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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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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只听那“紫面狮”李挺道:“过了云汉,我便要弃舟登陆,但公子你交托的事,李某决不会耽误的.公子放心就是。”
两人又大声说笑了几句,李挺便又一跃面回。
小鱼儿笑道:“小心些呀,莫掉下水里去。”
李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像是在说什么:“你该小心些才是……”但话未说完,两只船又分开了。
江玉郎精神突然像是好起来了,笑道:“江南金狮镖局,除了总镖头‘金狮子’李迪之外,旗下双狮一虎,当真也都可算得上是肝胆相照的义气朋友。”
史老头喃喃道:“说什么狮虎成群,也不过是狐群狗党面已。”这句话小鱼儿听见,江玉郎也听见了。但两人却又都像是没有痰健。
第三十七章 惊险重重
船走得果然很慢,小鱼儿一路不住的问:“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到了什么地方?”
过了云汉,小鱼儿眼睛更大了,像是在等着瞧有什么趣事发生似的,船到奖州,却早早便歇下。
小鱼儿笑道:“现在睡觉,不嫌太早了么?”
史老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云姑却眨着眼睛笑道,“前面便是巫峡,到了晚上,谁也无法渡过,是以咱们今天及早歇下,明天一早好有神精闯过去。”
小鱼儿笑道:“呀,前面就是险绝天下的巫山十二蜂了么?我小时听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两句诗,一心就想到那地方去瞧瞧。”
云姑娇笑道:“这两句诗虽美,那地方却一点也不美,稍为不小心,就会把命丢在那里,尤其是现在,只怕连两岸的猿猴都叫不出声来了。”
小鱼儿奇道:“为什么?”
云姑笑了笑,轻声道,“有些事,你还是莫要问得太清楚的好。”
小鱼儿转头去瞧江玉郎,只见江玉郎正垂头在望江水,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但脸色都已是铁青的了。到了第二天,他脸色更青。小鱼儿知道他心里一紧张.脸色就会发青。
但他却在紧张什么?难道他也算定有事受发生么?
史老头长篙一点,船驶了出去,云姑换了─身青布的短衫裤,扎起了裤脚,更显得她身材苗条。
小龟儿笑嘻嘻地瞧着,也不说话,到了前面,江流渐急,但江面上船只却突然多了起来。
小鱼儿突然发现他们每艘船的船桅上,都接着条黄绸,船上的人瞧见小鱼儿这艘船来了,都缩回了头。
史老头白须飘拂,一心掌舵,像是什么都没有瞧见,云姑两只大眼睛转来转去,却像是高兴得很。
江玉郎却根本不让小鱼儿瞧见他的脸。
突然间,岸上有人吹响了海螺,晌彻四山。
四山回响,急流拍岸,十余艘瓜皮快船,突然自两旁涌了出来,每艘快艇上都有六七个黄巾包头的大汉,有的手持鬼头刀,有的高举红缨枪,有的拿着长长的竹竿,呼啸着直冲了过来!
云始娇呼道:“爷爷,他们果然来了。”
史老头面不改色,淡淡道:“我早知他们会来的。”
他神情居然如此镇定,小鱼儿不禁暗暗佩服。
只听快艇上的大汉呼啸着道:“船上的小子们.纳命来吧!”只见两艘小艇已直冲过来,艇上大汉高举刀枪。
云姑突然轻笑道:“不要凶,请你吃莲子……
她的手一扬,当先两条大汉,立刻狂吼一声,撤手抛去刀枪,以手拖面,鲜血泪然自指缝间流出。
大汉们立刻大呼道:“伙伴们小心了,这始娘暗器厉害!”
云妨娇笑道:“你还耍吃莲子么?好,就给你一粒。’
她那双又白又嫩的小手连扬,手里的莲子雨点般澈出去,但却不是干莲子,而是铁莲子。
只见那些大汉们一个个惊呼不绝,有的立刻血流满面,有的兵刃脱手,但还是有大半人冲了上来!
声色不动的史老头到了此刻,突然仰天清啸,啸声清朗高绝,如龙吟风鸣,震得人耳鼓欲裂!
啸声中,他掌中长竿一振,如横扫雷霆,当先冲上来的三人,竟被他这一竿扫得飞了出去,远远撞上山石,另一人刚要跃上船头,史老头长竿一送,竟从他肚子里直穿过去,惨呼声中,长竿挑起那鲜血淋漓的尸身,数十条大汉哪里还有一人敢冲上来!
这老迈衰病的史老头,竟有如此神威,不但小鱼儿吃了一惊,江玉郎更是惶然失色,满头冷汗。
史老头清啸不绝,江船己冲入快艇群中,那些大汉们鼓起勇气,呼啸着又冲上来,有人跃下水去,似要凿船。
小鱼儿暗道:“糟了!”船一沉,就真的糟了。
但就在这时、一条黄衣黄巾,虬髯如铁的大汉,突然自乱石间纵跃而来,身形兔起鹊落,口中厉声喝道:“住手!快住手!”
数十条大汉一所得这喝声,立刻全退了下去。
只见这黄杉客站在一堆乱石上,自水中抓起一条大汉,正正反反掴了七八个耳掂子,顿足怒骂道:“你们这些蠢才都瞎了眼么?也不瞧清是谁在船上,就敢动手。”
史老头长篙一点,江船竟在这急流中顿住!
黄衫大汉立刻躬身陪笑道:“在下实在不知道是史老前辈和姑娘在船上,否则有天胆也不敢动手的!这长江一路上,谁不是史老前辈的后生晚辈。”史老头冷冷道:“足下太客气了,老汉担当不起。老汉已不中用了,这长江上已是你们的天下,你们若要老汉的命,老汉也只有送给你。”
黄衫大汉头上汗如雨下,连连道:“晚辈该死,晚辈也瞎了眼,晚辈实末想到史老前辈的侠驾又会在长江出现,否则晚辈又怎敢在这里讨饭吃。”
史老头冷笑道:“讨饭吃这三个字未免太谦了,江湖中谁不知道‘横江一窝黄花蜂’做的全是大生意、大买卖。”
他眼睛一瞪,厉声道,“但老汉这一艘破船,几个穷人,又怎会被足下看上,这倒奇怪得很,莫非足下是受人所托而来么?”
水上的黄花蜂满头大汗,船上的江玉郎也满头大汗。只听黄花蜂连连陷笑道:“前辈千万原谅,晚辈实在不知。”
史老头道:“你不肯说,你倒很够义气,好,冲你这一点,老汉也不能难为你。”
长竿一扬,江船箭一般顾流冲了下去。
那黄花蜂长长松了口气,望着史老头的背影,喃喃道:“你们知道么,二十年前,不但长江一路全是他的天下,就算是天下三十六水路的英雄,又有谁不怕他!咱们今天遇着他,算咱们命大,若是换了二十年前,这一带江里的水,只怕都要变红的了。”
那大汉机伶伶打了个冷战,道:“他莫非是……。。”
黄花蜂大蝎道:“住口,我不要听见他的名字,也但愿莫要再见着他,老天若保佑我不再和他沾上任何关系,那就谢天谢地了。”
江上生风,船已出巫峡。
史老头掌着舵,又不住咳嗽起来。
江玉郎瞧着他那在风中飞舞的白胡子.终于忍不住嗫嚅着问道:“老前辈莫非是·……”是昔日名震天下的……。。”
史老头冷冷道:“你能不能闭上嘴。”
小鱼儿突然笑道:“史老头,我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细想来你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居然会为我撑船,我不但要谢谢你.实在也有些受宠若惊。”
他居然还是叫他“史老头”,江玉郎眼睛都吓直了。
哪知这史老头反面向他笑了笑,道:“你莫要谢我,也不必谢我。”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么我又该谢谁呢?是不是有人求你送我这一程,求你保护我……你年高德重,我若猜对了,你可不能骗我。”
史老头弯下腰,不住咳嗽。
小鱼儿笑道:“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史老头脑色突然一沉,瞪着他道:“你小小年纪就学得如此伶牙利嘴,将来长大如何得了。”
小鱼儿也瞪起眼睛,大声道:“我长大了如何得了,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莫要以为是你救了我,我就该怕你,没有你送我,我照样死不了,何况我又没有叫你送我。”
史老头瞪了他半晌,突又展颜一笑,道:“像你这样的孩子.老汉倒从未见过。”
小鱼儿道:“像我这样的人,天下本来就只有我一个。”他赌气扭转了头,但心头还是在想:“这老头必定大有来历,如今竟降尊绎贵,来做我的船夫,那么,托他来送我的那人,面子必定不小。这人处处为我着想,却又为的是什么?他既然能请得动像这老人般的高手,想来又不致有什么事要求我。”
小鱼儿实在想不到这人是谁,索性不想了,转首去看江玉郎,江玉郎竟似不敢面对着他。
小鱼儿突然笑道:“你那位紫狮子听说在云汉就上岸了,是么?”
江玉郎道:“大……大概是吧。”
小鱼儿笑道:“保镖的勾结强盗,你却勾结了保镖的,叫保镖的通知强盗,来抢这艘船,否则那些强盗又怎会将别的船都挂上黄带子,只等着咱这艘船过去,否则那些强盗又怎会只要我的命,不要银子。”
江玉郎汗流浃背,擦也擦不干了,咯咯笑道:“大哥莫非是在说笑么!”
小鱼儿大笑道:“不错,我正是在说笑,你也觉得好笑么,哈哈,实在好笑。”他大笑着躺了下去,又喃喃笑道:“奇怪,这么凉快的天气,怎么有人会出汗。”
云姑─直在旁边笑眯眯地瞧着他,江风,吹着他零乱的头发,他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微微有些发红。
顺风顺水,末到黄昏,船已到了宜昌!
大小船只无论由川人鄂,或是自鄂入川,到了这里,都必定要停泊些时问,加水添柴,采购伙食。
一入鄂境,江玉朗眼睛又亮了起来,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在考虑着该怎么样才能说出口。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他,突然跳起来,道:“咱们就在这里上岸吧,坐船坐久了,有些头晕。”
他话未完,江玉郎己掩不住满面的喜色。
小鱼儿大声道:“史老头,多谢相送,将船靠岸吧,你虽然有些倚老卖老,但到底还是个好人,我不会忘记你的。”
史老头凝目瞧了他许久,突然大笑道:“很好,你去吧,你若死水了,不妨到……”
小鱼儿摆手笑道:“你不必告诉我住的地方,也不必告诉我名字,因为我既不会去找你,也不想以你的名字去吓唬别人。”
船还未靠岸,江玉郎已在东张西望。
史老头喃喃道:“要寻找危险的,就快快上岸吧,,你绝不会失望的。”
渡头岸边,人来人往,穿着各色的衣裳,有的光鲜,有的褴褛,有的红光满面,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刚上岸,有的正下船。
空气里有鸡羊的臭味,木材的潮气,桐油的气味,榨菜的辣味,茶叶的清香,药材的怪味……”
再加上男人嘴里的酒臭,女人头上刨花油的香气,便混合成一种唯有在码头上才能嗅得到的特异气息。
小鱼儿走夜人从中,东瞧瞧,西闻闻,瞧见这样的热闹,他简直开心极了,就连这气味他都觉得动人得很,江玉郎却仍夜直着脖子,东张西望。
突听人丛外有人呼道:“江兄……江玉郎……”
江玉郎大喜道:“在这里……在这里……”
他分开人丛,大步奔出去,小鱼儿也只得跟着他。
只见渡头外,一座茶棚下,停着三辆华丽的大车,几匹鞍辔鲜明的健马,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在招手。
江玉郎欢呼着奔了过去,那几个少年也大笑着奔了过来,腰畔的佩剑,盯叮当当地直响。
今鱼儿冷服瞧着这几人又说又笑,却没有人理他,他却像是无所谓,等到他们笑过了,他也笑道,“奇怪,你的朋友怎会知道你要来的‘江玉郎脸一板,冷冷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他非但称呼改了,神情也变了,方才还是满嘴“大哥小弟”此刻却像是主子对佣人说话,
一个脸色惨白的绿衫少年,皱眉瞧着小鱼儿,就好像瞧着一条癞皮狗似的,满脸厌恶之色.道:“江兄,这人是谁?”
江玉郎道:“这人就是世上第一个风流才子,第一个聪明人,女孩子见了他都要发狂的,你看他像么?”
少年倒一齐大笑起来,像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小鱼儿却仍然色声不动,笑嘻嘻道:“你的朋友,也该给我介绍介绍呀!”
江玉郎眼珠子一转,招着那绿衫少年道:“这位便是荆州总镇将军的公子,白凌霄白小侠,人称‘绿袍灵剑客’.三十六路回风剑,神鬼莫测。”
小鱼儿笑道:“果然是人如其名,美得很。不知道白公予可不可以将脸上的粉刮下来一点让我也美一美。”
白凌霄笑声戛地而止,一张白脸变得发青。
江玉郎指着另一位又高又大的黑大汉道:“这位乃是江南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总镖头的长公子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掌中一柄紫金刀,万夫莫故。”
小鱼儿附掌道:“果然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但幸好你解释得清楚,否则我难免要误会这位李公予是杀猪的。’
李明生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像是要凸了出来。
另一个珠冠花衫,眉清目秀,例有七分像是女子的少年,咯咯笑道:“我叫花惜香,家父人称‘玉面神判’,若是没有听过家父的名字,耳朵一定不大好。”
小鱼儿瞧了他半晌,突然摇头道:“可惜可惜,花公子没有去扮花旦唱戏实在是梨园的一大损失”
花惜香征了征,再也笑不出来。
还有个又高又瘦、竹竿般的少年,叫“轻烟上九霄”何冠军,乃是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何无双之子。
最后一个矮矮胖胖,嘻嘻哈哈,但双目神光充足,看来竟是这五人中武功最强的一人,小鱼儿不免特别留意。
江玉郎介绍他时,神情也特别郑重,道:“这位梅秋湖兄,便是当今‘崆峒’掌门人一帆大师关山门的弟子,他武功如何,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梅秋湖哈哈一笑道:“过奖过奖,不敢当不敢当。”
小鱼儿想说什么,但瞧他眼膀里似无恶意,竟只是拱了拱手,笑道,“久仰久仰。”
他目光一扫,就知道这几个名人之子虽然油头粉脑,一面孔纨□子弟的样子,四人瞧着就讨厌。但瞧他们的眼神步法,却又可发现他们的武功竟都不弱,五人只要三人联手,自己只怕就不是对手。
这几人瞧着小鱼儿,眼睛里却像是要冒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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