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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缠恋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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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缡,你非常清楚大姐的意思,反正皇上也不知道元缃长得是圆是扁,他图的不就是女色吗?只要有个人顶了元缃的名字入宫,我看他未必会知道。”
  元缡头一次心生畏惧,拉着元缃入内,小声地提醒她,“大姐,这可是欺君之罪耶。”
  “欺君?没这么严重,反正进官的都是元家人,如果真相被揭穿,你就说大姐我得天花死了,这不就一了百了了。”
  “大姐!”元缡跺脚。“你别替自己出这些馊主意,不要爹都还没找着,家里的人就一再地流失。”
  “这怎会是馊主意?我就觉得很好。”元缃坐下替自己倒杯茶。开玩笑,她为什么要和一群数不清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好?”元缡泄气地跟着坐下。家里人“好”快被定欺君死罪。
  “否则你告诉我,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在桐月正日后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儿喝茶?”
  元缃摆明了将难题扔给元缃,径自品尝桌上那壶碧螺春。
  袅袅白烟团团叠叠往上堆砌,渐渐往外扩去、淡逝,清香的茶味儿窜入心肺脾胃,流入脉络,渗入四肢百骸之中。
  “好茶。”元缃微微一笑,继续喝茶。
  “大姐,你是摆明了将问题丢给我吗?”
  趁着空档,元缃回了句,“你很清楚嘛。”
  元缃似乎将她这行为归纳为善心、大恩大德之列,一点也不想想,究竟此问题是冲着谁来的。
  “我不管,这是大姐你的事,为什么要我想办法?”
  元缃握住元缡的手,控制她想起身的动作。“小缡,手足情深。”
  元缡涨红脸,几乎要用鼻孔喷气了。
  “关我什么事?”虽然生气,但她还是只能怯怯地轻喃。
  “爹爹都还没找到,如果我就这么出嫁,是否就是所谓的不孝?”
  “大姐。”元缡惊讶地看着元缃。
  父亲不在,甚至是生死未卜,为人子女的如果不管父亲的死活就出嫁,那就真的是不孝了。
  “大姐,你可以用这理由拒绝进宫。”这可是个好办法。
  我知道可以,但是刚才公公宣召完,我们没提,等过了时再提,是不是让人觉得刻意?“
  “也对。”可是没别的法子了啊。
  “所以,我想到个好方法。”
  元缡不相信她大姐会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方法,而且……她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替我出嫁。”
  元缡倒抽口气。
  “我想过了,你一向对任何事都无所谓,当然嫁入宫中肯定对你不会有太大影响,况且你一向随遇而安,任何环境都能适应,你就帮帮忙,代替大姐嫁进宫中,以后你就衣食无缺,还能过一辈子富裕的生活,有许多宫女任你差遣——”
  “大姐,你别再说了,我不会替你进宫的。”
  元缃一听,立刻扁嘴。“你不肯帮大姐?”
  “大姐,相煎何太急呢?”
  元缃泄气不已。“我知道,我刚才只是和你闹着玩的,我也没想过要把你推入虎口,你是我的妹妹,原本这事儿就是我的问题,何苦又将麻烦推到你身上。”
  “大姐,说不定事情没你想的严重呢。”元缡明显松了口气。
  “进宫还不严重?”
  随随便便下一道圣旨就要召她入宫,美其名是当个妃子,但身体任人玩弄,她的尊严、人格要置于何地?
  “说不定皇上英姿焕发、俊逸斯文,是大姐你喜欢的那型呢。”元缡眼儿一转。“也说不定皇上长得就像绕少爷那样,温文有礼、有才气又俊逸呢。”
  一提到绕且初,元缃不禁火冒三丈。
  “别在我面前说到那家伙。”她别开头。
  元缡皱紧眉头,“大姐,你还在躲绕少爷吗?”
  “啊,这茶真好喝,又甘又香。”
  “大姐,你别转移话题。”
  元缃站起身转向内房。“刚才和公公周旋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她打了个大呵欠。
  元缡堵住元缃的去路,双臂环胸,扯了个暧昧的笑。
  “大姐。”
  元缃泄气不已,拱手乞求,“我已经够烦了,别再塞个麻烦人进我脑子里好不好?求求你帮帮忙。”
  “好啊,大姐,只要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烦你了。”
  “你还是不死心就是了。”早知道她这妹妹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打发的。
  “还是大姐最了解我。”元缡甜笑道。
  “你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奇了?”
  “从他追大姐开始。”
  元缃翻个白眼。“小缃,如果你闲着没事干,我不介意你多到万茶楼去唱唱小曲、哼哼小调,调善身心,总比躲在绣房里成天绕着闲言闲语转得好。”
  “大姐,你不是一向很反对我到万荼楼去公开唱曲儿吗?”
  “你只要别烦我,怎样都无所谓。”她还真怕了小缡会再问起绕且初的事。
  元缡手支着下颚,玩味地道:“大姐,不是要烦你,只是好奇罢了。为何这几天绕少爷会天天跑上门来见你?你又何以要躲着他呢?”
  躲他,她还嫌碍事。她根本就不想见他!
  当初在庙里初见他,他毫不避讳的握着她的手不放,口口声声说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哼!唯一的妻子——“滥情的男人!”
  元缡吓了一跳。“大姐,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咒骂?”大姐一向不让她们做出粗俗、不合礼的言行的。
  元缃满脸无奈。“遇上那种滥情的男人,我没拿把刀砍死他,已经算便宜他了。”
  桐月正日
  一大早,宫里的轿子便来到净纱绣房外,平金丝绣镶石的桥围,绣着水仙,小懂绣法的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这是元一敬特有的江南纱绣。
  喜悦见宫里的轿子已经到了,便招呼随轿的公公在正厅等候,而她则去通报。
  一路上,喜悦出现了思忖的神色。
  为什么……老爷的绣法会出现在桥围上头?那明明就是老爷的专门技法,老爷也没收任何弟子,纱绣的技巧完全都是传给小姐们的……
  虽然她知道老爷的绣品一直有供应给宫里使用,但也不至于会用到像桥围这种不起眼的地方,感觉起来老爷的绣品好像变得很不值钱。何况桥围……那围在轿身上、成天沾惹尘土的地方,该挂的也不会是老爷的绣品,老爷的江南纱绣那么有名……
  “哎呀!喜悦。”
  元绫一屁股跌坐地上,她微微起身摸着屁股喊疼。
  “二……二小姐!”喜悦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元家上下,她最不敢惹的就是二小姐。“二小姐,你没事吧?喜悦不是故意的。”
  “你在做什么啦!没长眼睛是不是?”元绫摸着屁股勉强站起身,手仍旧揉抚着。“疼死我了,要死了你!”
  “二……二小姐,喜悦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你在干嘛,走路不带眼睛,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恍恍惚惚的。”哎哟,刚才肯定坐到小石子了才会这么痛!
  “宫……宫里的轿子到了,公公正在厅里候着呢。”
  元绫闻言整个人精神都来了,但首先感到怀疑的是——“怎么这么早?”
  “我也不知道,但是轿子确实已经等在门外了……不知道大小姐准备好了没?”喜悦捶掌焦虑道。
  “大姐永远都不可能有准备好的一刻。”大姐有多不愿进宫,谁都看得出来。
  从圣旨下达到现在,大姐的脸上片刻笑容都没有。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仗着门第家世而无恶不做的人,就像现在,当今皇上仗着天子的身份而强行召她进宫为妃一样。
  看来,大姐也不会让皇上好过吧。
  “二小姐,你在笑什么?”喜悦心惊胆战地看着元绫,生怕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而自己是她捉弄的对象。
  “怎么,你也会怕我啊?我还以为元家所有主子,你谁都不怕,独独怕老爷呢。”
  “二小姐,没那回事,在元家,喜悦对谁都非常尊敬。”喜悦下意识地后退数步,双手挡在胸前陪笑脸。
  “去吧,去和大小姐说一声……算了,还是我陪你去好了。”大姐现在的情绪肯定差到极点,搞不好进宫第一件事就是“弑君”。
  “喜悦,你怎么还在发愣?公公等得不耐烦了。”一名绣房里的丫环急冲冲从正厅跑来通报。
  “我马上去!”
  元绫走到元缃身旁,看着元缃脸上冰冻得像终年雪埋的长白山的表情,一丝朝气都没有,冷得让人受不了。
  “大姐。”
  原本沉浸在思绪中的元缃倏地被元绫的叫唤勾回了神,连忙拿起梳妆台上的梳篦,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乌黑如瀑的发丝。
  “公公已经在正厅候着了。”
  元缃将手中的梳篦丢向梳妆台,在场的人都被双木相击的声音吓了一跳,尤其是喜悦,她从未见过自个儿主子这么生气。
  能大声骂人或许还没那么吓人,但默不吭声,却让人感受到满腔怒意的,那才教人害怕。
  “大小姐,我替你梳个发髻好吗?”喜悦拿起一只温润雅致的翠玉簪子。为什么没来由的,她会想起绕且初那家伙?
  元缃猛摇头。“不用了,梳发髻做什么?我又还没嫁人,扎个辫子就行了。”
  “可是……”
  元绫以眼神示意喜悦在这时候最好顺着元缃的意思,喜悦噘着嘴回是。随即将元缃的头发扎成一个麻花辫,然后在辫尾处结个翠绿丝带,让辫子顺着肩膀垂在胸前。
  “走吧。”元缃起身。
  “大小姐,你这……”喜悦再么惊愕,指着元缃身上不合宜的衣衫,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样?”
  “你……”
  “大姐,你怎么把绣房里的白缎拿来穿?”如果她没记错,绣房里的白缎是专门给那些有钱人家过世的人穿的,这……
  元缃深深叹口气,手叉在腰上。
  “你认为我一进宫,还出得来吗?”一入候门深似海,更别说是进宫为妃,她怕是老死在宫里最角落的庭院里都还没人知道!
  那个色鬼皇帝,连平民女子都想染指,活得不耐烦了,早晚有一天死在龙床上!
  “可是……你也别咒自己呀。”元绫拉着元缃身上那白缎衣衫,柳眉攒得比天山还高。“你一天到晚要我别咒自己死,可你呢?直接将白缎寿衣穿戴身上了。”
  “很好看哪,我不觉得有何不妥。”反正绣房里白缎是拿来当寿衣的事,天高皇帝远,那个色鬼皇帝恐怕也不知道。
  她还考虑要不要替他也准备一件。
  “可是你这样一身素白,和你今天进宫的身份不合嘛,万一龙颜大怒……”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连累咱们家的,到时皇上真要怪罪下来,你就说元家和我已经断绝血缘关系,我在外的一切行为自己负责。”
  元缃扯下被元绫紧抓不放的衣袖,径自往正厅方向走。
  “大姐!”元绫追在后头喊人。
  “对了。”元缃忽然停住脚转身,跟在后头的元绫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天哪!”元绫摸着鼻子喊叫。“我是和你们主仆有仇是吧,一个撞完又来一个!”
  元缃闻言皱眉。“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你金老爷那十匹织锦的事。应该已经完工了吧?”
  元绫狼狈地摸摸鼻子,却免不了骄傲地仰头呵笑。
  “当然,我们从别的猎场调来的毛皮已经以最快速的方式制成绣线,绣房也连夜赶工,大概制好再整理一番,明日就能送到金老爷那儿了。我出马凡事都没问题。”
  元绵点点头。“那就好,至少金老爷的订单算是解决了,不过耽搁了那么久,要不是你去恐吓他,咱们绣房大概就完了。”
  虽然绫去恐吓金老爷是非常、非常不好也不智的作法,但事关紧急,金老爷那人又没什么良心,唯恐他乘机打击绣房声誉,绫的作法算是最下下策了。
  “对付金老爷那种人,只能以硬碰硬才能解决,你越是向他低头,他就越是骑到你头上来,我的作法非常好。”元绫仍旧坚持自己的作法是对的,而她也一向以这方式当成与人相处的“捷径”。
  元缃淡笑不语。“你敢拿这方法来对付你师父吗?”
  元绫敛住笑,眼角微微上扬。“大姐,别提那男人,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但是他在找你不是吗?”
  元绫别过头去,拒绝回答这问题。她当然知道御剑夫在找她,在她们举家由泉州迁往杭州来时,她便不打算告知他,才会走得那么安静。
  原以为这是自己逃避看见他和厉荭抱在一起的方法,也打定主意不再想他、不再见他,才会躲得那么彻底。
  谁知他竟然开始找寻她的下落!
  元绫想来就有气。那个笨男人!既然知道她是元一敬之女,是净纱绣房的二小姐,难道他就没想过去问问泉州的分店吗?
  他们家迁是迁了,但泉州的店可没跟着收起来……笨蛋御剑夫!学武的人都像他那么笨吗?
  “大姐,你还在磨蹭什么……我的天哪!你那身是什么衣服!”元缡一见到元缃便是一阵尖叫。
  “小缡,大姐教过你什么?女孩家不能尖叫,你没放在心上是不是?”
  元缃似乎不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有何不对,还不就是蔽体的衣服吗?需要叫成这样吗?
  元缡似乎已经快崩溃了,一手捂着额际,一手来来回回指着元缃那身白缎衣服而说不出话来。
  她原是想赶到后头来看看情形的,公公在正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催着她来叫人。
  其实她也不知道公公那么赶究竟在赶什么,只不过是进宫,任何时辰都可以不是吗?才来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坐不住,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急着带大姐回官。
  “大姐,你怎能这样穿!”
  “有何不可?同样都是布,难道还有分别吗?”
  “可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绣房里的白缎是用来……”元缡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这身白缎非常好看啊,上头都是爹的纱绣,是爹一针一线以金丝线绣上去的,有何不要?反正爹赶不及我进宫,那我穿着他绣好的衣服进宫不是也一样吗?”
  好,这身衣服她不计较。
  “可你的发髻呢?怎么还绑着辫子?喜悦,你怎么没替大小姐梳发髻?”
  “我有啊,可是大小姐不准我弄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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