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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君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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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做……会伤害你吗?”
纵使他是那么地想要他,想要与他温存欢爱,至死方休,然而,他却无法漠视他噩梦的阴影。
他不忍心再见到冠臣从梦簦姓踉匦牙矗
“你是说……那个噩梦吗?”
“嗯!如果我抱你会使你作那样的梦……那么我宁可到此为止。”希勒瓦哑声低语着。
冠臣轻轻地笑了。
这个深爱他的男人,做尽天下諸恶也不曾惧怕过,但此刻却为了他的噩梦而深深地不安着。
而由他的不安让他更明白,他有多么深爱着他。
“冠臣?”希勒瓦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
“我一定……会再作那个梦吧!”冠臣迎视着希勒瓦那双刻满受恋的眼眸,但是,你会叫醒我吧?你会用你的拥抱来安抚我吧?你会吗?回答我。“
“我会。”
说完,希勒瓦便深深地吻住了冠臣,知道自己对他而言,已不只是个与他有过协议的立约者,而是他的恋人。
他分开了他修长的腿,在无休无止的浓情中进入了他。
月华如练,旖旎的樱花美景中,他们彼此相属、彼此契合……
晨曦透过树梢,洒落在两人的身上,頑皮的风儿拨弄着树影,轻柔地随风摇曳着。
天才濛濛亮,冠臣便幽幽地醒转了。
他一向嗜睡,而且无法熬夜,但是,只要能让他安静地睡上八小时,他便会自动醒来,比时钟还准。
好重……
冠臣低头一看,原来是希勒瓦!他的身躯压住他沉睡着,难怪他觉得自己的身躯变得如此沉重。
冠臣很少以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以往,他总是无意识地逃避着他的视线,因为他的目光是那样的灼人,紧紧地追着他的身影,让他无法喘息。
希勒瓦有一头黑得璀璨夺目的发丝,手指穿梭在其中的感觉就像滑过一匹最上等的丝绸;他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锐利的星目,但因为他闭着眼睛,所以暂时无法窥见;他的眼睫毛意外的浓密,虽然不若他的纤长,却带着微微的捲翘。
他的鼻梁挺若山岳,而他的唇型性感,却又似带着些许寡情,但是,吻他的时候,却是带着浓浓的深情与霸气。
他的容貌綜合了东方与西方混血的优点,而他的性格却是独一无二的极端;他可以是最无情的“宙斯”──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也可以是最多情的“希勒瓦”,有着在樱花纷飞的美景下拥吻他的浪漫。
他总在人前人后扮演着完全迥异的角色,而他所有的面貌,只有他一个人能完全看见。
冠臣伸出食指,描绘着那张足以令任何女人迷醉的俊容,想像着当初希勒瓦双眼失明时,以手代眼“看”着他的感觉。
希勒瓦在冠臣的触摸下醒了过来,他半睁开眼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
“早。”冠臣拨弄着他如绸缎般的黑发,笑道:“你睡得好沉。”
希勒瓦的心里有着淡淡的感动──心爱的人儿就在怀中,一睁开眼就在他眼前,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的?
“你怎么这么早起?”
希勒瓦看了一眼腕表,上面显示现在是五点四十分,老天,现在甚至不到六点钟!
“其实,我是被饿醒的,昨天晚上我们忘记吃晚饭了。”他笑着拍了拍希勒瓦道:“挪一下位置,你压得我好难受。”
他的身体几乎被他压得快没知觉了。
“哦……”希勒瓦侧过身,将重量自冠臣的身上移开后,关切地凝视着他。“好一点了吗?”
冠臣动了动身子,“嗯!只是还麻麻的。”
“冠臣。”希勒瓦突然唤了他一声。
“嗯?”冠臣扬起眉。
希勒瓦二话不说的俯下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深情的低语,“早安。”
二十七年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一句话,而能够对一个真心所爱的人说出这句话,感觉是如此的好。
这样的温存比起过往的争斗杀戮更令他眷恋,他可以放弃一切,只求这一刻的幸福。
冠臣对他尽艘荒ㄈ绯抗獍阄蚂愕男θ荨
“我们该回去了,你们的手下等了一夜,一定很着急。”
“无所谓,就让他们去着急吧!”他才不管呢!他环住冠臣纤瘦的身躯,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我只想就这样跟你待在这儿,哪里都不想去。”
“希勒瓦……”冠臣几乎失笑。
此时的他哪里有一丁点像是“世界和平的毒瘤”、“国际恐怖组织首脑”宙斯该有的样子。
冠臣伸手轻抚过他的黑发低声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是指为什么我会走上成为『宙斯』的首脑这条路吗?”
看见冠臣点了点头后,他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走上这条路不是我所选择的,而是命运选择了我。有些人生下来就接受阳光的洗礼,而有些人则注定像阴溝里的鼠辈般,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一生。”
顿了一顿,希勒瓦继续道:“而我,就是后者。从小在这样污穢的世界中成长,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死活,想要生存下去,就要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去掠夺,不踩着別人的尸体往前走,下一个用来当作垫脚石的就是你。
“在我们的世界,道德与良知是不存在的,如果你要将这个奉为圭臬,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对我们而言,想要过得更好,就是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让所有的人对你心悦诚服,唯有这么做,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冠臣无奈的摇头叹息了。
“我知道你无法接纳我所背负的一切,对你而言,我正是那种罪无可逭的罪人。”他更加搂紧了冠臣,哑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渴望你的原因,因为你身上有我所没有的洁淨与光明,我憧憬着你的一切,你是在神的眷顾下诞生的,而我……则是被神所遗弃的人。”
“我只是个凡人,怎么能说是被神所眷顾?”
“黑帝斯曾经告诉我,他看见你背后有一双洁白的羽翼。”
“羽翼?”冠臣不禁啼笑皆非。
“对我们这些人而言,是看不到所谓的天神与天使的,那些美与善全都与我们绝缘,但是……他却告诉我,你就像被黑暗所困住的天使,即使在世界最幽暗的角落,也能发出洁白的光辉。”他凝视着他,轻喃道:“而我一直如此相信着,冠臣。”
“如果我是天使,那你是什么呢?”
“天界的叛徒,黑色羽翼的路西华。”
“如果你是路西华,那么……”他伸出手捧住了希勒瓦的脸与自己相对,“你愿意褪去那双黑色羽翼与我在一起吗?”
所谓的“褪去黑色的羽翼”,指的是放弃“宙斯”,放弃过往一切他曾经所拥有的权势与地位。
他可以毫不在乎的拾弃过往的种种,他唯一在乎的,从头到尾就只有冠臣而已啊!
希勒瓦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住冠臣的心口,深深地望着他问:“冠臣,你的世界可有我的容身之处?”
“有,你要割舍过去的一切到我这里来吗?”
希勒瓦凝视着他,许久许久……
“是的……我不想离开你。”他一字一字地回答。
冠臣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那么,和我一起到台湾去吧!”
计程车在殷家门口停下。
从计程车后座走下来一个略显纤细的修长人影,紧接着是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
“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家。”冠臣对希勒瓦微笑道。
“冠臣。”希勒瓦突然拉住了他,“我想……我不进去了。”
冠臣仰起脸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你和殷冠磊一个多月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谈,我想,我不要在场会比较好。”
在他们分別的三年中,希勒瓦早已调查过殷冠磊的一切,知道他霸气易怒,尤其是在遇到与冠臣有关的事情时更是明显。
虽然他对殷冠磊没有好感,因为他注定一辈子会与他争夺冠臣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但是,为顾及冠臣与冠磊是亲兄弟的关系,他不愿在冠臣回来的第一天就因为他而让他们两人起争执。
冠臣知道他是不想让他夾在他与磊之间为难,所以选择了暂时退让。
“那你今晚要到哪里落脚?”
“我会在晶华订一间房,如果你要找我,问一下柜台就知道了,”他捧起冠臣的脸,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专心面对殷冠磊就够了。”
冠臣微微一笑。“我知道。”
“快进去吧!”希勒瓦催促着。
冠臣点点头,站在玄关目送着希勒瓦再度坐上计程车离去后,这才走进屋里。
一走进客厅,冠臣便看见冠磊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一副恭候大驾的模样,一张稜角分明的英挺脸孔充满煞气。
“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要回来啊?”冠磊一见到冠臣,积了一个半月的怒气便忠实地反应在他冷诮的言词上。
“对不起──”
“那是哪门子的医学研讨会,居然开了一个多月,下次不许你去了!”
“磊……”
殷冠磊越想越火大,他忍不住一掌拍在茶几上,发出骇人的砰然声响。
“你去一个多月,总共才打了四通电话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的电话?!”
“抱歉,我……”
“你最好辞职在家乖乖的让我养你,別当什么医生了!医院又不是你开的,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冠臣忍不住叹息出声。“磊……”
冠磊冲了过去,狠狠地将他搂进怀里,在他耳低吼着,“该死的!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会担心?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冠臣歉然地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听见他一而再的道歉,冠磊纵使有天大的怒火,也不由得逐渐熄灭了。
“以后別再这样吓我。”他闭着眼睛疲惫地说道。
闻言,冠磊紧蹙的眉心这才松开。
“还没吃晚饭吧?”冠臣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道:“我陪你到『松籁庵』去吃你最喜欢的日本料理。”
冠臣笑着摇摇头,“我在日本吃了一个半月的日本料理,今天想吃点家常小吃。”
“家常小吃?”冠磊又蹙起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心,“那你想上哪儿去吃?『红楼』?还是『皇朝』?”
“我想吃你做的蛋包饭、醋溜魚,还有紫菜汤。”冠臣漂亮的眼睛闪着促狹的笑意。“哪!可以吗?”
冠磊手上的钥匙应声落地。
“什么?!”冠磊绝俊的脸庞上神色骤变。
“不行吗?”他略微失望的问。
冠磊没好气地道:“我有说不行吗?”
煮就煮,谁怕谁啊?
打从冠磊从美国学成归国之后,就不曾再亲自动手煮食,不过,就因为冠臣的一句话,冠磊就只得硬着头皮穿起围裙,到厨房里洗手做羹汤。
冠磊宠溺冠臣的程度自然是不在话下,为冠臣做任何事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对他的要求更是不曾打过回票,这一点和希勒瓦有得拼。
冠臣微笑地看着弟弟挥汗如雨地在厨房里炒炒弄弄,看起来挺有两下子的,而他就在旁边拿盘子、递调味料,看着弟弟表演“冠磊上菜”。
在冠臣的要求下,冠磊又多炒了一道麻婆豆腐、烫了一盘空心菜,连同醋溜魚及紫菜汤,一共是三菜一汤,热騰騰地端上餐桌。
“开动!”
冠臣开心地举箸就食,给足了冠磊面子。
望着眼前的景象,冠磊心中有着淡淡的感动。
自从爸妈死后,这个家有多久没这种轻松愉快的气氛了?又有多久不曾在家开伙,兄弟两人面对面的同桌而食了?
虽然这个家只剩下他们俩,但是,至少这还是个“家”,不是吗?
吃得十分尽兴的冠臣抬起头来,看见冠磊面前的食物连动都还没动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冠磊举箸夾了一大块魚肉放进冠臣的盘子里。“多吃一点,你老是不长肉。”
“你也一样,一个多月不见,你瘦了好多。”冠臣一边说着,一边将每道菜都夾一点放到他的碗里。
“还不都是你害的。”冠磊不高兴的抱怨着。
如果不是天天担心他,他也不会瘦了一大圈。
“你到那里除了忙研讨会的事外,还做了什么?”
冠臣抬起头来,“磊,你……”
“別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沉下俊脸,“那个胆敢在我们家门口吻你的家伙是谁?我要宰了他!”
当他看见那一幕的时候,他简直气得想冲出去揍得那家伙满地找牙!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碰他的冠臣?!
原来他都看到了。
冠臣放下筷子,微微敛去了笑容。
“我本来想跟你好好的聚一聚,这件事打算过一、两天再跟你跟你说的,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
冠磊很快地打断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想说什么都跟我无关。”
看来,冠磊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他执意不愿面对。
“磊,听我说──”
“闭嘴!我说过我不想听!”冠磊将筷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用力地甩上门。
砰然巨响震破了房內的宁静,一次又一次地在冠臣耳边回荡着。
冠臣轻敲着冠磊的房门道:“冠磊,出来把饭吃完。”
房里传出冠磊极力压抑的怒吼,“我不饿,不用理我!”
冠臣叹息了。
他就知道,一旦提及这件事,冠磊一定、肯定、绝对会大发雷霆,但是……兄弟一场,就算再怎么亲暱知心,终归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啊!
“冠磊,你听着……我要搬出去。”
好半晌,房间里毫无声息,但是,随即又响起一阵轰然巨响,很显然的,冠磊正拿他房里的东西出气。
“我、不、准!”
冠臣不理会他的反对,继续说道:“我要和他一起生活。”
伴随着物品破裂声的是冠磊的怒吼。“不准!”
“我们还没决定要住哪里,不过,一旦确定了,我会告诉你的。”
“你哪里都不准去!”冠磊隔着门板痛苦的嘶喊着。
“明天一旦我就会离开这儿,但我会常常回来。”
“你敢。”
冠磊火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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