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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服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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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放开我。”她挣扎著,可是他好像毫无所觉,反而缩紧双臂,她使尽力气试著撑开距离。
朱毅勉强稍微放松怀抱,但只限让她能仰头看他,误会了她紧张的眼眸,安抚道:“你害怕?放心,没事了,我会保护你。”
“你……”翟净棻错愕,不知该说什么,“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朱毅露出类似玩具被抢的不甘心神情,不情不愿地让她抽身离开;不经意扫到一旁目瞪口呆的两名馆员,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看戏呀?”
翟净棻带著歉意,于事无补地对同事说:
“这是一场误会,没事了,谢谢你们帮忙。”
第六章
Don't accept your dog's admiration as conclusive evidence that you are wonderful。
──Ann Landers
在朱毅不耐烦的瞪视下,就算两位馆员有再高度的好奇心,也只能自动离开。
翟净棻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在别人眼中很容易想歪的,心中无力地叹气,恐怕又会被当成八卦流言传诵了。自从遇见他之后,她的生活开始出现麻烦,她忍不住埋怨朱毅,懊恼地看他一眼。
朱毅仍然以为她害怕,立即拍胸脯保证:
“你不必担心熊一力,我会让他清楚明白,你是我的人,他没那个胆再找你麻烦。”他不自禁地宣示所有权。
“我不是你的人。”翟净棻皱眉,加强语气地否认;他不仅人怪,连说话用词也很怪。骤然,她想到了件要紧的事──“你不该动手打他,他要是控告你伤害,你会坐牢的。”
她未免太用力否认了吧?朱毅表情莫测,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满,满不在乎地耸肩说:
“熊一力没那个骨气,只要医院的院长还姓朱,无论我叫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你知道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你为什么还跟他交朋友?”翟净棻意外地疑问。
“他不是我的朋友。”朱毅蹙起眉回答她的问题,心里仍不快地绕著在意的纠结打转。
“你……你知道他是因为你的身分背景而巴结奉承你?”
“他就像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他不耐烦她一直提起熊一力。
“你明知他这样,还……还……你这是利用人……”
朱毅不以为然地辩驳:“他自取其辱,我只不过是配合他。”
“你们……你们两个一样可恶!”翟净棻不想继续争辩,不赞同地别过脸。
朱毅抿唇,说出耿耿于怀的疑问:
“当我的人有什么不好?”
“什么?”她跟不上他转换的速度。
“你说你不是我的人,当我的人不好吗?”朱毅强迫自己耐住性子再覆诵一次问题。
“有什么好?”翟净棻思考地回望他,放弃研究他问话的逻辑与目的,她单纯地反问。
“你不喜欢当我的人?”
翟净棻摇摇头,因他使用“喜欢”两字而皱眉。也许他适合去当个黑社会老大,那种人不都有很多手下,开口闭口就是你的人我的人、你的地盘我的地盘?
“为什么?”说不出原因,他就是执拗地想知道她的回答。
“我为什么要喜欢当某人的人、属于别人?我想你也一定不愿意被人标定所有权,被人对你说──”翟净棻强调地直视朱毅,以模拟的认真口吻说:“”你是我的人“。没有人喜欢这样的,你也不喜欢吧?”她满意地观察到朱毅凝冻的表情。
“你再说一次。”朱毅为她笃定的语气感到困惑,为什么他没她所说的那种感觉?
“欸,那……那句话吗?”她睁大眼,谨慎地问。
“没错,你再说一次,让我确认一下。”
“你……你是我的人。”在他毫不遮掩的强力注视下,她突然觉得好热,不禁用手扇扇发热的脸颊。这情形实在有些荒谬。
朱毅交过的女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什么肉麻露骨的情话没听过?他常觉得女人说话过于恶心做作,常害他鸡皮疙瘩起立致敬;但,翟净棻这句“你是我的人”却引起不同的反应,无法归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像被石头击中,气管哽住,无法通畅地呼吸……
翟净棻决定结束讨论,她纳闷著──他为何为她动手打人?“你弄哭了她”这是他给熊一力的答案。令人困惑的打人原因,她怎么样也无法了解他的思考逻辑。
不管怎么说,她都欠他一个道谢,不过他也是替她带来麻烦的人;自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他,平静就开始远离。
她不得不提出自私的请求:“刚才的事谢谢你,可……可不可以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绝对办到!”朱毅收神,慷慨应允。
“谢谢你。”翟净棻深吸一口气,直接地说:“请你以后千万别再到图书馆来。”
如此一来,她将可以寻回平静,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翟净棻如释重负地绽开笑容,没注意到有人瞬间青黑了睑色,头罩乌云,闪电暴雨大作──
“有我这个朋友,你觉得怎样?”
江柏恩还没坐下,就听到朱毅的问题,他想也没想就说:“四个字,三生不幸。”
朱毅杀人般地瞪他一眼,郁卒地招来调酒师,再要了一杯黑色俄罗斯。
“我没看错吧?他那什么表情?他是怎么了?这种忧郁的形象套在他身上会让人消化不良。”江柏恩惊讶地问张汉霖。
“我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我正想警告你。”张汉霖耸肩。
“你也被问了?”
张汉霖点头,“我来到现在快三十分钟了,他只跟我说了那句话,酒倒是喝了好几杯了。”
江柏恩也点头,表示了解,好奇地问:“你给他的答案是什么?”
“我也是四个字,不像你不幸了三生,我只是”家门不幸“。”
“哈……他不晓得在发哪门子神经,别理他,等一下就好了。”江柏恩轻松地说。
这个月的聚会仍然没凑齐四人,三缺一,缺的何秉碁正在欧洲度假。江柏恩、张汉霖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朱毅仍然像块木头,没开口说话。
江柏恩看不下去了,移近朱毅说:“欸,你今天是来表演发呆?”
“我心情不好,别烦我。”
“这倒是个新闻。”江柏恩直接的反应是大笑。“说来听听,有什么人、什么事敢让你烦的?”
“说了你也不懂啦。”
“是你自己不懂吧?来吧,说来听听,你不懂不代表别人就不懂,不说就永远没机会懂。”江柏恩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耐著性子劝诱朱毅。
“啊……就那个……那个……”朱毅浑身不对劲地扭动,突然怒眉朝张汉霖低吼:“你是不是朋友呀?不会替我讲一下!”
“我?”张汉霖无辜到家了,“我哪知道你怎么了?今晚你只不过跟我说了一句话。”
“我上次跟你说了,就是那件事──”朱毅别扭得瞪人,自己莫名就是无法启齿,该死的他也不帮忙一下!
张汉霖双手一摊,茫然得很,努力回想上次聚会时朱毅说过什么──
“啊!是那件事?那个一见你就跑的女人还在?”
“去!你说话小心点!什么她还在!”朱毅因他的用词而发火。
“哪个女人?难得你会为女人伤神。”江柏恩插嘴。
张汉霖看朱毅反常的一脸别扭样,只好清清喉咙代劳,转述上次聚会的谈话;江柏恩听了不解地开口:
“你长这副模样,要是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也未免太没天理了。再说你身边女人一堆,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没差,有什么好困扰的?”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可是她就是困扰著他!
难道真是因为他的长相?向来对自己自信过头的朱毅,不免怀疑起自己,他正经地看著江柏恩“你看我──”
“我看你做什么?老男人一个。”江柏恩好笑地打断他。
“三十三岁很老吗?还是有很多女人喜欢我!”朱毅深受打击,不悦地替自己辩护。
“所以我说你干嘛在意那例外的一个。”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江柏恩嗅到一丝不寻常。
“她是谁?你怎么认识的?”
朱毅喝一口闷酒,宣泄地,把发生过、所有与翟净棻有关的事都一古脑儿说了,最后以忿忿不平的语气作结尾:“……我”英雄救美“──这只是形容,我没说她是美女──得到的回报竟然是”请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到图书馆来“!”
张汉霖、江柏恩交换默契的眼神,这还是头一遭听到朱毅以这样认真在乎的口吻谈论一个女人。
“我想他的报应终于来了。”江柏恩以过来人的身分推断。
“想不到他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张汉霖领悟点头。
朱毅臭著脸瞪人。
“你们两个别当我死了,一句来一句去!”
“猪头,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她?”江柏恩忍下翻白眼的冲动。
“谁说我在乎她了!”该死!他好像真的在乎她……朱毅头皮一阵发麻。
“不然你怎么解释,她有能力困扰你、影响你心情的事实?”张汉霖实事求是。
“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完了!难道他一世的英名真要毁在她手中?
“要是没有关系,你会不放心地跑去”英雄救美“?当然这也是形容,我没说你的她是个美女。”江伯恩调侃地模仿朱毅的说辞。
“她长得不美,你也能接受,果然是报应。”张汉霖又找到了一个证据。
“是呀,很难想像他会喜欢上丑女。”江柏恩故意附和。
朱毅脸一横,容不得别人批评翟净棻。
“谁说她丑了!”
“你自己说的。”张汉霖老实回答。
“我只是说她不是美女,她不丑,是那种越看越顺眼型的!”朱毅浑然不觉自己护卫的态度。
哈哈,江柏恩爆出笑声对张汉霖说:“他还说他不在乎人家。”
“你认了吧!”张汉霖拍拍朱毅的肩膀。
朱毅心里诅咒著──该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在乎起她,而且不仅仅是在乎而已,还是很在乎、太在乎了!他对自己承认,难怪他无法忍受她对别的男人笑,难以自制地想接近她,看来他真的──完了!
“别挣扎了,承认你前所未有的认真喜欢上一个女人也没什么,这也算是件好事。”江柏恩开始期待好戏登场,“不过,你运气也真不好,什么不挑,偏偏选上对你完全没兴趣的她,看来这场追逐注定是长跑赛了。”
“我没选,是她先撞上我,又……对我乱笑!”大势虽已去,朱毅仍努力维持最后的尊严。
“不过人家可没先喜欢上你。”江柏恩一箭中的。
“要是你惨遭滑铁卢,别太伤心,凡事总有第一次。”张汉霖做人较宽厚。
“你们两个是不是朋友,我还没开始追,你们就诅咒我失败!”朱毅放弃挣扎。就像江柏恩说的,喜欢就喜欢,男子汉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真是圈圈叉叉到家了,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但,也怪不得他迟钝,他轻易原谅自己,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原则外的她。
年龄超过二十五岁差个两岁有什么关系?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身材平板、没胸没臀──抱起来倒是挺舒服;不是美女──他就是觉得她的笑容很美。谁敢有意见!
江柏恩捉弄地对张汉霖眨眼说:“我看这次朱毅的魅力是不管用了,说不定你出马还比他有胜算。”
张汉霖配合地作出考虑的样子,说:“懂得拒绝朱毅的女人,相当有智慧,我应该找个机会去瞧瞧。”
“不行!不准你去看她!”朱毅自信心动摇,只要想到翟净棻有可能喜欢上别人,就让他有砍人的冲动。
“反正你成功的机会渺茫,何不让汉霖试试?”
“免想!”他直线式思考。他都能爽快承认他喜欢她了,相等的,她别无选择当然也只能喜欢他,不许有别人!
单细胞思考的朱毅决定了──所谓女怕缠郎,她没先喜欢他又如何,只要他缠得够紧够密,就算她再会跑,也得带著他一起跑,
“她一定是我的!”他信誓旦旦握拳,明天第一件事就是练好脚力!
朱毅蛮牛般的个性不善思考,一旦认定目标就义无反顾直往前冲,江柏恩心里突然对未曾谋面的翟净棻感到非常抱歉。不放心地,他交代:
“感情这种事是要两厢情愿,不是你说要就要,要尊重对方的感受,这跟你以前那些风花雪月可不同。”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朱毅挥挥手。确立目标后,他一扫适才的郁闷,整个人充满活力。
“这算不算初恋?”张汉霖突发奇语。
朱毅受不了地说:“拜托!我的初恋早在十二岁时就发生了。”
“你说的是初体验吧?”江柏恩吐槽大笑。
张汉霖正经地说:“你那些辉煌的历史都是建立在欲望的需求,就好像人要吃饭满足食欲一般,以精神层面来说,这次应该算是初恋。”
“哈!想不到你如此”纯情“,到了三十几岁才初恋。”江柏恩大声爆笑,张汉霖忍不住也跟著放声大笑,惹来了好奇的注目。
“够了,你们两个!”朱毅蒙住头,什么三十几岁才初恋,这话要是传出去,丢脸到家了!
个性谨慎的张汉霖,试著先给朱毅心理建设:“既然是初恋,失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
“喂!你再说就不算朋友!”朱毅一概不接受否定的假设,管它是初恋还是一百次恋,他执意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他就是认定她了!
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就会是什么样的人──朱毅心里的计画成形。
“早。”
火腿一见面就猛摇尾巴扑上前,骑在脚踏车上愣住的翟净棻被拉得向前一段距离,还是煞不住车;朱毅动作快捷上手挡住车头,一手控制住火腿。
“这只狗实在危险性太高了,还是我来比较安全。”
他说著,自作主张地解开系在脚踏车把手上的拉绳,对火腿下命令:
“走!你跟我一起慢跑,你要是跑得过我,我请你吃早餐!”
翟净棻难以相信地瞪著离她越来越远的一人一狗,怀疑自己还没睡醒。他怎么可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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