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长生诀-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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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臂男子沉默半响，便跟在莲馨的身后，见一见她口中所说的‘师傅’。
　　直到此时，断臂男子才有空打量这个地方。他之前所醒来的地方，是一面光滑的石台，石台冰凉如欲，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有青翠的竹，挺拔的松，飞扬的鹤，嶙峋的石。
　　走过一条如犬牙交错一般的小路，断臂男子拨开眼前一片高耸的灌木，赫然，一道磅礴的瀑布出现在眼前。
　　看着眼前的瀑布，断臂男子仿佛心有所感，他蓦地回头，看着瀑布周围的景色，此处，竟是仿佛似曾相识。
　　曾经，他来过这里么？
　　嚼着口中那一抹淡淡的苦涩，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莲馨咯咯一笑，白衣飘飘，竟是就这么走了。
　　就这样？
　　断臂男子微微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此处只有一个瀑布，又何来人影？
　　“进来罢！”
　　就在他疑惑之时，那个苍老的声音，漠漠然钻入了了断臂男子的耳中。
　　第四百零五章　五祖来袭！
　　进来？
　　断臂男子微微一怔，眼前是一片瀑布，要进哪里？
　　就在这时，仿佛冥冥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瀑布从中间分开，显露出一个黝黑的洞穴。
　　似乎心有所感一般，断臂男子知道，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便在那个洞穴当中。忽地，他脑中一阵莫名的刺痛，看着那个分开成两半的瀑布，他恍惚间仿佛想起了什么，可他想抓住这点出现在脑中的光景时，那点滴的记忆却又不知流到了何方。
　　他嘴角泄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为何，眼前的一切，会让他感觉到如此熟悉？
　　曾经，他来过这里么？
　　摇摇头，不再多想，便纵身飞了进去。
　　眼前一片漆黑，一缕光芒也钻不进来。可不知为何，他却能够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一切。
　　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仿佛似曾相识。不过他也不再多想，一直走，一直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蜿蜒小路终于走到了尽头。只见一个老者盘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之上，老者衣衫虽然褴褛，可这褴褛的衣衫，也无法遮掩从他身上传来的那种，高深莫测的气息。
　　“你终于来了。”老者蓦地睁开双眼，两道神光稍纵即逝，仿佛能够摄人心神。
　　隐去神光的双瞳，却是一片浑浊，就这么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一般，平凡得足以忽视。
　　断臂男子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老者，他心中掠过万般疑问。
　　终于，他用一种古井无波的语气，问了一句：“我是谁？”
　　老者淡淡一笑：“你是谁，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断臂男子眉头微微一蹙：“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为何要救我？”
　　“我之所以救你，并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是谁，而是……”说到这里，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断臂男子的心脏处，笑道：“是因为，剑胆选择了你。”
　　剑胆？
　　断臂男子微微一怔，顺着老者的手指望去，老者那枯瘦的手指，赫然指着自己的心脏。
　　细细感悟之下，当日无意中得到的那颗东西，此时竟然盘踞在断臂男子的心脏处，仿佛与心脏融合在一起，一起跃动，噗通……噗通……掷地有声。
　　如此有力的跳动，让断臂男子微微一怔，当日他无意中来到这里，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这样东西，如今老者提起，他便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等到时机成熟时，你便会知道，剑胆的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虽然老朽并不明白，为何这一次，剑胆会选择了你，可既然你如今成为了剑胆的主人，有朝一日，你肩上定会背负着某种使命。”
　　“使命么……”断臂男子咀嚼着这两个字，忽地，他淡淡地苦笑：“我只想知道，我是谁。”
　　“你的出现，本是逆天而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偏偏，你却来到了这里。你究竟来自何方，你究竟是谁，种种因果，终有一日你自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也会真相大白。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其实，对你来说，重要的并不是你的名字，而是……你的过去。”
　　“过去么……我偏偏忘记了。”
　　老者淡淡一叹，看了断臂男子一眼：“一个不应出现在此间的人，究竟会掀起什么风波？”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双瞳一直很浑浊的老者，刹那间射出两道精光！
　　这一刹，断臂男子竟是浑身一震，面对眼前的老者，仿佛面对整个天地一般，那无尽的压力滚滚而来，仿佛没有尽头。不过所幸，来自老者的压力不过是一瞬，老者便把那股骇人的精芒收了回去。
　　不过光是这么一刹，也让断臂男子浑身冷汗淋漓。
　　“看来，该来的总会来。只不过，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谁？！”
　　老者淡淡地摇摇头，并没有回答断臂男子的问题，反而说道：“既然你如今忘却了名字，那从今以后，你就叫小五罢！等你重新记起你的名字时，你便可以抛却小五之名了。”
　　小五！
　　蓦地，当断臂男子听到这个名字之时，也不知为何，脑中深深地一痛，这种痛，让断臂男子有那么一刹，仿佛失去了呼吸。
　　断臂男子，也就是如今的小五，用力地摇摇头，极力挥去那种剧痛，小五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老者淡淡一笑，一面看上去黝黑的铁牌从老者的怀中飞出，飞到了小五的手中。
　　铁牌上，赫然印着一个深深的“心”字！
　　“去罢，与她一起远远离开此处，不要回来！”
　　小五下意识地接住了铁牌之后，一股莫名的推力从前方传来，这股力量虽柔，但小五竟是无法抗拒，被这股力量推出了蜿蜒的洞穴！
　　……
　　“走！莫要回来！”
　　老者的话，依稀回荡在小五的耳边。当小五被推出瀑布之后，莲馨迎了上来，笑着说道：“小五哥哥，你终于出来的啊。”
　　小五哥哥。
　　小五脑中轰的一声，仿佛在许久之前，也有人与莲馨一般，用着同一种娇俏的语气，也曾经这么叫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真的很想知道过去，过去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女子，究竟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忘却了。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看着小五在怔怔发呆，莲馨嫩白的小手在小五眼前晃了晃，埋怨道：“在想什么呢，快走吧。”
　　“走？走去哪里？”
　　“师傅和我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莲馨眼底带着淡淡的兴奋。
　　小五沉默半响，想起在洞穴中的一切，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担心么？”
　　莲馨咯咯一笑，朝小五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那眼神，恍若两颗稀世珍宝一般无暇：“不用担心，师傅他很厉害的哦。师傅和我说了，让我们赶快下山，快走吧。”
　　小五便处在这种半梦半醒之中，被莲馨拖下了山。
　　就在山脚下的时候，小五蓦地回头，看着那莹莹翠翠的山峰，不知为何，脑中猛地掠过了三个字——凤鸢山。
　　……
　　莲馨与小五走后不久。
　　“哈哈哈哈……”
　　一声狂笑来自天边。刹那间，小五与莲馨之前所在的那座山峰，天边竟是被一片刺目的金光所染，犹如天火降世！
　　不止如此，不同方向的天空，皆是一片不同的光华，周围一片绚丽的光华，凤鸢山周围一共六个方位，竟是被不同的光芒所团团围困！
　　瀑布后的山洞中，那个老者蓦地睁开了双瞳，两点精光仿佛化作了实质一般，直冲云霄，刺破苍穹！
　　“哈哈哈，无心，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武道修为再次精进了！”
　　老者一声冷哼，仿佛整片天空为之一震：“紫霄宫，欲虚宫，逍遥剑池，魂元剑宗，禁绝山，没想到五大修道宗派的师祖一同前来！”
　　空中一声冷笑，仿佛是在回应无心一般：“无心，若你交出剑胆的主人，我们便不为难你！”
　　“哈哈哈，果然是为了他而来么！哼，若是天外天那家伙一同前来，我或许会惧你们三分，可如今天外天那家伙并没有来，你们又能奈我何！？”
　　第四百零六章　天外天，来者不善！
　　头顶的一片天，阴沉沉的，仿佛要压下来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五忍不住抬头，望天。不知为何，看着这片阴沉的天空，他胸口中一片莫名的压抑，这种感觉，仿佛有种预感从胸臆中不断涌出。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或许就是如此吧。
　　如果是一个人，走在这片天空之下，心中所充斥的，定是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所幸，在小五的身边，有如精灵一般无暇的莲馨，让小五那空白的心中，莫名地增添了几分暖意。
　　如今，对于自己失忆这件事，小五已经可以很平静地对待了。没有了初始时的疯狂。
　　莲馨在小五的身边，笑声不断，整个人看上去出尘脱俗，恍若仙子。就连偶尔翩跹而过的蝴蝶，也忍不住稍稍驻留在莲馨的香肩之上，仿佛只为了沾染那么一丝一缕仙气。
　　看到这种场景，小五总忍不住淡淡一笑，他心中竟是情不自禁地生出这么一种想法：“能够再次看到她的笑容，纵然身死又如何？”
　　再次？
　　小五蓦地惊醒，念及刚才不经意间的想法，那一缕来不及淡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为什么？为什么莲馨总能无意中触动他的心弦？为什么心中偶尔掠过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忽地，他不知为何，心中仿佛有这么一种预感：这一生，莲馨的命会与自己纠缠不清。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突然间有这种想法。
　　“罢了，不多想了。”小五摇摇头，一缕苦笑一闪而逝。
　　既然忘却，又何必再强求？
　　不过徒增苦楚！
　　无论他过去是谁，无论他身上背负着何种过去，正如无心所说，在他找回真正的自己之前，他就是小五！
　　带着这种想法，小五追上了莲馨的步子，笑着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虽然与无心前辈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过当初无心前辈让他们下山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对劲，小五想到此处，都会忍不住有种不好的预感。
　　莲馨回过头，朝小五俏皮地眨眨眼，似乎想了想，笑道：“不如……去幻踪林吧？”
　　“幻踪林？”虽然小五失去了记忆，可他似乎觉得，就算他没有失去记忆，也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若是有，他应该会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小五哥哥，你不会连幻踪林都不知道吧？”莲馨檀口微张，仿佛很惊讶。
　　小五哥哥……
　　蓦地，小五心中微微一颤，这四个字，竟是在他心中惊起了不断涤荡开去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是什么？
　　是什么，在那迷失了方向的心中悸动？
　　强行压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小五挤出了一抹笑容，摇摇头。
　　“抱歉，要让你们失望了。”
　　一声淡淡的叹息，忽地钻入了两人的耳中。小五瞳孔猛地一缩，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危机感，让他瞬间把莲馨挡在了身后！
　　在两人的眼前，赫然是一个身穿淡青色儒衣的男子，男子的脸上，带着温文儒雅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就这么看上去，仿佛就是一个手无缚激之力的书生。
　　可是，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人，又岂会是一个手无缚激之力的书生！
　　强敌！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种莫名的危机感，让小五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两点精芒若隐若现。
　　“何出此言？”面对未知的敌人，小五心中反而逐渐平静下来。似乎纵然失去了记忆，但这种境遇，仿佛他曾经经历过无数次一般，身体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处于危险当中的感觉。
　　儒衣男子淡淡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因为，今天你们要死在这里。”
　　小五冷冷一笑：“就凭你？”
　　面对小五略带讽刺的话，儒衣男子脸色竟然连变也没变，依然是那一副恍如面具一般的笑容：“没错，凭我足矣。只不过……”儒衣男子变脸的速度可谓是比翻书还快，本来温文儒雅的淡笑，刹那间竟是变作了一副怜悯苍生一般的落寞：“没想到我陆青书今日竟然要出手杀一个残废的人，以及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罢了罢了，我陆青书从不杀无名之辈，既然你是剑胆之主，也配死在我的剑下了。”
　　狂妄！
　　小五冷笑一声，看来今日此事是无法善了了。而且，这个自称陆青书的人的出现，更加让小五肯定了那种想法，无心老祖那边，肯定出事了！
　　不过此时他也无暇多顾，若是他自己一个人遇上陆青书，他根本就不怕。可如今他身边还有莲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陆青书伤害莲馨！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回荡在小五的脑中：保护馨儿，哪怕是死！
　　馨儿……
　　馨儿……
　　恍惚之间，他回过头，微微一笑，道出了一句，纵然经历三生七世，生死轮回也不会磨灭的话：“馨儿，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会保护你。”
　　莲馨微微一怔，俏脸飞上了两抹红霞，低下臻首，声音细如蚊蚋：“嗯……”
　　就连莲馨也不知为什么，这一个与她相遇连一天也不到的断臂男子，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会让她平静多年的心，生出了点点淡淡的悸动。
　　陆青书听着两人的对话，那温文儒雅的笑容，终于带上了几分冷冽：“死到临头犹不自知。没想到这一代剑胆的主人竟是一个多情种子！”
　　小五面色不变，冷酷无比。他朝前踏出数步，缓缓地朝陆青书走去。
　　蓦地，一柄流转着淡淡的五彩光芒的长剑，出现在小五仅剩的右掌当中。陆青书瞳孔微微一缩，就连他也没看清，对方的长剑是如何出现在手中的。
　　莫非……那就是剑胆？
　　想到这里，陆青书眼中透出帜热的光芒，看着小五手中的长剑久久没有移开。
　　“小五哥哥，小心……”莲馨眼中露出担忧之色。
　　小五淡淡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冷冷一笑，战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