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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三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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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
沙少琪闻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拜托,爹呀!人家今年才十七岁耶!有什么好急的嘛!娘不也是到了二十一岁才选上爹爹嫁过来的吗?何况……何况人家现在还不想嫁嘛!”
女孩子家说话绝对不能从字面上去解读,说是不想嫁,其实是还没看中意哪家的帅哥俊公子,要是看上了,不要说现在,几百年前“人家”就跑得连鞋都掉了,只赶着嫁出门罗!
这么浅显的道理,英明威武的沙正严当然懂,可是这些年来,在她身边团团转的青年俊彦也不在少数,难道真的没有半个她看得上眼的吗?“你跟云儿两人青梅竹马,他也跟我提过很多次了,你……”亲上加亲是最美好的搭配了。
“才不要呢!”沙少琪立刻举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叉叉。“我只把二表哥当哥哥看,压根儿没想过要嫁给他嘛!”如果哥哥也行的话,那她跟大哥、二哥才真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为什么不乾脆叫她嫁给大哥算了?
“那……魔鞭山庄的元靖文贤侄,他……”同是武林四大庄之一,正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那家伙仗着自己是魔鞭山庄庄主的侄儿,就跩得像二五八万似的,每次见了我就想踢他一脚,”沙少琪嗤之以鼻。“更不要!”
“崆峒派的江子青……”七大门派之一总行了吧?
沙少琪哈了一声。“那家伙就更恶心了,每次都用那种好像很想吃人的眼光看人,又老爱说一些恶心巴拉的话,我都差点当场吐给他看了!”
沙正严摇头叹气。“好吧!那鬼刀山庄的皇甫雷……”虽然也是四大庄之一的少庄主,但这个皇甫雷温文尔雅、虚怀若谷,这就没话讲了吧?
沙少琪终于点头了。“嗯!那家伙就真的很不错了……”沙正严闻言,神情一喜,正想当机立断的敲定下来,谁知沙三小姐马上又接着摇头说:“可是我对他只有朋友之义,而无男女之情,顶多做个知己,再多就没了!”
总觉得女儿好像是在耍他一样,沙正严不由得双眼一眯,再也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怒喝。
沙少琪却没被吓着,她耸耸肩,淡淡地道:“也没想怎么样啊!只不过是希望能跟爹和娘一样,有个恩爱美满的婚姻而已嘛!”
点到死穴了!
沙正严生平最自傲与怀念的就是与亡妻的鹣鲽情深,每次一提到这个,他便会像被制住死穴一样投降了。
沙正严呆了半晌,终于无奈地道:“好吧!随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咱们白道中人绝对不可与黑道中人纠缠不清,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至于濮阳南的这份情,为父自会想办法偿还,你不要多事,明白吗?”
沙少琪更觉无奈了,她实在不想答应,可若是不答应,搞不好爹爹会再也不准她踏出山庄半步也说不定,那还不如一刀砍了她比较爽快。
“是,爹!”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着,不知道那个胖小偷有没有考虑过要改行呢?
再一次见到他,情形却有点尴尬。
鸟语花香、缤纷灿烂的四月天里,为摆脱二表哥佟云的纠缠,沙少琪一大早就拉着弟弟沙少宣溜到郊外去玩飞鸢。却没想到,吃里扒外的沙少宣不但削了她一大堆零食,还跷头去通知佟云来堵人。
当沙少琪看到修眉入鬓、朗目有神、一表人才的佟云在沙少宣消失后不久就突然冒出来时,她立刻明白是某某人在搞鬼了。
那个死小子最好永远不要再让她瞧见,否则她铁定要宰了他!她恨恨地暗忖。
“三表妹。”远远的,佟云就欢天喜地的叫唤着,叫得沙少琪浑身鸡皮疙瘩乱乱长。
天哪,让她死了吧!
自从那天和爹爹表明,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嫁给佟云后,没想到爹爹那么大嘴巴,居然很“诚实”的把这事告诉佟云,之后,佟云就开始每天死缠着她不放,老追着她问为什么不考虑嫁给他?
最可恶的是,无论她用南腔或北调向他解释,他就是有听没有懂,难不成她还得去学苗语或唱曲吗?
“表妹,你要出来放鸢,为什么不找我呢?”一来到跟前,佟云就抱怨道。
真是笑死人了,躲都来不及了,谁还会上门去自投罗网啊?
“听爹说,你们还要讨论如何摆脱毒龙堡的寻仇,不是吗?”沙少琪努力使出高段的忍功才没把受不了的脸色摆给他看。
佟云不在乎地耸耸肩道:“那是大哥的事,等他们讨论出个结果后,自然会告诉我的。”
太没良心了!他哥哥都差点把小命给弄丢了,他居然还能这样满不在乎的,这叫什么?有爱情没亲情吗?
“是喔!原来表哥家里的财产都已经分清楚了喔!”沙少琪嘲讽道。
“也不是啦!只是……”佟云尴尬地打着哈哈。“呃!我是听说,姨丈要请鬼刀山庄出面讲两句话,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吧?”
“咦?鬼刀山庄?”沙少琪立刻换上一脸的诧异。“为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鬼刀山庄庄主和毒龙堡堡主认识的样子,如果能说两句话就解决这事的话,当然是最好了,不过……”佟云瞄着沙少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皇甫雷会乘机以提亲之事来要胁狂剑山庄,那就……”这才是他担心的正题,所以,他才会急着要表妹表态。
沙少琪轻蔑地冷哼。“表哥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以他们鬼刀山庄的身分,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吧?”
“那很难讲啊!”佟云反驳道:“那个皇甫雷已经追求表妹很久了不是吗?”
“那又如何?他也当面跟我求过亲了,我还不是照样婉拒。”
佟云脸色一喜。“那是说,表妹根本不想嫁那个皇甫雷罗?”
“废话!”沙少琪拖着纸鸢往那株枝桠最浓密的大树下走去,那树下有一块相当平坦的大石块,“虽然我跟皇甫雷很谈得来,而且,他所拥有的一切个性、特质我都很欣赏,但是,我跟他就是没那种感觉啊!”说着,她在大石上背倚着树干坐下,“顺手”也让纸鸢在一旁占了个大大的位置。
看见沙少琪并没有留位置给他,佟云只好盘膝在她面前的地上坐下。
“那那个元靖文……”
“表哥,”沙少琪不耐烦地截断他的话。“早跟你说过几百次了不是吗?我现在还不想嫁,拜托别再问那些有的没有的好不好?”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可佟云无奈的沉默只有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又唠叨了起来。
“表妹,姨丈说,那解药是濮阳南偷来给你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关你屁事!沙少琪阖上眼,不想再浪费精神理会他了。
“我想,他一定是对你有不良的企图,才会用这种方法来讨好你的。”
听起来倒比较像他自己的作风!
“其实那本也无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要表妹未嫁,大家公平追求也是理所当然的。”
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不知道他都把那些追求她的人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见着人家不是横眉,就是竖目,不是冷言,就是怒吼,只差没有抡刀砍过去而已!
“但表妹别忘了,他是个卑鄙邪恶的黑道中人,那种人下流无耻,就算长得人模人样,可内里却早已黑到烂了,天知道他们懂不懂公平二字,使出来的手段也决计不会光明到哪儿去的,所以,表妹千万要小心一点才是。”
是喔、是喔!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黑道人物偷了他老婆,还是强奸了他的冰清玉洁,竟让他如此的恨之入骨!
见沙少琪始终不理睬他,佟云不禁有些急了。“表妹,你应该没忘掉狂剑山庄的规矩吧?”
沙少琪无力地瞟他一眼。唉!一提到狂剑山庄的规矩,她也不能不低头了,除非她打算与狂剑山庄断绝关系,否则,爹爹订下的规矩她还是不能不服从的。
“咱们白道中的侠义之土绝不能与黑道中人有所牵扯,这是姨丈千交代、万嘱咐的,”佟云心急地道:“表妹没有忘记这个吧?就算是那个濮阳南给的解药救了大哥,可他居心不良,也算不上什么恩,就算真要报恩,也轮不到表妹来报,我们佟家自会理断,希望表妹千万要记得!”
沙少琪欲言又止地望着佟云,可犹豫片刻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脑袋。
“知道了啦!表哥。”
老实说,她实在不太明白,这黑白两道到底是如何区分的呢?
虽然碍于爹爹的规矩,她从未和任何所谓的黑道中人接触过,可就她所认识的白道人物理,就有不少表里不一的人,甚至称得上冷酷卑鄙的人也有,难道就因为他们披着白道的外衣,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受人议论吗?
看她终于点了头,佟云这才满意地笑了。表妹虽然倔强,但她一向说话算话,绝不会胡乱作允诺的。满心欢喜之下,他正想利用表哥的身分和表妹来上一段相亲相爱、你侬我侬,却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
“表哥,我爹找你哪!”是沙少宣,看样子,他也知道沙少琪不会轻易饶过他,所以不敢随便靠过来。
“知道了!”佟云先立刻回应道,同时起身拍拍长衫。“表妹一起回去吧?”
哦!不,谢了,这会儿她只想死在这儿算了!
“不要!”沙少琪一动也不动的开口。“我还没放鸢呢!”
“哦!那我先回去了,待会儿我再过来。”语毕,他就转身离开了。
佟云一走,沙少琪就忍不住在他后头扮了个鬼脸,“最好不要!”随即又叹了口气,愣愣的盯着纸鸢好半天才喃喃地道:“真烦!”
当然,她只是自言自语地吐吐闷气而已,绝对没有期待任何人会给她任何回应,更不可能期待天上的白云小鸟或地上的繁花绿草会有什么动静,但是……
“烦什么?”
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而且,那声音还是从她顶头上传来的,让沙少琪惊得猛一下窜开老远,两眼戒备地盯住茂密的树桠间,双手还横掌交叉在胸前作防卫状。
“谁?是谁?”
温润的朗笑声在树桠间回荡。
“不会吧?三姑娘这么快就忘了我吗?”
听到那似曾相识的清朗语调,沙少琪立即惊喜地脱口道:“濮阳南?”她连忙放下双掌,又飞身回去往上一看……果然,在半天高的枝桠上,横卧在那儿的不正是无影神偷濮阳南吗?
啧啧!瞧他那圆满福态的体型居然没把那细弱的枝干压断,还一副闲适悠哉的样子,看来,那些说他轻功绝世的传言并不是虚构的。
可随着惊喜之后,沙少琪马上想到刚刚佟云评论他的话。“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不安地问。
濮阳南咧嘴嘻嘻一笑,“早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在这儿罗!”说着,他纵身飘落地面,轻盈得仿佛雪花飘似的。
观看他那张毫无芥蒂的圆脸,笑容纯真得仿佛稚儿一般,沙少琪更觉尴尬不已,所谓恩将仇报大概就是这样吧?人家帮了大忙,这厢却没一句好听的回报人家,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这黑白两道好像倒错了边儿似的。
“那……你都听见了?”
濮阳南不在意地耸耸肩,“听见啦!该我听的都听见了,应该在我背后说的嘛……”他挤眉弄眼地嘿嘿一笑。“我都很用力的装作没听见。”
沙少琪愣了愣,继而噗时一笑。“你好有趣,常跟你在一起的话,心情一定会变得很轻松开朗。”
“真的?”濮阳南好似更开心了。“那欢迎你常来开朗一下,免费的喔!”
沙少琪很自然的搭下腔来,“那当然,我……”可话刚起头,就突然噤声了,随即很不自在地转开脸去。“啊!你觉得那个纸鸢做得如何?是我自己扎的喔!”
濮阳南装作没注意到她的中途变卦,他懒懒地捡起纸鸢来研究,状似随口地问道:“你刚刚在烦什么呢?”
一提起这个,沙少琪不禁又觉得心烦。“还不是我表哥,他实在有够烦人的!”
濮阳南在大石上坐了下来,“他关心你啊!”他一面重新扎紧纸鸢松脱了的线,一面应道。
“是喔!”沙少琪冷哼一磬,“才怪!”她踱到树干旁倚着,漫不经心地望着他修理纸鸢,边又说:“其实,他真正关心的只是我会不会嫁给别人,还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嫁给他。老天!我都跟他说过几百万次我不可能嫁给他了,他还那么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要不是他是我表哥,我早就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其实,无论是你表哥或鬼刀山庄的皇甫雷,他们都是很出色的人物啊!”濮阳南依旧低垂着脑袋专心地修理纸鸢。“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沙少琪柳眉一挑。“干嘛?你在替他们说媒啊?”她不高兴地问。那他是不是应该先去穿上媒人装再来才对?
濮阳南闻言,忙抬起头来给她一个令人火不起来的求饶笑容,两个酒窝仿佛在向她乞怜似的深深陷了下去。“不是啦!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嘛!”
沙少琪怀疑地斜睨他两眼,这才哼了哼回道:“外表出色有什么用?我就是讨厌表哥那种人,既傲慢又自以为是。至于皇甫雷,倒真的是很不错,不但英挺俊逸,而且清秀儒雅、气度不凡,既不傲慢,也不狂妄,我不得不承认,他甚至比我大哥还要出色,但是……”她耸耸肩。“我就是对他没那种感觉嘛!”
“哦!”濮阳南把弄好的纸誉还给她。“这么说来,无论是外表或现实条件,对你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感觉罗?”
沙少琪接过纸惊看了半晌,而后抬起眼俏皮地眨了眨。
“不告诉你!”
濮阳南不在意地笑笑,同时用下巴指指前方。“恐怕你也没空告诉我了。”
闻言,沙少琪诧异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即受不了地大叹一声。“拜托,饶了我吧!他还回来干什么呀!”决定了,改天她一定要去学易容术,以后不管在家或出门在外,只要有外人在(当然包括这个不要脸的表哥在内),她就要把自己化妆成一个又丑又怪的老怪物,看他们还有谁要缠上来!
疾速怒飙而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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