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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弓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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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狷本能的张口接住,轻轻一咬,满兜的油香,加上馅料的鲜美滑腻,真个说不出来的美味,差一点,他就连舌头一同嚼下肚去。
君仍怜注视雍狷的表情。
忙问:“怎么样?好不好吃了味道合不合口?”
雍狷不停的咂着嘴巴。
叠声赞美;“好,好极了,饺子我吃过不少,调理得这么适味的,却是头一遭尝到,姬姑娘的手艺确然不凡,足以登堂入室,做大师傅了!”
君仍怜也开心的道:“既然好吃,你就多吃点,秋风准备的不少、够填你的五脏庙啦。”
又连连吃下六七个水饺,雍狷若有所感的放下筷子:“享用着这等美食,我就忍不住替那全天保可惜,像姬姑娘如此秀外慧中,又有一手好厨艺的女人,挑着灯笼都难找,姓全的不识好歹,愣往外推,这王八旦不是瞎了眼是什么?”
君仍怜赶忙“嘘”了一声:“小声点,别让秋风听到,又叫她凭自难过……”
雍狷伸手拈一粒蒜瓣放进口中,嚼得“咔嚓”有声。
他边摇着头道:“真是典型的‘痴心女子负心汉’,天下就有这么不存天良的男人!”
哼了哼。
君仍怜道:“所以我一见男人就先有气,十个倒有八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雍狷忙道:“喂,你可不能一竿打翻一船人,世上的男人有好有坏,就如世上的女子也有好有坏一样,怎合着一概而论?譬如我吧,虽不算上佳,也还过得去,最少,那始乱终弃、骗人感情的事,我绝对不干!”
打量着雍狷。
君仍怜笑哧哧的道:“你嘛,还算勉强过得去,不是个坏种,人也挺有道义感的,要不是这样,我会待你这么好?”
雍狷笑道:“多谢抬举,这几句话能从你嘴里出来,可不简单,说不上顶中听,亦弥足告慰了。”
厨房里,姬秋风又端着一大盘滚烫的水饺走了出来。
君仍怜帮着移开雍狷面前稍凉的那一盘,换上这盘刚起锅的。
又转脸对姬秋风道:“你也来吃吧,剩下的待会儿再煮,我看桌上的这些也够了……”
解下围裙,姬秋风拉开椅子坐下。
笑着问雍狷:“味道还可以吧?雍大哥?”
雍狷一伸大拇指:“好极了,姬姑娘,你的手艺没得话说!”
姬秋风高兴的道:“既然好吃,雍大哥,你就多吃点,灶下还有很多,不够,我马上再煮。”
雍狷举箸连下三粒。
笑道:“二位也一齐请呀,光我一个人据案大嚼,实在不好意思。”
于是,君仍怜和姬秋风开始相继进食,却吃得很斯文,一个饺子要咬三口才吃完,不像雍狷那样,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狼吞虎咽”了。
君仍怜抽出腋下的丝绢轻拭唇角。
平平静静的道:“雍狷,有件事要告诉你。”
才咬下半根葱白,雍狷赶紧囫囵吞落,打了个饱嗝道:“呃,什么事?”
君仍怜道:“上次你跟我提过,要我和秋风迁地为良的那件事。”
雍狷道:“看样子,二位姑娘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点点头。
君仍怜道:“不错,我们决定接受你的好意,搬离这里。”
雍狷大乐。
呵呵笑道:“这真是个好消息,二位便跟我一同上路,到了地头后,我自有安排。”
姬秋风微带忸怩的道:“雍大哥,是去你家里吗?”
雍狷摆手道:“不,不是到我家,并非不欢迎二位光临舍下,主要因为我那里有欠安全,我在外面结的梁子不少,难保什么时候那些爷们就找来头上,是而我必须替二位姑娘另外找地方居住——”
君仍怜道:“这样岂不是太麻烦你了?”
雍狷道:“一点也不麻烦,在‘南浦屯’西郊,我还另有一处居停,座南朝北的一幢宅子,平日里维护得很好,也挺干净清幽,等你们住进去之后,我再雇一名佣妇,一名丫鬟来服侍二位,相信会比现在的环境要舒适方便……”
君仍怜笑道:“这真是太好了,雍狷,别看你外表粗犷不拘,想不到粗中有细,考虑周详呢!”
雍狷道:“老实说,如果事先胸无成竹,怎敢做那样的承诺?当时我给你提起此事,即已有了这般安排,还另外考虑到姬姑娘将要待产的情况,她是头一胎,必然外行,而君姑娘你也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有关接生临盆的种种知识,大概俱付厥如,‘南浦屯’有一流经验的稳婆,早早通知她,到时候一切都不会成问题——”
姬秋风脸生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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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但却无比感激的道:“难得雍大哥为我姐妹设想得如此周到,真不知要怎么向雍大哥表示谢意才好……”
雍狷神色恳切的道:“别这么讲,姬姑娘,我与二位虽然相交的日子尚浅,不过却有共过患难的情份,同舟渡河都叫有缘,况且历经艰险,更曾互为倚恃?我做得到的,自当尽力,就如同二位也是如此待我一般。”
君仍怜情不自禁的脱口道:“天下的男人,毕竟也有好的——”
姬秋风顿时形容黯然,目泛泪光,并迅速别转脸去。
君仍怜马上体悟到自己是失言了,她伸手抚着姬秋风的手背。
充满歉意的道:“我不是有意影射什么,秋风,我只是有感而发,你别怪我……”
雍狷也接着道:“姬姑娘,你的遭遇我很清楚,那王八蛋把你伤害得太深了,不过,这样亦未尝不是你的福份,与其受他一辈子欺侮凌辱,还不如事先有个了断的好,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乐得求个解脱,世间到处有缘,也多的是情深义重的男子,谁敢说你将来不会另有遇合、碰上个如意郎君?这棵树上吊不死,何苦非在这棵树上吊死不可?”
君仍怜不停点头:“秋风,我也这样劝过你许多次了,看开点,别再朝牛角尖里钻,对那种黑心黑肝、丧尽天良的男人,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拿这段毫无意义的感情来折磨自己,尤属愚蠢,秋风,你离开姓全的,并不是世界未日——”
抬起脸来,姬秋风吸一口气。
强颜笑道:“姐,我,我试着照你和雍大哥的话去想就是了……”
雍狷慎重的道:“姬姑娘,我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决非托词做不切实际的安慰,或者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只要到了那一天,你就会相信我们的话不虚了。”
姬秋风低吁一声。
心情索落的道:“雍大哥,我宁愿相信你所说的,但是,我也不能不面对现实,认清自己的条件,我以残花败柳之身,又怀有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在这种情形之下,什么样的男人会接纳我、谅解我?更进一步的珍惜我?我不敢做任何奢望,只盼望将来日子过得平淡安静,好好把肚里的孩子养大成人,这辈子就再无所求了……”
雍狷沉声道:“不要悲观,更莫自暴自弃,姬姑娘,月圆月缺,水盈水枯,冥冥中皆有定数,上天不会亏待你,你且等着否极泰来的辰光吧。”
君仍怜道:“雍狷,你会看相算命?”
雍狷道:“我不会看相算命,可是我明白一个好人必有好报的道理,世间因果,总是这么循环的,不是么?”
君仍怜颇有同感的道:“是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世间因果,确然是这么循环的……”
伸手在脸上用力抹了一把。
雍狷道:“二位姑娘,预备什么时候上路?”
君仍怜看了姬秋风一眼。
道:“我们姐妹也没有多少家具,这幢房子还是前几年向一个老寡妇买的,当时买得便宜,丢了亦无甚可惜,说声走,两只包袱一卷就够了,倒要看你的身子恢复得怎么样,好歹等你利落了才好起程……”
雍狷笑道:“你看看我如今的德性,能吃能睡,能蹦能跳,像个有伤在身的人么?不拘什么时候走,我都没有问题,包管耗得下来,这样吧,君姑娘,今晚二位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咱们就上路如何?”
君仍怜略一犹豫。
道:“我无所谓,只不知秋风来不来得及收拾——”
姬秋风接口道:“就那几件衣裳,打个包就行了,姐,行程你来决定,不用顾虑我。”
君仍怜目光环顾周遭。
不由叹了口气:“唉,这幢房子虽不算理想,却也住了这么几年,如今说走就走,心里还真有点舍不下,以后再转回来,不知道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雍狷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什么可感慨的,交朋友是越老越好,住家过活,还是新宅子好!”
君仍怜道:“那就这么决定吧,雍狷,我们明早跟你离开。”
一拍手,雍狷吟唱起来:“哈,青春结伴好还乡……”
横了雍狷一眼,君仍怜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只是姬秋风却愁眉不展,坐在那里愣怔怔的,不知又想到什么而凭添伤怀……
总共巴掌大的“回龙集”,只得这么一家名叫“春生”
的中药铺子。
药铺掌柜,是个满脸大胡子外加横肉累累的粗魁汉子。
从此人的外貌看,实在不像是开药铺的,扮个棒老二,还更贴切些。
不错,他就是褚泰祥,和雍狷有着过命交情的褚泰祥。
集上的人,只知道唤他老板或掌柜,却谁也不晓得,在另外一个圈子里,他尚有个诨号:“骚胡子老九”。
当雍狷一人携双美,三匹马大模大样的来到“春生药铺”门口,“骚胡子老九”褚泰祥正两手支颐,肘靠柜台,在暖暖的阳光斜照里摇头摆脑的打瞌睡,顺手在柜台上重重拍了一记:“娘的皮,大白天里生意不好好做,居然冲着长街打起盹来,像话么?”
褚泰祥被拍得猛吃一惊,差点把个下巴碰到台沿上。
他气呼呼的睁眼瞧去,还不待发火,倒先开怀大笑:“我操,我道是谁有这好胆,对我褚某人也敢如此大呼小叫,原来是你这个打不死的程咬金,雍狷,我这还在盘算着,你要是没挺尸,人也该来了!”
雍狷笑道:“这不是来了么?想要我的命,怕没有那么容易。”
褚泰祥隔柜台,用力拍着雍狷肩膀:“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我们那位任老可没这么宽心乐观,成天到晚哭丧着一张脸盘,念念叨叨,生怕你从此与他人天两隔,轮回到下辈子去了,我费尽唇舌劝慰他,他还直当我是专拣好听的讲——”
雍狷低声道:“任老大和小寻都来了吧?”
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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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褚泰祥道:“我晓得放不下心的是你儿子,雍狷,你释念,他们一老一小早到啦,我可像老少祖宗一样的侍候着,不敢稍有怠慢……”
说到这里,他才发觉君仍怜和姬秋风两位姑娘站在门口,目光打量着人家,嘴里却在疑惑的询问雍狷:“这两位,呃,可是同你一道的?”
雍狷颔首道:“不错,我们是一道,来来,老褚,且容我替你引见引见——”
君仍怜偕姬秋风跨进店里,落落大方的与褚泰祥彼此见过。
这位“骚胡子老九”立时忙碌起来。
他急忙绕出柜台,一边大声吆喝着里头的伙计出来顾店,边殷勤十分请两位姑娘到内厅憩息,一时之间,好像把雍狷忘到脑后去了。
打铺子门面往里走,先是经过一间药材库,再向右转,才来到内厅。
厅中陈设相当不错,酸梭桌椅配嵌云母石的面,高几上摆着大型的古瓷花瓶,壁间悬挂数幅也不知是否为名家所作的字画,红木炕床横搁正中,炕床上铺设得有厚软绵垫,再衬着脚下的灰熊皮地毯,倒是一处挺舒适的所在。
这地方,雍狷已经来过多次,他不客气的管自坐到习惯坐的靠左那张酸梭太师椅上。
褚泰祥招呼过君仍怜与姬秋风来至炕床,又亲自出去沏茶去了。
君仍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雍狷,太麻烦人家了吧?你看褚老板忙活得里外打转雍狷哧哧笑道:“这老小子就好这个调调,对小姐们特别巴结,尤其是生得标致的姑娘,他就更殷勤了;我并不是说老褚天性好色或者别具用心,他一向便有这种老毛病,呃,称之为习惯亦未尝不可……”
君仍怜抿嘴笑了:“你真会捉狭人,雍狷。”
姬秋风亦道:“雍大哥,你和这位褚老板一定是交情不错吧?”
雍狷道:“何止是交情不错而已?我们两个共过生死,同过患难,是典型的死党,彼此足以托命,就算同胞兄弟,也不见得比我们更亲……”
姬秋风笑道:“看褚老板的样子,也是位性情中人,雍大哥,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知交。”
雍狷眨眨眼道:“老褚人挺慷慨豪迈,不过也难免粗枝大叶,这家伙闯起纰漏来,能气得你直跺脚,哪怕齐天大圣孙悟空,也没有他那股子莽劲!”
君仍怜道:“你们两个个性大不一样,脾气也不尽类同,却能相处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雍狷晒道:“人与人相识相交,全在一个缘子,投了缘,彼此的习性无论有多少不合,拿棒子也打开,若是无比缘,便天大腻在一起,迟早亦必分道扬镖,这个道理不但对同性,对异性也一样……”
君仍怜正想说什么,褚泰祥人已手托一张朱漆茶盘,兴冲冲的大步迈入。
茶盘上搁着热腾腾、香喷喷的四杯香茗,他亲手一一端到客人面前。
笑容可掬的道:“来来来,二位姑娘,喝茶喝茶,这可是上好的毛尖,又浓又醇,甘酽合宜,等闲还买不到这等极品哩……”
君仍怜与姬秋风正连声称谢,雍狷已在那厢笑骂起来:“你个骚胡子、老狗头,纯粹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只顾着请人家姑娘喝茶,就把我丢到一边去啦?你他娘好像眼里没有看见我这号人物似的!”
褚泰祥翻动着眼珠子道:“雍狷,莫不成你还把你自己当做客人看?我这片铺子带住家,里进外进你到比我都熟,要什么用什么哪次不是你自个动手?这一道居然要我服侍起来?唏,这不透着奇怪么?”
雍狷端茶轻啜一口。
低吁着道:“好吧,一切自己来——我问你,老褚,我儿子和老大你安排住在哪里?”
一屁股坐到雍狷旁边的那张太师椅上,褚泰祥道:“上次你来时住的地方,怎么样,还可以吧?”
雍狷道:“你是说山上你的那幢小破屋?”
褚泰祥“嗤”了一声:“娘的,好好一幢‘精舍’,在你口里竟变成了‘小破屋’,糟塌人也不是这种糟塌法,你凭良心说,那地方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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