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传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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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希望看见尊贵的元老阁下您再次有失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只好这么帮你了。”甩开攻向自己的拳头，很快的从地上跳起来。
　　一步步走向站在神像前默然看着这一切而又一语不发的首席元老。绿眼中危险的气势足以盖过他头顶上冷冰冰地神像。
　　“你想干什么？”其余的元老全都挡在首席元老身前。
　　“干什么？”还用问么？难道还想逃跑不成。男子露出点点的笑意，“当然是想问问我们王国大元老阁下准备怎样处置我这个恶人？”殿外就有无数的侍卫，杀了王后的人是绝对没有机会逃走的。若真想胁持人质逃跑，又何必等到现在。“如果不将我处以绞刑，是说不过去的，纳古汀国那边也不好交代。您说是么？”
　　“你真的希望我将你处以绞刑？”拨开站在身前的人群，老者优雅睿智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但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你的确帮了一个人的忙。”
　　“这可由不得您决定？”凝视着雍容的老者，昏黄的眼中写满了智慧与平静，眼中激起一丝闪亮的佩服与尊敬，仍然坚定地说着：
　　“有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独自蜷缩在冰冷的地牢里。
　　月亮的冷色透过狭小的窗户来探望这个孤独的人。
　　太阳照亮奥斯威尼的时候却照不亮夜间的阴冷。
　　阳光抚摸暖春日大地的时候却化不了冰山上千年的积雪。
　　明亮的蓝天上也会吹来阴云。
　　黑色的阴云下隐藏的，永远是风暴。
　　不相信神灵，神灵已经在奥斯威尼人的愚忠中睡着了。
　　心是冷的，灰色的冷，就象着永远冰冷的月色一样。
　　明天就知道答案了。其实元老们商议的答案不过是公式化的程序。
　　就如同知道月色之后的太阳依然明亮一样。

　　已知的答案。
　　按计划的走下去。
　　“罪犯伊菲尔，因刺杀王后…处以绞刑。”长长的胡子的大法官；捧着沉重的法典；向站在中心广场上的人们宣布伊菲尔的罪行。
　　人们对元老会没有对刺杀事件的原因给出一个正确的解释显得十分不满。远来的纳古汀使者们也坐在广场边纷纷摇头。
　　对于判决结果，人们仿佛更想知道真相。
　　“说点什么吧，年轻人。”年迈的大元老清楚的知道人们的想法，走到绞刑架前。都要死了，总该让我们知道真相了吧。“总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怎么，尊敬的大元老，难道只是给大家一个交代而不是给国王一个交代？”　别有深意的笑容，挑畔的语气，大到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聪明的人立刻想到原本这场婚就是政治婚姻，国王看来根本不重视这位未来的王后。
　　现场甚至还有纳古汀来得使者。
　　人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你”大元老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既然不想说，就算了吧。”
　　“不是不想说，我是很希望马上就说，只是怕说出来对大家不好。”男子同样压低声音，紧紧的看着眼前紧张的老者。心里对老者道了声抱歉，该说的话必须说出口，“我想对大家说，我刺杀王后是国王的意思。”
　　“你胡说。”吓的倒退两步，险些跌倒在地上，扶住了身后的侍卫才稳住身子。“不可能，就算陛下不喜欢这名女子，陛下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心里对王国年轻的国王有绝对的尊敬信任和了解，绝对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这种信任。可是老者的眼神却是害怕的，害怕绝对信任的国王让自己，让奥斯威尼王国的人民，让天空中的太阳之神失望。
　　“我的确是胡说。可是你不也动摇了。以你对你们国王的了解都动摇了，那么那些无知的人民呢，他们接受这样的解释会比你们元老会这些人容易的多吧。何况还有纳古汀来的使者，他们可不会向你们这么崇拜这个小国王的吧。他们听了这样的话难保你们两国之间的和平关系就此终止。”有理有据的评论，元老心里明白决不是危言耸听。
　　“说吧，你想怎么样。”只有做出适当的让步，绝对不能让这样的谎言玷污奥斯威尼的纯洁，决不能让这个男子污蔑索斯。都纳。奥兰德陛下的尊严。“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元老会会考虑的。”老者的心里打着鼓，花这么大的力气筹划威胁在场的元老，只希望他的要求不会侮辱到王国的国体就好，至于合理的要求其实是绝对不敢想的。口头形式而已。
　　“放心，我的要求不过分。”仿佛看穿元老的担心，露齿一笑，“我只希望单独会见国王。”
　　第二章
　　月色蒙蒙，灯光渐明，树影婆娑。
　　庄严的王宫正随着夜色的降临而显露出它的华丽。无数灯光射出，照得王宫如白昼一般明亮。
　　在这样的宫殿里，原本应该更加灯火辉煌的正宫大殿里却只在高高的王坐后燃起几盏小小的壁灯。
　　精美的壁画与浮雕都沉浸在灯光难以触及的黑暗里，随着或明或暗的灯光摇动着腰脐，说不出口的隐晦阴冷弥漫。
　　不是没想过杀掉这个女人，很卑鄙也很无奈的想法。
　　其实自己也不是人们传诵的那样光明磊落。内心深处仍然有黑色的骚动的血液在流动。
　　只是，只能是想想而已，不敢真做。
　　何况，也许，就算死掉这个女人，自己的婚姻还是必须与王国的利益相关。没有她，也会有别的女人。
　　诚实朴素的人们，永远只传诵胜利者的辉煌，总遗忘了失败者的悲哀。
　　想做一个胜利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王国的利益永远得摆在第一位。
　　被牺牲的，是青春，自由热情与对爱情渴望。
　　明亮的蓝眼暴闪着精光。暂时不用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生活了。
　　初听到消息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至少离下一个女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有点庆幸，也卑鄙的想法。自己也唾弃的想法。
　　没有对自己死去的未婚妻感到遗憾，却对杀人者抱着感激。怎么看都是荒唐的场景。
　　奥斯威尼王国伟大的青年君主索斯。都纳。　奥兰德斜坐在王座上。嘴角牵起自嘲的微笑，所谓的光明的国王不过也是凡人一个呀，又忍不住笑了。早就被每天的朝会，每日的公务，每时每刻都掩藏着的急流暗涌消磨了锐气。
　　心中以为自己也就会成为一个为了国家而忘掉所有热情的国家机器。没有想到，还是期望着象圣山上云朵一样渺茫的爱情。
　　不过，无论怎样，杀掉王后，怎么说对自己都是一种侮辱。一个男人是绝对不能让自己未来的妻子死在别人的手里。对这个侮辱自己的人，索斯觉得没有心慈手软的必要。
　　沉重的雕木大门被缓缓的推开。
　　“陛下，人已经在殿外了。随时等候您的召见。”年老的元老说。
　　“让他进来。”挥了挥手，让守在殿内的侍卫们尽数退出去。“大元老，你也退下吧。”
　　“可是陛下，让您一个人见他是不是”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让尊敬的国王单独会见这样危险的家伙是他这个首席元老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的。
　　“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不是已经答应他的要求了么。他要得是单独见我。”心里不自觉的也对这个家伙产生一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费这么大周章的来见我。坚定的命令再次出口：“不用多说了，让他来见我就是了。”
　　“好的。”无法避免的见面，果然如那人所说的，有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在见到伊菲尔以后，索斯。都纳。奥兰德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可选择，和心甘情愿地掉进了一个明显的陷阱里。
　　待沉重的大门再次响起的时候，轻灵而镇定的脚步声传进奥兰德的耳朵里。
　　“索斯。都纳，奥兰德？”不带敬语的全称。没有一句废话，一来就先确定眼前的人的身份。
　　无礼的家伙。
　　还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敌意与藐视。
　　愤怒窜上奥兰德陛下的头。长这么大除了王太后与已经死去的老国王。在奥兰德一生中还没有哪个人敢这么称呼他的。
　　虽然还没有看清伊菲尔的样子，奥兰德已经不准备留给他生路了。一直以来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养成的自尊不允许一个罪犯这么直称他的名字。
　　何况这个家伙还敢在元老们面前污蔑他。
　　哪一条都是死罪。
　　“是的。”奥兰德心中打定了注意，反倒平静的微笑了起来，指着大殿里只有重臣才能坐的椅子，“请坐。”
　　果然，叫伊。菲尔的男人抬起了头，逼视着坐在明亮的灯光里的奥兰德。也断定对方是故作姿态，就在奥兰德以为此人也不过如此的情况下大刺刺的坐在黄金的椅子中。
　　斜眯着绿眼一笑，“陛下的邀请，我怎么能拒绝呢？”
　　有胆色。明亮的蓝眼透出赞赏。
　　“有几分胆色。”同样的想法说出了口。
　　恩？奥兰德愣了一下，不解地看了一眼绿眼睛男子。
　　“敢于单独和一个刚刚杀掉自己妻子的杀人犯聊天的国王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找得到的。”
　　同样的，敢于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人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找得到的，不过，他刚刚提到了妻子？这位奥兰德陛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还不是我的妻子。”虽然知道不妥，可是，就是忍不住要说出口。
　　“是么，那你就失去理由杀掉我的理由了，陛下。”一眼就看清楚这个国王的想法。
　　两个男人对视着。
　　“我随时可以杀掉你。一个国王要杀掉什么人不需要理由。”想打消我得念头？不可能。

　　突然，伊菲尔说：“我不想死。”
　　厄？？？就在奥兰德以为伊。菲尔还会说出什么狡辩的话来时，却听到一句任何人都在这种场合会说出大实话。而且还带了一点妥协与求救的味道。
　　“陛下，我不想死。我不想被绞死在这个冷冰冰的十字架上。”伊。菲尔的口中说着害软弱的话语，绿色的长眼中吐露着无助的凄惶，整个人看来真的那么孤立无援。奥兰德差点以为刚开始看到的强硬男子是另一个人。
　　只是，向自己求救？？？向刚刚杀死的女人的未来丈夫求救，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能够以二十岁的年龄当上奥斯威尼的国王，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奥兰德绝对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人。
　　“为什么向我示弱？你这是向我求救吗？”
　　并不期待对方承认，没想到伊。菲尔的答案无比老实：
　　“是的，能救我的人现在只有您了，陛下。”
　　“那么，你认为我会救你吗？”救他，凭什么。不管怎么样他也杀死了自己的王后。虽然自己不爱那个女人。
　　伊菲尔的黑脸上露出堪称妩媚的笑容，“你会的。”
　　奥兰德一时间有些错愕，妩媚？怎么会觉得这个黑脸男子妩媚。从暗淡的灯光中打量着伊。菲尔，想看清这个绿眼睛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
　　“因为让我杀死那个女人的人正是你！”
　　什么？奥兰德惊异的看着这个带着笑容的男子，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我？要找个理由也要站得住脚才行，这样的理由，未免太没有可信度。”
　　“我爱你。”伊。菲尔脸上的笑容更深，眼神也变得无比的凄艳与温柔。“那是因为我爱你。我疯狂地爱上了你。我的陛下，一年前我来到都城，就在看到你出游时骑在马上的身姿时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哀怨的口气还配上点点的泪光，这个更不可思议的理由惊得奥兰德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伊。菲尔站起身，半跪在奥兰德的王座，紧紧拉住奥兰德的手，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毫无办法，毫无选择爱上了你。我也曾经阻止过自己，阻止过我的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可是，没有办法，没有一点办法。我爱上了你，就是这样爱上了你。就象是天神们的旨意一样。我无法抗拒。”
　　“可是，我可是男人呀？”震惊的听着眼前的男子诉说对自己的爱恋，奥兰德觉得自己还能明明白白的说话都已经很感谢老天爷了。
　　“那又怎样？男人又怎样。我只是爱上一个我爱的男人而已。难道爱上一个男人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吗？”
　　伊。菲尔抬起了头，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男人的爱都是疯狂的，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女人抢走你。我绝对不允许让你从此陷入没有爱情的绝望泥潭中。为了你，我不惜做任何事，包括杀死你不爱的女人，就算会付出生命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听见了你写的曲子。我听见了你的心，你不爱那个女人。一点也不爱。所以我杀了他。为了你我杀了他。这难道不是你也希望的么？”激烈的语气再次变得哀怨缠绵，“我知道自己犯下的是死罪。但是至少，这样，我会在审判席上看见你。能在死去之前再次看到你我也就满足了。可是，你没有出现。我不甘心。我不希望连单独见你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去。我不希望连亲口对你说喜欢你的时机都没有就死掉。所以，在广场上，我威胁了大元老，让他带我来见你。”
　　头轻轻的枕在已经完全震住了的年轻国王手中，喃喃地说着：“我见到了你。终于见到了你。奥兰德陛下。这，算不算是你让我杀掉那个可怜的女人的？”
　　“我不相信。”一下子收回了手，奥兰德骄傲地抬起下巴，“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心中不是没有震撼，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倒真有点同情起眼前的男子起来。可是，这样的爱情实在来得太过于猛烈，也太过于惊世骇俗。
　　而且，他毕竟杀死了纳古汀国来的公主。仔细想想，任何人都会对这番话产生怀疑。
　　“是真的，您必须相信，”沾着水气的绿眼在灯下闪着光，脸上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您一定会相信的，而且，您也十分愿意相信。”
　　“这么肯定？”虽然知道他在使用激将法，太自信的语气还是激得他不得不反驳。“我就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
　　“我的脸。”
　　“……”
　　拉着奥兰德的手覆上自己的脸，轻轻的从左自右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