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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夫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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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甩了一下尾巴,目光斜瞪了她一眼,你问我,我该问谁!?
耳边传来她的喃喃自语,雷砚扬依然保持无动于衷的状态,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他身旁跟上跟下的,他上哪她就跟着去哪,简直像跟屁虫一样,但说实话,这一路上她却带给他许多乐趣。
例如她看到新奇好玩的东西,必定会拖着他一起瞧瞧,他喜欢看着她大笑大叫的表情,心情也开始受她快乐的情绪所牵动,甚至这些日子以来他微笑的次数,比他这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来得多。
但这莫名而来的快乐,也让他隐隐心生警惕了起来。
以他目前的情况,增加一个女人等于增加他的负担,现在爹和兄长们一定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不希望在还未到达目的地之前就被他们逮了回去,至少在他一命归阴之前,他想下江南看看美景如画的景致和体验一些有趣的事物。
而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他想再过几天她就会识趣的离去吧。
可是为什么只要想到她即将消失在他身边,就有一股寞然涌了上来,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呢?雷砚扬心头一凛,强迫自己不许再想下去。
“喂,你好歹也说说话吧。”
最后晚孃受不了沉默,扁着小嘴嘀咕着,瞧他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哼一句话,她都快无聊死了。外面的雨又下的没完没了,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放晴,难不成被困在这间小破庙中啥事也不做,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吗?
雷砚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为之兴奋的表情,以为他会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反问了一句。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好呀,你看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是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又没叫你说。”雷砚扬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是她在他耳边自顾自的自我介绍的,也不管他听不听,就算他不想知道她叫晚孃也不行,不过那两个字却深刻的印在他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不管,我一定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晚孃干脆撒娇兼无赖道。
“雷砚扬。”他直接丢下三个字。
“雷砚扬!?”她重复了一递,眼珠子转了转,很快的领悟到,“雷砚扬是你的名字!?”
他睨了她一眼,眼睑低垂,表情淡漠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晚孃等得有些心慌,身子缓缓移了过去,拉拉他的衣袖,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喂,你别又不哼声,说句话呀。”
每一次他不说话时,她的心情就忐忑不安,望着那张俊俏的脸孔,心里总会不安的揣想,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她!?要不然为何连名字都不肯说?
她感到微微愁苦了起来,心隐隐的痛着,不知不觉她红了眼眶,只知道她的心好难过,迟顿的雷砚扬没有注意到她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自顾自的道。
“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他的意思是想赶她走!?晚孃眼眶立刻湿红了起来,他真的厌恶她到极点了?
当他神情不耐的抬起头时,意外的看着她眼眶蓄满了泪水,顿时间他手足无措了起来,冷冰的面恐不再,她的眼泪烫热他的心,雷砚扬却故意粗声粗气道。
“喂,你在哭什么?”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雷砚扬犹豫了…下,要是之前的他…定会马上说没错,可是现在看她哭得泪眼婆娑的模样,竟然感到不忍和犹豫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的驳斥自己,他只不过是因为看她可怜,怕说是的话,她的眼泪会马上像洪水一样泛滥成灾。
“你……你怎么不回答我?”
晚孃瞧他沉默以对,以为她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他是真的在讨厌她,想到这,泪水又如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掉个不停。
雷砚扬的脸微微动容,瞧她哭得梨花带泪,像只小白兔一样两眼红通通的,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温柔了起来,但他却没有发觉脸上表情变化,开口时语气明显的放柔了许多。
“好了,你别哭了。我又没真的说我讨厌你……”话才说到一半,一股寒意突然袭上他的身体,他感觉到胸口发寒。
糟糕!雷砚扬咬着牙,知道这是寒毒即将发作的前兆。
因为最近几天为了躲避家人的追捕,他日以继夜的赶路,身体感到疲倦不堪,再加上这几天气温骤降,又淋了一点点的雨,若不发病那才奇怪,可是现在还不是生病时候,至少……至少不是在她面前。
不知道为何,雷砚扬不想让她看到他发病时狼狈的模样,可是这一次发病来势汹汹,他根本没有办法压抑下来。
第四章
寒意侵袭他每一寸肌肤,身体因为体内的寒冷而微微轻颤着,他抿着发白的嘴角,闭上眼睛,咬着牙,忍受寒毒发作时痛苦的折磨。
晚孃并未察觉到他有任何不对劲,当她听到他不讨厌她时,马上破涕为笑了起来。
“真的!?既然你没有讨厌我,那你有没有喜欢我,就算一点点也好。”
她用手袖胡乱的抹去脸颊上的泪痕,嘴角绽露出甜蜜的笑容,一双湿润的眼睛巴望着他回答,但是还不等到他的回答,她开始发觉他不大对劲了。
他在颤抖!?为什么?
他抖动地如风中的落叶,手臂环绕着身体,咬着牙,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痛!好痛!
“你怎么了?”晚孃是出自于关心道,没想到雷砚扬竟然一点都不领情,他格开她的小手,瞪了她一眼,强忍着寒意,咬牙切齿道,
“不用你多管闲事。”
这句话有些伤人,晚孃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但是她不肯就此认输,她契而不舍的追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他咬着牙,感觉身体仿佛掉入了冰窖中,从体内升起的那股寒气窜进了骨子里,冷的发疼,即便将身体靠近火堆,仍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最后他控制不了自己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四肢甚至开始抽搐。
雷砚扬突然倒在一芳,关节和四肢全缩了起来,牙关咯咯打着颤,顿时间晚孃粉嫩的小脸变得雪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脑海里空白一片,脸上布满仓皇之色,看他痛苦扭曲的脸孔,她又急又怕。
“喂!你到底怎么啦?你别吓我。”
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推着他的身子,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身体仍旧不停颤抖,口中则…直喊着好冷。
“冷……好冷……我好冷……”
“冷!?你觉得冷吗?”
晚孃轻碰他的手掌吓了一大跳,简直就像冰山上的雪水般又冰又冷。
怎么办!?她心慌了起来,看他脸孔因为寒冷而痛苦扭曲着,胸口一窒,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她想起师夫曾经说过她身上所佩戴的暖凤玉有保暖的功效,她立刻把玉佩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戴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也许是暖凤玉产生保暖的功效,雷砚扬的身体不再抖得那么厉害,僵硬的肌肉也逐渐放松,晚孃心喜,紧皱的小脸蛋绽放出如花笑靥。
“你还好吧!?”
雷砚扬疲累的说不出话来,仅能用点头来回答,胸口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温暖他的身体,可是却没有办法完全压抑住从体内窜升起的寒意,他闭上眼睛,忍受寒毒发作时间慢慢退去。
“你还会冷?”
晚孃蹙起眉头,愁眉不展,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鲜红的朱唇,轻轻抚摸他的皮肤,他的身体虽然放松了,但她仍感觉到肌肉仍是紧绷着,难不成他还会觉得冷吗?
四周一片寂静,外头的雨声也开始变小了,她等了一会仍等不到他的回答,直到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时,才发觉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在睡梦中的他依旧睡的不安稳,眉头深锁着,身体打着哆嗦,冷汗不停的从他额角间滑落,晚孃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的转动着,正在思考着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再那么冷,好睡得安稳些。
对了,她想到一个好主意了。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睨向球球,红润的嘴角轻轻漾着笑意,球球顿时间感到毛骨耸然了起来,她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球球,你过来好吗?”晚孃向球球招招手。
你要我过去干嘛?球球丢给她一个警戒眼神示意道。
“因为你的毛很暖,你让他靠在你身上好不好?”晚孃眨着明媚的双眸,一脸讨好的表情。
我不要。球球轻哼一声,把头撇了过去。
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靠着我取暖?更何况我讨厌这家伙。
“球球,你不乖。”晚孃看得出它拒绝的态度,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瞪着它,并且威胁道:“如果你不过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球球知道她在生气,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雷砚扬身旁趴下。
“球球,你就委屈一晚吧。”
见它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还生气的将头撇向另一个方向,硬是不瞧她一眼。
晚孃知道它的心情相当不悦,她尽力的安抚道:“如果明天是个好天气的话,我去帮你找你最喜欢吃的山葡萄好吗?”
这还差不多,球球的脸色这才稍霁。
看到球球不再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之后,晚孃使劲的拖着雷砚扬的身子,靠在球球的身上取暖,并且加在火堆当中加了几块木柴,让火烧得更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觉他的眉头舒缓了许多,四肢也不再像刚才一样的冰冷,原本苍白的脸孔已经逐渐恢复了血色。
太好了,比起刚才那可怕的样于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
晚孃松了口气,心中那颗大石头放下来之后,接着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沉重的眼皮就快要闭了下来,她打了个哈欠,小脑袋靠在雷砚扬的胸口上,手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身子,嘴角挂着甜蜜的笑容。
如果她也把自己的体温给他的话,这样他应该不会冷了吧。晚孃在迷迷糊糊入睡之前,脑海里所想的最后…件事,没多久她就被周公招去下棋了。
“怎么样还没有任何消息吗?”雷老爷揽起眉头问着眼前卓尔非凡的男子,他有着与雷老爷相似的脸孔,一看就知道俩人是父子关系。
雷天昊摇摇头,他的答案恐怕要让爹失望了。
“我派探子一路下江南找过了,可是到目前为止,仍是无法确定掌控小弟的行踪。”
雷老爷深邃眼眸蕴藏一抹锐利的精光,嘴角抿成一直线,他扳起脸孔,口气严厉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他们派出去的探子少说也有上百人以上,可是却连个人都找不到,对此雷老爷感到相当的不满。
雷天昊知道爹在不高兴,因为离雷砚扬失踪的时间也有十几天了,娘因为挂念着雷砚扬也病例了,这两件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情绪也接近崩溃边缘。
可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他也没办法,而且爹也很明白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何其困难,如果再加上……
“小弟知道我们会派人寻找他的下落,所以他可能故意为了避人耳目,挑些人烟稀少的小路走,所以我们才会如此难以掌控他的行踪。”雷天昊有另一个见解。
他眼神带着淡淡的无奈,这也是为什么要找雷砚扬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他根本是有心躲起来不想让家人找到。
雷老爷无言以对了起来,最后他深深叹了口气,挥挥手臂。
“算了、算了,你还是继续派人搜索吧,务必尽快把扬儿给找回来。”
“我知道,只要找到小弟的话,我会尽快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回来。”
雷天昊点点头,其实他也很担心小弟的身体,如果寒毒发作的话,他一个人在外……
雷天昊想到这心情沉了下来,后果他几乎不敢想象,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必须先找到雷砚扬才行。
“对了,”雷老突然想到一件事,“劲儿呢?”
雷老只要一提到雷岳劲心中就没好气,他这个二儿子生性风流,此时他一定是沉沦在哪一个温柔乡中,乐不思蜀吧。
不过这一次雷天昊的回答却叫他意外。
“雷岳劲应该动身前往洛阳了吧。”
“他去洛阳干嘛,难不成他又去找女人!?”雷老吹胡子瞪眼,这浑小子准是想要气死他不可。
那个臭小子玩遍整个京城的女人不够,还想去洛阳尝尝鲜吗?雷老知道以那小子的个性很有可能,就算要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不禁怀疑雷岳劲这种个性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们雷家的男人向来洁身自爱,唯有他飞过一个又一个的野花丛,从来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
“爹,二弟他不是去玩女人,而是到洛阳城内的严府拜访。”
雷天昊替雷岳劲脱罪,不过他心里头也很明白,雷岳劲此行去洛阳城不可能不去找女人,所以爹也算说对了一半。
“他到严府去干嘛?”雷老挑挑眉头,半信半疑。
“是因为我听说严府有块暖凤玉,只要戴在身上就可以保持人的体温,虽然不致于可解砚扬身上的寒毒,但是至少在他发病时可减去不少的痛苦,所以我才叫雷岳劲替我跑这一趟,问严府可有意愿割爱。”
“可是那块暖凤玉不是跟严府的女儿一起失踪了吗?”雷老微感讶异。
虽然事过十六年,但他还记得这一件事,当时还闹得很大。
因为严家在江湖上和朝廷的关系非常好,严家的女儿在满月那一天晚上闹失踪时,他当时也在现场。
现在即使事过境迁多年,他还记得很清楚。
因为他那时早有意愿向严府索取那块暖凤玉,想减轻扬儿身上残疾的痛苦,只是没想到那一天会发生这种事。
然而严府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以及关系,还是遍寻不着严家才刚满月的女儿,据他所知当时暖凤玉就在小小姐身上,小小姐失踪,那块暖凤玉就和她一起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才派岳劲过去,虽然他爱玩了点,但是他可以利用管道寻找,只要我们找到严家失踪十六年的女儿,他们就必须把她身上所佩戴的暖凤玉割爱给我们。”雷天昊露出自信的笑容。
“可是都已经过了十六年了还找得到吗?”
“爹,您放心吧。我对二弟有信心。”雷天昊相信只要雷岳劲肯认真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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