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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桓侠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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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手定然不少,只怕自己是最没有辈分和名望的了。
这时从里面左首的门中走出一个大和尚,慈眉善目,方脸阔口,正是不久前路过洛阳高家,用佛珠架开字秋生和莫其兴的桃珠罗汉了吉大师。韩飞上前躬身便拜,口中道:“师叔,师侄给您见礼了。”东南一领笑忘书一同拜了下去。了吉上前扶起笑呵呵地道:“韩少侠快快请起,出家人哪有那么多礼数,这二位也起来吧。”三人站起。韩飞问道:“师叔,我师父他老人家来了没有?”了吉道:“师兄他一月前去了浙江普陀山,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得知车天要与字秋生云台一战,六百里飞书传我,让我好好照顾你。”韩飞心中十分感激。
这时里面又出来两人,先前一个边走边道:“韩贤侄在哪?”韩飞听出是高文昌的声音,定睛一看正是高文昌和黄典二人,快走几步,刚要见礼却被高文昌拦了回去。高文昌道:“没想到别了几日又见面了,还是我们消息闭塞,要不然我们结伴一起来那该有多好,这几日怎么样?跑了很多路吧?”韩飞道:“还好,我听说车天与字秋生云台一战,就知道我们又要见面了,怎么江大侠还没有回来。”一席话说得高文昌直打哎声,黄典道:“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他去哪里了。”韩飞道:“凭江大侠的本领不会有事的。”了吉道:“好啦,我们到里面再说,外面夜深露重。”几人谦让着进了外宅的客房,高文昌等人已吃过,了吉出去为韩飞三人找吃的去了。
高文昌瞧见了笑忘书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见过了,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韩飞刚要搭言,告诉高文昌他就是聂小妹,笑忘书抢先道:“呕,我叫笑忘书,是一个穷书生,本人才书学浅还请几位赐教。”说话的同时紧向韩飞挤眼。他的几句话将在座的几人都逗笑了。黄典道:“好俊的书生,只是这名字怪了点,既然是书生却为何要忘书呢,而且还要笑着忘。”
笑忘书道:“其实也并不怪吗,读书者有成千上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读法,有的人死记硬背,有的人自学成才,其实有很多人是被书害了。为了功名利禄,从十几岁的孩子到七十多岁的老人,手不释卷,一日其他不顾只顾读书,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却屡试不第,依我之见尽信书不如无书。”一通话下来,高文昌、黄典、韩飞都觉得有理但又觉有不妥之处,就是不知错在什么地方。
笑忘书见众人听得认真,又精神百倍道:“大家都读四书五经,学孔孟,从小统一思想。依我看孔子并不是什么大圣人,他给我们汉人定了太多的框框,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入世平天下,什么入士之道,不知道害了多少读书人。”黄典道:“那你为什么又叫自己为书生呢?”笑忘书晃了晃手指道:“非也,非也。书生,书生,读书为生,我是很爱书的,只是挑着看也不完全信书。人们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谁看书看出了美女和黄金来!所以我是书生但不是呆书子,我有四看四不看。”韩飞见他白话儿起来口若悬河,心中好笑,知他信口开河故意为难道:“何谓四看四不看呢?”笑忘书呆立了一会儿,瞪了韩飞一眼笑嘻嘻地道:“先说这四不看。第一,造化之言我不看,这种书告诉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弄个框框把书生们筐进去,不要这个不要那个,烦都烦死了别说读了;第二,愚蒙之言我不看,一些皇亲国戚养了些书生、食客为他们著书立说,无非是告诉老百姓不要反对他们,竟是编些骗人的鬼话歪理,看了就窝火;第三,烈女孝子之类我不看,丈夫死了偏偏要人受活寡,老来丧夫也倒使得,可有些还没过门的小媳妇也要守,立什么贞洁牌坊,那有什么用,大好的光阴独守空房。”
韩飞气他道:“看来你挺为女人们打抱不平的吗?”笑忘书一怔道:“韩飞兄,并不是我为女人打抱不平,因为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呢?”韩飞道:“没有男人哪来的女人呢?”众人听了哄堂大笑,笑忘书满脸通红道:“不说女人了,咱们说男人。儒家有二十四孝说的都是孝顺的男人,有这样一个故事。孔子有个徒弟叫曾参的,他很孝顺。传说有一回曾参在瓜田里锄草,不小心把一棵壮苗铲断了。他的父亲曾皙看见了,怒不可恶顺手操起大木棒朝曾参的后背打去,曾参却全不躲闪被打得昏在地上。当他醒来后仍笑着对曾皙说:‘刚才参儿得罪了您老人家,您老教训儿子,可不成用力过猛闪了手吧!’你们说说这哪里是孝呀!如果这一棒子将他打死了,我看他父亲也活不成了。”
韩飞道:“你说的还有些道理,只是天色已晚还是快回去休息吧,你不休息也别打搅了别人。”黄典看来很认同笑忘书,笑呵呵地道:“不忙,这位少年说得很有道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些事做得过火,好事也变成了坏事。”笑忘书道:“对吗,有些时候不能太较真,自己要对得起自己吗。所以,这第四是史书我是不看的,都是一些歌功颂德的吹捧之词,没有一本当朝的史官写本朝事实的,一般都是后朝写前朝的,可那都过了一百多年能真实吗?哎,你去干什么呀?”原来韩飞离座出去了,笑忘书也赶紧跟了出去。
韩飞站在一棵槐树下,笑忘书来在韩飞身旁笑嘻嘻地对韩飞道:“怎么生气了?你不认为我的嘴皮子很流吗?”韩飞正色道:“我本就说不带你来的,你偏要来,我来这是有事要办的。”笑忘书道;“那也不能总绷着个脸吧!要开心,要快乐。”韩飞道:“你要是再胡闹,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快回去休息吧,眼角都有些黑了。”笑忘书嘟着嘴道:“是么?那好我听你的,不过你要记住你甩不掉我的。”说完一蹦一跳地回老道为他安排的房间睡觉去了。韩飞回到屋里来,高文昌正跟黄典道:“这孩子怪有意思的,挺像我妻侄女聂小妹的。”韩飞心道:“本就是一个人吗。”黄典道:“他的话听起来像是笑话,细想起来却有几分真呀。”韩飞道:“一家之言。”高文昌道:“那位小兄弟呢?”韩飞道:“走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我叫他回去休息了。”
桃珠罗汉了吉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个小老道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了吉道:“师侄快吃些东西吧!”韩飞谢道:“多谢师叔。”将饭菜分成两份,一份留给自己和东南,一份亲自给笑忘书送去。吃饭的时候,韩飞一边吃一边将在路上如何遇到南海派的南海仙翁、判官铁笔和铁尺金钩盛华亭的女儿盛方方,还有清风仙影杨露蝉和剑气无踪莫其兴,如何跟剑圣车天的手下打了起来,救了太湖水寨白衣剑黄铜的后人的事说了。
高文昌道:“这次剑圣车天重现江湖,势必有一场腥风血雨呀。”韩飞道:“来的路上听群仙观的甄士隐说这云台十分难上?”高文昌道:“是呀,云台是华山五峰之一,险要难上,每当日出时分离远望去,峰腰间云雾缭绕好似云中有一座仙台,听人说每当雨后初晴时,会听到有仙人大笑的声音。”韩飞道:“看来这是真的了。”高文昌道:“贤侄有什么事吗?”韩飞道:“听高叔叔这么一说,这场比武我是瞧不见了,凭我现在的轻功只怕很难上得云台。”黄典道:“是呀,只怕我也难上得去。”高文昌道:“这有何难?你们跟我来。”
三人乘着夜色出了屋,东南留在房中,高文昌十五年前曾经来过一次,领着二人避过人眼出了群仙观,辨明方向向北而行。行了一段来到相传是老子一夜驱青牛犁出的险道——老君犁沟,只见怪石嶙峋,自然天成胜过画家之手。又行了半个时辰,前方有一座高山直耸入天,像一根柱子插入地里,不见顶端。高文昌道:“那就是了,此峰高有千丈,上大下小像一个楔子钉在地里,顶峰平坦无比而且景色特美,放眼望去千里叠翠,白云从峰腰间飘过,直如仙境一般。”说话之间三人来到峰底,韩飞抬头一望不见峰顶,峭壁如镜。
高文昌道:“云台东西北三面都如刀劈斧剁攀爬费力,而尤以西面为最难,南坡较缓,上次韩大侠跟车天一战我们都是从南坡上去的。”黄典道:“这次我们还得从南坡上去了?”高文昌道:“那是当然,今夜没有月亮,大家千万要注意,等会登峰的时候,每人身上系上绳子相互相连,一旦有人出事其他人助一臂之力也就无大碍了。”二人说好。
突然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三人默声前行,来到西面正有两个人要爬峰。只听一人道:“王兄,没想到这云台会这样的陡,比我们村的土坡还高还陡,我们如何能够上去?”另一人道:“李兄弟,这就要你的能耐了,我来的时候拜了齐天大圣,他会助我一臂之力的,瞧我的。”韩飞听出二人正是白日见到的那两个说大话的人,没想到他们果然来爬峰。只听“轰”地一声,姓王的那人从三四丈高的地方掉了下来,摔得只剩下了半条命。姓李的叫道:“王兄,怎么样?”姓王的道:“这可比爬我家门前的那棵大槐树费劲多了。”三人一听都知是两个狂人,也不说话从两人身边急过转向南面。姓李的道:“王兄,你刚才看见人影没有?”姓王的道:“这时哪里会有人?再说凭我的眼力,眼前飞过一只蚊子都能分出公母,除非是鬼……”姓李的哇地怪叫一声跑远了,姓王的不停地叫“李兄弟,等等我,我的腿折了,我好怕呀!”
三人来到南坡,借着星光,韩飞看上去是比北面缓了一些但也是陡峭如镜,一些低矮的小树顽强地生长着。高文昌从身上取下绳索,三人相互连接在一起,韩飞轻功不如二人居中间,高文昌在左,黄典在右。高文昌身子一躬犹如狸猫向上飞窜,不愧江湖人称“箕上飞仙”。黄典轻功不如高文昌,使出千金坠将全身的力道运到双腿双手,使身体重心外移,速度不快但很是稳健。韩飞见二人如此精神一振,从来没有爬过这样陡峭这样高的山,心中着实没有底,二人为了自己能够看上这次“云台比剑”想出这种办法,心里十分感激,如果此事传出去必会有损二人的英名,看二人都上了一丈多高,飞身爬了上去。
高文昌身体轻健速度奇快,爬了一阵儿,身上系的绳子一紧,知道韩飞没有跟上,手束一根草停了下来高声道:“韩贤侄,不要向下看,重心上移,曲臂弯腿,想一想壁虎爬墙的动作。”韩飞此时满身大汗淋漓,依高文昌之言果然轻快了许多,再借着二人之力速度也快了上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高文昌又道:“韩贤侄,四哥,前面是最难的明镜台了,可要多加注意了。”韩飞感觉到高文昌慢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峰壁光滑,没有可以抓的草树,没有坑洼。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亏得高黄二人的绳索,险些坠下。
高文昌道:“大家注意了,韩贤侄记住要领,气输丹田,运于掌心。”韩飞紧记在心,三人速度慢了下来,韩飞突然摸到一个裂纹,好像是人刻上去的,是一个字的一横。手有了借力之处登时情况大解,向上不远又有凹处,这次一摸却是一个平滑的凹线,与上次的一样,料定是字,心想古人真是了不起,能在这里凿字。
天边微微发白,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天地被罩在一层灰色之中。三人慢慢爬过了明镜台,韩飞全身湿透了,如果自己要爬这座高山真是万万不能的,低头一望登时有耳晕目眩之感,山下的大树宛如小草,山路像一根根的细线,手一松险些坠下忙收目上爬。三人来到山顶时天色放亮,对面可以看见人了。景色太美了,一团团白雪一样的云从峰腰飘过,云台上面平坦无比,在云团之中像一艘汪洋中的小船,看着远处的云自己就象水中的鱼跟着水流走。远处山峰叠翠,万里如帐,阳光普照,升起片片雾气,景色时隐时现有如仙境。三人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看着如真如幻的奇景,高文昌道:“这云台美景当真别致,只是上来一次着实麻烦,我等这样轻功上来由是这样,凡夫俗子只怕一辈子也难得一见啦。”韩飞道:“是呀,当初孔夫子蹬泰山而晓五岳,我看这云台美景是天下一绝了。高叔叔,刚才爬明镜台时,我发现石壁上好象有字呀?”高文昌道:“是呀,这字在这石壁上只怕有几百年了,古人真是了不起,在这样陡峭的崖壁上刻字,你们猜一猜是什么字?”黄典道:“高山美景多受文人骚客喜欢,多半是哪位大家的留笔。”韩飞道:“我借力的那个字笔画挺少的,感觉摸到的是两个横。”黄典道:“我摸到的也没有几笔,我想多半是跟着‘云台’二字有联系。”高文昌道:“四哥果然聪明,一共是四个字‘云中神台’。”
哈哈一笑,一人道:“好一个‘云中神台’,这等美景可不能少了老叫花子。”“铛”地一声一人飞了上来,高文昌心想:此人武功竟高到如此之境,到了崖边自己都没有察觉。见那人上来心中更生敬意,那人却是三条腿,拄着拐杖。
高文昌道:“原来是丐帮帮主三足神丐纪老英雄。”这人正是丐帮现任帮主三足神丐纪少通。纪少通道:“呕,老叫花子还以为是第一个,没想到已经有三人了。”高文昌跪地便拜道:“后辈给您见礼了。”黄典跟韩飞也拜了下去。
纪少通也不阻拦,只是道:“罢了,罢了,不必多礼,你叫什么来着?”用手一指高文昌。高文昌道:“我姓高名文昌,我师父就是神剑聂峰。”纪少通道:“我想起来了,江湖上有个‘红白三剑’就是你吧!聂峰现在可好呀?”高文昌道:“尊师十二年前就病故了。”纪少通道:“物逝人非,没想到走在老叫花子前头了,这两位是?”高文昌道:“这位是湖北黄石,铁刀圣手敬大川的大徒弟铁刀手黄典,我结拜义兄。那位少年他的父亲您老一定认识,他就是江南一剑韩霄凌韩大侠的公子,韩飞韩公子。”
纪少通一听道:“原来是韩霄凌的后人,霄凌跟我有过一段缘分,没想到他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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