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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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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湖叹了口气道:“我也听说过阮大铖这人,人称阮胡子。我读过他的《燕子笺》,哭了两天,可是我不喜欢留胡子的男的。我就喜欢象你这样的小白脸,长得就跟柳梦梅似的。今生我要是能遇到柳梦梅这样的意中人,即便死过一次也值了。”

修流心想,自己要是被她认作是柳梦梅,这麻烦便大了。于是慌忙说道:“赵小姐,这江南一带,还有个人叫李渔的,可能没什么胡子。他也很会编些男女之事的传奇,四处刊刻演唱。他家家景宽裕,与你们家正好门当户对。”

望湖一听,登时急着抓住修流的手道:“这鲤鱼在哪?快带我去见他,越快越好,不然我又要犯病了。”

修流心下叫了声苦,道:“小姐,我该走了,我还得去找我姐姐去,找不到她,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自己找李渔去吧。他家有个戏班子,他也会自度曲子,在江南一带,四处唱戏。说不定过些天就唱到杭州来了。”

望湖道:“不行,你一走,我又想生病了。”

修流心下掂量了一下,那赵管家说不定这几天就会带着周菊回到赵府,要不自己干脆就在这里住上几天算了,也好等他。只是这赵望湖有点难缠,得想点办法对付她。于是他对望湖说道:“要不我就在你府上住上几天。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不能逼我跟你成亲,搞拉郎配。我们之间一天只能见一次面,你答应了,我便不走。”

望湖展颜笑道:“只要你能陪着我,得便时带我一起去找鲤鱼,你要住上一辈子都没关系。至于成亲不成亲我不在意,只要你呆下来便行。”

那赵朝奉是个珠宝古懂商,对一应金玉器皿通宝古玩都爱不释手,久而成癖。他平日里省食俭用,除了在女儿身上多花些钱外,自己是连隔夜的清汤都舍不得倒掉。但是倘一见到入眼的珠宝,即便舍得千金也要买下。因了这一爱好,他中年丧妻后,便不再填房。府中上下,也只有一个常年跟随的老苍头,望湖身边使唤的一个丫头,三四个使唤的。整个杭州城里,差不多都知道他的名声,好事者口顺,背地里叫他“一毛不拔金公鸡”。

其实,他并不是讨厌女人,而是因为大多数的女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一旦入得门来,便成了他在珠宝上的竞争者。他也不是娶不起填房,而是害怕娶进门的女人,暗中琢磨算计他的钱财,不知趣地要跟他分享财物,这等于要了他的半条命。他的口头禅是,女人远没有珠宝可爱。于是有人便问他,为什么却又那么宠爱女儿?他说道:“女儿是掌上明珠,也是珠宝的一个部分。”

他听得望湖说,修流还要在他府上再住上几日时,便问道:“那姓周的小子答应做姑爷了?今天我去找吴瞎子算过卦了,瞎子说这小子命硬福大,将来要封妻荫子,不能不让我动心。”

望湖说道,她现在已经不想嫁给修流了。她说道:“这小子是个银样蜡枪头,不解风月情趣,呆头雁一般。女儿如何能嫁与这等人,一世憋闷?不过我还要留他一些日子。”

赵朝奉急忙道:“既是不嫁,那我赶紧得把他赶走,何必再留他破费?!他带来的那条大黑狗,一天就要吃掉咱们家快一两银子。”

望湖道:“女儿留他,是想让他带我去找一个叫鲤鱼的人。那鲤鱼会谱曲,家境优厚,还有个戏班子。”赵朝奉道:“他这名字古怪,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要你不生病,爹就高兴。爹明天就让他去找鲤鱼,晚上我就安排他在厅堂后边的厢房里睡,别让他把咱前厢房弄脏了。”

望湖道:“那后厢房里连被子蚊帐都没有。”赵朝奉道:“都是盛夏了,还要盖什么被子?!蚊子多了,拿些枯草薰一薰,他一个要饭的还怕蚊子咬?再说了,你以为他真是爹的姑爷啊?小孩子家真不懂事,该节省处便须节省,不然的话,爹哪会有今天的珠宝商行?”

望湖道:“爹,这样不太好吧?要是传扬出去,城里人还不说你闲话?况且,我们对他招待不周,他若是生气走了怎么办?”赵朝奉道:“我知道城里人背后都叫我‘一毛不拔金公鸡’,你往细处想想看,这诨号里为什么有个‘金’字?那还不都是我辛辛苦苦刨出来的?!爹这次已经为你破费不少了,没赚头的生意,你兜揽什么?!”





【·上卷 江南行·】 第39章 蓝玉镯

晚饭时,那赵朝奉吩咐厨下只给修流安排一碗稀粥,几根老掉牙的咸菜,给了黑旋风一斤夹骨的隔夜猪肉。厨子叹口气跟修流道:“公子千万不要见外,将就着吃吧。东家他有时也是这么吃的。在他家干的厨子,没有一个会呆上半年的。这碗粥下有个咸蛋,是我偷偷放进去的。我不能让我们下人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你前几天吃的菜,我进府三个月了,也就做过十来次。”

修流谢了厨子。晚上他睡在了厅堂后的厢房里。此时夏天已经快要过去,枕簟间略为冰凉,夜间蚊子四处缭绕,嗡嗡叫着,吵得他不能成眠。

夜深时,他正想要入睡,肚子却咕咕地叫了起来,尿也急了,原来晚饭喝的粥太稀。他起身出房去上完茅厕回来,突然听到了厅堂下面看门的老苍头,到赵朝奉住的房间拍门。赵朝奉披衣跟着老苍头来到厅堂,咕哝着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不会商号出事了吧?”

老苍头道:“老爷,有个中年人来卖玉器,他说要亲自见你。说如果见不到你本人,便不离去。”赵朝奉惺松的眼睛一亮,道:“你快快请他进来。”

修流听了,便悄然来到厅堂后面,趁着木板缝隙,向外窥望着。

老苍头出去一会,带了个中年人进来。那人一见到赵朝奉便笑道:“赵老爷,小的是萧山‘闻香楼’护院的,今天得到一件宝物,想请老爷来给赏鉴一下。”赵朝奉听了不悦道:“‘闻香楼’是烟花风尘之地,老夫从来不拿闲钱去那种地方消遣。莫非你想诈我钱财?我劝你死了这份心!”

那人干咳一声,笑道:“赵老爷请看了这件物事。”说着,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在灯下展现开了。赵朝奉一见之下,猛然倒抽了一口气。他对老苍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那是一只靛蓝色的玉镯,在灯下闪着暗光。修流借着堂上烛光看了,心中一紧。

赵朝奉拿过玉镯,凑着稀疏的灯光看了一会,心里忍不住跳动起来。他故意不动声色问道:“客官,这玩艺儿有什么稀罕的?满街都是,顶多值三十两银子。”

那来人一把拿过那蓝玉镯,冷笑一声道:“小的原以为‘赵记珠宝’的朝奉是识货的,看来也是徒有虚名。小的这就告辞了。”

赵朝奉冷冷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这玉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据老夫所知,这种蓝玉镯天下只有一只,原为闽中周家所有。你手中的这只,定然是假货。”

那人听了这话,转而喜笑道:“赵老爷果然识货,这玉镯果然便是闽中周家的。你老如有意收买,便请划个好价头。”赵朝奉眼望着堂前廊柱上方,一边沉吟着,似乎正在估价。那来人便缓缓坐了下来。

修流在厅堂后听了他两的这些话,不觉热血上涌,胸腔欲裂,双目噙泪。他母亲方氏原有两只玉镯,一只红的,似血一般,自己藏着,舍不得带。一只靛蓝的,给周菊戴着。没想到周菊的那只,现在却流落到了这里,看来她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他正要冲到厅堂上去,只听那来人笑道:“赵老爷,不瞒你说,小的叫吴门。昨天有位老客官带了位年轻女子,哭哭啼啼地上‘闻香楼’来,要将那女子卖与鸨母。”赵朝奉皱眉道:“不要跟老夫谈女人。我们只谈这笔生意。”但那吴门忍不住还是说道:“那女子长得如花似玉,身段风流,象是大家闺秀,额下一颗小红痣,衬托的那脸儿露水一般,小的于是在她入门时便留意了。昨晚趁她睡熟,便悄悄摸到她房里,偷来了她身上的这玉镯出来。”

赵朝奉道:“姓吴的,你这行径,君子不为。既是偷来的,这玉镯价钱便须大打折扣。我给你一千两,怎么样?”那吴门粗声道:“赵老爷,没有上万两银子,你还是省了这份心,这笔生意我们不用谈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间听得厅堂后板壁上砰地一声响,接着便见修流怒气冲冲地从后面走了出来。赵朝奉叫道:“小要饭的,你怎么还没睡,想干什么?”

修流二话没说,走过去攥住吴门的右手腕,夺过玉镯,在灯下细看一下,道:“这玉镯是假的!”他把玉镯扔在桌上,一把拎起吴门,道:“臭龟公,赶紧领我上‘闻香楼’去,找佩带这玉镯的那个女子。”

吴门想挣脱开修流的手,修流稍微一用劲,他便疼得嘴都歪了,赵朝奉也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修流扯着吴门离开了赵家。

修流两人到了“闻香楼”,众人早都已歇下了。吴门叫起鸨母,鸨母边骂着边下楼来打开门。吴门道:“妈妈,快把昨天卖进来的那女子找来,这冤大头来了。”鸨母听了怒骂道:“你这门缝里夹出来的,老娘正要找你呢,方才我去了她的房间,却不见了那丫头的人影。你小子把她弄到哪儿去了?老娘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下她,现在却连个屁都听不见了。是不是你这臭王八把她拐走了?”

修流一手把吴门抓拿起来,往墙上扔去,那吴门落地时,口眼歪斜,瘫软成一团,动弹不得。修流问鸨母道:“婆娘,昨天来的那女子的眉目中间,是不是有颗小红痣?”鸨母想了想道:“是有颗小红痣。你是她什么人?”

修流眼里忍不住涌出泪来。他一把推开鸨母,进楼去上下翻找了一通,却不见周菊的身影。他怒不可遏,猛地推出一掌,击打在楼中间的大柱上,那楼房一下子轰然倒塌下来。鸨母见了,一屁股委身在地,哭叫连天。

修流连夜在萧山一带找了一通,没见到周菊跟赵管家。拂晓时他赶回到赵府,急着问赵朝奉道:“员外,那赵及可是你的亲兄弟?”赵朝奉诧异道:“是啊,我哥俩都已有十多年没见面了。你怎么知道这事的?”修流道:“他现在人在哪儿?”赵朝奉道:“我如何知道?当年他欠了一屁股的债,还都是我替他去还的。这种兄弟,不认也罢。”

修流心想,既然周菊跟赵管家下落不明了,那就干脆带上望湖,一起去寻找他们。于是他来到望湖房中,一手挟起她,道:“臭丫头,你马上跟我走。”望湖喜道:“臭小子,你答应带我去找鲤鱼了?容我收拾一下就跟你上路。”

赵朝奉跟着来到望湖房间,听见说望湖要跟修流出走,忙拉住修流道:“小公子,我可只有一个女儿啊,你怎么能带她走?何况你跟她根本就没有成亲。”修流道:“如果我一日找不到赵及,你女儿一日也别想离开我。”

赵朝奉捶胸顿足,道:“臭要饭的,你想要多少银子老夫都给你。你可不能抢走我的掌上明珠啊!”

修流看他哭得真切,心下一软,犹豫了下,便松开了望湖的手。望湖倒是吵吵闹闹的,非要跟着修流走不可。那赵朝奉火气上来,便摔了她一个巴掌。望湖哭了起来,扎身到床上去了。修流叹了口气,跟望湖说了声珍重,便离开了她的房间,带上黑旋风,出府而去。

他刚走出不久,赵朝奉便匆匆追了上来,道:“周公子,请借一步说话,小女又犯病了。”修流冷笑道:“赵员外,令爱的病只除李渔先生能治了。在下还得赶路去找我姐姐呢!”





【·上卷 江南行·】 第40章 望春院

叶思任到了南京时,先去见过了父亲叶中和,说了自己去了趟闽中的事,但是没说出朱一心也到了闽中,他把周菊交给他的那方手帕,要他父亲转交给刘不取。叶中和把着那手绢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卿卿我我,风花雪月的,儿女情长,做这些无关痛痒的回文诗什么的,就跟那于松岩年轻时差不多。当初节公为何不干脆让他们俩完婚了呢?!弄得如今痴男怨女的。”

叶思任听了忍不住暗笑。叶中和又问了些周太公的起居情况,叶思任一一告知。

叶中和喟叹道:“看来你爹也该告老还乡了,这朝中事务,真是一笔糊涂帐那吕大器,姜弘图,马士英等人,整日都在吵来吵去的。左良玉的抢粮船队,已经快到了安庆了,也不知道那黄得功能不能截得住。他抢粮是假,挟带着假太子到南京来抢皇位立新君是真。可这头弘光皇帝早已经登基了。只怕到时候两边难免要火并。”

叶思任听了,心下冷笑。他觉得他父亲此时在南京朝廷中扮演的,不过是个跑龙套的角色。父亲在他眼里,除了年龄之外,这辈子似乎什么也没长大。

叶中和要留他吃饭,顺便带他去见过一下他新娶的姨娘。叶思任声言有事拒绝了。他的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到老了却还在折腾,新近又娶了一房小妾。那女孩年纪比他小了都快二十岁了。他根本就无心跟她去见面。他对他父亲在这方面的能力表示怀疑,他估摸他爹可能只是害怕自己的老去,因此都过七十岁了,还想攥住风流的尾巴。

他来到秦淮河畔,想跟贞娘在一起好好呆上两天。贞娘是他在梅云去逝之后,于风尘烟花中结交的,唯一能让他的心境得以慰藉的女人。女人过了三十后,便该在心理上,而非肉身上成熟了,她须知道男人意味着什么,而不只是一味的在脂粉上下功夫。贞娘自从跟他深交之后,便几乎不在脸面上花费什么功夫了。她天生丽质,虽然年岁大了,但眉目间的春色,却被一种淡淡的忧郁气质所取代。叶思任欣赏她的正是这一点。

他走进“望春院”,忽然觉得院里楼上楼下,比从前有些冷清。这时院里的龟公过来向他打了个千。龟公告诉他,贞娘已经出嫁了,是上个月的事。

他听了之后,呆了半晌。她从来没有想过,贞娘也会出嫁的!

他记得,贞娘今年该有三十六岁了,她自己经营了几年的妓院,没想到到头来也是小姑居处,落花流水,嫁人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替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尽管烟花场上情淡如水,但他还是相信在那几年中,贞娘是真喜欢他的,他们俩也两情欢恰过。她曾经几次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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