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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邪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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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狗叫“黑豹”,是三年前谢雨潇去县城参加升高中考试时在路边捡回来的,三年下来,人狗感情已极为密切。
二虎看见“黑豹”很是高兴,站在原地,不停地叫着:“黑豹,站一个,黑豹,赶快站一个,站一个我去给你找骨头吃。”黑豹看了两眼他,摇了摇尾巴,蹦蹦跳跳的跟着谢雨潇前面走了。二虎不甘心,忽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来,说:“黑豹,来,站一个给你吃鸡蛋。”
黑豹不理会二虎的鸡蛋,先谢雨潇及二虎二人摇着尾巴窜进了院子。二人刚到大门口,二虎突然紧张的喊住了谢雨潇,小声问道:“潇哥,你姐在家么?”谢雨潇迟疑道:“问我姐干啥?还这么紧张,你惹她了?”
二虎忙说没有,说只是问问。谢雨潇正想套问一番,就听姐姐谢雪妮在院中喊道:“黑豹你别跳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不然你不会这么兴奋。”话音刚落,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谢雪妮走了出来。
谢雪妮大谢雨潇三岁,虽说衣着土气,但面容清秀,身材惹火,浑身散发着一种纯朴而又独特的魅力。谢雪妮的出现让二虎这个平日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壮实小子更是急促不安,紧张之下竟将刚刚捏在手里,诱惑黑豹的鸡蛋“吧唧”一下给捏了个稀巴烂。
二虎慌张之下,蛋壳一丢,将满是蛋清的右手在屁股后面乱抹开了。
谢雨潇古怪的瞪着二虎。二虎不知所措,双眼四处乱瞅。谢雪妮站在门口看着两人这么古怪,噗嗤的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对什么眼,快往里走。雨潇,你也真是,昨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快进去,爸已经骂开了,看你怎么跟他说吧”
雪妮的语速很快,似乎就没有间断,她把谢雨潇拉着走了几步,又想起二虎来,扭头说:“二虎,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真是个憨小子。”
二虎被谢雪妮如水的大眼这么一看,更是慌张,支吾了几句,上前几步,将篮子往谢雨潇手里一塞,说道:“我,我不进去了,我回去还要干活。”
谢雪妮看着匆忙而去的二虎,道:“这二虎怪怪的,每次看到我都这样,似乎我要吃人一样,真是……咯咯,弟弟你看,你看他屁股上?”雪妮捂嘴指着二虎的屁股笑了起来。谢雨潇瞥了一眼说:“坐在狗屎上了呗,他,哼,多半是心虚!”
“好了,你说啥呢?”谢雪妮搡了把谢雨潇:“别胡说,人家好心送鸡蛋来,你也不叫人家进去喝口水再走,有你这样的没?再说那二虎整天把你潇哥潇哥的叫个不停,嘴巴多甜的。”
“我没让他整天叫我灵主已算给足他面子了。”谢雨潇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抬脚进院了。
还没进房子,一个粗旷的声音传了出来:“兔崽子,让你安心跟老子学画,你偏不,告诉你,你只要能有我这一手,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整天到处乱跑,当个什么狗屁灵主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些话,谢雨潇从小到大已不知听过几百遍,现在只要听到这些话,一股无名之火就从腹部升起来了。他觉得父亲不该左右自己的理想和爱好,更不应该用和训狗似的语气和他说话。虽说他很欣赏父亲的画,可父亲从来不想如何把画卖出去,如何改善生活,也不许别人来改变这种生活。
第九章一记巴掌
谢中石的脾气确实越来越古怪了。他每天不停地作画,但画作好后不是让谢雪妮藏于箱底,就是烧毁了。起初谢中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给村里的人送一些作为年画,可后来不知道为啥,再也不送了,就算有人来要他都不给,而且往往是开口大骂。
谢雪妮将谢雨潇的右胳膊挤了挤,使了使眼色。谢雨潇便舒展了下一直紧皱的眉头,将左手的篮子放在了墙角,清了清嗓子,朝右侧的内室走去。
这间房子可算是谢中石的画室,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至少有十个小时是在里面渡过的。房子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两张很大的长方形木桌、一张破旧沙发,一把古老的木椅外,再没什么家具。地上到处都是胡乱丢弃的大大小小的毛笔和纸张与废了的画纸。
谢雨潇进去时,谢中石依然没有抬头,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挥舞着个大画笔,嘴里骂骂咧咧着。谢雨潇耸了耸鼻子,走到父亲跟前,将父亲左手中的酒瓶拿了过来,凑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后,深深地咂了下嘴巴。
谢中石头也不抬,依然挥舞着画笔,他的笔下是一幅水墨山水画,谢雨潇一眼就看出是后山的风景。
“老爸,你这幅画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一幅佳作,无论从整体的视觉冲击,还是从局部浓墨的渲染的来说,但在我看来却是一幅失败之作。你这会心烦意乱,心浮气躁,这样的心境又怎么能画出恬静的水墨山水呢?”
谢中石定住了,犹如录像卡带。突然,“啪”的一声把谢笔重重的摔在了画上,画笔溅起了一滩墨汁后,咕噜噜的滚向了一边。而后,他双手提起宣纸“哗啦哗啦”的撕成了碎片丢在了地上后,伸手一把夺过谢雨潇手里的酒,仰头就是几大口。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父子俩怎么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一见面就要吵,都歇歇火。”谢雪妮一直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动静,感到苗头不对,立马进来劝解。
“没事。”谢中石摆了下他满是墨迹的大手。沉默了片刻,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对儿子说道:“你说你,审美还是不错,见解也很独到,如果用心在作画上一定会超出你老子我,可就是不学了,非要上什么学,上学有什么好?能有这种意境这等悠闲吗?”
谢雨潇看着父亲刚毅而又爬满皱纹的面容,喉间一动,说道:“上学是没什么好,但我可以离开这山沟沟,可以实现我的理想,可以改善生活,不用住这个破房子。你画是画的好,可是有什么用,能换饭吃吗?要不是姐姐我们两个早饿死了。”
谢中石的脸变的铁青,手指着谢雨潇连说了几个“你”字没说出话来,忽然甩手“啪”的给了谢雨潇一巴掌,气急败坏的说:“你,你这个兔崽子,你懂个屁,你知道我为什么吗?你知道老子画的价值不?你就不懂,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滚”字震得房子嗡嗡作响。
谢雨潇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地巴掌印,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抽搐着。
谢雪妮冲进来将父亲谢中石依然僵在空中的胳膊拉了下来,推着老爸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责怪道:“爸,你怎么能打雨潇呢?而且这么重,雨潇话说的是不对,可你也不能这么打他!”
“雨潇,你也是,怎么可以和爸爸说这样的话,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有他的痛苦……”谢雪妮回头才说了谢雨潇几句,谢中石就从后面伸手抓住了雪妮的胳膊,让她没有再说下去。
“别说了,让他滚!”谢中石拿起了桌上的酒,喝了几口,重重的立在了桌子上。
谢雨潇有些满不在乎,应道:“滚就滚,我是不了解你,可你也并不了解我,也从没想过要了解我。”
谢雨潇转身就出了门,大踏步的直往谢老家走去。
太阳已完全下山,暮色又起。去地里干活的村民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看见谢雨潇都兴冲冲的跟他打招呼,谢雨潇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的走了过去。
到谢老家时,谢老正在院里给西妤和西婷指点着什么武学招式,三人不停地比划着。谢雨潇一声不吭,也不打招呼,直进了里屋。三人面面相觑,正在猜测灵主怎么了,就听谢雨潇在里屋吼道:“都给我进来,站外面干什么?练什么练,有什么用,我一招不会还不是好好的。”
西婷吐了下舌头,第一个窜了进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谢雨潇的旁边,问:“什么事啊雨潇哥?”谢雨潇没有吭气,待谢老和西妤也进来后,他才说道:“西婷去给我买包烟和一瓶酒,要白酒;西妤你去后山打几只野鸡什么的,回来烤着吃。”
西妤、西婷领命,一溜烟的跑开了。
“灵主,是不是回家又和你爸爸吵架了?其实你爸爸就是脾气有些怪……”谢老道。
“不要说他,提都不要提,一提我就来气。”
……
西婷将烟和酒买回来了,放在了木桌上,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谢雨潇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别在这站了,帮你姐姐打野鸡弄吃的去。”
西婷怏怏的往外走去,嘟着个嘴,脸上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谢雨潇也不理会,躺在谢老的藤条椅上,抽着烟,用缠着白纱布的左手中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直到西妤用个大铁盘端着三只热气腾腾的烤野鸡进来,西婷为他递上一杯白酒喝了,又扯两根鸡腿吃了后,心情才好许多。
酒足饭饱,谢雨潇起身在屋内转悠了两圈,对玉女说道:“走,带你们去外面溜达溜达。”
月圆,夜静。
三人出了门走得几步,谢雨潇扭头对西婷说道:“差点忘了,你回去拿个青瓷碗来,别让谢老发现,记住了。”
“要碗干什么啊?”
“别问了,快去,一会告诉你。”
片刻后,西婷拿着个碗赶了上来。
“走吧”谢雨潇道。
“去哪?”西婷问。
“去后山。”
“去后山干什么?”西妤问。
“做该做的事。”
谢雨潇答完,快步前行,西妤、西婷忙紧随其后。
第十章走出血灵村
谢雨潇静静的坐在后山的那块大青石上,两侧分坐着西妤、西婷。
“后天我准备走了。”
“走了?去哪里?”西妤惊讶的问道。
“上大学,东泉市,外面的花花世界总是要去看看的,人总得有点奔头。这事等我走了你们再给谢老说吧。”
“雨潇哥,带我和姐姐去吗?”西婷道。
谢雨潇伸出手指在西婷的额头上轻点了下,笑道:“傻丫头,雨潇哥是去上大学,再说刚去人生地不熟的,带上你们怎么弄,等雨潇哥混熟了就叫你们过去。”
“一言为定,不许骗人。”西婷双眼红润,要与谢雨潇击掌为誓,谢雨潇就响亮的击了一掌。
“灵主,你一人在外我们放心不下,何况你的易血功法还未炼至十重,万一有个闪失出血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心细的西妤排解着灵主的后顾之忧。
“我都十八快二十的人了,照顾得好自己,你们放心吧,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西妤还想说什么,谢雨潇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开始干活了。乡亲们习惯了我的存在,我一走他们肯定忧心忡忡,不给他们留点圣水是不行的。”说着,他仰头发出了几声凄厉的狼啸。
几声回应后,数匹狼就窜了出来。
“弄狼血吧。”
谢雨潇拿出了那个小玻璃瓶,开始往里面滴血,西妤打狼,西婷则用青瓷碗将一碗碗的狼血递给谢雨潇……
吸干了十来匹狼后,谢雨潇停止了滴血,看了看手中少半瓶的紫色血液,盖上了盖子,盘膝坐在大青石上调息了片刻后,睁开了眼睛,说道:“以后救治乡亲们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绝症、急症可以救,小病就让他们吃药看医生去吧。”
二女点头。
三人一同回到谢老家时,谢老已睡。谢雨潇躺到炕上后让二女去睡,二女不肯,三人便在一个炕上聊着天挤了一夜。
……
第二天晚上,谢雨潇回到了家,走进了父亲谢中石的房间。
房间里烟雾缭绕,酒味扑鼻,谢中石抽着烟,双手抚在桌子上,正对着桌上的一大张宣纸发呆。谢雨潇轻轻的喊了一声爸,谢中石没有反应,他走上前去,将父亲夹在手指间已经燃完的烟头取下,灭在了烟灰缸里。
“雨潇啊,我脑里一直浮现着一幅画,画面清晰,可当我一提起笔,却感到无从下手,画面也在脑中一点点的模糊,这是几十年来很少有的事。”
谢雨潇为父亲点上了一根烟,轻轻的说道:“爸,你太累了,你每天钻在这个屋子里,总是不停的画,从来不给自己休息的机会,从我有记忆以来你日日如此,不觉的累吗?”
谢中石脸上的肌肉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伸手抚了把头顶根根直立的头发,没有说话,退后两步,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谢雨潇不知道父亲在想些什么,但看得到父亲满目的凄凉。
谢雨潇自己也点上了一根烟,在房子里慢慢的踱着。房子里能落脚的空间很少,到处都是父亲认为的“败笔”和被揉成一团胡乱丢弃的画。
盯着那些“败笔”看了一会,谢雨潇小声问道:“爸,我想知道你画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谢中石陡然回过头,直直的盯着儿子,许久,才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为了一个人!”
谢雨潇一愣。谢中石又补了一句:“因为她期望我成功,但我却未能让她如愿。”
“她?我的亲生母亲?”
谢中石点头。
谢雨潇听村里人说起过她的母亲,说她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热情的人。每当别人说起,谢雨潇就火冒三丈。母亲,是母亲就不该没缘由的在他一岁的时弃家而去……
谢雨潇看着满是痛苦之情的老爸,不由升起一种同情与愤恨之情。他将烟头揉碎在了烟灰缸里,愤愤说道:“老爸,你不值得为她这样,她已经抛弃了我们父子俩。”
“住嘴,不许这么说她,谁也不能这么说她!”谢中石突然吼起来,声音很大,面色通红,脸上的青筋都一道道的鼓了起来。
谢雨潇浑身一颤,吓了一跳。
“你不能这么说她,她是你的母亲,是个好女人,是你老爸让她失望!你知道,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你失望到底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谢中石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低到他的眼光又飘起来,能够回味起那段日子。
“儿子,来,老爸给你看些东西!”
谢中石停止了想象,走到屋中的木床跟前,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木箱,又从床头摸出了一把钥匙,轻轻的打开了。
箱子里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是谢雨潇看的不想再看的一沓画。谢中石却像对待宝贝一样,伸出双手慢慢的捧出,放在了床上。
画背面朝上,从墨迹的浓淡和线条可分辨得出画上勾勒的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子。谢雨潇有了兴趣,这是父亲画的吗?可完全不像是父亲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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