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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李成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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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李春花身上,脸上有诧异也有佩服,这位美女竟能领导工人盖房子,实在人不可貌相。
蔡进添在一旁听了,惊讶喊出声,“难怪我觉得看过李小姐,原来她就是领班,请快上台接受致谢。”
众目睽睽,看来这回逃不掉了,李春花只得微笑走上台,接过麦克风说:“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事,谢谢。”
经过章家姐妹的指教,她谨记说话要简洁、行礼要大方,于是她说完就鞠躬下台,免得夜长梦多、噩运连连。
“等我一下。”
章浩然挽住她的手,她故意踩在他脚上,“你这混蛋!”
他痛得差点叫出来,却仍保持风度,“我说的是真心话,谢谢你。”
“要道谢也用不著在这时候。”她彻底被他打败,搞什么东西?
身分曝光后,许多宾客都上前攀谈,“李小姐,你真了不起,又漂亮又有能力,下次我们家的工程也拜托你好不好?”
“你们合作的成绩真棒,我刚才就想问,到底是谁设计得这么精细、完工得又这么彻底,原来就是你们这对金童玉女。”
“章先生应该把李小姐招揽到工作室,一个设计、一个施工,不是更有利?”
“你们不仅工作配合,外表也很搭,要不要我做个媒人?”
李春花对这场面超不习惯,章浩然一看就明白,找到机会靠近她耳边说:
“你先去洗手间,五分钟后大门口会合。”
“干么?”
“溜呀!”
他的提议让她笑了,那神韵太矫太媚,他一时愣住,真希望自己带著相机,拍下她此刻表情,但那瞬间已过,春花转身走开。
他只得以双眼做镜头,以心情做底片,在记忆中镶框这幅动人照片。
第七章
月如勾,浮云轻飘,酒会尚未结束,章浩然就带李春花前往下一摊:白家道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瞧他笑得贼兮兮,不知有何奸计?
“让你认识我的死党,两个都跟我一样蠢。”
“怎么说?”她被挑起了好奇心,有谁会跟这家伙一样蠢?
章浩然打开话匣子,提起十二岁那年的蠢事,以及后来的恶性循环,逗得春花大笑不已,“你们脑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超量的男性荷尔蒙,而且过期很久了。”他自嘲的说。
她摇摇头,“根本还是三个小男生,从来没长大过。”
他点点头,“在感情这条路上,我们都只有十二岁。”
经过这番谈话,李春花更了解他的古怪从何而来,除了家境特异,还有物以类聚,造就出这独一无二的男人。
“对了,刚才我在台上夸奖你,有没有替我的表现加分?”
“很可惜,我不喜欢谄媚也不喜欢出名,所以严重扣分。”其实她心底一阵温暖,从没想过他会发现工人们的辛苦。
“你很难伺候耶!枉费我一番苦心,讨厌~~”
看他像小孩撒娇,她难以相信他已三十岁,或许他的心理年龄只有五岁,一直是那个被爸妈保护、被姐姐宠爱的小男孩。
车子开到白家道馆,余战和白牧南出门迎接,章浩然为他们介缙,“这是余战,终于站起来的那个。这是白牧南,外表冷酷,内心白目。”
“久仰大名。”李春花强忍著笑说。
余战极为绅士的行个礼,“我们才是仰慕已久,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真是我们莫大的荣车,希望你接受我们最诚挚的敬意。”
“靠!你在那边讲什么文言文?”白牧南等得都没耐性了。
章浩然故意嘲笑他们,“不要看到美女就手忙脚乱,丢我的脸。”
白牧南从来就守不住秘密,“不知道是谁从昨天就紧张得要命,还吩咐我们要好好款待春花小姐,否则要把我们从好友名单删除?”
章浩然脸上一阵红潮,“你少白目行不行?”
余战介入他们,“好了,要吵等会儿再吵,我怕春花小姐等得太累了。”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春花就行了。”
“是,春花~~”白牧南这次学乖了,喊得格外亲切,却遭章浩然白眼。
进到馆内顶楼,桌上备有饮料餐点,都是章浩然特别指定的,他怕春花在宴会中吃不习惯,所以又吩咐了这一桌。
白牧南先乾为敬,“春花,我敬你一杯,因为你是个侠女,我是个侠客。”
“我也敬你一杯。”余战颇有深意的说:“蟑螂与春天,很适合写小说。”
“Shut up!”章浩然来不及阻止,已让李春花听进耳里。
“蟑螂?你们叫他蟑螂?”李春花怎能忍住笑意,当场笑得不可开交,“拜托,这家伙看到蟑螂还会尖叫,居然有个外号叫蟑螂?”
“对呀!”白牧南急著爆料,“他这个人天生神经质,动不动就吓得皮皮判,比女人更像女人,从小学一年级就带手帕、喷香水!”
余战也对往事如数家珍,“有一次,某个学妹请他吃自己做的料理,他看到上面有根头发,竟然当场就吐在学妹脸上,把我们一挂人都笑翻了。”
“你们说够了没?”章浩然的脾气终于发作,“我平常对你们不够义气吗?干么一见面就掀我的底?要不要我也说你们的糗事,让你们挂不住脸?”
“你敢?”
“谁不敢?你们都敢了,我怎么不敢?”
见识到这三位“奇男子”的怪形怪状,李春花这才深深了解,天下乌鸦一般黑,世上男人都很蠢。
既然有小孩在赌气,她这个大人只好出面,“来,大家先吃点东西。”
眼看李春花亲自伺候,三个孩子也就乖乖吃果果,接著她提议,“听说你们都是棋艺社的,现在刚好有四个人,不如就来场……”
“麻将!”现场士气一振,他们精于各种博弈游戏,当然下会遗忘这国粹!
一夜方城之战,三个男人愈玩愈惊心,世上怎会有如此高手,又偏偏让他们给碰上,即使联手作弊,仍无招架之力。
最后,余战不得不俯首称臣,“女王!”
白牧南更是佩服得五体头地,“神~~”
眼看黎明初升,春花拿出满满的荷包,随手丢了三张大钞,“给你们买早餐吃,剩下的我会捐给流浪动物协会。”
流浪动物……章浩然突然联想到,春花就像那流浪街头的猫狗,没有爸妈呵护,没有固定住所,难怪她眉目中会有一丝沧桑……
他立刻往她手中一推,“等等,加我一份!”
“我也要!”余战当然懂好友的心思,锦上添花。
“那怎么能少了我?”最迟钝的白牧南也开窍了。
李春花接下三千块,握紧掌心,“好样的!”
余战微笑问:“咱们算朋友了吧?”
“那还用问?”
白牧南仍心有未甘,“下次来玩西洋棋,我一定不输你!”
“下辈子或许有可能。”
章浩然看她站起身,忙问:“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免了,我喜欢搭公车。”她随手一挥,头也不回的离去,望著那高姚的背影,三个男人各有所思。
余战撇撇嘴,“嗯……困难度很高喔!”
白牧南说得更直,“人家可是侠女,怎会看上你这小卒仔?”
章浩然却意志坚定,“来打个赌吧!今年之内,我一定要娶春花为妻!”
余战眼中含笑,“你赢的话,我送婚宴、婚纱。”
白牧南立刻跟进,“我送蜜月旅行。”
“好耶!”章浩然高兴没多久,余战就泼他冷水,“你输的话,以后叫我们大哥、二哥,自称小弟,泡茶洒扫,观棋不语。”
“好耶!”这下换白牧南欢呼了。
没过几天,章家五姐妹回娘家吃晚餐,兴高采烈的接受“谢礼”,原来那是李春花为了答谢她们,从嘉义寄过来的土产。
一整箱的甘蔗杂粮,都是她亲戚种的,毫无农药成分,天然纯净。
章耕宇拿出放大镜观察,“这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呀!”
莫玉琪反覆念著来信,其实那根本是教学指南:田园基础入门。
除此之外,李春花亲手刻了五个印章,各为不同字体,精巧纤细,装在她自制的小盒里,有如工艺品。
眼看家人啧啧称奇,章浩然坐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那天春花问我地址,我还以为她要写信给我,结果竟然寄礼物给你们。”
“人家多懂事、多乖巧,才不像你,没良心的小孩!”章如梅骂过之后,转怒为笑说:“你们看,我的是楷书。”
“我的是隶书。”
“我的是篆书。”
“我的是……啥?我看不懂耶!”
“笨蛋!你的是柳体,我的是颜体。”
章如兰大为称奇,“你不是说她国中毕业就去工作了,她从哪儿学到这门艺术?”
章浩然耸个肩、嘟个嘴,“我也不知道,大概跟天使学的。”反正她是女神,随便施个法术就得了。
章如樱可受下了这种回答,“如果你只有五岁,装傻很可爱,但是你快三十岁了,所以一点都不可爱!”
“就是说,只长年纪、不长智慧,可耻!”章如馨也看不下去了。
“你们都不帮我,只帮她?”他才是这个家的宝贝耶!
章如萍眯起双眼,“自从酒会那天后,你说你做了什么?”
如此严刑逼问,浩然紧张得咬起手指,“我有常打电话给她,还跟她说白牧南要结婚,到时她会来参加。”
章如馨大吃一惊,“什么?你们三笨男里面,居然只剩你没结婚?丢人、跌股、没志气、有辱家风!”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受尽欺侮的他只能委屈回嘴。
“平常不听老姐的话,现在终于吃到苦头了?”
“枉费我们用心对你栽培,结果你变成一无是处的男人!”
“谁说的?我很优秀耶!”章浩然不得不为自己辩驳。
“优秀到没人要?还不如愚蠢到惹人怜。”
听著孩子们斗嘴,章耕宇和莫玉琪含笑对视,心中并不著急,既然儿子有了对象,也算往前踏了一大步,他们就多多烧香拜佛,祈求花开结果的那天吧!
婚礼前一天,余战和章浩然替白牧南举行了“单身派对”,也就是如同往常的……泡茶、下棋、聊天。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牧南连赢数盘,得意昂扬,“哈哈~~天助我也!”
“今天是为你庆祝,你高兴就好。”余战是过来人,颇能了解他的心情,章浩然却不以为然,呛声道:“别太嚣张,小心内伤。”
“蟑螂,你这话有点酸耶!”余战消遣他说。
白牧南一反常态,大方磊落,“没关系,随便他去碎碎念,既然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还跟他计较什么?”
余战点头称是,“说得对,未婚的男人根本无法了解。”
章浩然满腔妒火,“你们两个!给我收敛一点,不然我要抓狂了喔~~”
“请。”白牧南冷静以对,缓缓暍了口茶,“不管你要打架、下棋、比腕力,反正现况就是二比一,除非你有翻身的一天。”
“我也有在努力,你们以为我不想娶春花呀?”
余战记忆力超强,悠悠提起往事,“当初不晓得是谁说过,像那种没脸蛋、没身材的脏女人,他怎么看得上眼?下辈子都不可能,下下辈子也不可能!”
章浩然被糗得冷汗直流,“那是……我一时糊涂嘛!”
白牧南哼哼冷笑,“做人不要太铁齿,否则下场很难看的。”
“够了没?”章浩然受尽欺侮,羞愤不已,“有本事你们就不要给我离婚,到时看我怎么狠狠嘲笑你们?”
“离婚?”余战和白牧南同时被触怒,身为已婚和即将结婚的男人,他们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
敌军同仇敌忾,章浩然立即见风转舵,“开玩笑,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算你识相。”余战涵养较好,脸色转阴为晴。
“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是想触我霉头?”白牧南可没那么容易消气,“要是我到口的奶油面包飞了,我一定找你算帐!”
众怒难犯,章浩然不得不吐出心声,“人家是觉得寂寞嘛~~以前我们三个都是处男、都是单身,现在只有我还没娶老婆,真可恶!”
白枚南才不同情他,“自己不争气,就别在那儿生闷气。”
余战则关心问:“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唉~~似有若无,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扑朔迷离……”说穿了,就是还在作梦,与现实无关。
“明天春花会来参加婚礼,你就尽量献殷勤,约她出去玩呀!”
“或是从她身边的亲友下手,探听她的星座血型、最爱最恨、喜怒哀乐,总之多收集情报就对了。”
对于两位好友的见解,章浩然都万分同意,“但是她不给我机会,她早看穿了我的企图,甩都不甩我。”每次打电话给她,不是正在忙就是要睡了,那种疏离口气让他心灰意冷。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白牧南最讨厌拖拖拉拉、牵牵扯扯,“直接绑架到山上,我家有修道场,让你们生个孩子也没问题。”
“我怕我打不过春花,一下就被她……喀擦了。”章浩然做出断头状。
余战思索一番,“我建议用威胁的手段,让她找不到生路,只能投靠到你怀中。”
章浩然更是苦笑,“你以为我是谁?我哪有能力搞白色恐怖?”
既然情况如此,余战和白牧南唯有深深一叹,“那就算了。”
“你们这什么态度?难道我就没希望了?除了用武力和恐吓,我可以用真爱去追求她、感动她,这才叫纯纯的恋情!”
“人笨无药医。”
“蠢到最高点,梦中有奇迹。”
作出结论后,余战和白牧南展开一番棋局,不去理会旁边那个痴情男,章浩然只能自怨自艾,自问自答,“现在已经不流行真爱了吗?可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好跟人家比的?我武功不强、权势不大,只是长得帅、品味好、才华高,却一点也没用……
“春花,你可知道我正在想你?你的耳朵痒不痒?是不是常打喷嚏?那都是因为我对你的执著呀~~”
章浩然今年是第二次当伴郎了,非常之不爽,却无法拒绝,因为是他死党白牧南的婚礼,这下就只剩他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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