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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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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知道?”张无忌便述说他那晚和常遇春如何躲在树林之中、如何见到她相救彭和尚。纪
晓芙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人的耳目,又怎能瞒过?”张
无忌道:“姑姑,殷六叔虽然为人很好,但你要是不喜欢他,不嫁给他又有甚么要紧?下次
我见到殷六叔时,请他不要逼你便是。”
纪晓芙听他说得天真,将天下事瞧得忒煞轻易,不禁苦笑,缓缓说道:“孩子,也不是
我有意对不起你殷六叔,当时我是事出无奈,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后悔……”瞧着张无忌
天真纯洁的脸孔,心想:“这孩子的心地有如一张白纸,这些男女情爱之事,还是别跟他说
的好,何况眼前之事,也不见得与此有关。”说道:“我和丁师姊闹翻后,从此不回峨嵋,
带着不儿,在此以西三百余里的舜耕山中隐居。两年多来,每日只和樵子乡农为伴,倒也逍
遥安乐。半个月前,我带了不儿到镇上去买布,想给不儿缝几件新衣,却在墙角上看到白粉
笔画着一圈佛光和一把小剑,粉笔的印痕甚新。这是我峨嵋派呼召同门的讯号,我看到后自
是大为惊慌,沉吟良久,自忖我虽和丁师姊失和,但曲不在我,我也没做任何欺师叛门之
事,今日说不定同门遇难,不能不加援手。于是依据讯号所示,一直跟到了凤阳。”
“在凤阳城中,又看到了讯号,我携同不儿,到了临淮阁酒楼,只见酒楼上已有七八个
武林人士等着,崆峒派的圣手伽蓝简捷、华山派薛公远他们三个师兄弟都在其内,可是并无
峨嵋同门。“我和简捷、薛公远他们以前见过的,问起来时,原来他们也是看到同门相招的
讯号,各自赶到这儿赴约,到底为了甚么事,却是谁也不知。“这日等了一天,不见我峨嵋
派同门到来,后来却又陆续到了几人,有神拳门的、有丐帮的,都说是接到同门邀约,到临
淮阁酒楼聚会。第二天又有几个人到来,但个个是受人之约,没一个是出面邀约的。大家商
量,都起了疑心:莫非是受了敌人的愚弄?“可是我们聚在临淮阁酒楼上的一十五人,包括
了九个门派。每个门派传讯的记号自然各不相同,而且均是严守秘密,若非本门中人,见到
了决不知其中含意。倘若真有敌人暗中布下阴谋,难道他竟能尽知这九个门派的暗号么?我
一来带着不儿,生怕遇上凶险;二来我也确是不愿和同门相见,既见并非同门求援,当下带
了不儿便想回家。
“我正要走下酒楼,忽听得楼梯上笃笃声响,似是有人用棍棒在梯级上敲打,跟着一阵
咳嗽之声,一个弓腰曲背、白发如银的老婆婆走了上来。她走几步,咳嗽几声,显得极是辛
苦,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扶着她左臂。我见那老婆婆年老,又是身有重病,便闪在一
旁,让她先走上来。那小姑娘神清骨秀,相貌甚是美丽。那婆婆右手撑着一根白木拐杖,身
穿布衣,似是个贫家老妇,可是左手拿着的一串念珠却是金光灿烂,闪闪生光。我凝神一
看,只见那串念珠的每一颗念珠,原来都是黄金铸成的一朵朵梅花……”张无忌听到这里,
忍不住的插口道:“那老婆婆便是金花的主人?”纪晓芙点头道:“不错!可是当时却有谁
想得到?”她从怀中取出一朵小小的金铸梅花,正和张无忌曾拿去给胡青牛所看的那朵一般
无异。张无忌大奇,他这几天来一直记挂着那个“金花的主人”,料想他不知是个多么狰狞
可怖、凶恶厉害的人物,但听纪晓芙如此说,却是个身患重病的老婆婆,实大出他意料之
外。纪晓芙又道:“那老婆婆上得楼来,又是大咳了一阵,那小姑娘道:“婆婆,你服颗药
罢?”那老婆婆点头,小姑娘取出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老婆婆慢慢咀嚼了咽下,
接连说了几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她一双老眼半闭半开,喃喃的道:“只有十五个,
嗯,你问问他们,武当派和昆仑派的人来了没有?’“她走上酒楼之时,谁也没加留神,但
忽然听到她说了那两句话,几个耳朵灵的江湖朋友一齐转过头来,待得见到是这么一个老态
龙钟的贫妇,都道是听错了话。那小姑娘朗声道:‘喂,我婆婆问你们,武当派和昆仑派有
人来了没有?’众人都是一呆,谁也没有回答。过了片刻,崆峒派的简捷才道:‘小姑娘,
你说甚么?’那小姑娘道:‘我婆婆问:为甚么不见武当派和昆仑派的弟子?’简捷道:
‘你们是谁?’那老婆婆弯着腰又咳嗽起来。“突然之间,一股劲风袭向我胸口。这股劲风
不知从何处而来,却迅捷无比,我忙伸掌挡格,登时胸口闭塞,气血翻涌,站立不定,便即
坐倒在楼板之上,吐出了几口鲜血。我在茫无所措之中,但见那老婆婆身形飘动,东按一
掌,西击一拳,中间还夹着一声声的咳嗽,顷刻间将酒楼上其余一十四人尽数击倒。她出手
如此突如其来,身法既快,力道又劲,我们一十五人竟没一个能还得一招半式,每人不是穴
道被点,便是受内力震伤了脏腑。那老婆婆左手连扬,金花一朵朵从她念珠串上飞出,一朵
朵的分别打在十五人的臂上。她转过身来,扶着那小姑娘,说道:‘阿弥陀佛!’便颤巍巍
的走下楼去。只听得她拐杖着地,发出缓慢的笃笃之声,一步步远去,偶尔还有一两声咳嗽
从楼下传来。”
纪晓芙说到这里,杨不悔已编好了一个花冠,笑嘻嘻的走来,道:“妈,这个花冠给你
戴。”说着给母亲戴在头上。纪晓芙笑了笑,继续说道:“当时酒楼之中,一十五人个个软
瘫在楼板上,有的还能呻吟几声,有的却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杨不悔惊道:“妈,你在
说那个恶婆婆么?别说,别说,我怕得很。”纪晓芙道:“乖孩子,你再去采花儿编个花
冠,给无忌哥哥戴。”杨不悔望着张无忌,问道:“你喜欢甚么颜色的?”张无忌道:“要
红色的,嗯,还要些白色的,越大越好。”杨不悔张开双手道:“这样大么?”张无忌道:
“好,就是这么大。”杨不悔拍手走开,说道:“我编好了你可不许不戴。”纪晓芙续道:
“我在昏昏沉沉之中,只见十多人走了过来,都是酒楼中的酒保、掌柜的、厨子等等,将我
们抬入了厨房。不儿这时早已吓得不住声的大哭,跟在我身旁。那掌柜的手中拿着一张单
子,指着简捷道:‘在他头上涂这药膏。’便有个酒保将事先预备停当的药膏涂在简捷头
上。那掌柜看看单子,指着一人道:‘砍下他的右手,接在他左臂上。’两名厨师取过利
刀,依言施行。他说到我的时候,幸好没甚么古怪的苦刑,只喂我服了一碗甜甜的药水。我
明知其中必有剧毒,但当时只有受人摆布的份儿,如何能够反抗?“我们一十五人给他们希
奇古怪的施了一番酷刑之后,那掌柜的说道:‘你们每人都已身受不治之伤,没一个能活得
过十天半月。但金花的主人说道:她老人家跟你们原本无冤无仇,瞧你们可怜见儿的,便大
发慈悲,指点一条生路,你们赶快到女山湖畔蝴蝶谷去,恳求一个号称‘蝶谷医仙’的胡青
牛施医。要是他肯出手,那么每人都有活命之望,否则当世没一人能救你们性命。这胡青牛
又有个外号,叫作‘见死不救’,你们若不是死磨烂缠,他是决计不肯动手的。你们跟胡青
牛说,金花的主人不久就去找他,叫他及早预备后事罢!’他说完之后,更详细指明路径,
大伙儿便到了这里。”张无忌越听越奇,道:“纪姑姑,如此说来,那临淮阁酒楼中的掌
柜、厨师、酒保等一干人,都是那恶婆婆的一伙了?”纪晓芙道:“看来那些人都是她的手
下,那掌柜的按照恶婆婆单子上书明的法子,对我们施这些酷刑。直到今天,我还是半点也
不明白,为甚么那恶婆婆要干这桩怪事?她若跟我们有仇,要取我们性命原是举手之劳。倘
是存心要我们多吃些苦头,想出这些恶毒的法儿来痛加折磨,为甚么又指点我们来向胡先生
求医?又说她不久便来找胡先生寻仇,难道用这些千奇百怪的法儿将我们整治一顿,是为了
试一试胡先生的医道?”张无忌沉吟半晌,说道:“这个金花婆婆既要来跟胡先生为难,按
理说,胡先生原该将你们治好,齐心合力,共御大敌。否则他口说不肯施治,为甚么又教了
我各种解救的方术,施用起来,确是甚具灵效,这么说,那是他明里不救、暗中假手于我来
救人了。可是他教我治好了你们,半夜里却又偷偷前来下毒,令你们死不死、活不活的。真
是奇怪之极了。”两人商量良久,想不出半点缘由。杨不悔已编了一个大花冠,给张无忌戴
在头上。
张无忌道:“纪姑姑,以后除非是我亲手给你端来的汤药,你千万不可服用。晚上你手
边要放好兵刃,以防有人加害。眼前你还不能便去,等我再配几剂药给你服了,内伤无碍之
后,乘早带了不悔妹妹逃走罢。”
纪晓芙点点头,又道:“孩子,这姓胡的居心如此叵测,你跟他同住,也非善策,不如
咱们一起走罢。”张无忌道:“嗯,他一向对我倒是挺好的。他本来说,要治好我身上阴毒
之后,再将我害死,但他既然治不好,自也不用出手害我了。本来咱们这时便走,最是稳
妥,但如何医治姑姑内伤,我还有几处不明,须得再请教胡先生。”纪晓芙道:“他既在暗
中下毒害我,那么教你的方术只怕也是故意不对。”张无忌道:“那又不然。胡先生教我的
法子,却又效验如神这中间的是非,我是分辨得出的。奇就奇在这里。我本来想,那金花的
主人要来为难胡先生,他身在病中,我可不能在他有难之时离他而去。但胡先生的病显然是
假装的。”当天晚上,张无忌睁眼不睡,到得三更时分,果然又听到胡青牛悄悄从房中出
来,到纪晓芙的茅棚中去下毒。这般过了三日,纪晓芙因不服毒药,痊愈极快。简捷、薛公
远他们却好了又发,反反复复,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已然大出怨言,说张无忌的医道太过低
劣。张无忌也不理会,暗想过了今晚,便可和纪晓芙母女脱身远走,自己阴毒难除,也不回
到武当山去了,免得太师父和诸师伯叔伤心,找个荒僻的所在,静悄悄的一死便了。这晚临
睡之时,张无忌想明天一早便要离去,胡青牛虽然古怪,待自己毕竟不错,若非得他医治,
焉能活到今日?这两年多来,又蒙他传授不少医术,相处一场,临别也颇感黯然,于是走到
他房外,问候了几句,又想起那金花婆婆早晚要来寻事,不知他何以抵御,不禁为他担心,
说道:“胡先生,你在蝴蝶谷中住了这么久,难道不厌烦么?干么不到别的地方玩玩?”胡
青牛一怔,道:“我有病在身,怎能行走?张无忌道:“套一辆骡车,就可以走了,只要用
布蒙住车窗,密不通风,也就是了。你若愿意出门,我陪你去便是。”胡青牛叹道:“孩
子,你倒好心,天下虽大,只可惜到处都是一样。你这几天胸口觉得怎样?丹田中寒气翻涌
么?”张无忌道:“寒气日甚一日,反正无药可治,那也任其自然罢。”
胡青牛顿了一顿,道:“我开张救命的药方给你,用当归、远志、生地、独活、防风五
味药,二更时以穿山甲为引,急服。”张无忌吃了一惊,心想这五味药和自己的病情绝无关
连,而且药性颇有冲突之处,以穿山甲作药引,更是不通,问道:“先生,这些药分量如
何?”胡青牛怒道:“分量越重越好。我已跟你说了,还不快快滚出去?”
这些年来,胡青牛跟张无忌谈论医理药性,当他是半徒半友,向来颇有礼貌,这时竟然
如此不留情面的呼叱,张无忌一听之下,不由得怒气冲冲的回到卧房,心道:“我好意劝你
远行避祸,没来由却遭这番折辱,又胡乱开这张药方给我,难道我会上当么?”躺在床上,
只是想着适才胡青牛的无礼言语,正要朦胧入睡,忽地想起,“当归、远志……哪有分量越
重越好之理?莫非……莫非他说当归,乃是‘该当归去’之意?”想到“当归”或是“该当
归去”之意,跟着便想:“远志”是叫我“志在远方”、“高飞远走”、“生地”和“独
活”的意思明白不过,自是说如此方有生路,方能独活,那“防风”呢?嗯,是说“须防走
漏风声”;又说“二更时以穿山甲为引,急服”,“穿山甲”,那是叫我穿山逃走,不可经
由谷中大路而行,而且须二更时急走。
这么一想,对胡青牛这张药不对症、莫名其妙的方子,登时豁然尽解,跳起身来,转念
又想:“胡先生必知眼前大祸临头,是以好意叫我急速逃走,可是此刻敌人未至,他为甚么
不明明白白跟我说,却要打这个哑谜?若是我揣摩不出,岂非误事?此刻二更已过,须得快
走。”暗想胡先生必有难言之隐,因这是些日子始终不走,说不定暗中已安排了对付大敌的
巧妙机关,他虽叫我“防风”、“独活”,但纪姑姑母女却不能不救。当下悄悄出房,走到
纪晓芙的茅棚之中。只见纪晓芙躺在稻草上,却另有一人弯着腰,俯在纪晓芙身前。这一晚
是半月,月光从茅棚的空隙中照射进来,张无忌见那人方巾蓝衫、青布蒙脸,正是胡青牛,
瞬息间千百个疑团涌向心间。只见胡青牛左手捏住纪晓芙的脸颊,逼得她张开嘴来,右手取
出一颗药丸,便要喂入她口中。张无忌见情势危急,急忙跃出,叫道:“胡先生,你不可害
人……”
那人一惊回头,便松开了手,砰的一响,背上已被纪晓芙一掌重重击中。他身子软倒,
蒙在脸上的青布也即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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