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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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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客刹时间脸色更见苍白,他显得有点激动,缓缓合上了那小册子,一双目光又开始在茅屋里搜寻。



这时候,他的一双目光,是灼热的,那热力是能熔钢的。



灼热之中还带着轻柔,是那么轻柔。



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回那小册子,灼热和轻柔都消失了,又恢复了黯淡,更见黯淡。



他撕下了那画着松,竹,梅的一页,摺好,藏人怀中,然后丢弃了那小册子,向着茅屋投下最后一眼,充满了流连不舍,转向走了出去。



到了那棵柳树下,伸出一根手指,在树干上那第八条痕印下又添了一条。



柳树上又多了一条痕印,第九条,跟刀刻的没两样。然后,他走了,带着黯然,带着凄凉。



口口口



两个人从河的那一边走了过来,踏着冰过了河。



那是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前面那一个,绝色!雪是洁白的,但不如她洁白。



雪是高雅的,可也不如她高雅。



人间绝色不少,只是她该是这人间最美丽的女子。



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她,显得俗。



以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形容她,又显得浓了些。



她淡雅,只像那东风里的第一株生长在幽谷里的寒梅。



她廿多岁,有一种成熟的美,成熟的风韵。



可是她带着幽怨,显得憔悴,似乎她无论到那儿,凄凉的气氛永远会跟着她,再乐天的人也笑不出来。



看她的衣着,她该是生活在优裕中,不该有什么幽怨,不该憔悴。



只是,这种幽怨与憔悴,不是任何优裕的生活所能消除,所能弥补的。



后面那个年纪较轻些,只有十七八岁,看模样像是婢女,明眸皓齿,伶俐可爱。



两个人走过冰,踏着积雪到了茅屋前。



她第一眼就望向那棵柳树,神色一黯,身躯晃动了一下,身后那位姑娘连忙扶住了她,一双目光中充满了忧虑与怜惜。



她朱色的香唇边泛起了一丝凄凉笑意,收回了手,摇摇头,道:“我不要紧……树上又添了三道刀痕,他却还没有回来。”



那位姑娘道:“他迟早一定会回来的,外头风大,您请进屋去坐坐吧。”她不说话的时候幽怨,一开口更见幽怨,那语气,那话声,都能赚人热泪。



“今年都第九年了,他要回来早该回来了。三年前来的时候,佟老爷子就说他快回来了,我也以为今年再来一定会听到他的消息,谁知这佟老爷子又在柳树上刻了一道痕印……”



说完了这句话,在那位姑娘的搀扶下,她缓缓行向那座茅屋。到了茅屋前,那位姑娘上前一步掀起了棉布帘,一声惊叫,她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缩手退了回去;“姑娘!门里躺着个人……”



她也看见了,可是她的胆要比那位姑娘大得多,她一步上前,似乎掀起了那块棉布帘。



跟着,她看见了后墙根儿下另躺着三个。



她很快地跨进了门,颤声叫道:“老爹,老爹……”



没人答应。她身躯又是一晃,伸手扶住了桌子。



那位姑娘到了她身后,急道:“姑娘,佟老爹呢?”



摇摇头,更显得虚弱,没说话。



那位姑娘扶着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这张椅子刚才‘十丈飞红’坐过。这时候,他——眼瞥见了地上那个铁盒子,还有那本小冊子,她脸色一变,道:“单擎天他们是来夺‘血花录’的,这四个都死在‘十丈飞红’手下;单擎天就不知道是谁杀的了。”



那位姑娘道:“不是‘十丈飞红’么?”



她摇摇头,道:“十丈飞红’的一身修为,跟‘十三魔’在伯仲间,要分出胜负至少也得一百招以上。看单擎天的致命伤,似乎是一招毕命,毫无抗拒的余地……”



那位姑娘道:“那么是佟老爹?”



她摇头道:“佟老爹的一身修为,还不及‘十丈飞红’,不是……”



美目猛地一睁,竟然间泛起了激动,笑声说道:“谁的手法能这么快,谁的力量有这么大,谁的功力有这么高……”



那位姑娘叫道:“姑娘,是……是他……”



她神色忽地一黯,失神地摇头说道:“像他,可是不会是他。



要是他,佟老爹不会在那棵柳树上刻上第九条痕印。”



那位姑娘道:“那……佟老爹呢?”



她摇摇头道:“不知道,也许离开这儿了……”



她突然站了起来,道:“小冰,你快到附近找找去,佟老爹绝对不会远离这‘无人渡’,除非……你快去。”



小冰答应一声,避开了“大力魔”单擎天的尸体,怯怯地走了出去。



她又坐了下去,目光落在单擎天的致命伤上,凝视了好一会儿,然后移注在那本小册子上,弯下腰,拾起了那本小册子。



翻开来看,头一张是白纸,第二张,第三张……都是白纸。



可是最后她在小册子的边缘上发现了破碎的痕迹,那是有人撕去了后面的,也许是一页,也许是好几页。



她合上小册子,陷入了深思。



然后,她抬眼打量茅屋中每一件事物。



茅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几张桌子,一个案板,一个菜橱,一座炉灶,还有后墙上挂着一件蓑衣。



她的神情震动了一下。



第 三 章



棉布帘掀动,小冰走了进来,道:“姑娘,附近都找遍了……”



她微一抬头道:“不用找了,佟老爹已经没有了。至少他已很久不在这‘无人渡’口了。”



小冰大眼睛一睁道:“您怎么知道?”



她道:“你算算看,雪下了有几天了。”



小冰道:“快一个月了。”



她道:“佟老爹每天都要到河里去打水,是不是?”



小冰道:“是啊!他这儿没有井,只有到河里去打水了。”



她道:“你看看,后墙上挂的那件蓑衣上都已经满布上了灰尘了。”



小冰转眼望向后墙,脸色一变,旋即说道:“不对啊,姑娘,灶里还有火呢。佟老爹要是早就不在这儿了,这火是谁生的呢?您看,那张桌子上还有剩酒残莱,分明还有人在这儿卖吃喝,那又是谁呢?”



她抬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自然不是佟老爹。”



小冰道:“这就怪了,除了佟老爹,谁会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卖吃卖喝?”



她道:“不管是谁,应该也不是单擎天他们,你看那桌上的杯箸,四个酒杯,四双筷子,分明是单擎天手下这四个人在这儿吃喝。当然,他们真正目的并不在吃喝。



‘十丈飞红’进来的时候,一个迎了上来,被‘十丈飞红’以重手法打死在这儿;另三个要往后跑,刚跑几步便中了‘十丈飞红’的‘十丈飞红’;单擎天进来撞见,要从背后偷袭‘十丈飞红’,在刚要出手时,他也让人杀了……”



小冰道:“您不是说单擎天不是‘十丈飞红’杀的么?”



“是的。”她又说道:“单擎天的确不是‘十丈飞红’杀的,那‘十丈飞红’生平只用‘十丈飞红’,红铜打成的铜圈,上头系块红绸,十丈内发无不中;这种东西不可能拦腰划破个大口子,而且伤得这么深,单擎天的致命伤,不是‘十丈飞红’伤的,而是有另一个人坐在门里那张桌子上,一见单擎天要偷袭‘十丈飞红’,就先出手杀了单擎天……”



她分析得都对,唯一不对的是她把“十丈飞红”也当成了从外面进来的人。



小冰道:“姑娘,那另一个人,杀单擎天的人又是谁呢?”



她神色一黯,道:“他。”



小冰一怔,叫道:“他!您说是……”



她只说了一个字:“他。”



小冰定了定神道:“您刚才不是说不是他么!况且佟老爹又在柳树上……”



她道:“是他。柳树上那第九条痕印不是佟老爹刻的,是他刻的。”



“他刻的?”小冰叫道:“既然他回来了,为什么还……”



她道:“他刻上第九条,那是告诉别人他还没回来!”



小冰“哦”了一声。



她的神色更幽怨,更憔悴。



小冰是个聪明姑娘,马上又道:“不会吧,姑娘!”



她抬起了手,手里拿着那本小册子,说道:“这是一本白纸,佟老爹把它投进了这个铁盒子里,防的是万一,佟老爹好机心,他所以把那册‘血花录’交给我代为收藏,为的就是要他回来后去找我,让他跟我见一面。



既然这样,佟老爹人不在‘无人渡’口,不会不给他个暗示,既得暗示,就是只有他才看得懂的字句,或者是符号,我发现这本小册子后头让人撕去了几页,那该是他看见了‘暗示’,把它撕了去。这种暗示别人看不懂,也不会……”



小冰道:“这么说,他一定是去找您了。”



“不会的。”她黯然地摇摇头,那神色,能让铁石人儿垂泪。



“你不见他在柳树上刻第九条痕印么?”



小冰掩着脸哭了,她极力忍着,可是她忍不住。



她站了起来,手搭上了小冰的肩头,小冰感觉得出,那只手颤抖得厉害。



“别哭,小冰!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相见争如不见,见了面又如何?不如不见。情到浓时反转薄,是吧!”



小冰脸仍埋在一双手里。



她拍了拍小冰,道:“我讨厌闻血腥味儿,薰得我头晕欲呕。



快扶我出去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小冰住了哭声,可是没止住眼泪,点点头,扶着她往外行去。



在外头站了一下。她那双失神的眼,望着眼前那一片迷濛、那跟她的心情一样的天,道:“又快下雪了,咱们走吧,别让雪把咱们拦在半路上。”



接着目光落在柳树上那第九条印痕上,深深一眼,转身往河边行去,那么缓慢,那么凄凉。



来的时候她没让小冰扶。



去的时候她一只手搭在小冰肩头上。



口口口亭子上一滴一滴的水往下滴。



没到溶雪的日子,亭子顶上的积雪却先化了。



雪水冰凉,滴到人身上,沾着肉时,能让人机伶一颤。



白衣客用手接着,那一滴滴的雪水都滴在了他掌心上,他不怕凉,他的心比这刚溶的雪水还凉。



亭子正对着一片梅林,一株株摇动着枝桠,挺立在风雪里。



那铁一般的枝桠尖头已经冒出了嫩蕊,离开花的日子不远了。



梅林跟亭子的中间,是一条路,积着厚雪,两头皆茫茫,不知道从那儿通到那儿。



路上布满了脚印,轮痕,泥翻了出来,洁白的雪都被弄污了。



这条路上似乎车马频繁,来往过路的相当多。



可是现在看,孤立在路边的这座小亭里,只有白衣客孤伶伶的一个人,跟这座小亭一样,让人可怜。



其实,在此情此景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儿是一种享受。



那种享受是局外人无法领略的。



白衣客的手挪动了一下,一滴雪水掉在亭外石阶上,碎了,粉碎。



他也微微皱了皱眉,突然间他像显得很激动。



是谁打扰他了?远处驰来了一辆马车,高篷,单套,马车跟套车的马,一色泼了墨般,漆黑。



就连车辕上那赶车的车把式,也是一身黑貂。



车把式是个黑衣壮汉,浓眉大眼,满脸青胡渣儿。头戴皮帽,脚登皮靴,腰干儿挺得笔直。一条皮鞭挥舞得“叭”,“叭”作响,那一声声的脆响划破长空,传出老远,把一份宁静搅得一丝儿不剩。



马车驰行如飞,转眼工夫已到小亭前。



突然,车里传出个脆生生的话声:“停车。”



赶车大汉猛一收缰,套车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停是停下了,却仍向前冲出了近丈远。



篷掀开了一角,车里探出个头,一颗乌云玉首,有着一张吹弹欲破,艳丽,冶媚娇靥的乌云玉首。



她未语先笑,散发的热力足能溶雪。



“喂!你是不是走不动了,坐我的车好么?”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白衣客没理她,像没听见,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娇艳人儿又叫了两声。



白衣客仍然是听若无闻,视若无睹。



那赶车大汉突然一声冷哼:“原来是个聋子。”



长鞭“叭”地一声脆响,在空中划了一圈,那鞭梢儿蛇一般,直向白衣客卷了过来。



娇艳人儿娇笑一声道:“人家不聋,恐怕你瞎了……”



车篷里的玉手,水葱般手指虚空一弹,长鞭由中而断,那断的半截飞出老远落在了亭旁雪地上。



“怎么连‘神剑’卓三郎也不认得了!”



赶车大汉脸上变了色,血像突然凝住了一般,手里拿着那把断鞭,怔在了那儿。



车篷掀开了,娇艳人儿出来了,上身是件紫青袄,下身是八幅裙,脚下露着一双凤头鞋。



“哎呀,这是什么路呀,泥这么多,可让人怎么走呀!”



嘴里娇声娇气地埋怨着,扭着腰肢,东一倒,西一歪,风摆杨柳般走了过来。



脚底下一双绣花鞋,她怕沾上了泥,人到了小亭前,她走过的路却没留下一个脚印。



人进了小亭,往白衣客对面一坐,未语媚眼儿先抛,娇靥上堆的是勾魂笑:“三郎,许久不见了,一向你都在那儿呀?”



白衣客没说话,没动,手仍接着顶上滴下来的雪花,两眼仍望着掌心那点儿水出神。



娇艳人儿没在意,娇笑一声道:“怎么几年不见变得这么冷漠呀,连我这个老朋友都不认得了么?”



白衣客开了口,语气跟顶上滴下来的雪水一样:“你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娇艳人儿吃吃一笑道:“不会的。别人我不敢说,卓三郎你,你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认得。”



白衣客两道长眉动了一下,道:“你那么盼我烧成灰么。”



“谁说的?”娇艳人儿娇笑说道:“谁碰你一下我都会心疼半天,怎么会盼你烧成灰呀,你可别这么没良心。”



白衣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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