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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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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生性嗜剑如命,便象当年睡翁在江湖上嗜血如命一般。今日睡翁若不出示鼎家古剑,这别院之中,只有血溅十步而已。睡翁,在下不恭,你请出手吧!”
这时“夫妻肺片”挺身出来,站在温眠身前道:“谁要想再跟温老爷子过招,惹他不得清静,除非先杀了我夫妻二人。”由尾冷笑道:“你们俩本事不大,口气却是不小,是不是辣子吃多了?以你俩人在江湖上的为人品行,在下若与你们过招,只怕要污染了自己清白的双手,剑刃无光。”
“夫妻肺片”正要扑上前去,温眠抬手阻止了他们。他叹了口气,跟修流,铁岩,断桥说道:“你们几个后生听着。我‘血雨腥风’退隐三十多年来,早已洗心革面,不问世事。当年这‘四菜一汤’,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我收留了他们,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在江湖上虽然杀人不眨眼,却知道义气两字,重若泰山。这二十多年来,他们都在这焦山江面上看顾着老朽,让我有一张清静的闲床睡着,做些不着边际的清秋大梦。这个由尾口口声声以君子自居,自命清高,想要清算江湖上旧往的糊涂帐,真要让人笑掉大牙。诸位退后,但看老夫耍剑。剑易生锈,剑法却不会,豪气上来,照样亮光!”
说着,扣击一下剑刃,铿锵一声。
修流笑道:“温老爷子既然已经封手,何必重入江湖?这笔糊涂帐,还是由晚辈接了。”
【·上卷 江南行·】 第73章 血雨腥风
由尾笑道:“也好,反正你手中这把种田家的‘竹’剑,我迟早也都要夺回的。我手中的这把剑,也是丰臣当年的三把配剑之一,名叫‘柳’。‘竹’剑是把战剑,冲锋陷阵,杀气太重,而‘柳’剑却古朴厚实,颇有君子沉稳风范,可佩以品茗听琴敲棋。今日两剑相逢,却不知鹿死谁手。”
说着,缓缓举起了“柳”剑。
修流在由尾还没把定剑势时,便一剑破空刺出。由尾仓猝挡了一剑,退后一步,大声道:“你这不是‘旋风剑法’!”修流笑道:“由尾君,我说过要用‘旋风剑法’与你搏斗了吗?”
俩人相对斗杀了十几手,院中剑风四漾。由尾却一直没看出修流使的是什么剑法。
铁岩在一边看了,对断桥道:“修流君的剑路,似是随意而发,见势着形,但又不失凶猛剑式,这是很高明的剑道,要是我师兄大麻见了,一定要揣摩半天。”断桥正凝神关注修流两人的打斗,随口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其实,修流此时使的正是他自己在《豢虎手迹》上揣摩出的“天知”剑法。这套剑法并没有什么招式规宥,要诀只在于“变”与“化”两字而已。例如,他看出对方剑招中可能的变式,便可随心所欲,逐势化解,因此便叠更有新的招数出来,一场剑使下去,一气呵成,几乎没有重复的招式。
由尾一直拆到五十多招时,才悟出修流的剑路,于是他也改变套数,以动制动。众人看他两人一口气便斗了上百招,不分胜负。看那夕阳时,已在高高的院墙边上落下了。
温眠注意看了修流的剑路,心下生奇,觉得那剑法有些似曾相识,却一时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年轻时,曾与师兄陈知耕随师傅在闽中戴云山中学剑,师傅见他资质高于陈知耕,便暗中传给他独门的内功心法,而陈知耕却只学到师傅“旋风剑”的招数,因此他的功力,其实远远高于他的师兄,只是平时没有显露出来而已。直到在釜山大战时,陈知耕才在实战中,发现了师傅的偏心,后来一气之下,再也不和他们师徒俩谋面。两人只在师傅去世时见过最后一面,后来便各奔东西了。
温眠明白,“旋风剑”若无深厚的内力,便只能在凌厉的招数上讨巧而已。比如同是一招“满楼红袖”,内力深湛者使出来,可以同时在瞬间攻击十几个对手,而招数却是次要的了。
温眠看出,修流的以气驭剑,其实正与“旋风剑”的真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于是他置身坐于榻上,忍不住微微而笑了。
断桥一直屏住呼息,紧张地观看着修流与由尾斗剑,她于武功套路纯粹是外行,身上虽有宝剑,却于剑法一窍不通,她看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是谁占了上风。此时慌忙问温眠道:“温老爷子,你为何发笑?是不是修流已经占了上风?”
温眠笑道:“倒也未必是。老朽只是看出了修流师侄剑路的精妙之处,因此不觉会心而笑。至于高下,眼下还很难分得出来。他俩人的剑法可谓是各有千秋,三百招之内,谁都难以占上风。三百招之外,双方于彼此剑路都已熟络,要取胜就得拼内力了。由尾这小子的剑术与功力都远胜于当年的鼎千松。鼎千松若有他这般修为,那么那时陨命釜山的,恐怕就该是老朽这般人了。”
铁岩听了,忍不住插嘴说道:“其实家父的武功,并非传承自家祖。家祖去世时,家父方才五岁。不过,家父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他武功的师承所自。这一点大麻师兄也探究不出。”
温眠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看由尾的剑路,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你看他这招抽剑,腾身,劈刺,便很象‘旋风剑’中的‘白驹过隙’。”
修流听了,登时会意于心,于是未等由尾身形自空中下落,便一剑封了他的下盘。由尾只好向后倒跃出去,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慌忙用剑撑住身子。
断桥拍手笑道:“老爷子,你就这样一招一招在一边点拨,不出十招,这有尾巴的,就变成没尾巴了。铁岩,你看得仔细了,到时回去告诉你师兄大麻,让他把这些招数写入《名剑传略》”
铁岩笑道:“我看由尾君未必会输。”
修流与由尾越斗越来劲,满院中但见枯叶飒飒飘落。修流虽然内力强劲,但在实战应变上,毕竟不如出道已十几年的由尾。
二百多招后,由尾窥出了修流招数的变化,其实全是依着他自己的剑路所生,于是他立即转而以不变来制变。他出剑时便反复只使用三种招数,而修流在对付他的每式招数时,前后共有三十六种变式。这三十六种变式,粗看时招招都合乎剑路,但其实招式与招式的接契之间,却有不少的破绽。所以,他只要守定那三招,修流在拆完第一百零八手之后,便要重复那些招数来破解他的剑势,这时他便可以乘隙而入了。
温眠也看出了由尾的用意,于是他故意跟铁岩说道:“小兄弟,你不知道,有时斗起剑来,变数多了,反倒不如一成不变的厉害。比如,人家只用三种招式套你,而你却生出了一百零八种变式,招数多了,难免有破绽横生。但如果你只用一种招数应敌,对手便不能不变了。”
铁岩正看着由尾的招数有点不解,这时听了温眠的话,想了一下,不觉点了点头,道:“老爷子说的极是。以不变应万变,原是剑道的最高境界。”
修流听了他两人的对话,猛醒过来,但已经晚了一步。由尾在他重复第十一手招式之际,闪电般斜刺出一剑,修流此时右手持剑,正处于攻势,未及收回,只好挥动左手衣袖挡了一下。只听嗤地一声,他的左袖已被由尾一剑割断。
断桥惊呼一声,温眠骤然从卧榻上一跃而起,在由尾的第二剑刺出之前,把剑使了一招“空穴来风”,剑人一体,如闪电般直向由尾扑杀过去。
“夫妻肺片”从来没见过温眠出手亮招,平日里只见他一付大腹便便,懒散兮兮,昏昏欲睡的模样,没有想到他一旦一剑在手,却有如雷霆震荡,人在十步之外,尚觉冰冷刺骨的剑风,凛然扑面而来。
温眠于半空中霹雳般猛然大喝一声道:“血雨腥风,出剑夺命!”
由尾没有料到温眠会在此时突然出手,他已来不及还招,只好随手挥了一剑,跃退几步,然而温眠的第二剑,又跟着鼓涌击刺了过来。温眠出剑之快,简直匪夷所思,所谓“旋风剑法”,此时在他手上使将起来,嚯嚯生光,只见风动,不见剑影。
由尾眼看着已不能遮挡这第二剑了。他的眼前登时一片空幻,满目剑光。
【·上卷 江南行·】 第74章 栖凉别院
突然,在一旁的铁岩,从温眠背后猛地击出一掌。
这一掌蕴含着九分内劲,温眠若不旋转回身自救,铁岩这一掌便足以震裂他背上的七处经脉。铁岩此时出手,原意是想温眠定然会回身自救,从而卸去他对由尾的那致命一击。可是,他却没想到,温眠感觉到了身后千钧般的掌力之后,却仍旧不返身,而是冒着要被震成重伤之险,蓄劲挺剑,直向由尾刺去。
此时境况的危急,已不容任何一个当局者有瞬间的思想余地。修流迅即奋力一剑掷出,铿地一下撞中了温眠的剑尖,温眠那致命的一剑,便从由尾右肩上方虚刺过去。没心肝在边侧跃身而起,如大雁般扑向温眠身后,硬是生生迎受了铁岩那一掌重击,接着,他的整个身子便砰然飞撞到地上。烂肺泡则快速出手,点中了铁岩身上的三处大穴。
温眠受到修流蕴蓄着强劲内力的飞剑一击,身子便倾斜着向地上撞去。由尾虽然避过了温眠致命的一剑,但还是被他蕴含着强大内劲的剑气冲倒在地。没心肝硬受了铁岩一掌,心肝翻腾,口吐鲜血,脸色煞白,仰面倒地。
这些变故,只在眨眼之间。蹲在一边的黑旋风大吼一声,作势要向由尾扑咬过去,却被修流喝住了。
断桥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她怒问铁岩道:“你为何要对温老爷子暗下毒手?看你一本正经的,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玩这下三滥偷袭把戏!”
铁岩喘着粗气道:“我也是情急而发,当时根本每去考虑其它的事。由尾虽然狂妄自大,但他纵有不是,也算是我的师兄,我岂能见死不救。我击出的那一掌,原料想温老爷子定然会回身自救的,却没想到,他真玩上命了。”
温眠撑着站起身来,脸色惨淡地来到榻上坐下,他深沉地运了一口气,道:“我早说过,‘血雨腥风,出剑夺命’。没想到修流他还是救了由尾一命。修流失手在先,已是由尾赢了,不过修流又替由尾挡了一剑,两人算是扯平了。没心肝为了救我,被震成重伤,总算老朽几十年来没看走眼。铁岩他也并非有意伤我,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你们都给我下山去吧。老夫已经醒着快两个时辰,需要清静踏实地睡上一觉了。”
说着,他示意烂肺泡给铁岩解开了穴道。
突然,院外有人高声说道:“明月初上,睡翁为何却要让列位匆匆下山,高枕安卧?如此岂不让这清凉醉美之夜,黯然失色?”
院外那人话声方落,只见臭豆腐匆匆跑进院来,跟温眠说道:“老爷子,这来人不听我劝阻便上了山。他竹笠布衣芒鞋,身背长剑,言行古怪,自称是来自东瀛九州岛的鼎木丘。他武功深不可测,我阻挡他不住,现下他人已到院外了。”
温眠叹口气道:“来的人便是这由尾的师傅,你如何拦得下他?!”随即朝院外朗声说道:“客自远方而来,既已到蔽家山院之外,何必不进来一叙?”
随着一阵清爽的笑声,鼎木丘人已经飘然走了进来,他摘下竹笠,团团作了个揖。
铁岩忙迎了上去,问候一声。鼎木丘愣了下,问道:“原来是山川呀!你如何也到了这里?莫非我前脚刚离开阿久根,你后脚跟着就溜出九州岛了?真是贪玩。跟你娘说了吗?”铁岩笑道:“儿子造次,想到大陆来遍访名寺高僧,未曾告于父亲,请父亲恕罪。我也没跟娘说,一说了,她还会让我出来吗?”
鼎木丘道:“罢了,人都来了,还怪什么罪?你来大陆后没有肇事吧?”铁岩低头道:“方才我不慎出手,一掌误伤了没心肝先生。”
鼎木丘扫了眼院中,便走到没心肝身边,问道:“便是他吗?”铁岩点了点头。鼎木丘伸掌贴在没心肝的背上,运起内劲。一盏茶的功夫,没心肝猛地大叫一声,喷出了一口浓血。
鼎木丘舒了口气,道:“阁下好好将养两天,应无大碍。仆代犬子赔礼了。”说着,向没心肝鞠了一躬。修流心想,这鼎木丘倒是很有大家风度,比他徒儿由尾强多了。
鼎木丘走到榻前,朝温眠行了一礼,笑道:“在下鼎木丘。小徒由尾先在下一步来到山上。他生性草率,缺乏礼数,不会行事,适才怕是惹恼了睡翁。”温眠道:“惹恼老夫倒说不上,扰了老夫的清梦倒是真的。”
鼎木丘看到角落里的那两位东洋女子,皱着眉头道:“睡翁嗜睡如命,不近女色,由尾却送女人上这清静之处来,已是大为不恭,真是胡闹,难怪睡翁生气。你们还不快快退下!”那两个女子慌忙敛起裙裾走了。
温眠冷然道:“老朽自江湖中抽身退步已有数十年,行止名声早已绝迹,却不知何来荣幸,今日竟得你们域外高人高徒同时光顾,让我蓬荜生辉?!”
鼎木丘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见出世者如汉代焦光这等大隐,当年隐居于这焦山上,后来还不是声名四播,以至山以人名?!窃以为,隐的意义有两种,一种是走终南捷径,以退为进,终于登上庙堂之高。一种是逃避旧往,洗心革面,然则心境与往日毕竟有千丝万缕关系,此谓形隐而心不隐。以睡翁当初在江湖上的作为看来,只怕诸多故事,不能一睡了之。睡瓮之意不在枕,在于大梦之间!睡翁,这些闲话,不知当否?”
温眠道:“我以长江为床,青天为帐,焦山为枕,高卧无忧,不与世上往来,何来求名?说到形隐心不隐,当年‘血雨腥风’恶名满江湖,我敢做敢当,又何必逃避?!”
鼎木丘笑道:“睡翁所言高枕无忧,依在下看来,此言大谬。虽说人生如梦,万事只是过眼烟云,但终日去做那清秋大梦,却未必能够逃避人生。况且这梦中之景象,又无非只是俗世的翻版而已。此言当否,睡翁?”
温眠点点头道:“这话有点意思了。那么,如此说来,阁下是来找老朽了却故事的了?当年釜山之战,令尊鼎千松的确是命丧我手,其时故事,如今似乎并没有什么公道可以讨还的。阁下如若想要老朽这条老命,老朽只好奉陪折腾几下。”
鼎木丘笑道:“恩恩怨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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