼前一脸狼狈的小子,瞧这骨碌碌的眼珠,还蒙上一层水雾,水汪汪的。“真是作孽!你在外头得罪什么人?”
倪学宝摇头,“我虽然称不上人见人爱,但人缘不差。”
“这身湿是相柳爷教训的?”
她哀怨的点头,“只是用擦过手的毛巾帮他擦脸,有什么关系?又不脏。”
“你帮相柳爷擦洗手脸?”王嬷嬷瞠大眼。
“是他自己伸出手来给我的啊!有什么不对劲吗?”怎么?难道帮他擦洗手脸前还得先焚香祭拜不成?怯!真把他当神啊!
相柳爷防心忒重,从不让下人近身,曾有婢女仗着自己花容月貌,想攀上相柳爷,结果被相柳爷下令毁了容貌,赶出相府,还通令所有牙商不得再帮她忙,最后下场堪怜,前去江南谋事,听说嫁给屠户,这漂漂亮亮的女娃可惜一辈子了。
虽然她也觉得那婢女不值得同情,但是相柳爷的手段阴辣,可以杖责后赶出府,何必毁了她的容貌呢?
没想到相柳爷居然让眼前这小子擦洗手脸,这……这可是男子耶!
“好好的伺候相柳爷,知道吗?”
嘎?怎么跟她的期望不同?倪学宝看着王嬷嬷迅速离开的背影,心生不解。
府邸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3章(1)
又披头散发,连衣服也不穿好,袒露一半的胸膛,他以为自己在卖猪肉吗?倪学宝将茶点放在黑色桧木茶几上,描着金丝的竹篓,奢华无比,这居然是盛放糕点的器具,更别提拿来喝水的胎玉瓷杯,薄透如羽翼,随便拿几样回到二十一世纪;她就发财了。
“又是这副垂涎的模样!”相柳语带讥诮的说,“如果我不在这里盯着,这些茶点恐怕都会被你吞下去。”
谁在看食物啊!虽然这香松的杏子糕真的很好吃,夹着甜而不腻的麦芽,入口即化。
“小的不敢!”倪学宝低垂着头,敛着眉。
这几天尝尽苦头,她学会了明哲保身,然而即使她想低调,并不代表就能如愿以偿。
“不敢?这种小玩意儿,有什么好不敢?我有这么吝啬吗?”
“爷很大器,对佣仆极为慷慨。”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赏你三斤的杏子糕,你等会儿去厨房拿,趁着新鲜,今天全吃完吧!”相柳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三斤?当她是猪吗?再怎么好吃的食物,一次吞三斤,也只剩恶心。倪学宝知道他是故意的。
“那连盛器也一起送给小的,可以吗?”
“盛器?”他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示意她要就拿走。
“谢谢爷。”
倪学宝离开禹楼,奉命上厨房领三斤的杏子糕。上回给烤猪肉,小蝶一干人帮忙她吃,结果全都被扣饷,只因他说:“只能我给,谁敢放肆,擅自侵夺给与这个赏封?凡是沾上烤猪肉的人,都被扣饷,这还是最轻微的惩戒。”
最轻微啊!她真是有幸见识。
倪学宝拿着杏子糕,坐在池塘旁,一半塞进嘴里,一半落进池塘里,鱼儿争相抢食。
每天都拿到食物当赏赐,或许她该改掉这习惯,下回看些高档物品,例如,书房里的唐草花瓶,还有金箔制的文房四宝盒。
“你在做什么?”
她的手臂起鸡皮疙瘩。这阴魂不散的男人!
“小的正在品尝杏子糕,不敢辜负爷的好意。”
“可是我瞧你这吃法,有一半都掉进池塘里,感觉杏子糕不合你的意。这厨房的大厨偷料,我相府不收废柴。”相柳的威严不怒而生。一旁的小厮全身发抖。
“爷误会了,这全是小的的错,小的前些日子扭伤手肘,所以使不出力,维持同一姿势久了,手就会不听使唤,开始抖动,这不是大厨的错。”倪学宝连忙解释,不卑不亢。
“手肘扭伤?说起来这也是我的错,是上回被我踩到的吧!”
对!你这只瞎眼猪,要我跪着抹地,却故意从我的手上踩过去。
倪学宝没胆大骂,只能低着头,“怎么能怪爷?是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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