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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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



手中长剑被钱扬纠缠住，一时间无法挣脱，且就算此时弃剑也已经来不及，黑无极似乎陷入了一个必死的局面。就在这时黑无极脑后黑烟中的魔神猛得发出一声咆哮，黑烟一卷在黑无极胸口迅速聚集化作一面护心镜，钱扬自信一拳击在护心镜上顿时受阻。钱扬眼中凶光一闪，怒喝一声右拳骨节处凶狠的暗劲猛的爆开。强大的劲力透过护心镜一下子袭向黑无极。不过护心镜那一阻，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给黑无极争取到了一线生机。长剑挣脱纠缠，护在胸前，狂暴的劲力撞击在黑烟加持的长剑之上，瞬间将黑烟驱散，金铁交鸣响起，上好的云纹长剑化作无数碎片四下飞溅。黑无极身法变化极力闪躲依然被那纷飞的长剑碎片波及。原本护住他周身的黑烟为了抵御钱扬一拳化作护心镜，现在却是护不了他那么多了。



血花四溅，黑无极脸上多了一道道醒目的血痕，将他原本英俊的脸蛋衬托的分外狰狞。如水般沉静的脸上掩不住的愤怒，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吟诵咒文，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诡异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突然，所有的声音像是被利剑斩断了一般骤然停顿，下一刻一声低沉的爆喝响起，‘嘭’的一声，灰黑色的护心镜在爆喝声响起的瞬间炸开重新化作一团黑烟落到黑无极的脑后。一道血纹在他掌心浮现，黑无极身后往脑后黑烟中一探，‘铿锵锵’宝剑轻吟，一口似有似无的如烟雾一般不真实的灰黑色长剑被黑无极握在掌中。



黑煞剑法练大成，就无需再另寻宝剑，自有一口适合自身的‘黑煞剑’从脑后黑煞真气中诞生。黑无极黑煞剑法才练了个皮毛，离那个境界还远。不过借助他父亲黑煞神赐给他的一道黑煞剑印和他练剑近二十养成的一丝剑意，到勉强可以召唤出一口‘黑煞剑影’来。这口黑煞剑影虽然不成不能长久，但论起质地来却要比那口他父亲黑煞神为他花千金购来的宝剑强出不知多少倍。



黑煞剑影在掌中翻飞，剑气交织化作一枚狰狞的魔神头颅向着钱扬飞袭而去。钱扬眼中凶光闪动，双手握实如锤，周身筋肉搅动，长臂扬起，劈砸而下，‘啊呜’猛虎咆哮，拳罡结成恶虎首脑迎向那剑气交织而成的魔神头颅，两两相撞，旗鼓相当，各自化为无形。与此同时，身形变换，两道黑线飞速接近，黑煞剑影气芒吞吐，钱扬铁拳乌光闪动，气流因为两人身上的强大气势而激荡起来。官道两旁的积雪、路面的碎石被纷纷排开，圆形的气场中看不到一丝杂物。



乌魔金身，不完全状态，乌魔铁拳无惧任何剑气、刀芒在黑无极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钱扬铁拳化拳为爪一把抓住黑煞剑影。劲力爆发，五指骨节发出如黄豆一般的脆响，手掌越捏越紧，强大的力量压迫的黑煞剑影发出声声悲鸣。黑无极脸上惊慌之色一闪而过，左手并指如剑丝丝剑气缠绕其上直指钱扬胸口。钱扬眼中精光一闪，左手成爪拦截住黑无极的剑指。五指并拢猛的一捏，黑无极的手指被钱扬一把攥在手中。血光迸现，凄厉的惨叫声从黑无极的口中传出，扭曲的面孔，满是痛苦之色。



第一百三十二章　金盆洗手



死死地钳住了黑煞剑影的手掌，黑无极发出悲鸣之声的瞬间用力，狂暴的力量作用到黑煞剑影之上，‘吼’黑煞剑影在破碎的瞬间冲出一条黑影，黑影耳眼口鼻组合在一起和黑无极有几分神似。只是却有一股黑无极所有没有的气质，威严、霸道，掌人生死。黑影发出愤怒的咆哮，带着凛然之气直刺钱扬的识海。钱扬眼神一寒，冷哼一声，神念中猛得出现一尊似人非人、似牛非牛，颈挂五谷的大力魔神相。大力魔神仰天咆哮，遮天蔽日的手掌一把将那黑影擒在手中。双掌合十，狠狠的一凑，在如山岳一般的沉重力量的碾压之下，那黑影根本无从反抗，发出一声不甘的凄厉悲鸣，化作一团纯净的神念。



如果是常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吞噬这团强大的神念，以此来撞到自身。钱扬却没有没有那么冲动，神念这东西最难炼化不过，往往看似纯净的神念中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杂质。贸然将含有杂质的神念吞噬的话，平时的时候还好说，关键时候那些杂质出来的捣乱的话，后悔都来不及。因此钱扬神念一动，将这团入侵的神念排出识海。牛魔动苍穹魔光一闪而过，击中那如水晶一般的神念打灭。手印一变牛魔动苍穹魔光犹如怪蟒一般层层叠叠的缠绕住黑无极。



“你……你想干什么！”



黑无极声音中带着惊恐，眼前的少年的强大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钱扬伸手把沾着黑无极的血液的手在黑无极干练的黑色劲装上擦了一擦，脸上带着看似温和的微笑，说道：“把你刚才所使的功法给我一字不落的告诉我。要不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想不要急着拒绝，你好好想想再说。”种种迹象表明黑无极的身后有有一个十分厉害的高手。钱扬今天动了黑无极，就已经和那个高手结下了怨隙。早晚有一天他会和那个高手对上。钱扬虽然并不惧他，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遇上那个高手之前，对他进行一定的了解是没有坏处的。



“休想！哼，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少废话！”



黑无极心中虽然对钱扬十分的恐惧。但黑煞剑法是他父亲的传授给他。一直将自己的父亲的黑无极是说什么也不会干出出卖父亲的事情的。因此钱扬的威胁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他想也没想的就断然拒绝。黑无极这样的反应在钱扬的意料之中。心理战术并不是他的强项，勉强用来并不会让他的威胁增加太多的分量。既然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那么按着事前拟好的折磨人、拷问人的常规流程走下去就是。



“既然你如此，那我就不可客气了。”



一把将变成了大粽子的黑无极摄起，钱扬施展提纵之法，几个闪身隐入了管道旁的树林之中。在官道上刑讯逼供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要是遇上某位正义感爆棚的家伙，又是一场无为的打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钱扬觉得还是低调一点为好。而且这世上有正义感的人越来越少了，要是钱扬一个失手把人家给打死了。就算没人敢出来指着钱扬，钱扬自己也要内疚半天呢。



不久，官道旁边的树林深处传来，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凄惨哀嚎声，惊起树林中无数鸟雀，一把后来的路人吓了半死。就算是再胆大包天的人，在骤然看到路边有一具脑浆迸裂的死尸的时候听到那么恐怖的声音也心里一阵发毛。更何况那只是一群普通的路人呢。话说这件事情经那几个路人以宣传，很快就在附近流传来。那片树林也因此被老百姓称为‘鬼树林’在此后的许多年里成为老百姓避之不及的地方。



钱扬对黑无极的拷问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钱扬就给了黑无极一个痛快的，肉身火化，魂魄为了厄难珠。武功到了黑无极这个水准三魂七魄已经相当凝练了。魂魄离体之后七天之内只要不遇到打雷、大风，或者冲撞了什么气血旺盛之人等各种天灾人祸，重聚魂魄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如果那人的身上的因果太深的话是极容易变成冤魂、厉鬼的。如果让那冤魂、厉鬼有缘悟出或得到鬼道修行之法的话，对于他们的从前的仇敌并不是什么好事。钱扬怕麻烦，对自己的敌人向来是实行赶尽杀绝的政策。黑无极落到钱扬手里注定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拷问黑无极，钱扬如愿的得到了一些关于黑煞神的消息。他对一个黑恶势力居然能做大和一方父母官平起平坐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看来黑煞神出来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之外，也确有几手厉害手段。虽说做官的没有一个不贪的，但会做官的人也不是那么好贿赂。黑煞神那把县官收买得对他独霸一城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钱扬老子是当官的，他自己也当过一阵子的小官儿。对官场的那些个事儿，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钱扬还从黑无极口中探出一件有趣的事儿来。黑煞堂的地盘其实并不在这儿，实在长江以北的一座县城。黑无极之所以会跨了长江来到这江南地界，该应为今日有一个在江南武林颇有名望的老前辈准备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金盆洗手这江湖上可是大事儿。首先金盆洗手这事儿，不是阿猫、阿狗能去干的，有资格金盆洗手的都是一方的大佬级的人物。其次，关于金盆洗手还有一大顿规矩。这些规矩中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和借口对已经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人动手。否则，江湖同道就会联手将那破坏江湖道义的歹人铲除。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条规矩在其实是江湖上那些大佬给自己找了一条后路。毕竟当今天下虽然炼气士无数，但真正的将功夫练到炼气化神的人却是不多的。不到炼气化神人的寿元最多不过百来年。（兵道的功法特殊，进军炼气化神之境的也相对容易。不过这容易的代价也大，修炼兵道功法的人即使跨入炼气化神之境，寿元也不会增长多少。不想其他派别只要境界到了炼气化神境界就算练不成元神也最少有个两三百年的寿元。）不入道就不得长生，因此不管你武功再高也会有老的一天。人生在世最怕的事情就是不得善终。在江湖上混的，不管你是所谓的白道也好，黑道也摆，那个身上没个人命债。你年富力强的时候，对那些敌人自然不怕，可当你老到打不动了的时候，那有该怎么办。



在这样的情况下，‘金盆洗手’就自然而然的应运而生了。自己没有办法，那就让天下人帮你顶着。不过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你金盆洗手了我们不能动你。那就在你还没金盆洗手的之前，把事情了结了，或者直接就把你那金盆洗手大会给搅黄了。（金盆洗手，讲究个良辰吉时。过了那时辰，再去洗手，没人会承认。想要在金盆洗手就只能来年另选时日，行礼了。）因此，但凡有人要金盆洗手，那场面必定热闹的不得了。牛鬼蛇神，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要去凑个人闹。



钱扬最喜欢凑热闹，看人打架，这么好的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他一份。再说，那黑无极的老子黑煞神很那要金盆洗手的老前辈有仇怨，也会去那里搅闹一番。钱扬最烦别人寻仇，既然他早晚要和那黑煞神打一场。何必等着别人来找麻烦，徒生变数，还是自个儿亲自上门尽早把事情了结才好。虽说那黑煞神‘黑煞剑法’诡异，真要是死斗起来钱扬或许一定是敌手。但那黑煞神也不是没有其他敌手，到时候来个连横合纵，并肩子上去围杀了他便是。



说走就走，钱扬轻功了得，脚程也快。那举办金盆洗手大会的地儿，离这儿也不过百里地。钱扬虹鹿踏月法上乘轻功施展开来，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



“嘿哟，我说兄弟，好俊的轻功啊。你这一路急赶是要到哪去啊！”



钱扬一路狂奔，也没歇过脚，不知不觉间时辰已经到了傍晚，路也赶了大半。只要再加把劲儿，那天黑之前到那举行金盆洗手大会的‘白石山庄’应该不是大问题。不过就在钱扬心中暗暗计算着脚程的当口，一个消瘦的身影突然出现拦住了钱扬的去路。那人来得突然，到时把钱扬吓了一跳，也没多想下意识的一拳就砸了过去。下意识的出手，钱扬没有控制好力道，这一拳的威力却是不小。如染了墨一般的拳罡咆哮着就冲着那消瘦的身影飞袭而去。



“我的妈唉！”



那消瘦的身影，看到钱扬这一拳脸色刷的就变了，也不敢硬接，怪叫一声，使了个灵巧的身法连忙闪避。不过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一双如铁钳一般有力的白胖大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像拔萝卜一样提溜了起来。一双笑里藏刀的眼睛凑到了面前。



“小爷，最恨别人笑我了。你说你把小爷吓这么一大跳，小爷我应该这么罚你。是挖了你这对眼珠子呢？还是撕了你这张嘴呢？亦或者摘了你那根家伙什儿？”



第一百三十三章　白石山庄



“兄……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别冲动……”



感受到对方犀利的跟刀子一样在自己身上打转的目光，原胜实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寒。现在的他连哭的心都有了。一向对自己的轻功十分自傲的原胜实之前看到钱扬一轮飞奔展露出来的俊俏身法，一时不禁见猎心喜，想要上去结交一二。哪知对方是如此一个凶狠人物，一开口就要挖人眼睛、割人小鸡鸡。其实原胜实也想反抗来着，可一股磅礴的如山一般沉重的力量压在他的身上。他别说是动手动脚了，就是开口说话也困难。这时的原胜实才相信师傅说的话是真的，江湖真的很危险！



“切，这德行还混江湖，会你老娘怀里多吃两年奶水再说吧。”



钱扬感觉的出来眼前这个身材瘦得和他现在的小胖子形象有着鲜明的差别的少年对他并没有敌意。钱扬也就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他只不过是想和他开个玩笑而已，只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小的少年居然那么的不经吓。看着他那鼻涕眼泪都快要留下来的样子，钱扬实在是提不起继续玩下去的性质。给他一句刻薄到了极点的评语后，钱扬把原胜实想扔垃圾袋一样丢了出去，接着身子一动，施展向着白石山庄飞奔。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的小鸡鸡总算保住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钱扬的身影消失之后，原胜实这才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着胸口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刚出师门就遭此挫折，原胜实实在是不想再在这江湖上混下去了。只是师父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去做。遥遥的望着师门所在方向，原胜实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把师父交代的事情做了再说。做完这件事就回师门，然后就再也不出来了。这个江湖危险实在太多，一个不好就有性命之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离着是非之地远一些才好。打定了注意，原胜实亦如钱扬一般展开身法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