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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魅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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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可以信任你吗?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啊,”她拉住他他手臂说道。
  “没有坏人会把——Iamabadman刺在脸上,通知别人要离他越远越安全。”白痴脑袋!这种温室花瓶,大约刚走出家门就要惨死街头。耘尉已经快昏倒了。
  “你是坏人吗?”
  “老实告诉你,我的名字叫贺耘尉,是你未婚夫的堂弟。我要是拐走你,叔叔婶婶知道了,不拿把刀把我剁成八大块才有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别找我。我不干!”
  他连连摆手甩脱她,这条命他还宝贝得很,人间乐事他还没享尽,要他立即向阎王府报到太不厚道了。
  “你是伯墉的堂弟?那我更应该相信你了,求求你带我走好不好?”她软声恳求,死命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放。
  “不行——我是个穷学生,养不活你。”
  “我吃得不多,不然以后我只吃你吃剩的残肴剩饭。”
  “我很节俭,餐餐都吃得盘底见天。”他拒绝得彻底。
  “真的不行吗?”
  “不行!没有商量余地。”他的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这字眼,只有类似“见死不救”、“良心给狗吞了”……这类辞句。
  “好吧!我只好自力更生了,可是我连高中文凭都没有,谁会用我呢?对了!听说跳钢管舞很好赚……可是我跳舞丑毙了,虽说当公主也可以,可是屁股会被那些恶心的秃头老男人摸来摸去……”她喃喃自语地盘算着。
  然而她每一个假设都让耘尉的心脏连呛三下,听她说话,他早晚会死于心脏衰竭。
  够了!我认栽。反正在叔叔追杀来之前先买几箱胶带备用,再指导一下织语如何把尸骸组合起来黏妥,死相就不至于太难看。“我在帮一些公司设计程式,那些收人应该养得起你。”
  “你是说——你要收留我?”她脸上倏地浮上喜悦之色。
  “先说好,我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我可以打地铺、睡睡袋。”
  “我很浅眠的,要是你半夜起来哭着找妈妈,我会受不了。”
  “我长大了,不会爱哭,也不会半夜打呼……”
  “我工作的时候很怕吵。”
  “那我用胶带把嘴巴贴起来,保证不吵到你……”
  月偏影斜,新的故事在凉风中慢慢酝酿起……
  织语的离开引起一阵很大的骚动,直到收到她报平安的家书,大家才又重返定位,按照往常的脚步过日子。
  她的离去让伯墉学会看开,因为连单纯稚气的织语都明白,强求的感情不会圆满,他为什么要对织昀苛求?事实很简单,就是织语爱他、他爱织昀、而织昀谁也不爱,就把过往当作是春梦一场。梦醒了,不切实际的爱情也跟着烟消云散。
  织昀、织语都走了,纷扰的感情就此终止,伯墉不再徘徊在情爱边缘手足无措,他把织昀锁入记忆深处,禁锢起不安分的心。
  伯墉卯足劲全心致力于工作上,他成了拼命三郎,学起拿破仑,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他时间全贡献在医院里。
  虽然他还没正式毕业,但他已着手筹建起“华伯医院”。
  这是他从小的愿望,八岁那年,一手带大他的祖母因庸医误诊而延误病情,她过世后,他就立志长大后要在台湾设立很多医院,找到最好的医生来救人,把那些密医、庸医全部淘汰出局。
  拿出企画书,贺伯墉预定在未来的十五年内,在台湾地区设立十所连锁大型综合医院,并成立研究部门,引聘国外知名医学人士来台。门上两声轻敲。
  “请进。”
  “学长……”是实习学弟——许敬家。他对伯墉有着崇敬和佩服。
  “有事吗?”往昔的温和重新回到他身上,他又是那个谦和有礼的斯文医生。只有在午夜梦回想起织昀时,他的心才会鼓噪起来。
  “有件事我犹豫了两天,我想……”他欲言又止。
  “慢慢说,不要紧。”他帮他倒了一杯开水。
  “我叔父在黄妇产科工作,前几天我去找他,却意外地碰见罗织昀小姐,她正好是我叔父的病患,我向他询问罗小姐得了什么病……”他嗫嚅地说。
  伯墉的眉头高高拧起。她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从华心出院不到两个月又要去别的医院报到了?他无动于衷的一颗心度被翻搅成泥,好脾气在听到她的名字时被全数歼灭。
  “她得了什么病?”他的嗓音里缺少了温度。
  “罗小姐怀孕了,胎儿十周,她预约今天下午进行堕胎手术。可是,罗小姐的血压偏低、血红素指数太低……”
  十周?她竟然要拿掉他的孩子?一条生命在她服里是那么微不足道,她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亲手杀死他们的孩子和他们之间的这一段?
  伯墉跳起来再也顾不得任何事,扔下企画书、抓起车钥匙往外飞奔而去。
  “学长,我陪你去,你不知道黄妇产科在哪里……”许敬家随后跟上。
  甫冲出车门,伯墉就知道自己晚来了一步。
  他缓慢地走向黄妇产科,织昀纤弱的身子倚在诊所门口,似乎即将站不住脚,惨白的脸庞上满是疲惫虚弱,她终究是狠下心杀了他们的结晶。
  伯墉本以为织昀已不能再影响自己,却在看到她第一眼时,就知道他办不到。
  “你还好吗?”伯墉伸出手想扶过她。他有股冲动。好想把她拥在怀中,安慰多日来的相思苦,却在想起她扼杀了孩子时停住手。
  熟悉的声音让她胸口紧缩。是他——那个让她魂萦梦系的人儿……多日的思念化成盈盈泪水,多想纵容自己就这么投入他的中大哭一场,可是——不行啊!这么做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他和织语间是再也禁不起一点点意外了。
  背过他,狠狠地啃咬手背,逼自己吞下灼热液体。整理好情绪,等再次面对他时,她已经做好武装。
  “贺医师,好久不见,找我有事吗?”她说得淡然,刻意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你把孩子拿掉了?”她的态度提醒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你在调查我吗?难不成你对我还保持高度‘性'趣,行啊!我们约一天找个环境优雅的宾馆,这回可别再让你的小妻子给抓奸在床,否则她再玩个哭闹上吊,我可受不起。”她轻挑地回答。
  “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你是不是把孩子拿掉了?”即使已经猜测出,他仍旧要从她口中得到证实。
  “我不认为有留下他的必要。”她正面回答。
  “一个孩子不是一只猪、一条狗,你怎可以说得这样蛮不在乎?”他的五指冷然地陷入她的肩肿骨,痛得织昀清泪夺眶而出。
  “对我而言,他不是一条生命,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我不想要的意外。”
  “你的心是不是人肉做的,怎会无情到这等地步?”因为愤怒,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留下他才能证明我的心是人肉做的?真新鲜的说法。请教你往后他长大了,当别人投注异样眼光、嘲讽时,这颗‘人肉心'要怎么来面对孩子的痛苦?假装不知道?还是告诉他——我把你生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还有什么好要说的?或是干脆对他明讲,妈妈呀——一时贪欢忘记做好防范措施,本不想生下你来受罪,可是呢,我胸膛里的’人肉心'作祟,于是我就糊里糊涂的把你给生下来了。”
  “是你不想要他、不想负责任,不用拿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为自己脱罪。”伯墉的胸怀中已被满满的怒气所填充。
  “真行!这样你也能看穿,我是不想要他、不想负责任,我才十九岁,有大好的青春等着我,为什么要把它浪费在奶粉尿片上?姑且不去讨论我养不养得活他,只要有一个孩子存在,就会限制我的自由、我的发展,我想,换了任何一个稍具智商的女人,都会选择堕胎这条路。”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自私的女人,为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无违良心地扼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跟一个刽子手有什么差别?孩子何其无辜,选一个蛇蝎女人做母亲。”他阴惊地瞪着她。
  “身体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谁教他倒霉选上了我,下回要投胎请罩子放亮一点,否则老碰上我这种女人,投胎个一百次也看不到这个美丽世界。”
  “你有什么权利可以这样做?”伯墉手握成拳,指节已微微泛白。
  “我没有权利?那谁有权利?”
  “我是孩子的父亲,至少你该通知我。”
  “你那么有把握?要不要我把这段日子里,和我上过床的男人通通集合起来,让你们开个圆桌会议,讨论一下孩子的归属问题?不过其他人大概没像你那么有意愿抢着想当父亲,”
  他的眼睛喷出火星,嫉妒让他的理智全失。“你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了?”
  “你很介意吗?确切的数目我不清楚,只不过,如果他们每个都和你一样属‘反堕胎主义者',我大概可以开一间幼稚园了。”
  “你怎么变得那么放荡淫贱,才短短几天,你就和无数男人上床了?”
  “别表现得像个专制的丈夫,不过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嘛,干嘛看得那么严重?如果你是在吃醋,我可以告诉你,在那堆男人中,没有一个人的做爱技巧比得上你。”她攀在他身上故意装出淫贱。
  他甩脱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化作伤人利刃,戳得她心脏斑斑血痕。
  “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
  “那个晚上我可没听见你嫌我脏。你实在太没气度了,那些技巧不如你的人爬下床时,不但没嫌弃我脏,还会跟我说声谢谢下次再联络哩!”
  “即使肚子里有孩子,你还是夜夜……”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织昀接下话。“做爱吗?拜托——要真没有妨碍,也不用劳烦我再多跑这一趟医院了,伤钱又伤身多划不来。”
  她频频撩拨起他的怒火,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满怀狂怒,扬起手,掌落。
  当鲜红五指印上她的脸庞时,织昀和伯墉同时怔愣住。
  掀起一抹冷笑,她又成功地让他恨她,转过身拦下计程车,她迅速逃离现场。
  她眼底的哀怨纠紧了他的心,他竟然失控打了她——他最心爱的女人?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动了手?天——她有什么错,她是年轻、是需要自由、是不该被束缚,他有什么权利要求她为孩子牺牲?织昀当了十九年的单亲子女最清楚单亲小孩的痛苦,他凭什么苛责她?
  他有什么资格强求她爱他?有什么资格逼她爱孩子?连年纪轻轻的织语都知道感情不能强求而退让了,为什么他不能放手,让织昀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不能勉强啊!她的心不属于他……她从未爱过他……他能做的只有在远方祝福……
  “学长,你和罗小姐谈过了?”这下子皆大欢喜,要以喜剧收场啦。许敬家喜孜孜地暗自庆幸,总算弥补起当时让MISS刘赶走罗小姐的错误。
  “嗯!”他淡淡地点了头。
  “她人呢?”许敬家四下张望却不见罗织昀踪迹。
  “她走了。”
  “走?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学长的?不然你怎么放得下心让她一个人离开?我叔父说她有很严重的贫血……”
  “贫血?她有严重的贫血,院方还让她刚动完手术就自行出院?”他瞠大双眼,对着许敬家追问。
  “罗小姐没告诉你吗?”许敬家被他弄得满头雾水。
  “她要告诉我什么?”
  “她在最后一秒决定把孩子留下,因为她听到孩子的心跳声,突然觉得不忍心,她还告诉我叔父,孩子的父亲一定会很希望孩子健康长大……”
  “她把孩子留下来了?那意味着什么?”她要孩子?她要……他?
  是啊!她说了孩子会限制她的自由、发展,她说孩子长大会怨恨她,那么是什么理由可以让她不介意被限制,愿意克服所有的困难?难道会是……她爱他?
  这个念头让他欣喜若狂,她爱他,是的!她爱他,她真的爱他!那么她为什么要表现得无情?
  仲墉说:她是真心爱你,你要好好珍惜,不要因一时冲动放弃彼此……
  君姨说:她是真的爱你,但是织语用生命向她抗争,她不得不退让……织昀果然成功地让你恨她,唯有恨她才能让你心安理得的和织语共度一生……
  天!他怎么会忘记她总是用叫嚣来掩饰不安,用凶狠来隔离恐惧,她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纸老虎啊!她的张牙舞爪、虚张声势都是为了把他推给织语……他怎会没想到这一层?太愚蠢了——他的愚蠢让他再度失去了织昀——
  “学长……”
  “我会找到她的。”他眼底闪过坚决。既然知道问题症结,他一定要找到她,与她面对面厘清双方的心意。知道她心里有他,他就要参与她的生命,不要只是在远方默默祝福她。
  对罗织昀,贺伯墉这生再也不会放弃——
  第八章
  七年后,“华伯综合医院”第五间分院,在高雄正式开幕。
  新医院、新仪器、新设备吸引了大批患者就医。开幕不到三个月,就获得当地民众的认同。
  除了医疗品质良好,医护人员素质整齐外,会吸引大量病患的是,每个月二十日,贺院长会亲自下南部为脑部病患看诊。
  他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是台湾首屈一指的脑科权威,多少人为求让他看病,不远千里北上求医,现在他肯南下为民众服务,实在是当地民众之福。因此每到这一天,候诊室里就会大排长龙,满是就诊病患。
  今天,又逢贺医师驻院的日子,从早到晚,伯墉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个接着一个,好不容易看完最后一人,他叹口气,揉揉太阳穴,喝下今天的第五杯咖啡。
  门外轻叩的敲门声拉回了伯墉的注意力。“请进!”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始终没有动静。
  “请进!”再喊一声,他听见门外恳恳奉奉的声音,人还是没进来。站起身,他把门拉了开。
  门外站着一个约莫六、七岁大,一百二十几公分高的小女孩。两颗眼睛又圆又亮的骨碌碌转着,显得相当聪明。白皙的脸颊上有着建康的红晕,及膝长发绑成两根长辫,额前的测海有些蓬乱,身上的衣服虽不是高级服饰,但保持得很清洁。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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