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骑士-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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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没错，哥顿的士兵也没错，他们都有自己的战友甚至是同乡、兄弟被对方杀死，他们都想报仇，都想早点回家。而更大的悲哀是只有他们其中一方被更多地屠戮才能结束这个悲剧。



往事又慢慢浮现，老头教堂的幽静。可爱地小蓝琦和小天可，温柔的妻子欧莱雅，她们那关切中带着担忧的眼神。甚至是更遥远的记忆，前世田埂边那两个拿着簸箕的小男孩，带着自由自在的愉悦与对回家之后父亲处罚的担忧。



地狱，与那些美好的记忆相比此刻的托斯镇无疑是个地狱，伤兵、战俘、苦力……皮鞭、绞刑台与那些疲劳而茫然的眼神……



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会是先疯掉还是会先死掉。我不知道其它正常人会不会这么想，但是……我会，起码我知道自己并非为战争与痛苦而来到这个世界。



生命进行中地三种行为。争斗、觅食、繁衍，前者也是为后两者服务的，反过来后两者又促使前者。呃……又进入了一个没完没了的循环中……



“汉…………”猛牛老丈人的声音将我从这种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父亲大人。”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心中已经没有了那些多余的情感。



“你……还好吧？”



“是的，我很好，父亲大人。可能是……这样地春天突然让我觉得有点困了。呵呵……”



猛牛老丈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看着那些修补城墙的战俘自顾自地说道：“悲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冬狼他必须这么做，连续两个多月的围困与断断续续的攻城对士兵们的打击很大，一场没有劫掠与金子地战争必须要找到让士兵们可以发泄地东西。否则这些会吞噬敌人的军团也会反过来将他吞噬。军队就是一只怪物，好好养着，但是别随意地为了一些不必要地理由放出来。”



“明白了，父亲大人。”猛牛老丈人总是可以将眼前所见变成用以教导我的经验，配合着那些情景，将我思路引导到更好的方向上去。对战争的悲哀，在他的口中是谨慎使用武力的教诲，而这种经历也会使得我将来在每次决定是否使用武力的时候想起猛牛老丈人这句话来。



“汉大人…………”路边一个声音传来。让我将视线移向那个声音的源头。



是凿砌石块的苦力，这些苦力要比那些三公国的战俘好得多，起码还被当做是人，或者说是当成犯了罪的哥顿人。他们在服刑之后还是要回到哥顿公国平民中去的，另外……一旦战事严峻。他们也有可能被直接编成军队。所以哥顿士兵对待他们自然不会太糟糕。



“是……威利…呃。杨？是吧？”



“呵呵……是威利安，大人。”



“哈……哈哈。牛蛙，你现在看起来更像只青蛙了。哈哈哈哈……”就在我跟威利安这个山贼头子交谈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些前山贼好像在“乡巴佬”连队中找到了认识的人，并且取笑起那个名字叫牛蛙的。



第二卷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兄弟连三百猛男，这不是斯巴达



看来幽谷村跟这些山贼还有不少来往，那个紫忧女士……应该也算个贼婆子吧。



“这些人，都是你原来的手下吧？”朝那些苦力微微抬了抬下巴，对威利安问道。



“是的，大人。”威利安说完回头冲自己的下属大声喊道：“喂，找死啊你们？没被皮鞭抽过是不是？他们现在是兵老爷，你们是是苦力。全都给我滚回去干活。”



即使是成了托斯要塞的苦力，威利安这个山贼头子在他的手下面前还是非常有威信的。被威利安大骂一通后，那些大大咧咧的山贼就跟遭了瘟的母鸡一样低头回到自己的岗位拿起锤子和凿子拿石块撒气。



“呵呵……”猛牛老丈人在我身边看着这一切，莫名奇妙地笑了笑。然后靠了过来：“我们需要士兵。”撇下这句话之后，猛牛老丈人也不管我明白了没有，径自策马离开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帮自己的军马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鬃毛，然后牵着战马走到威利安身边。“住得还习惯吧？”一句前世常用的问候语很通顺地溜了出来。



“啊？”威利安先是莫名其妙地眨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呃……习惯，习惯。牢房里不错，起码是石头盖的，比我那个木头的山寨好多了。”



“那……你想不想回自己那山寨？”



“不，不想……一点都不想。”



“你和你的人被公爵大人征召了。”



“不，大人。我和我的人很幸运地被赦免，我感谢您，不过既然来这里充当苦力。我们只需要好好地干上一年就可以回到镇上或者我们以前的村子里去。大家跟我这几年也都累了，我知道他们都想找个屁股大的女人给自己生个孩子过下半辈子。我不好再让他们跟我过杀人抢劫的日子。”说着威利安仿佛也很疲惫一般坐在了一块凿砌好地石块上。“每天都想着下次会是哪个兄弟离开的日子不好过。如果他们都娶上妻子的话，我也可以在自己没钱的时候挨个儿吃过去，一天吃上一户的话，我也能过一年，呵呵……”



“一年可以变成十年……”说道这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威利安。“附近的村子都被敌军烧了，镇子上也没人了。我们来的时候敌军才刚离开镇子。并且放了火。不过还好，没烧起来。”



“烧了？怎么没人跟我们说这事？”威利安一脸吃惊地抬起头来问道。



“呵呵……因为没人落到敌人手里。那地人已经提前被公爵大人迁到石堡去了……”说着将战马的缰绳系在了一边地木桩子上，来到威利安的身边坐下。“你们别无选择，我的一句话就可以将你们变成哥顿的士兵，分散到各个不同的军团不同的连队中去。不过……我并不打算这么做，我希望你能够带领你的下属，我需要一支完整地连队。”



“这个……”



抬手制止了威利安继续说下去：“觉得我强人所难吗？呵呵……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每天都想着下次会是自己的哪个骑士或者下属离开，他们大多数都有妻儿在等他们回去。我面对的要比你多。如果换成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大家都没得选择。死我的下属还不如死你们。不过，这样好像并不能解决问题，当你愿意时你也成了我必须牵挂的下属。嗯……伤脑筋，没完没了的。”



“那……我和兄弟们商量一下好了。”说着，威利安将手中的锤子丢在一旁。



“呵呵……需要商量。”典型的滑头式回答，不过没所谓，他没得选择。“你想地话随便吧。反正结果都一样。”说完站了起来去解开马缰绳，准备离开。



不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遂回头朝威利安问道：“对了，你手下有多少人？给我个具体的数字，我好向公爵大人签文件调拨物资和装备来。”



“二百五。”威利安站起来一手竖起两根手指，另外一只手竖起五根手指回答道。



“…………”放下已经解开的缰绳，走到威利安面前低头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多少？”



“二百五。”



“狗屎二百五，你的人都死光啦？当初你们被抓来的时候送到石堡的文件上写的清清楚楚，七百多个。”这厮对我胃口没错。不过……也跟我一样赖皮。



威利安依旧抬着他那表示“七”的手势，解释道：“没错啊，大人，当初我们那帮人被抓是七百多个，可是有五百个不算啊。我们是自由山寨同盟。只是同盟。另外两帮人只是和我们一起在一个营寨地同盟。当初和我一起离开托斯镇的兄弟现在就只剩两百五十个了。”



“好吧，我不管是什么二百五还是什么笨蛋七百。苦力都在这，我要八百个士兵。你是我的部属，你给我弄来，给我弄三个连队来，我不管你在里面挑什么人，杀人犯也好，强奸犯也好，八百人，三个连队。



既然你们跟幽谷村的村民感情不错，那你手下兄弟的连队就和他们合并起来，你地直属连队人多点，三百，其它两个连队每个二百五。你带着这三个连队，就叫乡巴佬山地连、乞丐山地连和穷鬼山地连。既然你们是山寨出来地，你们三个连队统称托斯山地营好了。”



“好难听，汉大人。能不能换一个？”



“换什么？”



“比如把我和我兄弟的连叫兄弟连，三个连统称兄弟共济会怎么样？”



“…………”三百，兄弟连……很彪悍，不过“兄弟共济会”这个……怎么听都听不出来究竟是军队？绿林帮派？慈善机构？还是宗教组织？



做了个深呼吸：“如果你们不想被教廷拉去烧地话……”



“好吧，大人，好吧，好吧……”威利安将两个巴掌都竖了起来，表示不再继续作怪。“自由山地营，兄弟连？怎么样？大人。”



“呃……”算了，这个不是不能接受，遂点了点头。“好，这个是我特许的，以后你们可以一直保留这个名称，只要你们没有给我全部死光，只要你们战旗没有成为敌军的战利品，给三公国某个长着一屁股烂疮的肥猪贵族擦屁股……你们就可以一直保留这个名字。现在开始，你们属于天鹅堡军团，土匪。”说完之后挥了挥手招来在旁边的托斯要塞卫兵队长。“遵照公爵大人的命令，这些人被天鹅堡军团征召了。现在，下士，我需要你帮我安排一下。”“乐意效劳，大人……”行礼之后，卫兵队长奔向不远处一座木屋边，将那个挂着的铃铛摇响。接着挥手示意附近的卫兵到他身边，在跟自己的下属交代完之后。那个队长又匆匆忙忙地奔向要塞中心的梯形金字塔山。



“好了，去挑选你的士兵吧，选好之后来找我，我在山顶上。”丢了一句话给威利安，准备转身离开。



“大人……”



“还有什么事？”



“您的马跑了。”



看了看远处自己战马所在的位置。“…………我会阉了它的。”



威利安的山地营很快就挑选出足够的士兵来，只是这三个连队所需要筹措的物资装备还得等上一个月才会到。所以这些山贼土匪们只能先在要塞里进行一些体能训练，事实上对于经常在山岭间跋涉的他们来说，这样的训练并没有多少难度。主要是为了让他们习惯接受命令的约束。



让我抑郁的是，每天一到黄昏，威利安这厮就有事没事跑到我营房木屋，前几次来跟我汇报走得熟门熟路后，他就每天坐在木屋的门槛那开始絮叨，他也不进来，就坐门槛那，说完了工作开始絮叨他的兄弟今天有多凄惨。直到我听得无奈了叫阿土来将他轰走为止。



威利安山地营所需的武器运来时，火鹰公国的援军也到了，来了四千多人。而猛狮公国和双首蛇公国的援军据说也已经派出。三个公国多多少少，要么出人，要么出装备，要么出粮食。反正其中一个出多点的话另外两个就出少点，总得来说就是火鹰公国出人，双首蛇公国出钱和装备，猛狮公国出粮食。抱在一块打了几次仗，没见他们打过漂亮的战役，倒是打出配合来了。



猛牛老丈人现在对于是否出去跟三公国决战头疼不已，原先刚来的时候，猛牛老丈人还希望通过增加要塞守军的数量来阻喝三公国。但是现在看来，阿兰多显然是打算拼命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事情给刺激到。或者单纯只是觉得撤军的话他们的王室在贵族面前会很没面子。



猛狮公国的援军现在才在银狮堡集结完毕，哥顿在那边的间谍所回报的数量是五百，农夫与武装步兵混杂，具体的比例还不知道。他们在银狮堡等待双首蛇公国的新编火药部队与物资，汇合之后一齐押运物资来围攻托斯要塞。物资的数量也不可知，这不能怪哥顿的间谍，毕竟这时候的间谍没那么专业，能知道对方军队大概数量与他们准备干嘛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



而每天看到猛牛老丈人和冬狼伯爵围着地图转来转去的时候，心中那个不成熟的计划就开始变得不安分了，好几次看见猛牛老丈人搓自己额头的时候都差点脱口而出。



第二卷　



第三百一十六章　战术尝试



看到猛牛老丈人和冬狼伯爵围着地图转来转去的时候，心中那个不成熟的计划就开始变得不安分了，好几次猛牛老丈人苦恼地搓自己额头的时候我都差点脱口而出。



猛牛老丈人说得没错，对于自己的决定有时候我的确小心过头了。其实我想要跟猛牛老丈人提的建议就是用我的山地营再带上两个连队的武装步兵避开托斯要塞与银狮堡道路的三公国联军，穿过山林以优势兵力去攻击敌军的那个战前营地，达成目的后围点打援攻击双首蛇与猛狮公国的援军。



当然，这并不算是正统的围点打援。正统的围点打援是围住一个点的敌人靠这个诱惑前来增援的敌人，其真正目的是打增援的敌人。这个刚好相反，靠敌人围住我们的那个坚固的点为诱惑，使敌军加大兵力投入，然后我们再打击增援的敌军。目的都是一样的，诱饵不同。我的犹豫就在于，这是一种尝试，新作战方式的尝试。比当初偷袭白湖港更加大胆。偷袭白湖港起码能够获取补给，但是偷袭南路三公国联军战前营地我不能保证在打下战前营地之前有没有更多的补给，以及……我们穿越山林所需要的准确时间。当初的偷袭只是一种和模糊的概念，而这次我是打算将所有的细节都记下来，将来用以培训专门军团。



兵力方面，原来的天鹅堡军团四千多兵力进驻托斯要塞，按估计被我抽走两个连队五百多人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虽然敌军有我们的两倍，但是依仗托斯要塞，他们想要在短时间内夺取的话，需要更多的兵力。而利用一个多月前刚“捡来”的山地营，我能够用于袭击敌军战前营地的还有一千三百多人。这样地兵力用来对付敌军战前营地里的那一百多兵力是绰绰有余地。只要摧毁了托斯南面地敌军，那么依靠猛狮公国运输物资的三公国联军作战时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