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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三女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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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回来,难道是遇上更紧要之事?或者是碰上强敌脱身不得么?但八妹轻功绝顶,剑术无双,照理亦不会遇难。百思不得其解。
唐晓澜道:“多日来吕姐姐为我忧劳奔跑,我还未得向她道谢。今日她若不回来,明日我就和你一同去找她吧!”
冯瑛歇了一晚,第二日将在八达岭上巧遇外公母妹,一家团聚等情事说与唐晓澜听,唐晓澜听得眉开眼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我才把十多年来的心事全放下了。”想起师嫂邝练霞,更恨不得立时柑见。冯瑛道:“蚂也很挂念你。她欢喜你呢!”说罢低眉一笑。
唐晓澜问道:“吕四娘去的地方离八达岭远吗?”冯瑛道:“她去找废园老人的好友陈画师,就在八达岭东面的康庄。妈住的尼庵在八达岭的北峰。当日我去找废园老人所住的南口,则在八达岭西面。距离都不远。”唐晓澜道:“那么我和甘大侠找到了吕四娘后,再去看望你们。”忽然想起师嫂当年叫他做小弟弟的情景,不觉一阵面红。冯瑛猜到他心中所想,又微微一笑,道:“我先和李哥哥赶回尼庵,告诉妈妈知道,好让她接你。”
冯琳恢复了记忆之后,心灵越发开朗,活泼更胜从前。她和母亲对李治的医道都坚信无疑,因此也不似冯瑛服么为唐晓澜之病而烦恼。
邝琏和张天池倒是有些烦恼,他们十几个人挤在尼庵之内,其中又半数受伤未愈,甚怕官军来袭,因此便叫冯琳时不时到山口了望。
过了两个白天,幸告无事。第三月早饭时分,众人正在弄饭、张天池的琵琶骨虽未接合,亦可走动。吃迈之时,忽然抛下碗筷,伏在地上。冯琳奇道:“咦,你做什么?”
张天他在地上伏了好久,站起来道:‘有好几簇人马,似是分批在岭的东面疾驰而过,好在他们不是上山,但亦不可不防。琳姑娘,只好又麻烦你一次,你到东面山口看看,看外面有什么事情,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张天池是个江湖大盗,伏地听声之技百不失一。冯琳到东面山口了望,果然见山脚底下,时不时有三五骑马,飞驰而过,看样子似是公差。过了好久,公差过尽,冯琳正想回去,忽见又有几骑马如飞而来、看清楚时,前面一骑,竟然是个女子,白马红裳,十分抢眼。后面有三骑公差紧追,那女子骑术甚精,可后面那三人亦是不弱,追到山下,那红衣女骑士纵马窜入山谷,胯下坐骑忽然惨厉嘶鸣,四蹄屈地,红衣女子一个翻身,跳下马背,拉开弹弓,朝谷口追兵乱打。那三名公差也都跳下了马,拔出兵器拨打弹丸,转瞬之间,就将那女子围住了。
冯琳不觉笑出声来,心道:原来又是这个婆娘,前次在客店中碰到她和公差打架,现在又重演了。我正要找她,这岂不是送上门吗?晤,她的功夫似乎比以前高明一些了;但这三个公差却也不似普通公差!
那女子一剑力敌三人,渐露败象,大声喝道:“你们好大胆子,你们未听过铁掌神弹杨仲英的名字吗?我就是他的女儿!”杨仲英是北五省武林领袖,不论黑道白道,全部给他几分情面,声名之响,就如甘凤池之在南方一样。不料这几个人听了,却是一阵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大笑道:“杨老头儿吗,咱们正想和他对亲家,喂,小娘子,我看你一路在马上垂泪,十九是死了女婿,未得新人,你自己挑选吧,我们三兄弟你喜欢哪个?”杨柳青大怒,手中剑一阵泼风刺杀,那三人围着她嬉笑戏弄,缠斗甚紧。
原来在十多天前,甘凤池受唐晓澜之托,派遣快马传书,向杨仲英报告恶耗,唐晓澜“遗书”中先说自己身受大恩,无可报答,继道现在遭遇奇祸,必死无疑,然后向他们父女致歉,请求解除婚约,免误杨柳青青春。
杨仲英读了此信,大惊失色,可是他已残废,未能走动,只好叫杨柳青飞骑入京,探听消息,井交代她道:“若他未死,你可在京中广延名医,替他诊治;若然已死,也要将他的骸骨带回来。”因此又给了她几十个金元宝,准备作延请名医之用。并写了好几封信,介绍他见京城的武林名宿。
山东向出好马,杨柳青那匹,尤其是千中选一的好马,日行五百余里。杨柳青马不停蹄,飞驰入京,可是因接信过迟,到了怀柔,已过期三日,杨柳青一想自己到时,唐晓澜也许已经入殓,从此不能与他相见,极是伤心,放马飞驰,潸然泣下。
像她那样的单身女子,纵马飞奔,已是惹人注视,何况她又在马上留泪,神清异常,更引起人们揣测。
这日,正巧有一班血滴子和禁卫军头目到南口外面办案,他们要追捕一个极重要的钦犯,本来无暇理会闲人。但其中有三人是采花贼出身,见杨柳青美貌,而且马上驮的又看得出是金银宝贝,遂动了劫财劫色之念,因此擅离大队,紧紧追踪,先用暗器将她的白马射杀,然后围攻。
杨柳青正在吃紧,忽听得一阵“格格”的笑声,冯琳似一团风的从山上飞掠下来,手场处,三柄夺命神刀破空射出,这三个血滴子小头目虽非庸手,但却怎能防这种独门的歹毒暗器,飞刀疾劲,远非小小的弹丸可比,其中一人武功较低,飞刀来时,伏身一闪,被飞刀从颈项穿出,登时毙命!另一人用刀碰磕,飞刀从旁激出,伤了他的肩臂;剩下的那人武功较强,一磕之后,即用北派“燕青十八翻”的功夫,在地上连打了几个筋斗,堪堪避过,但已吓得魂不附体,急急奔逃。
杨柳青好生惊讶,抬头一看,只见冯琳笑嘻嘻的站在她的面前,眼角眉梢,露出一派轻视的神气。
杨柳青只道她是冯瑛,去年她被冯瑛打了一个耳光,恨在心头,迄未稍减,而今虽得她救了性命,但却又要受她轻视,气上加气。但无论如何,她总是救了自己,可又不好发作。
冯琳瞅了杨柳青一阵,笑问道:“姑姑,你这么急赶路干嘛?公公的病可好一点么?姑姑,你的弹子又比前打得高明了。”冯琳两天已从姐姐口中知道了一切情形,不侍她先出声,便冒姐姐的身份和她说话。
杨柳青气往上冲,“哼”了一声,道:“你这是明知故问。这一年来,你不是和你的叔叔在一起吗?”冯琳道:“是呀!我们朝朝晚晚都在一处,快活极了!”这一下,顿令杨柳青醋气冲天,不觉一连冷笑了几声,冯琳睁大眼睛瞪她,杨柳青室了一窒,不敢发作,又急于知道唐晓澜的消息,只好忍气问道:“晓澜怎么啦?你和他既是这样要好,为何在他病得要死之际,还到这里闲逛?”
冯琳格格的笑个不休,问道:“你听谁说的?唐叔叔根本就没有病!”冯琳心中早想好了一套说话,胡说一通,她自己也料不到她所说的竟是事实。
杨柳青惊奇不小,问道:“什么,晓澜根本没病?”冯琳应道:“是呀!”杨柳青道:“那么他又写信给我爹爹说是在大前天就是他的死期,我还以为他已死了呢!”冯琳故作惊讶之状,道:“是吗?我昨晚还做樱桃蜜饯给他食呢,咦,他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一封信给你?”装作诧异寻思,过了一阵,忽然拍手笑道:“呵,我知道了,晓澜真坏,也不告诉我一声。”
杨柳青听她说得这样亲热,“叔叔”也不叫了,改叫“晓澜”,而且听她口气,似乎唐晓澜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不觉面色大变。但为了想知道唐晓澜何故要写那样的信,只好咬牙忍着,咽了好几口气,沉声问道:“你知道什么呢?”
冯琳问道:“他信中是不是提到要和你解除婚约?他早就对我说过,叫我帮他想,看有什么藉口可以避免和你成婚!”
话未说完,杨柳青已气得怒叫出声,骂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牲!”冯琳道:“喂,你再骂我叔叔,我可不和你客气!”杨柳青这时已是不顾一切,拍的一掌,就向冯琳掴来,冯琳一跳跳开,叫道:“你是姑姑,我让你一掌!”这种神情行动,和冯瑛以前让杨柳青的情形一模一样。原来是冯琳故意模仿,连姐姐的性格神气也学得十足。
杨柳青大叫道:“我和你拼了,你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吧!”一头撞去,冯琳又一跳跳开,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死你?”杨柳青一头撞空,几乎跌倒,拉开弹弓便打,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天下多少男人,你为何偏缠上叔叔?”弹弓似冰雹乱射,冯琳笑道:“你这弹弓也打得了人吗?前两次我都没有给你打着,你还要在孔夫子门前卖百家姓!”一面闪展腾挪,一面施展韩重山以前所教的接暗器手法,把杨柳青所发的铁弹子随接随抛撒满一地,过了一阵,杨柳青的弹子竟打完了。
冯琳双眉倒竖,这才回骂道:“我说你才是不要脸的小贱人,天下多少男人,你为何偏要缠上晓澜?他不欢喜你,你还要缠,这才是不要脸!”杨柳青面色灰白,痛极恨极,拔剑乱刺,叫道:“好,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她心中也料定冯瑛不敢杀死自己,因此甚为撤泼。
冯琳哈哈一笑,陡然身形一起,施展猫鹰扑击的绝技,冷不防把杨柳青手中的利剑夺去,用重手法拗折为两段,抛下山谷。朗声发话道:“喂,你听着。凭你的本事,你想杀我,那是万不能够;我也不想杀你,但你再撤泼,我就用飞刀刺破你的脸皮,射瞎你的双眼,叫你永远做个见不得人的丑妇。我说得到做得到,先给你瞧!瞧着!第一刀,我要把你的弹弓削断!”把手一扬,杨柳青的弹弓应声折断,冯琳又喝道:“第二刀,我要把你的头发削掉!”杨柳青慌忙躲闪,只觉冷风疾至,刀光闪影,头上一片沁凉,一摸头顶,头顶的青丝已被削去了一大片,露出了头盖,四边头发稀疏,中间一片光头,不伦不类。冯琳又喝道:“你再不走,第三刀我便画破你的脸皮!”杨柳青一时气急,虽不畏死,但却真怕冯琳毒手毁容,教她永远见不得人,不觉惊喊一声,回头疾跑。
冯琳把杨柳青气走吓走之后,得意之极,放声大笑,在山涧旁临流自照,笑道:“天生我两姐妹如此相似,虽然有许多麻烦,但却上有许多好处!”冯琳好洁,打了一架,脸上沾了泥砂,头发也有点乱了,于是便用涧水抹一抹脸,又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忽然想起了杨柳青那片不伦不类的光头,又忍不住笑,笑了一阵,忽听得耳边有人说道:“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样好笑,回宫去笑给皇上看吧!”冯琳悚然一惊,抬头看时,只见一个红衣喇嘛,毗牙裂嘴的向自己恶笑。要知冯琳这时的武功造诣已是不凡,而这个喇嘛居然能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身边,若非有惊人的本领,怎生能够?
冯琳颇是机灵,情知遇了强敌,镇定笑道:“你是皇宫里的大法师么?”那喇嘛双眼一翻,冷笑道:“真是贵人善忘,幸好我还有点儿能耐,要不然就给你的天山掌力废了。”
冯琳心道:“我常常给姐姐惹麻烦,这回是姐姐给我惹的麻烦了!”那喇嘛伸手便想抓她,冯琳一跳跳开,道:“我正想回宫去见皇上,不必你来劝驾,你敢抓我?我就对皇上说你调戏我。”那喇嘛把手缩回,道:“好呀,琳贵人,你还未得宠,就想咬我一口么?这回饶你猾似狐狸,也不能逃脱我的掌心。你既然要见皇上,那就快走。”冯琳道:“你不见我头发还未理好么?”蹲下去用山泉洗发,那红衣喇嘛站在她的身后,正自盘算要不要用硬功夫擒她。
冯琳洗了头发,又整整衣裳,道:“好啦,我随你走。”反手一扬,三柄夺命神刀骤然射出,相距甚近,又是出其不意,那红衣喇嘛武功极高,也只闪开了一把,其余两把,都射中了他的胸前要害。
冯琳拍手笑道:“倒也,倒也!”不料那两柄飞刀触及他的身体,竟然发出铿锵之声,如同打着石头铁板一般,随即掉落。冯琳大吃一惊,双手齐发,连射出六柄飞刀,那红衣喇嘛只是护着眼睛,接了她射向头面的两把,其余四把,都给他的身体震落。红衣喇嘛大笑道:“佛爷乃金刚不坏之躯,岂惧你这些破铜烂铁!”身形一起,俨如巨鹰扑兔,伸开蒲扇般的大手,向冯琳头顶便抓。
这喇嘛正是额音和布,他也是奉命去捉拿那个极重要的钦犯的,途中遇到那逃脱性命的血滴子,告知他山谷里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小姑娘,他一听便急急赶来,心想:若能把琳贵人捉回,只怕比捉了钦犯,更能令皇上开心。
冯琳用猫鹰扑击之技,避他两抓,额音和布第三抓又到,冯琳在半空中一个屈身,挽了一朵剑花,向他眼睛急刺!
额音和布一低头,双掌斜出,扭她手腕,冯琳一剑平挽,喝声:“去!”她这一年来精修无极派的上乘内功,这一剑劲道奇大,额音和布虽然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绝顶硬功,也不敢给她的剑截着脉门,双掌一变,斜抢两步,猛地反手一掌,喝道:“撤剑!”这一掌扫得劲风疾起,冯琳虎口疼痛,宝剑几乎坠地,急忙腾身飞跑。
额音和布见这一掌打不掉她的兵器,也颇为惊诧,冷笑道:“你这野丫头是有点能耐,可是要想逃脱佛爷掌心,那还是难于登天!”飞身一跃,双掌平推,这一下劲道加大,掌风更强,冯琳骤然如受猛力所撞,急忙向前一仆,顺着他的掌风,飘出数丈开外,一跤跌倒!
额音和布哈哈大笑,道:“美人儿没跌伤吧,我给你医!”冯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扬手又是两把飞刀,射他双目,额音和布大怒,一举手将两把飞刀打落,正拟三度发掌,忽听得有人叫道:“谁敢欺侮我的妹妹!”
额音和布一看,只见山坡上一团白影,疾若飘风,瞬息之间,一个女郎如飞赶到,来的正是冯瑛。额音和布见她们一模一样,不觉呆了。
冯瑛声到人到,刷的一剑,向额音和布咽喉疾刺,额音和布闪身反掌朝她脉门一扣,冯瑛的剑法何等神妙,剑锋一转,已刺向他胯骨“三元穴”,额音和布大怒,自负是钢铁之躯,不畏刀剑,双掌一合,抓着冯瑛肩头。却不料冯瑛手中的短剑,乃是晦明禅师当年采五金之精,所炼的镇山之宝,一剑刺去,入肉数寸,额音和布只觉一阵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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