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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洗剑录-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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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后似乎骤然被一般凌厉的霸气所侵袭,在这一凡庸的人群中,她骤然觉出有个武林高手已到了她身后。

这是武林高手遇着另一高手时特异的直觉。

她身形不由自主,快如闪电般向左跨出两步。

那船家的手自然推了空,吃惊的瞧着她。

而万老夫人却以眼角向身后那人偷偷一瞥。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魁伟出众,头戴笼帽,紧压眉际,身上报着件紫红色的“一口钟”,几乎盖伎了脚。

他虽然站在那里没有动,但那股凌人的气势,却逼得四下凡庸的人群,惧都垂下了头,不敢多瞧他一眼。

万老夫人一眼就瞧认出了他:公孙红,这是“天龙棍”公孙红!

虽然有笠帽紧压眉际,身上的衣着,虽然也和泰山之会所见大不相同,但这威猛的气势,却是永不会变,掩饰不住的。

万老夫人也立刻垂下了头。

公孙红也瞧了她一眼,显然也因这龌龊的老婆子方才那闪电般一跃而有所动心——那一跃实是不同凡俗。

但此刻的公孙红,却似有重重心事,无暇再顾及别的,所以他只是含着诧异的眼色,瞧了一眼,便放过了。

那船家已赔笑道:客官是要搭船么?”

公孙红道:“是”语声微顿,突似想起什么,又道:“莫要难为这位老婆婆,她的船钱算我的。”

船舱中,烟雾腾腾,有股懊热之气。

这艘船虽然不旧,造的也颇坚固,但船舱却极简陋,只在左右两边,摆着两行长条木凳。

此刻,长凳上并没有坐满人,只固有些人已在舱中间摆开了行李,躺着,坐着,抽着旱烟。

公孙红端坐在长椅上,就像是座铁塔似的。

万老夫人佝偻着身子,垂着头,走进了船舱,走过公孙红面前时,怯怯的行了个礼,她还是没有说话。

公孙红又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万老夫人已在角落中,曲着身子坐下了。

此后,陆续地又上来几个客人,船舱中更热,更闷,但那船家还不满足,还要继续往上拉客。

公孙红却似等不及了,突然大声道:“快开船,船钱不够,都算我的。”

船,这才总算启蹬了。

船舱中也总算有了些微风,于是搭船的客人,也活动起来,有的搭汕着和人聊天,有的拿出西瓜子、落花生来,与身旁的人共享——在旅途中,陌生人往往最容易成为朋友,虽然等到旅途结束时,彼此又很容易的便忘怀了。

公孙红仍端坐着,没有人敢找他搭汕,他自然也不会去找别人,他浓眉深皱,似是在寻思,出神。

万老夫人不时偷瞧他一眼,心里在奇怪:“他却是要往哪里去?心里又有何心事?”

风很大,而且是逆风,船只有成“之”宇形斜斜的走——由左岸斜斜渡过去,再由右岸斜斜往上。

夕阳满天,将大河映得金光闪烁,更是庄严。

自舱窗中望出去,两岸景物如画,河上船舶往来,万老夫人奔波辛苦,到此刻心情才觉轻松了些。

辛苦操作中的船家,却已累得满头大汗,脱下了衣裳,夕阳照在他们精赤着豹古铜色肌肤,风,吹干了汗珠。

船,艰苦的往前走……由右而左,由左而右。

照例,船离河岸还有两三文时,便要回头。

但,突然间,岸上突然飞起一道长索,宛如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套在船头的木桩上。

船家变色惊呼,道:“什么?干什么?”

河岸上没有人答话,但这艘船,却被拉得直往河岸边靠去——著没有千斤气力,怎技得动这艘船。

这时不但船家慌了,船客们也慌了,乱成一团,有的已奔出舱,挤到船头上,纷纷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究竟是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万老夫人不由自主,又偷偷瞧了公孙红一眼,只见公孙红虽然端坐未动,但面上却似已变了颜色。

船,终于被拉得靠了岸。

夕阳下,只见拉着那长索的,是十余条劲装大汉,一个个都是浓眉大眼,满脸的漂悍之色。

但在这群凶神般的大汉中,却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一个穿红,一个着绿,脸上都带着春花般的笑容。

最奇怪的,这两个少女手中,竞各各揣着只盘于,一个盘子上放着只翠绿的酒壶,另只盘子上却只是碧玉酒杯。

船家们虽然满怀惊怒,但此刻却已骇得不敢出声,站在船头的搭容们,瞧见这一群诡异的人,更骇得目定口果,动也不敢动了。

只见那两中少女款摆着柳校般的纤细腰肢,轻娜走了过来,走了几步,轻轻一抬脚,也不知怎地,就上了船。

红衣少女轻笑道:“没有事的,各位莫要惊慌。”

绿衣少女笑道:“咱们只是来为一位客人送行、敬酒。”

红衣少女笑道:中狡完了酒,各位就可定了。”

她们的声音是那么轻柔,笑得又是那么甜美,众人方才还在惊煌,此刻却又不禁瞧得呆了。

只有几个人仍不免在暗中嚼咕。“敬酒?……哪有这么样送行敬酒的?”

少女们,已走到舱口。

角落中的万老夫人,瞧见这两个少女,更是大吃一惊,身子缩得更紧,头也垂得更低了。

她已认出这两个少女,赫然竟都是那王大娘的弟子——一个本是陪着“多臂熊”的,另一个便是陪吕云的。

而少女们,却末瞧见她。

她们四道秋波,正盯在公孙红面上。

红衣少女笑道:“好极了,公孙大侠果然在这里。”

公孙红面沉如水,缓缓站起了身子。

少女们款款走过去——舱中人早已慌张的让开了路。

公孙红目光凝注,沉声道:“两位姑娘莫非……”

红衣少女却不让他说话,娇笑着截口道:“公孙大侠切莫多疑,贱套们此来,并无别意。,绿衣少女笑道,“只是家师觉得公孙大侠果然言而有信,说走就走,不愧是武林中真正的英雄豪杰,所以……”

红衣少女接着笑道:“所以就令贱妄们前来置酒送行,以壮公孙大侠之行色。”取起酒壶,在那杯子里满满倒了一杯。

公孙红凝注着杯子里那浅碧色的美酒,目光中突然露出一种伤悲之色,心中竞似是伤痛极深。

红衣少女却娇笑道:“连第一杯酒,是祝公孙大侠此番路途上一帆风顺,也是敬公孙大侠言而有信,不愧是男儿好汉。”

绿衣少女双手将酒杯送上,道:“公孙大侠,请。”

公孙红迟疑了半晌,突然仰天长叹道:“好!”

取起酒杯,一饮而尽。

绿衣少女格格笑道:“果然痛快,果然好酒量。”

红衣少女又斟了一杯,道:“这第二杯酒,是劝公孙大侠莫要自伤自悲,以公孙大快这一身武功,到了海外,何愁不能再创一番事业。”

她嫣然一笑,接道:“何况,公孙大侠虽然败在家师手上,却也算不得什么,武林中成名豪杰,败在家师手上,而且败得比公孙大侠更掺的,还多着哩!”绿衣少女道:“可不是么……公孙大侠,请。”

公孙红咬了咬嘴唇,又喝了一杯。

红衣少女道:“这第三杯酒么,却敬的是公孙大侠的明智聪明,公孙大侠此番若不守信,若还要逗留在中原武林,那么……”

她娇笑一声,停住了嘴——这笑容虽然甜美,但那言下之意,却有如利剑般伤人——伤人的心。

绿衣少女笑道:“公孙大侠实在是幸运的很……老实说,能在家师手下留得性命的,可真不多,真值得喝一杯的。”

笑盈盈奉上酒杯,道:“请。”

公孙红脸色早巳变了。

他灵目中,也早巳燃起了怒火,双拳也紧紧握起。

少女们却仍是满面笑容的瞧着他,宛如不觉。

而公孙红到后来也只是长叹一声,终于又饮下一杯。

红衣少女笑道:“好,还有第四杯酒。”

她面色突然一沉,甜美的笑容,无影无踪,秋波也变得有如利刃,瞧了公孙红半晌,方自缓缓道:“这第四杯酒,却是敬公孙大侠,此去永远莫要回来了。”

绿衣少女笑道,“其实中土武林,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若有人拼了性命回来,那才是真不值得哪……是么?”

公孙红胸膛起伏,颤声道:“好……好,有烦两位,回去上覆令师,就说公孙红本已无颜再回中土……公孙红若是食言背信……”

突然夺过酒杯,—饮而尽,“当”的将酒杯摔得粉碎,他目光凝注着酒杯的碑片,颤声接道:“若再回来,便如此杯。”

红衣少女展颜而笑,拍掌道:“好!好男儿。”突然纵体入怀,搂住公孙红的脖子,亲了一亲,媚笑着又道,“这却是贱妾自己敬公孙大侠的,这是不是比酒更令人醉?”

绿衣少女娇笑着盈盈万福,道:“贱妾就此告退。”

两人扯转腰肢,袅娜走了出去,竞再也不回头瞧一眼。

满舱中人,瞧着她们扭动着的腰肢,一个个更是瞧得目定口呆,几乎连气都已喘不过来。

船,终于又继续走了。

河岸上,隐约传来那少女娇笑着的歌声:“风萧萧今济水寒,壮土一去中,不复返。”

公孙红高大的身子,在歌声中颤抖着,不停的颤抖着。

万老夫人竟似出有些颤抖起来,她此刻已知道公孙红必定已败在王大娘手下,而他们在交手之前,必定也曾发下重誓:“败者远离中土,永不复返。”

她暗暗叹道:“完了完了,不想连公孙红这样的角色,竞也败在王大娘手下,被她逼走,被她放逐到海外。”

“这女魔头自身武功已如此高强,再加上手下那一群小狐狸精……唉!有了这些人,武林中还有别人混的么?”

船舱中的亲切热闹,也因此冷了下来。

船子无言中过了济南省城,又过了济阳。

这其间自然有人下船,有人上船。

公孙红却木头似的,坐着动也不动。

夜深,船泊青城。

有些人摊开铺盖行李,胡乱就地睡了。

公孙红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敞开一直紧裹在他身上的紫红大袍“一口钟”,万老夫人这才瞧出,他竞已受伤了。

那宽阔的肩头上,正扎着白布,血迹殷然。

公孙红满脸抢痛,将白布解开,又取出些金创药,敷夜伤口上,其实,他的痛苦并不在这创口,而在他的心,夜色深深,静寂中,河水如在低语。

河上夜雾凄迷,舱口的昏灯,在风中不住轻轻摇晃。

突然,摇晃的昏灯下,多了条人影。

这人头戴笠帽,身穿蓑衣,像是个寻常的渔夫。

但这渔夫身上,竟也散布着一般不寻常的霸气,万老夫人、公孙红心头竟都不觉为之一凛、公孙红急速的掩起了风鳖。

只见此人笠帽戴得比公孙红更低,昏灯摇晃,他整个面目,便都浸浴在浓重的阴影中。

只有那双眼睛,如明珠,如白刃,在黑暗中发着光。

他发光的眼睛转了一转,便凝注在公孙红面上。

公孙红掉转头,不去瞧他。

等到公孙红目光回转,这人竟已在他对面坐下。

昏黄的灯光,斜斜照过来,照着这人半边脸,万老夫人心头又是一震。

梅谦,这是“天刀”梅谦。

她自然更吃惊、诧异。

梅谦怎会也上了船?难道他也被人放逐去海外?

梅谦目光凝注着公孙红。

公孙红却将签帽拉得更下了,挡住了脸。

但在满脸沉睡的人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子是笔直坐着的——在满舱凡胳的人群中,只有他们气势特异。

这是凌厉的霸气。

此刻,在这狭窄的船舱中,他们的霸气,不可避免的针锋相对起来,他们人虽不动,霸气却已在争斗。

万老夫人瞧着他们,不禁暗道:“这下子又有好戏看了,但望这场戏莫要牵连到我老婆子就好.。

雾,更浓,灯,更黯。

“公孙大侠。”

公孙红头出不抬,但过了半晌,突也抱拳道:“梅大侠。”

梅谦道:原来公孙大侠还认得在下。”

直过了盏茶工夫,公孙红方自冷冷道,“原来梅大侠也认得在下。”

梅嫌道:“天龙棍名家天下无双,谁人不识。”

这一次,几乎过了顿饭工夫,公孙红仍未答话。

梅谦纵然沉得住气,此刻也忍不住了。

他干咳一声,又道:“泰山别后,至今已近一月了。”

公孙红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道:“不错。”

梅谦道:“泰山会后,群雄四散,在下只道若想再见公孙大侠风采,必定困难得很,哪知却在此处相见。”

公孙红道:“嗯!”

掘谦突然叹道:“相见既然如此困难,在下便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公孙红又默然良久,终于问道:“可惜什么?”

这一次,却是梅嫌不再答话了。

公孙红木然端坐,竞也不再问他。

他们不着急,万老夫人却当真有些着急了,真恨不得抓伎这两人头发,叫他们说话,说得痛快些。

夜深雾浓,寒气袭人而来,昏黯、凄迷的船舱中沉睡着的人,不知不觉地将盖在身上的东西拉得更紧了些。

但公孙红与梅谦,却仍是枪也似的笔直对面端坐着。

他们眼里根本没有瞧见别的人。

又过了将近顿饭工夫,梅谦方自缓缓道:“天龙棍名震天下,在下早有讨教之意,只可惜泰山一会,太过匆匆,而此刻……更可惜公孙大侠竞已负伤了。”

他话虽仍说得极为平和,但言下之意却已锋锐难当。

“我虽想与你一战,却不愿欺你负伤。”

公孙红默然半晌,缓缓道:“哦…·可惜么……”

突然仰天狂笑起来。

笑声,震得舱口的昏灯,摇晃得更是剧烈。

沉睡着的人们,也被笑声震醒,惊惶的坐起。

船家也探头而入,大喝道;“什么?”

他本待怒骂,但梅谦与公孙红四道白刃般的目光向他一扫,他机伶怜打了个寒噤,哪里还敢骂得出。

公孙红冷冷道:“船家,是快天亮了么?”

船家牙齿打战,连声道:“是是……快了,快了。”

公孙红道:“是要开船了么?”

船家道:“是是……快了,快了。”

在这种目光下,可有几个人敢说“不”字。

船果然走了。

梅嫌与公孙红还是不动,直到利津。

船到利津,天色方自大亮。

船家缩着脖子,站征舱口,道:“各位容宫,利律城已到了,各位快请上岸……但上岸之前,也请各位莫要忘记留下船钱。”

他手里一面收钱,嘴里一面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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