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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情三万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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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夫人她绝不会……”
谈昕话说了一半,但沈万三早已知晓他的含意。他自己也明白自己那天言重了,他一开始便相信砚织不会干对不起他的事。但她的隐瞒却让他不快,继而借机大发雷霆,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唉,他该冷静的,他怎么可以对一个孕妇又吼又叫呢。
“爷,你看夫人那边,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谈心指着摊在桌上的地图,这些全都只是误会,可偏偏他们两人为了些误会彼此伤害,“都怪那柴丁明,简直比他弟弟还可恶。”
“由着她去吧,既然不相信我,任凭我如何解释也是无谓。”沈万三灰心道,她怎能不相信他?他一直以为他们心意相通,他们的感情坚定无比,原来全都是假的,竟经不起别人的小小挑拨。
谈昕急道:“不解释怎么可以?如果您拉不下这脸的话,就让我去吧。”
“谈昕,这是我的家事!”沈万三厉声道。
谈昕一听安静了下来,即使三爷待他再好,但终究主仆有别,是他越界了。
“何况,她也不见得听你的。”他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后院里,谈昕拦着罗砚织,“夫人,你不要这样,我说了,爷出去谈生意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我不信,我要他解释清楚。”罗砚织道。
“夫人,我没有必要骗您。”
罗砚织端详了谈昕片刻,她知道谈昕不会说谎,“他怎么可以这样,竟然一走了之。”
谈昕看不下去,“夫人,爷已经知道那天见您的是柴丁明。”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没有私情了?”
“这……”“私情”两字让谈昕难以开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爷知道是他错怪你了。”
“那他为什么不来和我说清楚?还是他没有脸来见我?”罗砚织有些歇斯底里。
“夫人,其实地图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谈昕想将所有的误会解开,但又担心沈万三不悦。
罗砚织打断他:“我不要你说,我要听他解释,为什么他可以一句话都不留下就这样走掉?”
谈昕气得够呛,他这两个主子,一个倔强,一个固执,简直天生一对。
“爷回来之后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那你就等他回来吧。”罗砚织边说边疾步向外走去。
“夫人,你要去哪里?”
见谈昕朝自己追来,罗砚织加快脚步,但没迈开几步突然脚底一软跌落在地,接着便是腹中剧痛。
“夫人,夫人……”谈昕高喊。
罗砚织看着地上淌出的血,虚弱道:“孩子……”
当沈万三接到急报赶回家中时,罗砚织已经流产。短短的十几天,她竟瘦了一圈,瘦削的脸庞更显苍白,坐在夕阳下剪着新缝的孩子的衣服。
“砚织。”他从身后抱住她,眼泪落在她的发中。
“万三?”她轻轻唤,“你知道吗?孩子没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平静,平静得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是是,我知道了,是我不好。”他自责道。
“是上天在惩罚我们呢,惩罚我们的相互猜忌,相互埋怨,相互伤害。”罗砚织每说一句便狠狠剪下一刀,“但我从不想伤害孩子……”她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一串串,一串串。
“砚织,别这样。”他夺下她手中的剪刀,拉起她的双手,“砚织,原谅我。原谅我的自以为是,原谅我的小肚鸡肠,我应该早早向你解释,但男人愚蠢的自尊让我开不了口,我真是蠢得可以!”
罗砚织这才看见他眼中布满的血丝,失去孩子,对他而言也一样痛彻心扉。
“是我没有信任你,是我选择怀疑你,所以老天惩罚我们失去了孩子。他还那样小,他总是很乖,他都还没有动,甚至连男孩女孩我们都不知道。”她失声哽咽,“我不是个好母亲!我竟然不能保护他,他肯定不想就这样离开,我知道,我知道他怨我……”
“别这样说,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会有许多孩子的。”沈万三安慰她。
“许多孩子?”她幽幽道。
“是的,许多孩子,我还会为他们造一座大花园,有秋千有游船有草地有假山,他们可以划船,可以放纸鸢,可以在假山中窜来窜去……”
罗砚织接口:“还要种很多很多的花,有很多很多的蝴蝶,他们也一定会喜欢扑蝶的。”
她倒在沈万三怀里,终于失声痛哭,“原谅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原谅我……”
“不是你的错,不是……”
等罗砚织情绪稳定后,沈万三道:“你现在愿意听我的解释吗?”
她摇摇头,“这次的教训付出太多,我们应该学会相信彼此了。你不用说什么,我相信你就是了。”
沈万三感慨道:“即使你相信我,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也明白了,只要我们坦诚相对,就不会让误会有任何机会。”
罗砚织没有反对,只是她心里黯然神伤,这些道理他们都明白得太晚了,而付出的代价却是那么深刻。
“那些地产是我这么多年在各地分别置办的,里面住着的也确实是些女子……”
饶是罗砚织说着不介意、相信他,但听到这里她还是僵了一下。
“她们有些是流落街头的乞儿,有些是被卖到青楼的雏儿,还有就是当地善堂收留的一些孤儿,我见她们孤苦无依便在当地买一座宅邸,让她们有个安身之所,再让她们到店里做些零工,也算有个着落。”沈万三停了会儿续道,“其中确有几位女子愿意追随我,但我与她们之间绝无任何违背礼教之事。如果有哪个女子有了意中人,我更会让谈昕置办一笔嫁妆给她们。”
罗砚织沉默许久才道:“我们都错得离谱是不是?”
沈万三将她搂得更紧,“以后我们不会再错。”
第8章(1)
至正十六年张士诚割据平江,不久朱元璋便平定了苏州,登上皇位,定国号“洪武”。而此时的沈万三已经年过三旬,四年前罗砚织为他诞下一子,取名隽朗。
“朗儿呢?”见罗砚织一人走进大堂,沈万三问道。
“我让海棠带他去花园了,整日捉弄先生,真拿他没辙。”说到儿子,罗砚织满脸的幸福。
“都是你把他给惯坏了。”沈万三说道。
罗砚织才不买他的账,“也不知道谁每次都带些稀奇古怪的礼物回来,让他玩得乐不思蜀。”
见夫妻两斗嘴,一边的谈昕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沈万三这才轻咳一声,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我刚才还在和谈昕商量,看来我们非搬不可了。”
罗砚织没有出声,但微蹙起的眉头表明了她对这里的不舍。
谈昕快人快语:“还不是那个朱元璋,唯恐富室资助元朝造成自己的障碍,不仅定下重赋,还分期分批要富室迁离乡土,两个月前爷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
“谈昕!”沈万三喝道,“当心隔墙有耳。”
“我才不怕他,也不想想,他今日登帝还不是凭借爷的资助。没有爷,他早就断草断粮,死……”
“谈昕!”
见沈万三变了脸色,谈昕这才住口。
罗砚织轻声道:“凭借你当年和他的关系,我们可否……”
“没可能。”沈万三打断她,他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可皇上已非当日的朱重八,他也怕落下个“功高盖主”的罪名,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安身立命,谨遵圣旨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搬?”罗砚织笑着起身,走到他身边。
“砚织,你……”
“我当然没异议。”她牵起他的手,“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又有何分别?”
沈万三点点头,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是他最大的安慰。
“我已经差人安排好了,下个月就启程迁到临濠,只是一路舟车劳顿,恐怕要苦了你。”
“我才不是你的拖累,我们当是合家出游吧。”
两人四手紧紧交握,对视的眼神中道不尽夫妻间的默契与荣辱与共。
“爹、娘。”一个如白瓷般粉嫩的男童跑了进来,“我刚抓了一只大蝴蝶呢,你们看看。”
沈万三见到儿子急忙上前抱在怀里,“是吗?来,让爹看看。”
隽朗伸出右手,缓缓打开掌心,中间果然躺着一只蓝绿相间的蝴蝶。
“又淘气了,衣服都脏了。”罗砚织笑骂道,伸手想要刮儿子的鼻子,儿子却先一步躲在沈万三的怀里。
“朗儿,你娘不高兴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隽朗探出头,悄悄地打量罗砚织,然后伸出小手,“娘,莫气莫气,这只蝴蝶送给你吧。”
隽朗一伸开手,蝴蝶飞了起来,他急得怪叫,挥手又蹬腿的,让两个大人没办法只能随着他扑东扑西地抓蝶。此情此景让在一边的谈昕看得好不羡慕,何时他也能找到如花美眷,共享天伦之乐?
幸亏沈万三考虑周全,大部分财产都已在先前逐步让镖局运送到临濠,管家也带了一批下人先去临濠开路,将院落打扫干净。这次随着马车上路的也就是一些家人和贴身的丫鬟。
从周庄一路前往临濠,入目的是战争硝烟过后的荒凉和民不聊生,因灾荒逃难的难民常常围住马车进行乞讨,有几次竟然掀开轿帘,将黑乎乎的手探进去乱抓,吓得隽朗哇哇大叫,搂住罗砚织不敢动弹。
这日,一行人来到柳州,探路的下人早将别苑打扫干净,煮了酒菜等他们来到。
“砚织,小心。”沈万三先将儿子从马车中抱出,再牵起妻子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别苑门口黑压压的人头将罗砚织吓了一跳,这些难民个个探头探脑,朝院落里打量。
“忠伯。”沈万三唤道。
忠伯回道:“恐是我们的饭菜香将他们引了来,夫人不要惊慌,我这就叫人赶他们走。”
正说着已有下人朝难民呼喝去,罗砚织见有几个年迈的老者被打倒在地,急忙制止。
“由他们去吧,让厨房拿点吃的给他们。”
难民们立即呼好,跪在当地千恩万谢。
罗砚织抱着儿子踏进院落,想了想还是拉住沈万三的衣袖。
“万三,我们在柳州的米铺可否……”
“我知你意思。”沈万三将隽朗接过,“我明日便让他们开粮接济。”
罗砚织展开笑颜,“那我去帮忙。”
“你啊,热闹哪能少了你的分。”沈万三无奈道,“这样吧,我让谈昕保护你。”
她挽住他的手臂,“如果不放心的话,你也一起来吧?”
“好好好,先吃饭吧,否则不等那些难民饿死,你就不行了。”他宠溺道。
次日,在柳州最热闹的街市上,沈万三的米铺开粮煮粥接济难民。不少当地人得到消息后纷纷赶来帮忙,连官府都派了人手,有维持秩序的,有添柴煮粥的,罗砚织则一身粗布衣裳站在粥锅前为难民们分羹。
“不要挤,不要抢,每个人都有份。”沈万三生怕妻子遭池鱼之祸,又是端粥又是分发馒头的。
“三爷,这次多亏了你,可帮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啊。”当地的张县令一脸感激,他也想接济穷人,奈何朝廷并没有发救济粮,一时又涌来那么多难民,真让他着了急。
“张县令真是过奖了,就算沈某不出手也会有其他人出手的。”沈万三寒暄道。
“三爷。”罗砚织突然唤道。
沈万三回头见她紧紧地盯着一个乱发破衣的难民,脸色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看错了吧。”罗砚织回他一个笑容。
沈万三也朝那个难民的背影瞧了几眼,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他和一般难民并无二样,一样的落魄,一样的狼吞虎咽。
突然,那个难民似见了鬼一般地拔腿就溜,身后一个官差紧追不舍,还未跑开半条街便被抓了回来。
“什么事?”张县令问道。
官差把那难民推倒在地,“回大人,这个人就是七日前当街抢夺叶掌柜银两的小贼。”
“大人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难民求饶道。
一听这声音,沈万三和罗砚织同时一震,两人对望一眼后纷纷走上前去。
“来人啊,给我把这贼人押到大牢里去。”张县令喝道。
“且慢。”沈万三抱拳道。
“三爷,有何指教?”
“不敢。”沈万三蹲下身子,与那难民的眼神对个正着。
难民突然慌乱起来,抓住官差的靴子嚷道:“对,是我偷的,你们快把我抓了吧。”
“泽宇,真的是你?”沈万三惊道。
“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难民扯着自己的头发,将掌心使劲往脸上涂抹。
“怎么?莫非三爷认识这个人?”张县令奇道。
“是,此人是我的朋友。能否恳请大人卖给沈某一个面子,让我带他回去,至于遭窃的欠款沈某愿意三倍偿还。”沈万三道。
张县令乐得还他一个人情,“既然是三爷的朋友,我相信也并非鸡鸣狗盗之辈,一定是我的手下弄错了。”
“既然如此,谢过大人了。”沈万三抱拳道。
“泽宇。”沈万三走上前去,想将他扶起,但对方却不停地向后躲避。
“大爷,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沈万三一个用力,抓住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拨开。
“你的眼睛……”沈万三惊愕道。
这难民果真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沈万三赶出门去的彭泽宇。
彭泽宇的眼泪落了下来,“三爷,三爷。”
“你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沈万三将他扶起。
站在沈万三身后的罗砚织此时也将彭泽宇看个清晰,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他的一只眼睛竟是空洞洞的深孔,长年在外的流浪竟使他脸颊凹陷,脏乱的头发已白了大半,怎么看也不像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彭爷。
彭泽宇扑在沈万三的怀里也不答话,只是号啕地大哭,似要把一切的委屈和怨由都发泄个精光。
“三爷,我们先送泽宇回府吧。”罗砚织见一旁已不少人围观,当下差人抬来轿子。
回到别苑后,罗砚织让厨房做了一桌的菜,彭泽宇似恶狼般地扑了上去,也不用碗筷,直接抓着往嘴里送。
一边的隽朗见到如此场面,当下窝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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