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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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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月道:“平日里邬家兄弟之中也只我最没有出息,偶尔也还想想要坐一坐天庭,也还有得梦想,那弟兄几个比我出息得,绝无此想。”
悟空听了,笑道:“你往自家兄弟脸上贴金,俺老孙倒是不信,别人我倒不敢说,这老三邬星,你可就敢说他至今仍无此心么?”说罢一阵冷笑。
邬月听了,脸色登时变了一变,可是他是何等样人物,旋即恢复了原态,笑道:“三弟心思平日里也看得出散淡得很,他定当无此心思,斗战胜佛多想了。”
邬月脸上虽有得此细微变化,可依然为悟空所见,心中更乐。
悟空道:“好,你自家兄弟自是你最理解,且不提邬星,我来问你,你可敢说菜刀佛没有这个心思?”
邬月听了,当即笑道:“斗战胜佛,你若说四弟,我更是不信,你哪里知道四弟,四弟平日里耽于天下菜谱之内,于天下名吃最有心思,这天下么,你就是送与他做,他定也不会坐的。”说罢微笑摇头。
悟空见了,有心要再刺激他一下,便道:“赌棍佛,此言差矣,所谓人之心海底针,菜刀佛有何心思你又怎能窥知,我只问你一样,你可曾想到过你四弟会与你一同成佛?只怕你把他看得太也小了,平日里他有着你和邬星这样精明干练的兄长,他轻易又岂敢轻易的露出声色来?”
悟空这几句话当真如神药,直接就撒在了邬月的伤口之上。
邬月听了,心中果然吃惊非凡,这个问题,他还当真不曾想过。悟空说的果然不错,有他和邬星在这儿终日里明争暗斗,这邬老四又轻易岂敢露出丝毫蛛丝马迹来。自己平日里也只耽心三弟邬星的修为超过自己,对这个四弟当真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也实是不曾想得到他会与自已一同成为道家佛身。仅由此点来看,四弟的心机实是高得很。
邬月正自思量,悟空那边早已看见,知道这邬月果真对魔刀邬天动了猜疑之心,当下又加了一把火道:“而今这菜刀佛可比你强着哪,尤其他那一手菜刀式竹板功哪一个能敌?”
这一句话在悟空嘴里说将出来,可是听在邬月耳里当真如晴天霹雳,自己只想着自己的阴阳手天下无双,可竟把四弟的菜刀式竹板功给忘了。在演武场上,四弟初试菜刀式竹板功竟然把弟兄几个搞得颇为狼狈,六弟修为过浅,竟为他竹板功伤得吐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邬月目光呆滞,心思乱如麻。
旁边青衣邬明见悟空只拿话儿来撩二哥,已然明了悟空心思。自己又不由得替二哥担心起来,这猴子是什么心思二哥一点儿也不晓得,可是二哥的心思这悟空十有八九只怕已一清二楚。适才在演武场上,悟空一闪身便没了,那时邬明要多吃惊有多吃惊,也曾细观过悟空是否用了隐身法,可是纵是自己把功力用到极限,也不见悟空踪影,可是自己竟不见悟空是如何走的。也曾猜测悟空实二曾离开,便在自己身边,若是如此,二哥的一翻话必为悟空听得一字不漏。
若说邬明原来还有些儿怀疑,如今一听悟空的撩拨言语,句句打到邬月心坎上,便知当日悟空定是偷听了自己与二哥的那翻对话,可是毕竟心里上还有些儿怀疑,自己修为在弟兄六个之中虽是最弱的一个,可是此等识破隐身法的功夫自己绝不差了别人,还没有谁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隐了身而不被发现,何况说话之时还有个二哥邬月在场,自己纵是看不见,难道二哥看不见?这个猴子的修为究竟如何,当真深不可测,在演武场上他虽对自己兄弟有些恩德,尤其是对自己,那时自己伤得实是重了,若不是这猴子施法,自己只怕……只是,只是,这猴子来这净琉璃世界究竟意欲何为,那是谁人也不知的,他曾对药师琉璃光如来说他是追一个曾化名为盈雪的女子而了此地,我弟兄也只是推测那个女子是小妹盈雪。可是此话真假哪一个也不知晓,尤其是小妹,我们更是未曾见过。设若此女子当真是小妹,可是小妹既是来了见了我等又岂有不现身相见的道理?由此足见这猴子的话绝不可全信。适才他不让我告诉二哥他曾经到演武场去过,现今又处处拿阴阳手的事儿敲击二哥,可怜二哥竟然全被他蒙在鼓里……不行,待会儿须把事情真相告诉二哥,免得他再上这猴子的什么当儿……为今之计,须当……
邬明想到这儿,再不犹疑,笑道:“斗战胜佛,还有一人,也有坐坐天庭的心思,你还没有猜得到。”
悟空听邬明插口,不知他是何图,不由得问道:“哪一个?”
邬明眨了眨眼,狡黠地道:“斗战胜佛是个聪明之人,那一个自然是我了。”
悟空听了哑然而笑,已然知道邬明心思,心道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果然还是人家兄弟亲近,邬明于我也只是有些好感而已,他见他二哥入我彀中,自然不忍袖手旁观,好啊,助拳来了,且看你有何本事。
当下也笑道:“你这个别说没有心思坐天庭,纵是有,也作不得数。”
邬明道:“为何作不得数,我既是有心坐天庭,便自然作得数。”
悟空道:“我说你作不得数便作不得数。”
邬明道:“愿闻其详。”
悟空道:“其一,若是论修为,在这弟兄六个当中你是最弱的一个,此一点,你便坐不得天庭。”
邬明笑道:“我道斗战胜佛有何惊人之见,此一点实是不妥,修为弱者便坐不得天庭么?当今玉皇大帝若是论修为也还数不得为第一个,休说第一个,只怕就连第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也数不得,可他还不是坐了天庭?”
第十七章 两碗羹 一
悟空听邬明如此一说,笑道:“你与玉皇大帝在这一点上自是无法可比。”
邬明道:“怎么讲?”
悟空道:“玉皇大帝坐得天庭,其中有一人功不可没,此人便是他的师傅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修为虽弱,太上老君却是个强者,有了太上老君在背后与他斡旋,那自是事半功倍了。”
邬明笑道:“这一点我也不想与你争辩,只是你若说修为弱了便坐不得天庭,此话便差了,其它的再说。既是有一,便当有二,愿闻其二。”
悟空听了,暗暗赞叹,邬明与他人果是不同,言语之中自能抓到要害。
悟空道:“这第二么,便是你心肠太软,成不得事。”
邬明笑道:“这一点也占不得脚,当今玉皇大帝,哪一个不知他心肠有些儿软?与上一任玉帝,当年的菲玉佛相较而言,当今玉帝的心肠是软的很了。当年菲玉佛是何等残暴,自以为以阴阳手此等破得仙体的功夫天下无双,人人惧之,便胡作非为,可还不是落得个……落得个……翻下天庭宝座的下场。”
邬明说得此几句话之时,语音竟是颇重,可是说到菲玉佛之时竟然吞吞吐吐起来。
那一边邬月听得邬明说得此翻话,心头不由大震:是啊,纵是有了阴阳手便可纵横天下么?六弟这几句话是说与我听的吧?
悟空听邬明说话明了清便,旁敲侧击,也是暗暗喝彩。
悟空道:“说的也是。”
邬明又道:“当今玉帝,心肠软,并非是最紧要的,最为紧要的是他有着一个别家都没有的宝贝,这件宝贝,若是依我看来,只怕比着西方灵山之上那个自命不凡的释迦牟尼如来的什么劳什么子鸟经要强得多了,强了又何止十倍。这一件宝贝,与天下任它一件宝贝相比也绝不逊色,只是世人为释迦牟尼如来所惑不识此宝而已。”
悟空听了惊道:“玉帝老儿竟有这样一件宝贝,老孙在娑婆世界之中呆得如此久远,怎的不知,你倒知道了?!”
邬明见悟空如此,有心要逗他一逗,把脸一板道:“没有?怎么说没有?若说没有,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自那娑婆世界来的了。”
悟空见邬明满脸皆是正经之色,绝不像是开玩笑,略一思索,已然知道,当下笑道:“小老弟的见识果然不凡,此物果是天下至宝,释迦牟尼如来的宝贝又岂能与此物相提并论?此物你若说强于释迦牟尼如来的鸟经十倍,那是说得少了,其实强了又何止百倍,千倍?若说那鸟经贵重,那也只是谄谀之辈或是空虚无聊之辈捧将出来的。那鸟经若说只行得一时,这一件宝贝,只怕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端的是一件无上的宝贝。”
邬月见他两个打起了哑谜,心中不解,不知此二人所说的玉帝的此件宝贝是什么。不由得好奇之心陡升,用心思索。
邬明见二哥苦思,心中暗叹这个二哥实是鬼迷了心窍,可是又一想这也难怪,谁叫二哥有如此心思,一心只想着天下独霸,只想着修为上必当是天下第一的功夫方可,可是坐天庭的事又岂是仅凭着修为就可办到的?当下便想点一点他。
邬明道:“只叹天下之人,个个皆以为自己才思聪敏,要做出一些业绩来,扬名后世。不错,也确有不少成功之辈,在见解上修为上自是不凡。不过也实不乏欺世盗名之辈。有了一些所谓的功果便自喜不自胜,便要后人跟着学了来,以示自己高深之极。岂不知他这功果,只怕在先人之中早已提及,或是比先人差得远了,只是自家不知,尤自心喜若狂,实是短浅之至。也有不肖子孙,拿祖宗心血不当回事,不能潜心修炼。清木道人若是不潜心于草木,不与菲玉佛朋比为奸,又岂能有此下场。”
提到清木道人之时,邬明重重的语气令人听了颇为不适。
悟空听了此翻言语,又见邬月神态,已然晓得邬明之意。便要助邬明言语之力。
悟空道:“若不是凭着这一件‘道德经’,呵呵玉帝老儿又怎能做得如此久远……”
邬月听了悟空提到“道德经”这几个字,心头剧震:“原来他们口中的宝贝竟是这本书儿,我好歹也是一个修道之人,怎的会如此糊涂,竟然想不起来,呀,脑子当真浑了,怕是被驴给踢了……”
“……这本‘道德经’还不比释迦牟尼如来的什么鸟经强得多得多了,想当年老孙也是糊涂,十余年竟是白忙活了,当时若是便晓得了,便到天庭之中向那玉帝老儿取了来,岂不是好,也省得费了诸般时光。”悟空径自道来。
邬明道:“话虽这般说,可是毕竟释迦牟尼如来要显些功绩,他也毕竟是个无赖的主儿,他又岂能允了你这般做来?否则他还有何功绩,又岂能显得他的能耐和佛法无边?做天庭和取经又是不同,若不取得他的经文,你又怎得成了这身所谓的佛身正果?”
说到此处,邬明竟然笑了起来,笑得甚是狡猾。
悟空心道这邬明说的也是,若非如此,家身正果谁家送来?一时颇有所思。
邬月道:“斗战胜佛,你还没有第三条?”
悟空一愣,旋即道:“有啊,这第三条么,便是……便是……若是你的几个兄长都要去坐了天庭,若是以着你的为人,只怕还不得退避退避?”
邬明听了,本来弥漫着狡猾笑容的脸儿登时僵了。
这个问题却是他不曾想到的。
悟空见邬明怔住了,便道:“这个问题还要想么,你自然是不肯再坐天庭的了,纵是有机缘你也绝不会做的,对吧?”
悟空双眼只盯着邬明,又慢慢的道:“你,绝不会便去如菲玉佛一般,去害了你的弟兄长们,对吧?”
悟空说的很慢。
很慢。
邬明也自凝视着悟空。
突的邬明骤然大笑起来。
一个沉静之后的笑。
一个爽朗之极的大笑。
一个美丽的笑。
二
二
邬明道:“斗战胜佛,这种猪狗都不屑于一做的事,我邬明又怎么会做呢?”
悟空拊掌赞道:“好,好一个猪狗都不屑于一做的事,小老弟,你对弟兄之情可看得紧哪,比那个什么菲玉佛自是强得多了。”
邬明道:“在这种事上菲玉佛又怎么能够和我比。”
说罢邬明又是一个微笑,笑的明媚。
悟空道:“哪一日你到了娑婆世界,老孙定要陪你喝上两杯,你毕竟也算得上是个妙人。”
邬明笑道:“那自然是好,那时斗战胜佛可休要说不曾识得邬明。”
悟空道:“有一件倒是蹊跷。”
邬明听,敛了笑容,道:“但请说来。”
悟空道:“这清木道人赏花观草,搜得奇花异草无数,可是那佛不归洞中的毕竟都是些儿泥捏土做的……”
邬明听了,笑道:“原来是这一件,我道是什么。斗战胜佛可是想说镇元童子为何就得了人参果儿,这蟠桃又为何会到了天庭之中而为王母娘娘所看中,还有那个摘星佛手又是匿迹何方,是也不是?”
悟空听了,大喜,道:“小老弟儿果是妙人,就如老孙肚里的蛔虫,什么事儿都晓得。”
邬明听了悟空赞美,微然一笑,道:“这一样儿二哥说得快了,你不知道也是难怪。其实那一日自清木道人打坐处出来之后,二哥又自另一墙壁处寻得另一个暗门……”
悟空赞道:“赌棍佛,果真好本事。若是换得一人定然找它不到”
悟空本是随意一句赞语,邬月听了,心中却觉得老大的不痛快。只是还没法说出来。
邬明道:“甫一入室,我那时是被惊得呆了的。迎面看到的是硕大的根儿,自上垂下,可说是根根相盘,其中之一更是硕大无比,只怕十数个人扯手环抱也抱不得。小根就更不必说了,可是有一样奇异之处,只怕想也不敢想。”
悟空道:“有甚奇异之处?”
邬明道:“翻天草厉害非凡,直可裂石破壁,否则它的根儿也来不得此处。就因为它有些特异之能,当时我们便断定此根定是翻天草的根儿无疑了。可是有一样很是难解,但凡根儿生长之下绝无什么禁忌,哪里去得便去哪里。可是那一日我们看到的就绝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根在向着我们这一侧,长得甚是齐整,就如有一个平平的壁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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