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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小淘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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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op!我不是她们中间的一群,再说我父亲来自台湾,自小我们姐妹就被教导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不随波逐流。”
  “因此,你——”他又觑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是纽约最后一个处女吧?”
  “关你什么事!”她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件事,而且又是‘好人家'的女儿,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说得似假还真。
  但,她还是好奇地问了句:“怎么解决?”
  “就是我吃亏一点,娶你为妻。”他压根不信她还是处女,毕竟她是那么地美好,不可能没人追求。
  她一怔,旋即回神,抓起另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我还怕你有‘菜花'呢!”那是性病中的一种,虽不要人命,但复发性挺高的。
  “哈——设想周到。”他故意鼓掌,揶揄她。“看样子,你的病真的在老太婆的怪汤药急救后痊愈,因为你已经可以打人、骂人了。”
  “她老人家救了我?”
  “嗯。”
  “所以说,你并没有——看到——我——”她问得结结巴巴。
  “很失望?”他打趣地说道。
  “管好你爱乱开玩笑的嘴,OK?”她准备下床。
  “你要做什么?”
  “谢谢人家。”
  “那得先谢谢我。”
  “为什么?”
  “因为是我抱你上床的。”
  “你?”她的嘴抖了抖,又开始怀疑:“那你到底有没有——”她非弄个明白。
  “没有。”这话是出自门口边的老太婆。
  “老太太?”她唤道:“谢谢你救了我。”
  “孩子,坐下吧。”
  “谢谢。”她应道。
  “换你们告诉我有关老船长的事了。”老太婆慢条斯理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说来话长,总之老船长常常发呆,居无定所,有时很清醒,有时又像失去记忆的人。
  最奇怪的是,当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伊莎贝拉就神秘地大量出现。所以从那时起,我便开始观察、研究牠们的成长周期、变化……
  当慕林找人来买伊莎贝拉时,我不卖,没料到牠们一夜之间全部都不见,而且全死了。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原因。“
  葛风蝶一口气简略说完这事件的原委。
  “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和老船长的关系了吧?”慕林立刻反问。
  老太婆瞥了他一眼,“臭小子,你真是狂风之子,狂妄又霸气!”
  “我再一次印证,女人不论老少,都是情绪化的生物。”他回敬她一句。
  葛风蝶拉住他的手臂,“你就少说一句。”
  他真的闭上嘴,不再插话。
  老太婆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说着往事。
  “我就是老船长当年心爱的女人,我也叫伊莎贝拉。
  当年我们因为热爱蝴蝶,相偕到阿尔卑斯山,为了长期观察牠们,于是在这里住了下来,并将这里布置成‘船之家',因老船长之前是跑船的,他对海有一种特别的情懔,却因为爱屋及乌而随我到了法国。
  谁知道中途冒出个英俊善言的生态摄影师摩尔,我们聊得很愉快,事后我禁不起摩尔一再鼓动,便随他重返文明世界。“
  “那老船长是不是马上跑去追回你?”她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一个月后,我和摩尔分道扬镳,再次回到这里时,老船长早已不知去向。
  我苦苦来回于欧洲、美洲,甚至到各大航运公司打听他的下落,但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不见踪影。“
  葛风蝶一脸遗憾,却没有吭气,让她继续说。
  “奇怪的是,自从老船长离开后,伊莎贝拉蝴蝶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这才想起我和他的誓言。”
  “什么誓言?”葛风蝶还是沉不住气地问了句。
  “我想你们知道伊莎贝拉的传说吧?”老太婆问道。
  “知道。”
  “我们许的誓言,就是谁背叛了对方,幻蝶伊莎贝拉将会消失,直到另一个‘伊莎贝拉'来此,幻蝶伊莎贝拉才会重返。”
  “什么?”他俩异口同声讶问,觉得很不可思议。
  “所以,这也是你们俩可以在这些天看见伊莎贝拉的原因。因为你就是那‘另一个伊莎贝拉'。”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
  “那你们有没有起誓重逢的机会?”她替这对没能终老相伴的老人家感到遗憾。
  老太太只是苦笑。
  “那我们替您带回老船长吧!”葛风蝶义不容辞地说。
  慕林却语出惊人问了她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太婆不是普通人。
  “狂风之子,看来你虽然狂妄霸气,但还有点脑筋。”
  葛风蝶也觉察这事有很多疑点。她没有作声,静待慕林与老太太对招。
  可是老太婆却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们,不发一语。
  第六章
  寂静的阿尔卑斯山的山间小屋里,慕林、葛风蝶,还有老太婆三个人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老太婆才又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伊莎贝拉之所以被命名为伊莎贝拉的原因吧?”
  “知道。”葛风蝶礼貌地答复,慕林则点头表示知晓。
  “我就是一八四九年发现伊莎贝拉这种幻蝶的昆虫学家的后代,我祖父辈的先人,当年就私下开始研究牠们对人脑的影响,而我也在父亲的狂热研究中受到启蒙,因此全心投入伊莎贝拉对人类大脑,甚至免疫系统、神经系统的研究,我曾以‘布古娃'这个笔名发表多篇论文。”
  “您就是布古娃?”这是葛风蝶最崇拜的昆虫学家之一,只是很遗憾,中间隔了三十年,都不见她的论文发表,多方打听,学界完全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我让你喝下的药茶,其实就是牠的蛹的体液,加上数种这里才有的花草所合成的茶。
  我必须说,在大自然孵化的伊莎贝拉,与在实验室中的伊莎贝拉,牠们体内的部分基因是不相同的,疗效自然不同。
  我做了些笔记,你们可以带回去研究。“
  老太婆起身,打开一扇用钥匙牢牢锁住的抽屉,取出一大迭的资料,“拿去吧。”
  “这——怎么可以?这是您的研究。”她不敢收下。
  “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就靠你们了。我来日不多,你们就不用客气了,'老太婆坚持道。
  “来日不多”这四个字像个警钟敲在慕林的心房,他旋即出声:“我先回去带老船长来这里。”
  老太婆笑了笑,似有隐言,却没有道出。
  “我们一起去!只有我知道他老人家会待在哪几个地方。”葛风蝶附和道。
  经过一夜的休息,慕林与葛风蝶准备下山,老太婆站在门边目送他们,
  不时地抬头看着天空,突然语出惊人之语:“快下雪了。”
  他们旋即转过身子,一脸不可思议。
  现在是春末夏初,怎么可能会下雪?
  “一切小心,就此别过。”老太婆这话说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我们很快就回来,您别担心。自己早晚多加件衣服,安心地等我们带回老船长。”葛风蝶连忙说道,也就没有再多想。
  老太太只是苦笑,挥着布满皱纹的右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纽约。
  今夜特别的冷,老船长那间临时所搭建的小屋,不时还有雨水渗入,他一直咳嗽,听起来像是要将心肝全咳出来似的。
  但他毫不在意,拖着沉重的步伐,坚定地趴在一张不够牢固的桌面上写字。沙沙的写字声与他的咳嗽声,此起彼落。
  最后,终于在他咳出血后将信写完。
  他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拿起公共电话,只闻答录机传来葛风蝶四姐妹的留言声。
  没有一个人在家!
  他又轻喟了一声,再次猛咳,录下他的留言:“我是老船长,我找风蝶,咳!咳!咳!我想我该去找伊莎贝拉了。时间到了。”
  砰地一声,他挂上了电话。
  骤雨打在他的身上,他蹒跚地一步又一步走回自己那间漏雨凄冷的小屋,安静地躺在那张又脏又臭,但唯一没有渗水的床上,合眼入眠……
  慕林与葛风蝶带着老太太布古娃送给他们的资料,还有一些伊莎贝拉的蛹,一路赶往机场。
  “咳!咳!”葛风蝶也不知是太累或是怎么地,她感到浑身发冷,直打哆嗦,还猛咳嗽。
  “你还好吧?”他已经听她咳了一下午,心想八成是昨天淋雨所致,外加没有睡好,才会略显疲态及咳嗽。
  “我还好。”她努力挤出微笑,不想增加对方的困扰。
  “别瞒我,我是医生。”他提醒她。
  “我知道,慕林医生。”她摇头苦笑。真是个好强的男人。
  “叫我慕林。”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她又笑了,只是那苦笑还带着泪光,“别和我杠了,我有点累。”
  他看出她眼眶中的泪光,那不是伤心难过的泪水,而是过度疲惫的生理反应,这点让他很不放心。
  车子一路往机场开去,窗外的景致如画,可惜他们无心欣赏。
  “来,坐到我身边,靠着我的肩膀休息一下。”他说。
  “不了,我靠椅背就好了。”她拒绝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倔强。靠着我!”他的口气有如阎王颁令,不容分说或是拒绝。
  她实在不喜欢人家这么命令她,但委实没力气和他争论,也就顺势靠了过去,但仅是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方,身体仍和他维持一段距离。
  良心说,这种姿势很累人!慕林索性一把用手将她圈住,“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哎哟!”被他这么蛮横地拉了过去,整个人像被肢解似的酸痛不已。
  看起来她应该是罹患流行性感冒,然而在她的心灵深处,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好似这不是流行性感冒那么简单,一种深层的恐惧,便如电流袭心而来。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慕林见她没有反驳也觉得奇怪,这不是她的个性,不禁更为她担心了。
  “你若有任何一点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她只是哼了一声,无法对他言明心中的疑惑与未知的恐慌。
  这时为他们开车的司机突然说:“你们一定很难相信,现在是五月底,但不久就会下雪!”他双眼瞄着不远的天边。
  他们的心顿时狂跳了下。
  老太太在他们离开之前也这么说。
  难道真的会下雪?
  他们必须承认,整个大气层因为遭到长期破坏,全球的气候都有些反常,但此刻若下雪,也太夸张了吧?!奇怪的是,这司机的语气竟然这么笃定,心头不免犯嘀咕。
  “你是说哪里会下雪?”慕林冷静地问,不时还看着窗外仍然湛蓝的天空及雪白的云朵。
  “你们瞧我手指的东南方上的乌云!我的曾祖母曾告诉我,在五六月若看见那种厚重而且层层相迭的白色云朵,就表示天有异象。所以,我相信今天搞不好真的会下雪。”
  “那就麻烦你开快一点,赶快到机场。”他说。
  “没问题。”司机答得爽快,但不一会儿又说:“你知道吗?法国人是最会罢工的民族,一下雪,他们是不会开飞机的。”
  “我听说了。”他刻意瞄了一眼中法混血的葛风蝶,她已经合上了双眼,心头旋即一颤,他似乎也感到不寻常的事即将发生。“再开快一点!”
  “好。不过,人是无法和天抗衡的。”
  “闭上你的嘴,专心开你的车!”他不客气的纠正对方。
  司机被他这么一吼,满脸通红,虽没有再吭气,却一脸屎样,甚不愉快。
  “我相信你说的话,有劳你再加快一点。当我们努力过后,上天也许会怜悯我们。”半昏半睡的葛风蝶突然张开双瞳,以字正腔圆的法语安抚那名司机。
  登时,司机那张猪肝脸转阴为晴,“还是法国女人懂礼貌。”他暗指她身边的美国佬不上道。
  慕林还想说什么,却为葛风蝶所阻,“中国人有句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一向不是这么计较的人,何必动怒?弄得司机不开心,反而容易出意外。”这回她改用中文劝诫他,给他保留一点面子。
  “你还好吧?”其实他蛮感激她的适时解围,就像小时候,当他打算豁出一切与父亲抗衡时,母亲总会用她的温柔,挡下他因一时冲动后可能带来的冲突与责罚。
  母亲辞世后,他以为可以和父亲真正地抗衡,甚至大干一场,但午夜梦回才讶然发现,他也步入父亲的后尘,承袭他的霸态,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人。
  以他今天的地位,当然可以完全不将一些闲杂人等放在眼底,但当他如愿以偿地位于至高之处时,他并未因此而感到快乐。
  葛风蝶的适时劝阻与温柔,让他倍感温馨,彷佛回到母亲的羽翼之下。
  他不再说话,算是接受她的建议。
  偏偏那弄不清状况的司机竟然补了一句:“女士,你先生很听你的话,很好!很好!”
  “他——不——”她还想解释,却为慕林所打断。
  “你可以安静地开车吗?”他压抑着一触即发的厌烦。
  厌烦什么?厌烦对方说他听女人的话?或是听太太的话?抑或是对方点出他们既非夫妻,却犹如夫妻般的默契?还是司机点出他一直不愿正视的问题——婚姻?
  父母的婚姻让他视婚姻如畏途,这点他是不会对外人言及,但不可否认,自小到大的经历就是一个烙印,看似挥别,事实却一直存在。
  葛风蝶是个好女人,但是“好”不代表她就该成为他的妻子,或是让他放下一切去听她的指挥。
  司机忽然又大叫,“你看,我的曾祖母说对了!下雪了!下雪了!啊哈!哈哈——”他竟狂笑了起来。
  慕林的眉心却锁得更深了。
  下雪对感冒的病人通常害多于利,尤其在他们急于赶回纽约前夕下雪,只会延误他们的行程与葛风蝶的健康。
  他怒叱老天,“该死的雪!”
  她拉着他的衣袖说:“你知道吗,我很喜欢雪,不然我不会住在纽约的郊区。”她试图转移他的迁怒。
  他猛吸气,强令自己镇定,“雪有什么好看?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她苦笑道:“白茫茫就是一种美,屋顶沾满了雪的屋子里,燃烧着黄澄澄的火光,有多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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