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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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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鱼为友吗?好在你头脑还算清醒,只钓不玩。”
茂松道:“有一次,柳二公子收购到一个奇异的铜盒子,是晋代抱朴子葛洪的传物,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宝贝。柳二公子花重金买了回来。但是那盒子无论用什么器具,却都打不开。柳二公子只好去请了位银匠,将它打开了。里面装的原来是本古书,是抱朴子当年在广东罗浮山修炼时,记录下来的练功心法,书名叫《稚川道法》。柳二见是本古籍,便不太在意,翻阅了一番,便搁下了。”
断桥听了那书名叫《稚川道法》,心下猛地一惊。原来当初梅云教她内功心经时,便告诉过她,那套心法是千年前一位道士所创,名叫《稚川道法》。没想到现在自己跟这柳二公子也有了关系。她问茂松道:“后来这柳二公子是不是练上了那道法?”
茂松道:“柳二公子是个懒散的人,对练功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周折了。那位银匠替柳公子打开铜盒后,四处跟人吹嘘自己的技艺如何如何了得。柳二公子铜盒藏书这事,便在江湖上传扬开来。没想到就这么一传扬,柳二公子惹祸上身了。那个铜盒原是一个惯偷从一家道观中盗得的,它是那道观的镇观之宝。那惯偷以八十两银子卖给了柳二公子。观中道士知道铜盒所在后,便上门索取,愿以原价将铜盒赎回。偏这柳二公子是个犟脾气,死活不肯将铜盒交还。道士们便告了官,官府将铜盒断还给道观。柳二公子无计可施,便连夜将那《稚川道法》誊抄了一份,留在身边,原件却还给了道观。”
修流道:“这事不是就此结了吗?却为何又横生祸事?”
茂松道:“事情到此才刚刚开始呢!那些道士取回铜盒,发现盒子里装的原来是一部上乘的内功心法,都眼热起来。十几个道士竟互相残杀,最后‘道法’为一个叫勾壶的道士所得。他躲进了深山,苦练十年,竟然功法大成。而柳二公子守着那部书,却再也没有去翻过。”
石竹插话道:“我们三人既痴迷于一物一事,便于武功无丝毫之兴趣。倘若那时柳二先生肯定下心来,修习这部心法,以他的资质,此时的功力,当不让于如今的任何一位武林高手。”茂松道:“后来梅云也教了那套道法给石先生的孙女石篁,大家看看她的轻功,便晓得那道法的妙处了。”修流忍不住点了点头。
石竹道:“那勾壶练成绝世武功后倒也罢了,可是这人却心里猥琐。他想,如此高深精妙的武功,天底下只应他一人独有。而当初他获得此书时,除了观中那些被他杀死的道士外,还有柳二公子见过此书。因此他必须将柳二公子干掉,他才能高枕无忧,稳坐天下武功第一的宝座。于是,他给柳二公子下了拜帖,约会与他决斗。这柳公子哪见过这般阵势,连夜便挟带些贴身之物出逃了。”
修流笑道:“这可真是惹火烧身。”
茂松道:“事情还没完呢。柳二公子东奔西逃,惶惶不可终日。最后逃到了杭州。这时他想起他的女儿梅云来了。他找到了当年卖女儿的那家青楼,却听说女儿早于几年前便嫁与一位嘉定的茶商了。”
茂松顿了一下,笑着跟断桥道:“叶姑娘,接下来的事我不用说了吧。那柳二公子如今已经出家做了和尚,法号千山,而且也改成了他女儿的姓,姓梅。我们三人因都在这西湖边上走动,又是性情投合,便自号‘岁寒三友’。只是梅先生他担心勾壶那魔头找到他,极少露面而已。”
断桥道:“那梅千山现在哪个寺里?我想找到他。找到他,就可以见到梅云姑姑了。”石竹道:“梅千山的住处我们不能告诉你,因为这干系着他的性命。而且,梅云姑娘也不跟他住在一起。”断桥道:“那么她住在哪儿?”
石竹看了眼茂松,不再言语。
修流道:“两位说了这么多,晚辈还是不明白,这梅云姑姑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姐夫呢?”茂松笑道:“原来叶先生是周公子的姐夫。那么,这叶姑娘便是你的外甥女了?!”修流望了断桥一眼,黯然无语。石竹道:“至于梅云为何要离开叶先生,我想只有她自己才能解释的了。也许她是怕她父亲的事,牵连到叶先生。”
突然听得有人扣门。断桥心想,会不会是爹爹又回来了?茂松与石竹对望一眼,两人思忖道,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到这山上来?
【·下卷 秋梦如烟·】 第41章 岁寒三友
那小姑娘石篁过去开了门,却见一位芒鞋布衣的老和尚走了进来。那和尚身材高瘦,面目清冷,嘴角浮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他看了一眼修流与断桥,道:“茂兄,这两位客人是谁?你们居然跟他们闲扯了这么多贫僧旧往的无聊故事?”
茂松笑道:“难得梅兄今晚有兴致趁月上得山来。他们俩都不是外人。这位姑娘便是叶思任的女儿,这位公子是叶先生的内弟。”
那来人便是梅千山,也就是方才茂松讲述中的那个落拓酸腐的柳二公子。修流与断桥见到他时,都大觉意外。他们印象中的柳二公子,本应该是个举止放荡的纨绔子弟,可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个眉目清和,雍容散淡的老僧。断桥仔细观察了他一下,觉得他的气质,跟梅云十分的相象,都是那种对身外之物之事之人淡然处之的神态。只不过梅云的眉梢之间,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忧郁气质,让人觉得不可捉摸。
梅千山挨着桌子坐了下来,道:“茂兄,石兄,这两天小女梅云来过了吗?”石竹道:“我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千山兄,我倒有个主意,要不我们干脆让梅云姑娘离开葛岭,再回到‘水月居’去居住算了。葛岭那边,清淡是清淡,但一个女子在那里幽居,总是寂寞了些。这事都快七年了,也该让叶思任先生知道真相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我三人自称‘岁寒三友’,到头来,却让一对有情人生离死别了这么多年,多少都有些说不过去。”
梅千山道:“今晚我上山来也是为了这事。我今天见到叶思任了。以前我担心的是叶思任的武功不是那勾壶的对手,只恐那勾壶一朝找来,他与梅云便要惨遭勾壶的毒手。如今看来,既然他痴情如是,便让他们见个面,却又何妨?人生不免一死,倘为情而死,也是值得了。千万别象我这样,玩物丧志,到头来浑不知何谓‘情味’。我也不想再让梅云过得跟我一样窝囊了,为了一具臭皮曩,整天提心吊胆的!如是勾壶那对头找来,我跟他一命换一命便是。”
修流道:“这么说来,梅先生跟梅云姑姑是不想让她跟我姐夫相见,因此故意制造了梅姑姑已死的假象,你们设的这个荒唐局,只不过是因为担心牵连上我姐夫,使他遭致勾壶所害,对也不对?”梅千山凝眉道:“正是这话。情归情,命归命。”修流冷冷道:“如此,你们也未免将我姐夫看觑得低了!只怕是其中尚有隐衷吧?!”
梅千山低下头来。石竹叹口气道:“这事还是待得叶先生见过梅云后,他们自己去了断吧!梅先生也是尽了心了!”
断桥道:“那么,梅先生,梅云姑姑到底在哪?那葛岭在哪?”梅千山看着茂松跟石竹道:“他们会告诉你的。姑娘,只怕你爹爹一跟梅云见过面后,麻烦就要来了!”断桥道:“梅老爷子,我爹爹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你知道梅云姑姑在他心里的份量吗?!”
梅千山知道她是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贪生怕死,便叹了口气道:“我柳度这辈子是自造孽,把家玩掉了,把两个女儿也给玩丢了,不知何时才能偿还宿债。你们见到梅云后,叫她从此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因为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要还俗了,我的名字还是柳度,当年的柳二公子。”
修流听了,心里觉得有些难受。他倒不是同情眼前的这位柳二公子,而是一种梳理不清的失落感,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的沉重。他想起叶思任在梅云空冢前的那种投入与情殇,这是不能用其它的任何方式得到补偿的!世间万事都可以有补偿,唯有情是得不到补偿的。如果叶思任知道了梅云还在世,不知道他应该是高兴,还是悲哀?!
于是他站起身道:“桥儿,夜深了,咱们也该走了。”断桥道:“可我还不知道梅云姑姑她在哪里。本来我是想来找她的,现在我倒是想替爹爹去找她了。我想问个明白。”修流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她明天就会出现在‘水月居’的。桥儿,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
“岁寒三友”都起身相送。修流跟断桥走到门口,他突然记起一事,便跟柳度道:“对了,柳老爷子,你的二女儿还在世,她叫白日歌。今日白天还到‘水月居’来过。”柳度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他问道:“她眼下在哪儿?”修流道:“她的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柳度大笑道:“真是老天有眼!”
断桥却冷笑道:“老天真是没眼。”她的意思是,柳度居然将两个女儿都给丢弃了。她想起爹爹对自己的疼爱呵护,心头十分的温暖。
修流与断桥离了茂松的家,沿着山路,向孤山下走去。路上两人在想着叶思任与梅云的事,都不开口说话。走到梅云的那座空冢前时,修流停了下来。他望着竹梅树枝掩映下的那堆黄土包,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觉得坟里埋的不只是梅云的骸骨假象,而是叶思任的被残酷扭曲的深深情思。
断桥看着那坟墓道:“小舅舅,这就是梅云姑姑的坟墓了?”修流道:“现在我倒觉得,要是梅云姑姑她真的埋在里面就好了。它不是梅云的坟墓,而是你爹爹的破碎的情思。六年多了,你想想看,这些年你爹爹一直没有忘记梅云,每年清明都要上这里来祭奠一番。这种情思,岂是一座空冢所能掩盖的?!”
断桥知道他是在为她父亲抱屈,便道:“爹爹一生为人坦荡,最容不得虚伪之事。他要是知道了这座空冢的真相,精神定然会受到重大的打击。所以我有个想法,就是不要让我爹爹知道梅云姑姑还活着。他如果真的知道了梅云姑姑在欺骗他,不知道会有多痛苦。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修流道:“我也是这样想,但是这样隐瞒下去的话,对姐夫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难道就这样让他年复一年地承受着那些虚无的痛苦?!一边是赤诚,一边却是虚伪,这样的情爱,根本就是扭曲的,不公平的。”
断桥忽然问道:“小舅舅,我爹爹跟梅云姑姑的事,你不会生气吧?你是不是觉得我爹对不起我娘?”修流愣了一下,道:“我姐姐她知道他们俩的事吗?”断桥道:“或许知道吧。我娘是个细心的人,她只不过是不想说罢了。”修流笑道:“你娘都不生气,我做她弟弟的为何生气?方才刚见到你爹爹到这坟头来祭奠梅云时,我的心里的确有些愤愤不平,后来看你爹爹一付痴情坦荡的样子,心下便释然了。”
但是,他此时心里还是有点替她姐姐感到难受。姐姐她绝不会对这事无动于衷的,因此她的内心中,只能是隐藏着更多的伤心。
【·下卷 秋梦如烟·】 第42章 身世
两人到得山下,经过“水月居”时,发现楼里灯火通明。两人心下诧异。断桥道:“夜已深了,定然是爹爹在里面。小舅舅,要不今晚上我们就跟我爹爹一起呆着吧?”修流想想道:“也好,正好明日我要上南京去了。我们说好了,先不要把梅云姑姑的事告诉你爹。”断桥答应了。但是当她听修流说,明天他就要上南京去,心里却突然一阵的难受。
两人便上去扣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打开的时候,修流跟断桥都吃了一惊。开门的人不是叶思任,却是他们今天苦苦在寻找的梅云!
断桥一见到梅云,心中委屈登时一下涌了上来,她扑到梅云的怀里,忍不住痛哭起来。梅云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把两人延请进屋,掩上了门,道:“你们俩怎么上这来了?!”
修流笑道:“桥儿这些日子心情不太好,想到西湖来找你散散心。”梅云笑道:“周公子,是不是你对她不好了?”修流笑了笑,不置可否。梅云又问道:“周公子,那位素真姑娘呢?”修流道:“她已回南京去了。”
断桥擦了下眼泪,打量着屋子道:“姑姑,我爹爹呢?”梅云呆了一下,道:“我没见到他呀!这么说,你们全都知道我们俩的事了?今晚上就我一人在这呆着。每个月的十五,我都在这的。你爹爹只有每年清明的时候才来。”断桥道:“今天我爹爹也来了。他还在你的坟前坐了一会。”
梅云听了,忍不住流下泪来,问道:“他现在还好吗?他眼下在哪里?”断桥道:“他一点都不好。姑姑,你为什么不想见我爹爹?难道真的就因为害怕那个什么勾壶臭道士伤了你们吗?我爹爹既然心里有你,他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人!”梅云苦笑一下道:“真是知父莫如女!不过,我之所以悄然离开你爹爹,却是另有缘故。这事不说也罢。”
修流笑道:“桥儿,梅云姑姑,我该走了。这次来杭州,本来就是为了你们俩的见面。梅云姑姑,桥儿就交给你了,这些日子,但愿你能好好陪着她。”
断桥送他到门口,道:“小舅舅,你真的就要走了?!你去了南京后,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修流道:“其实眼下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去南京,也只是个借口而已。对于一个什么都失去的人来说,这或许是个好借口。”
断桥噙泪道:“你可以去找你的那个道姑妹妹,她会好好照顾你的。”修流道:“是的,也许我该去找她了。”断桥心里却是一阵的难受。她心想,修流这么一走,也许他们俩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于是她突然抱住了修流,忍不住哭泣起来。修流也是心如刀割,他强忍着眼泪,慢慢地把断桥推开了。
修流离开了“水月居”。他又到那家“镜湖楼”酒店,要了一坛酒。店家笑问他道:“公子真是好酒量!今晚上你已经喝了三十多斤了,却依然神定气闲。明天你还光顾本店吗?店里还有几坛好酒。”
修流拎着那坛酒,沿着西湖岸边一边走着,一边喝酒。那月亮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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