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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情漫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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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菜洗到一半,电话声响了起来。
“喂,季秋,我今天临时有事,可能赶不及回家吃饭了,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先吃。”
“小舞,你很忙吗?”她声音听起来很仓促。
“是啊,临时有个客户摆不平,超龟毛的,我都快气死了。”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忙完?”
“我尽快啦,就这样了!”
“那我等——”来不及说完,嘟嘟声已经传来,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将话筒放回去。
踱回厨房,看着切了一半的肉丝,还是决定将它弄好,等她晚点回来,还是可以一起吃,她总不至于忙到半夜吧?
***——***——***
没想到的是,她的确就是忙到半夜!
布谷鸟的报时钟敲出十点整的清脆声响,他将目光移回桌面上冷却的菜肴,叹了口气,起身收拾好放回冰箱,以免小舞回来看了难受。
过没多久,他听见开门的声音,那时他正在客厅中看着电视等她。
“妈呀,累死我了。”她一回来,手中的钥匙皮包随手一抛,直接虚脱地倒向老公怀抱。
“怎么会累成这样?”他关心地问了声,任她瘫软在他怀里,很顺手的就替她按摩起酸疼的颈部。
她舒服地叹息了声,全身放松的把自己交给他。
“就有个客户啊,已经敲定的事,都准备要签约了才临时反悔,弄得整个广告部门的成员人仰马翻,我这个组长更是首当其冲的炮灰,又要和客户周旋卖笑,又要承受上头说我们办事不力的指责,简直他XX的两面不是人。”
通常小舞只有在气坏了的时候,才会飙粗话。
言季秋听着她的抱怨,想起今天听到的那些冷言闲语,再看看现在的情境,突然觉得好笑。
这画面看来,的确很像啊!
他家该不会也被人装了针孔摄影机时时监视吧?言季秋闷笑。
小舞直起身,不悦地瞪他。“你老婆被欺负是很好笑的事吗?我看你挺乐的嘛!”
“不,我这是悲伤,非常、非常的悲伤,所以才强颜欢笑,苦中作乐,太座大人千万别误会,小人哪来的狗胆和你的情绪唱反调。”这样够卑微,够迎合那些人对他的期许了吧?
小舞被他逗得发笑。“你今天是看了哪出连续剧?这么要宝!”
“会吗?”他是很认真地在扮演好他小白脸的角色耶!她都不捧场。
“你不要闹了!我好渴耶!”她拍掉他的手,抱着笑疼的肚子起身。
“老婆大人工作辛劳,倒水这种小事,为夫理当事必躬亲,怎好劳烦娘子亲自动手。”
“还闹,你接下来是预备写古代稿是不是?拿我排演剧情效果啊!”她笑不可抑地把他推回沙发,自己到厨房去倒水,打开冰箱发现每盘菜都是完好的,她疑惑地回头。“季秋,你没吃晚餐吗?”
言季秋敛去谑笑,轻咳了声。“有啊。”
“那怎么菜还剩那么多?”
“老婆不在身边,食不知味,吃的自然就少了点喽!”他淡笑着打发过去。
“是吗?”她狐疑地皱了皱眉。“那你现在饿不饿?我去外面买点吃的回来。”
“不用了,你忙了—整天,快去洗个澡休息—下。”言季秋按住她的肩,将她往浴室推。
“你陪我洗?”她娇媚回眸。
“我洗过了。”
“再洗一遍?”
“少来!”他轻笑,弹了弹她鼻尖。“累了就不要逞强,我不想累坏我老婆。”
也对喔!她现在的确疲倦得没力气勾引他了。
“谢谢你,老公。”她仰首吻了他一记,感激他的体贴。
“傻话!”娶她,是要当成宝贝放在掌心呵宠一生的。这是他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的信念。
一向鲜少晚归的小舞,以往不论多忙,一定会在晚餐前赶回来,陪他吃吃饭,聊聊心事,顺便撒撒娇。
但是这阵子,为了搞定她口中那个龟毛客户,她经常累到快虚脱了才回家,然后抱着温柔守候的老公大吐苦水。
通常这种情况之下,一般人的反应多半是:“既然那么委屈,那就不要做了,把工作辞掉,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但言季秋不会这么说。
他明白小舞虽然满腹牢骚,但是抱怨归抱怨,她其实很热爱她的工作,每天迎接不同的挑战,享受努力过后的成就感,这让她自信骄傲,感觉人生充满意义,诉苦只是在向他撒娇罢了。
听她说,这是公司重量级的年度大客户,搞定的话就是大功一件,砸锅了就准备摸摸鼻子回家让老公养吧!
她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简直卯足了劲,不成功,便成仁。
没有意外的,这件Cace最后还是让她搞定了,那天回到家,她开心得抱着他又叫又跳,感染了她的喜悦,两人笑闹着洗了个火热的鸳鸯浴以示庆祝。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后,她可以松口气,好好休息一下,但是过没几天,她以着更兴奋激动的口气告诉他——她升职了!由组长擢升广告部门的副理,可见得公司相当器重她。
得知她的能力受到肯定,他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于是,他们又洗了一次火辣热情的鸳鸯浴。
然后,升了职的她变得更忙了,总让他左等右等,等不到娇妻归巢,几盘菜放到冷却的情况屡见不鲜,他已经记不起他们有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身为一个部门的支柱,他能理解她肩上扛的责任有多重,很多事不是她能控制的,在外的应酬多了,有时与客户周旋,难免得喝点酒,微醺着回到家来,常是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他看在眼里,是心疼,也是——失落。
一天天下来,她总是来匆匆、去匆匆,回家的时间愈来愈晚,两人共处的时间愈来愈短,说话的次数愈来愈少,少到……他们几乎快变成没交集的陌生人了。
于是,他开始一个人吃着没有温度的饭菜,一次又一次……自从她头一回忙到忘了打电话通知她将晚归,让他守着一桌饭菜到午夜十二点起,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回,次数多了,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习惯。
在别人眼中,她是成熟独立的时代新女性,那个只吃得惯他做的菜,喜欢偎昵在他怀中说心事,对他依赖甚深的女孩,似乎已经离他好遥远了……
***——***——***
流泻着抒情音乐的PUB一隅,一群男女酒酣耳热之际,开始忘情嬉闹。
“干杯——”方歆很豪情万丈地举高了酒杯,之后却不是以同样豪情万丈的气势入喉,而是递给身边的男人。“你喝。”
“喊干杯的人是你,关我什么事?”言仲夏闲闲啃着瓜子,鸟都不鸟她。
“因为我酒量不好,你是我老公,本来就该替我喝。”她回得更理直气壮。
“你也知道我是你老公?那昨晚我不过抢了你洒狗血的八点档连续剧改看VCD,你就把我踢下床,那时你怎么就不记得我是你老公?”
“因为当老公的人是不会为这种小事和他亲爱的老婆计较的。”一个大男人和她抢电视,可不可耻啊!
“是喔!”他不屑地用鼻孔哼她。还“亲爱”的老婆,他可看不出她哪里“可亲”、哪里“可爱”了!
“言、仲、夏!你严重凌辱了我的自尊,我要你为你的卑劣行径道歉!”
“嗯哼!在场的各位评评理,我刚才有做什么、或说什么天理不容的行止吗?”
“好像没有欵!”众人摊摊手,纷纷回了方歆好抱歉的一眼。
“嗯……嗯,你的表情!”她努力思索。
“哦?”他挑高左边的眉毛。
“还有……声音!”她强调语气。“这是一种思想犯罪,就像、就像意识强暴一样!”
“哦、哦!”他连哦了两声,连右边眉毛也半挑起,表情帅得倾倒众生,害方歆一时失察,被电得神魂颠倒,他冷不防冒出一句:“那我现在不就可以为你的意识强暴告你告到死?”
“你、你、你——”方歆为之气结。面对这个男人,她从没占过上风,老被他制得死死的。
“我们聊我们的,不要理那个弱智的女人。”不再理会身边缺乏智商的言论,言仲夏迳自和几名同窗挚友寒喧起来。
其中一名女同学笑道:“你们还是没变,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成天打打闹闹,那时我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了。”
每年他们几个专科时期的同学都会找时间聚一聚,联络感情,只是没想到都这么久了,这两个人还是没什么长进,成天孩子似的斗气,愈斗感情却愈浓。
“是哦?”方歆好讶异。他们火爆到只差没拿刀互砍耶!连她都没想到她会嫁给他,这些人是怎么猜到的?
“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白痴吗?”常常吻她吻到快休克,床上滚到几乎精尽人亡,她还在死死的嚷着好哥儿们的鬼话,脑袋瓜活似装水泥,硬得要命,害他敲到手痛心也痛都还敲不醒她,不如一把掐死她还比较省事。
酒过几巡,大伙儿都有点薄醉,回忆着求学时期,年少轻狂的趣事,正气氛热络,相谈甚欢时——
“喂,言仲夏。”方歆突然扯了扯他衣袖。
“龟毛又杂毛的女人,你又有什么指教了?”
“我好像看到小舞了?”
言仲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那像是个商业性质的应酬,衣装笔挺的男女,身上都有很浓的商业味,以及领导者气势。
“不是,你看错了。”他收回目光,扳回她张望的头。
“可是我明明——”
“我看是你喝醉了。”身形一偏,挡去她还想伸长脖子确认的视线。
“噢。”她点头。“那我想跳舞。”
“可以。”
“我要跳钢管舞!”她大声宣布。
“嗯哼!”能看吗?
“那,亲爱的钢管先生,请——”
言仲夏不置可否地起身,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另一个角落投去一眼,半敛的眼眸藏着一抹深思。
***——***——***
又一次,言季秋抬头看向壁钟,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
手中的原文小说翻了一个晚上,成串的ABC却没在他脑中组成任何有意义的讯息,他放弃地合上书页。再过十分就十一点了,而她,还是没回来。
然后,他等到了门铃声。
又忘了带钥匙吗?他困惑地前去开门。
“二哥?!”
“歆歆喝醉了,刚好在你家附近,就顺道过来了,不介意我这么晚来打扰你吧?”言仲夏一边解释,一边不忘扶着半醉的方歆。
“怎么会呢?快进来。”言季秋伸手帮忙将方歆扶进客房,回到客厅后,没忘记泡杯热茶让他醒酒。
言仲夏看了看悄寂的屋子,回头问厨房中忙碌的他:“这么晚了,小舞还没回来?”
正冲着热水的手顿了顿。“呃……还没。”
言仲夏若有所思地审视他。“她该不会经常这样吧?”
他回过头,递出手中的玻璃杯,淡淡微笑。“她最近比较忙。”
“忙到三更半夜,让你为她等门?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何须看?每一秒的流逝,他都一清二楚地数着。
言季秋低低叹息。“她有她的理想抱负,我应该要体谅她。”
通常连续剧看多了,这些话不都是该出自于豪门深宅中,那些委曲求全的深闺怨妇口中吗?他家三弟怎么也给人家有样学样!“我真怀疑你被生错性别。”
他故作轻快地耸肩。“可惜爸妈不在了,无从考据。”
“这干爸妈什么事?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她要工作,好,你由她去,家务自己一肩担;她不想生小孩,好,你也顺着她,尽管自己多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为了工作而忽略你,好,你也不怪她,反而拚命在为她找藉口。季秋,今天我跟你谈的,不是男性尊严的问题,而是夫妻之间该有的互相尊重,你为她做尽了一切,可是她又为你做了什么?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她一样也没做到,还要你来替她等门,哪有一点当人老婆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不想勉强她。我娶她,是想给她幸福,如果结了婚后,两个人的生活束缚了她的意志,让她不能无拘无束去做她想做的事,反而不比她一个人的时候快乐,那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言仲夏不苟同地皱眉。“季秋,你太宠她了,这样不是办法!”
两个人的婚姻,本来就不比一个人时自由自在,在享有彼此的甜蜜相陪,使灵魂不再空虚寂寞时,当然也要接受不自由的代价,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另一个人,已不再有任性的权利。
婚姻是责任,也是义务,必须由两个人共同去撑持,而不是单方面的牺牲与忍让,可季秋似乎没有这样的认知,只是一味的付出,一味的迁就,这样缺乏平衡的婚姻,实在令人担忧。
“不然我能怎样?对她大发雷霆,把东西摔个精光吗?那摔完之后呢?收拾的人还不是我,二哥,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聊?”
还没摔就想到善后的问题了,能多有气势?言仲夏实在听得很无力。
“没人要你要狠摔东西,以你好好先生的脾气,叫你骂人也没三分魄力,别说小舞了,三岁小孩都不会把你看在眼里。”111u仲夏轻啜了口热茶。“听二哥的劝,找个时问和她谈一谈,再这样下去,你们的婚姻早晚会出问题。”
言季秋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另一道穿脑魔音传了出来——
“造飞机造飞机飞到青草地,蹲下去蹲下去我做飞机翼——”
天!简直是残害生物听觉的人间酷刑,恐怖得让人想死!
言仲夏头痛地揉了揉额际。“虽然觉得羞耻,但那个丢人现眼的女人千真万确是我老婆。”这样的事实真是他人生最大的悲哀,他甚至可以想像她唱作俱佳的愚蠢肢体动作,不然地板不会被她踩得咚咚响。
言季秋讶然,想笑又笑不出声。
“没、没关系,小舞也常这样。”他自以为安慰人的说了句,总算知道小舞喝了酒就载歌载舞是向谁学的了,真不愧是好姐妹,连酒癖都可以互相观摩交流,只不过比较要命的是,小舞可不像歆歆做幼稚园的带动唱,而是跳艳舞勾诱他。
他想,他现在已经知道害他“一失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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