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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郎蠢蠢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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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任奕岍那个烦人精。
“什么事?”楚宁紧张地将被子掩在隆突的胸上。
“店小二刚刚来找我,说有队客商人太多了,房间不够住,所以,我就将房间让出来了,现在我没地方睡,只好来跟你挤一晚了。”
她席觉出他声音里强自压抑得逞的笑意,不禁又怒又恼,“哼!那是你自己要把房间给人的,不干我的事!”她将被子盖在头上,不想理他。
“唉!别这样啦!出门在外,总要相互帮助嘛!”
“滚开,要睡去别的地方睡!”她真正动态了。
“不会吧!难道楚兄要我去睡马房?”
楚宁不为所动,“你还有柴房可以选。”
“哦!楚老弟,你好残忍喔!我保证,绝对不会吵到你,让我进房睡嘛!”他继续拍门。
“我习惯一个人睡,你滚!”她在被中大叫着。
“沿关系,我可以睡地上。”
楚宁火了,刚要开骂,就只听见“啪嚓!”一声,跟着“呀”一声,任奕岍就推门进来了。
他怎那么过来的?她记得自己将门闩得好好的呀!这个烂店,门闩是面粉做的不成!不行,她得想办法。
任奕岍还没放下手里的枕得,就发现屋里突然全暗了。“你干嘛将火吹灭呀!”
楚宁紧抓着被子,缩在榻里的最角落,“我都是这样睡,如果你不习惯,就回你自己的房间!”
“好好好!我睡就是了。”他抱着被褥摸黑要找地方躺,忽然,又朝床榻方向说:“楚老弟,你生病了吗?否则怎那么喘得这么厉害?”
喘?她的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不必你管,快睡!”
“暧,怎能不管?灯呢!我点灯来帮你看看。”
绝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楚宁马上朝矮几摸索,想早他一步将灯架拿到手,不意两人的手在黑暗中碰个正着。
楚宁立刻抽回手,扭身就要闪,但他已顺势扑了过来,而且好巧不巧自身侧搂住她的腰,吓得她喘不已。
“哦!楚兄弟,你的身子好烫,八成是着凉了。”对了,也许为他通一下脉,他今晚就有床可躺了。“不要紧,我替你运气通脉,包你明天就好了!”说着,就要伸掌为她运功。
她刚好转过正面,喊道:“不用!”结果,原来那只该贴在她背后的手掌。就“要死不死的”按在她小巧的胸部。
软软的,啥呀!
可惜任奕岍还没反应过来,黑暗中就响起一记清脆巴掌声,以及楚宁的厉斥,“你——下流!”
任奕岍兀自不解的抚着脸上热辣辣的锅贴,“喂!姓楚的,你太过分了!我好心要帮你驱风寒,你非但不感激,还打我!”
楚宁掩着被触碰的胸口,羞愤骂道:“谁叫你摸我的——总之,这是我的床,决该下去!”
“去!下去就下去,希罕啊!”妈的,床借躺一下就大呼小叫、别别扭的,他宁可睡地上!
任奕岍心里嘀咕,重新躺回冷硬的地板上。
一整夜,楚宁紧张兮兮地搂着被子,无法成眠。
她决定在他醒来前更衣,将自己弄回平日的模样。但在走过任奕岍身那边时,他刚好翻身,手臂一下子就扫向她的脚踝,吓得她失去重心,摔倒在他身上,一颗心差点从嘴巴跳出来。
她急促呼出的香软气息拂在他面上,害他误以为那是春暖花开的岍山吹卷起的馨风,将他恍恍惚惚带入了他思慕的山居岁月里,那儿有他难忘的欢笑童年与青春岁月。
她一面控制急喘的气息,一面目不转睛盯着他紧皱的双眉与呓语抱怨:还好,他没睁开眼。
她正要爬开。忽然,她被一股极浅、但熟悉的冰麝香吸引住。过了一会儿,她弄清楚这香气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当他还是花魁时,她就闻惯了这股从他衣物上所发出的气味,只是时的香味浓多了。
咦!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难怪能扮女人而不穿帮。她在幽暗的月光下打量起他。和他先前的模样相较,眼前的脸庞没了脂粉的掩饰,加上颊上新冒出来的胡碴,他的“姣丽”已不复存,可是,这般眉清目秀的男子,却一样足以令人心跳加速;不过,他耳垂上的两点耳洞,看来还真有点可笑!
啧!她在做什么!赶紧离开才是。
就在她偷偷翻过身,正准备爬离他身边的同时,一只手掌却忽然自后轻住她的肩。
啊!她在心中惊呼了一声,跟着另一手掌也朝她的腰围靠过来,双臂一收,她整个人就贴在一堵宽厚的胸膛上。
大师兄是不是又被师父罚没饭吃了!怎么变得这么瘦!想起鬼主意不断的大师兄,即使在睡梦中,任奕岍也不禁笑了。
楚宁虽看遍了太湖船工们工作时所裸露的精壮胸肌,但,她可不曾这样偎靠在男人的胸前边;而且,他暧热有力的鼻息喷袭着她的耳后,让她心口不住狂跳,呼吸紊乱。
好不容易她解开了颈间的手,正试着再推开腰上的手,但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腿就跨了上来,而且,他的小腿不 她的声音慢慢穿透他的梦境,当他终于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的手按住楚宁的腰,双膝锁在她的臀后,嘴唇也还贴着她的颈侧。
他飞快松开四肢,抓过被子遮住蠢动的身体,质问道:“楚宁,你、你怎那么跑下来偷袭我?”
楚宁狼狈的爬起身,紧抓着衣襟,“偷袭你!是你先绊倒我,又死搂着我,还想——哼!算我倒霉。”语毕,便快步走回床榻。
任奕岍张大了嘴,“我抱……抱你?”
难道说刚刚那种柔软,充满弹性的感觉,是这小子的身体?想到这个,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将棉被往头一罩,妈的!
不会吧?
第二日,楚宁“有惊无险”地及时作好一切伪装,也发现了门闩并不是被虫蛀或年久失修,而是让他用内劲拍断的,且照平整的断口看来,这泽蛋的功力还颇深的。
“楚老弟,这马我已喂他草料和水了,可不可以让我驾车?”任奕岍一边狼狈抹汗,一边想着,当女人还是有占便宜的地方,像这些辛苦活儿以前全都是楚宁做的,哪需他动手!
楚宁冷着脸上车,拿起马鞭朝后头一指,“你根本不会,只要少给我添麻烦就行了,到里面去。
但任奕岍哪肯再南在气闷的车厢内,“就是不会才要学啊!”说着就将缰控抢了过去。
楚宁也没再说什么,只将身子往后靠稳,冷眼旁观他拙劣的驾车技术。
果然驾不到一刻钟,他那经三年细心呵护的奶油桂花手就磨破皮流血了。
绣花枕头!楚宁看他疼得龇牙咧嘴的蠢样,于是一把扯住缰绳,“你不行,给我!”
“别这样,让我再试一阵子!”经史子集、十八般武艺外加勾引男人他都有涉猎,但就是车这档子事儿还没碰过。
“逞什么强!快给我!”楚宁一使劲,粗硬的缰绳像火般烧过任奕岍磨破皮的掌心,疼得他哇哇叫:
“哦!痛死了!”
楚宁忍住到唇边的关心,闷声瞪着前方的路,继续赶车。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任奕岍一直盯着她的手。
“看什么!”楚宁没好气的问道。
“真好!要怎么做,才会跟你的手一样!”他目光里满是崇敬,那种茧,是男人的光荣标记耶!过去的三年,他过得太安逸了,从现在开始他要好好磨练,当一个不辱师门的男子汉!
“很简单,只要绑个半年的船缆绳就行了。”黝黑的泥灰将她的苦笑掩去,但声音中仍可听出一丝无奈。
第三章
任奕岍继续直盯着楚宁的手,“你是楚家的少爷,怎么这种苦差事还要你做?”
楚宁苦笑了下,“因为‘五湖帮’的恶霸用尽各种威胁利诱的方式,控制了太湖畔大多数的工人,人手不足下,连楚家的女眷都得帮忙,我怎能在一分悠闲?”
“原来如此。”他没想到眼前瘦削的身子竟得负起这样的重任,“你妹妹也跟着抛头露面吗?要是让钱家知道了,不太好吧!”
楚宁干笑道:“呵!我妹妹她怎么会在外抛头四面,她当然是在家里,侍奉家父,偶尔作作女红,学习当一个贤妻良母啊!”
“你刚刚只提父亲。你娘呢!”
“她生下我……我妹妹就去世了。”楚宁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以肘轻撞了她一下,“你比我好,还有爹,我根本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不过呢……”他佩服地望着她,“你得苦撑家业,还得帮妹妹找丈夫,照这样看来,你又比我辛苦多了!”
“呵,彼此彼此!为偿师债。你扮了三年的花魁,也很不容易呀!”
突然听见这个无趣的小子能说出这般动听的话,他顿时对楚宁产生不少好感。
“哈哈哈!”他忍不住冒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其实,只要活着,每个人都有旁人所无法体会的苦处……”
楚宁眉弯一挑,斜睨着他问:“就连‘京城四绝,酒色财气’,这四个人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处?”
“当然罗!”他暗道:“杜九娃以千杯不醉闻名,却也因此让她的婚姻路途坎坷万分;而那个钱灏勖虽富可敌国,但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只有一堆虎眈眈的堂兄弟。”
“至于国舅爷,你别看他威风八面,其实,他为了踉王尚书那帮人争权,常常弄到没空吃饭,觉也没能好好隍,时时刻刻都在烦恼,又有啥乐趣呢!”
“哦,也就是说,你这个排第二的‘色’,活得比较有乐趣罗!”
楚宁做吸着粉唇,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虽是一睑揶揄,但那股迷人的神采,却令任奕岍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话一说完。
又将注意力转回前方的路上。
“怎么!说不出来啦?”她转头看到他凝目望着自己,心口一悸,连忙别开眼,“你看什么?”
“你的脸好像……”他以前老躲在车厢里,竟没留意到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居然长得挺俊俏的耶!
“我的脸有什么奇怪吗!”
他好似发现天上有第二个太阳般兴奋,“我现在才发觉,虽然你的手粗、皮肤黑,但你的脸蛋和眼鼻长得还不错,骨架又小,满合适改扮成女人的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敢保证把你训练成下一个花魁。”他边说,边伸手朝楚宁的脸摸去。
“别碰我!”楚宁急躲开他的手,接着拿起马鞭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警告你!我……我没兴趣学你变态,休……想打我的主意!”
变态!自己称赞他长得端正、有潜力,他居然说他变
态?!
“我才没变——才没你想的那种形好,我只是想替你的皮肤选合适的水粉…
…“任奕岍捺着性子解释道。
“两个男人模来摸去的,恶!你不觉得恶心,我可是浑身发毛耶!”楚宁装出一脸嫌恶样,边推开他说道。
哼!在“百花坞”,有多少男人想要一亲芳泽都不可得——呃,是了,他现在是男的。当然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交个朋友,无妨吧!
“恶心!我哪里恶心了!就算我男装的模样没女装时来得好看。但也没难看到哪里去吧?”说着,他就把脸朝她凑近,要她看个明白。
“别过来!作变态是你的事,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又说我变态!你这个人怎么……”他只是想表示友好而已啊!
“喏!给你。”楚宁将缰绳、皮鞭塞在他手心,爬到车厢里休息。不再理他。
“喂!你怎么就……”他不懂马车,又没人在一旁压阵,不过,他很想玩一玩,于是试着用楚宁的手法扬挥着缰绳,而马大哥们似乎满给面子的,尽责地向前跑,渐渐的,他越来越有信心。
哼!这有啥难的!凭他过人的聪明才智,两、三下就学会了!
自己一定是睡着了,但头怎么好痛!
“醒了!”任奕岍听见车里头传来低吟声,边说边转过头,“快来看,我已经会驾车了……”
忘了松缰,于是将马头猛拉向右,结果马车就“听话”的冲出路面,轮子在草堆里的大石头中跳动,整辆马车剧烈震动,更颤得楚宁浑身不适。
‘你在干什么!快将马车停下来呀!“
但驾车技术生涩的任奕岍只是一古脑地乱扯缰绳,马儿又被吓得嘶鸣扬蹄。
“我的妈呀!这马疯了!”任奕岍大叫着。
楚宁忍着天旋地转的痛苦,匍匐爬上驾驶座,试着控制马车,但转眼间,他们两人已飞在半空,然后马车也在一记轰隆巨响中翻复。
结果,任奕岍连皮都没擦破,但楚宁没武功,又刚睡醒,无法及时应变,可就摔得惨罗!
“你……想杀人啊!”
“抱歉!你怎样了!”他看她挂彩,一把就将她抱在怀中,“你的手肘流血了,而且你的肩膀好像也有问题;没关系,我帮你看看。”跟着,“嘶!”的一声,他撕开了她的衣袖。
看到自己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楚宁当即抽回手,“下用你管!哦……”
但一道锐痛袭来,她又疼得不住呻吟。
“别逞强了,快把手给我!”任奕岍皱起眉,再度操掌,试
着将她的手拉过来仔细瞧。
“我没事,你放手!你——哦——”但他已捉住她的臂膀,一下于就拉到他眼前,痛得她惨叫起来。
“糟糕!你的手脱臼了。”他收起嬉闹的表情。
“你……该死!居然把我的手弄脱臼了!”剧痛教楚宁也没力气争辩下去。
“胡扯!什么我把你的手弄脱臼!我刚刚就发现你的肩膀不大对劲了!”他小心握稳楚宁的肘弯,专注地寻着落骱的地方,“喂!是男人就别给我乱喊乱叫!
来,深吸一口气,我帮你把落骱……“还没说完,就迅速将滑脱的关节推回肩胛窝里,”推好了!“
“哦——”脱臼是接回去了,但楚宁也差点痛晕过去。
“等一下我找些草药帮你敷。”任奕岍帮她擦擦额上的汗。发现袖子马上黑了一片,“妈的,没想到你的脸还真脏!”
“不用,谁希罕……拿开你的手!”楚宁举手想拨开他的手,免得好不容易涂上的油泥灰脱落。
“你……”本想骂她不知好歹,但眼睛一看到自己握着的那条柔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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