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魔-第8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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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找到了天邪子等人，苏铭不会留在此地，暗晨逆圣也是如此，他会回到他的家乡，回到第九峰宗门，在那里……去度过最后的几百年，去防止天香阵内的一幕，成为现实。

“灭生老人，我需要他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只有这个错误出现了，那么不管他最终的计划是什么，这个错误……都将是一个伏笔！若他没有错误，那么我就给他一个错误！”苏铭平静的前行，身边的轰鸣巨响苏铭已经习惯，他的速度看起来不快，但以他的修为，没有多久便出现在了牧童所说的地方，也是苏铭意志曾看到的地方，那处苍茫的缺口旁。

远远看去，那缺口成撕裂的痕迹，边缘位置不规则，其外一片苍茫，那苍茫的颜色是灰色，无边无际，有阵阵稀薄的雾气翻滚，仿佛隐藏了神秘。

越是靠近这里，那苍茫的气息就越浓郁，寻常修士的话，此刻必定是体内修为被强烈的干扰，也唯有如牧童那样的强者，才可以坚持踏入苍茫内，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带着平静的神色，苏铭一步步，直至走到了这缺口的近处，站在那里，他看着外面的苍茫，沉默了。

按照牧童所说，那古舟就是隐藏在这里，那么可以想象得到，或许如今……那灭生老人也正看着自己。

“不想与我相见么……”苏铭淡淡开口。

“又或者是自认为，还没有到见面之时。”苏铭转过身，背对着那缺口，看向虚无。

此时此刻，在这虚无中，隐藏起来的古舟上，灭生老人盘膝坐在那里，也正看着苏铭，二人相互似隔着不同的世界，目光凝望在了一起。

“你既不愿现身，苏某也不强求。”苏铭缓缓开口，声音回荡间，没有压下那轰鸣的巨响，反倒似融入这轰鸣里，让人听不清晰。

“但……”苏铭抬起右手，低头看了一眼掌纹，渐渐其右手蓦然握住成为拳头，向着那虚无慢慢的伸开，仿佛一按。

这一按之下，存在于此地恒久回旋的轰鸣巨响，刹那间竟出现了一瞬的真正寂静，在那一瞬，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彻底消失。

这种情况维持了约莫三息的时间，三息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仿佛之前的一幕从未发生过，苏铭收回了右手，再没有开口说任何话语，转身间，他向着那苍茫，蓦然的迈出一步。

在这里，他的目的是灭生老人，但此人既隐藏起来，显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自己想见，既然如此……那么苏铭就要去向他另一个目标前行。

那就是……尝试一下，这所谓的苍茫，这桑相飞羽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危机，有多少凶险，苏铭要去亲自体会一下，他更要……去在外面看一下，他所在的这只桑相！

迈步间，苏铭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长虹，带着决心，刹那临近这缺口，一闪之下他整个人生命中的第一次……冲出了桑相的世界，踏入到了，那苍茫之中。

这一刻，对苏铭而言，以他平静的心也出现了波动，这种感觉无法去形容，那是一种超越，一种升华，踏入的是真正的陌生！

毕竟在过去岁月的神通中所感受到的，与如今真正体会，是不一样的。

几乎在苏铭踏入苍茫的瞬间，隐藏在这缺口旁，古舟上的灭生老人，他的双眼蓦然一闪，低头时，他看到了在他所在的舟船之首，原本存在于那里的一块木碑，此刻多出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这掌印乍一看清楚无比，可仔细去看时，却仿佛看不清掌纹，可对于灭生老人而言，他一眼就感受到了，在这掌印上存在了的一股煞气。

这煞气之浓，近乎实质，透出一股强烈的威胁，这威胁即便是灭生老人也不能不去在意，因为苏铭已经明悟到了一种可以对于产生危险的层次。

仅仅一个掌印，不去说这掌印内蕴含了什么，仅仅是这掌印的出现，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苏铭，不是找不到这艘隐藏起来的古舟！

在加上这掌印内蕴含的威胁与其中散发出的强大气息，这种种的一切融合到一起，就形成了一个苏铭无声的话语。

这话语无声，它是一个只能意会的信号。

“别去惹你么……”灭生老人喃喃，嘴角露出冷笑。

“只存活了这一纪仅仅半个时代的生命，果然是愚蠢的，哪怕是修为到了这种程度，可在心智上依旧是还不成熟。

这种威胁，有用么……若因你这威胁，便真的不再去招惹你，此事除了可笑，还是可笑。

而且，说你愚蠢也正是因这个掌印，苏铭，你这等于是送我了一把将你抹杀的剑！”灭生老人望着那掌印，嘴角露出微笑，右手抬起一挥间，顿时那掌印中的模糊强行被驱散，露出了其内，属于苏铭的完整的清晰的掌纹！

“有了这个掌纹，也不需要你的鲜血了。”灭生老人眼中露出一抹幽芒，他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去验证这掌纹是否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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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三荒劫第1345章苍茫（补）

苍茫。

苍是天空的颜色，芒是辽阔无边的含义，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说的既是天，也是无尽。

而天，星空是天，苍穹是天，虚无也可以算是天，于是便出现了此刻这缺口外的……一片苍茫。

这里的有多大，苏铭不知晓，他相信或许就算是那罗盘上的黑袍青年，也不知道这片苍茫到底有多远。

这里与星空不同，在踏出桑相世界的一瞬，苏铭感觉到了身体上突然多了沉重，仿佛是身体上压着一座大山，这山峰沉甸甸的，让人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有些不太适应。

甚至在他的四肢上，也都如捆绑了无形的锁链，使得抬起时，有些生涩。

还有那四周存在的稀薄雾气，在这雾气内，苏铭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危险，似乎这雾气可以吞噬生机，可以毁灭一切生命痕迹。

苏铭沉默中抬起了右手，碰触到了那稀薄的雾气，在碰触这雾气的刹那，立刻苏铭的右手肉眼可见的出现了腐朽，甚至指尖的位置出现了灰色，仿佛要成为灰迹，但很快的随着苏铭修为的运转，他的手指达到了一种与外界腐蚀的平衡。

“以我的修为都尚且如此，中期不可言，可在这里数十年，至于初期不可言……最多半年就要陨落，而不可言以下……踏入苍茫，瞬间就要被抹去一切痕迹了。

而且……”苏铭皱了下眉头，他在这苍茫中没有感受到丝毫意志与恢复修为之力的痕迹，也就是说，在这里……修为是无法恢复的，用出了多少就等于是损耗了多少。

这对绝大多数修士而言，都是无法承受的，反倒是苏铭这里对此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毕竟无论是神源星海，还是在那众灵殿所在的世界，苏铭都经历过类似之事。

对于如何将有限的修为之力一点点释放，苏铭已经极为娴熟，可以做到精妙的程度，但……除此之外，苏铭在这苍茫内尽管没有散开意志，可也察觉到了他磅礴的意志在此地，仿佛无时无刻不再流逝。

按照这样流逝的速度，估计也就是百年的时间，苏铭的意志将完全的散去，如被这苍茫吞噬。

轻叹一声，对于在这苍茫内躲避浩劫的念头，在苏铭的脑海中已经打消了不少，这里根本就不是修士可以存在的区域。

而且，如今在苏铭四周的这些稀薄的雾气，只是这苍茫中最常见之物，在这苍茫内，还存在了不少哪怕是苏铭也都忌惮的存在，比如说漩涡，比如说一切在这里诞生的奇异生命。

这些，或许旁人了解不多，但苏铭经历过于那过去岁月里黑袍青年的一幕，对这片无尽的苍茫，他看到了不少的神秘与可怕之处。

如今亲自体会验证之后，这感触更为深刻不少。

苏铭略一沉吟，双目蓦然一闪，露出一丝果断，身子一晃之下顿时化作长虹，直奔苍茫远处而去，他不是一个愿意轻易放弃念头之人，在毁灭浩劫下的三条路，绝不能因简单的判断就随意的取消一条。

若这苍茫内可以居住，可以让人有办法存活下来，就等于是苏铭找到了一条可以让他的亲人好友免于浩劫的方法。

只是，对于如沧兰等人能否离开桑相大界，苏铭不确定，毕竟他们的修为不高，这么多年过来，资质与机缘的不同，使得人与人之间在修为的距离，变的跨度越来越大，此事苏铭也没有办法，强行提升修为只可解一时，而且苏铭也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踏入不可言。

但无论如何，苍茫……都是三条路之一，只有确定了这条路的可行，苏铭才可以去想其他办法解决另外的问题。

在这目光果断中，苏铭的速度极快，瞬间远去，消失在了那看似稀薄，可实际却是迷雾重重的苍茫中。

随着苏铭的远去，那些稀薄的雾气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灰色痕迹，最多的时候，几乎苏铭的身体全部位置都仿佛要瞬间成为灰痕，可维持这种平衡的修为存在，使得苏铭看似要陨落，可实际上还是能做到无碍。

若是换了牧童，他几次的踏入苍茫，都不敢离开太远，而是在附近回旋，可就算是那样，每次前行都要进行大量的准备，且这雾气对他的伤害也不小，几乎每隔百息，他都必须要吞下丹药强力运转修为调息才可。

不像是苏铭这里，一路疾驰之下，没有丝毫停顿，直至在这苍茫中苏铭双眼一闪，右手抬起蓦然间向着右侧雾气猛的一抓，这一抓之下，立刻在那片区域的雾气全部收缩，赫然出现了一张长着三个眼睛的面孔，这面孔是虚幻的，散发幽芒，此刻流出狰狞，但却给人一种没有神智的感觉。

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直奔苏铭而来，苏铭右手毫不迟疑的蓦然一抓之下，轰的一声，那面孔直接四分五裂，但却没有散去，而是化作了十多份，齐齐冲向苏铭。

苏铭皱了下眉头，他这一掌之力，虽说没有全力，但可灭杀初期不可言，但在这里，居然无法抹杀这奇异的生命。

冷哼一声，面对那呼啸而来的十多个面孔，苏铭大袖一甩，这一次他用了其意志，随着衣袖横扫，轰隆隆的声响在这苍茫中滚滚，那十多个面孔刹那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一个个瞬间烟消云散。

可苏铭的面色却是有些难看，尽管已经对意志在此地会消散有了察觉，可苏铭也没想到，在动用意志的那一刻，消散的速度竟是不动用时的百倍之多。

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况，只需要一年……苏铭那庞大的意志就会在此地枯萎。

而且刚才出现的那奇异生命，苏铭将其灭杀时动用的意志，相当于是初期不可言的极限之力，这才将其抹去，而显然，这样的奇异生命在这里绝非凤毛麟角……

苏铭沉默片刻，暗叹一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去验证什么了，此地……完全的不适合修士，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只能在这里一时，而无法长久，最终的结局只有死亡。

沉默中，苏铭没有继续远去，而是转身向着桑相蝴蝶而去，远远一看，他只能看到一片与这苍茫完全不同的斜翅上方的翅膀。

那翅膀之大，苏铭一样看不到尽头。

视角的不同，使得物体的大小也有不同，如苏铭在过去岁月内所看，那蝴蝶似乎并不是很大，如他在桑相的指引下去看到那远古的记忆时，也是如此，仿佛每一只蝴蝶都是婴儿巴掌般大小。

可如今在这里，他看到的，却是磅礴的无法去形容。

怔怔的站在那里，苏铭看着眼前这只磅礴的蝴蝶，他看不到蝴蝶的样子，只能看到它的第四翅，甚至连着第四翅也都无法全部看到眼中。

他难以去形容这种感觉，很复杂，还有一种莫名的感慨，他看到了在这蝴蝶上存在的死气，那死气之浓，怕是距离很远都可以感受得到。

不知是不是这浓郁的死气吸引了四周存在于苍茫中的奇异生命，使得苏铭的左侧，雾气再次凝聚收缩之下，出现了一缕如魂般扭曲的幽影。

沉默中，苏铭的双眼忽然再次露出执着之意，这条苍茫之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哪怕努力最终没有结果，甚至还有付出一些代价，可他依旧要……去彻底的看一看，这片苍茫有多大，去看一看，其内到底有多少奇异的生命，更要去在另一个视角，去全面的看到这只……桑相的样子！

带着这种苏铭与生俱来的执着，一如他少年时为了乌山部，宁可吞下大量的草药也要冲出阿公封印的房间之门一样，他的执着，是哪怕在神源星海封绝了七情六欲，可依旧用草绳玩偶，流着血去记录他不愿忘记的面孔一样，是他在知道了原来苏轩衣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要知自己于死地后，他在消沉中崛起一样。

这些，都是执着，若没有执着，他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若没有执着，苏铭……也将不再是苏铭，他不会具备如今的修为，只会成为芸芸众生中的平凡的一员。

在这样的执着下，苏铭蓦然间，在这苍茫内，选择了或许他最不应该去做的事情……他散开了自己的意志，完完全全，将他庞大的意志彻彻底底的散开。

一如他所说，他要去看！

一如蛮族蛮公当年的再算漫天所说，他看到的世界，别人看不到！

一如苏铭在蛮族大地时，他抬头看着星空时，他内心的渴望，他要去看一眼，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世界！

这一刻的苏铭，随着他的意志扩散扩散，这一片苍茫中瞬间有无数凄厉的嘶吼传出，与此同时，此地的雾气急速的翻滚，似乎意志在这苍茫中，是黑夜中的灯火，在璀璨的同时，也是不可存在之物！

苏铭……看到了！

他看到了在这片苍茫内，存在了数千奇异的生命，看到了这苍茫……超出了他意志的没有尽头，也同样看到了……在这苍茫中，桑相的全部身体！

那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它的四片翅膀全部竖起，此刻……距离重叠只差一丝，甚至乍一看，已经难以去看出翅膀间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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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补完！也宣布最后一台IPAD的读者，是王程，签名说自己是王林，而且几乎每天都发言的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