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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灰姑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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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还有更多你想不到的呢,”
  “是吗?你又有什么怪主意?说来我听听嘛!”她兴奋地望着,眼眸闪烁着清澈的光芒。
  “你猜嘛!猜对有奖喔!”他卖弄玄虚地笑着。
  “嗯——旅行?夜游?潜水?跳伞?裸奔?高空弹跳?”
  “不对!不对!哈……”他得意地仰头大笑。
  “结婚!!”不过她才话一出口,他的笑声就停了。
  “傻瓜!你愈猜愈离谱了!”他神情有异地看着她。
  “结婚很离谱吗?比起我的麻雀变凤凰,那根本不算什么。”突然她脱口而出,把她心底从不敢说出口的想法稍微地泄漏一下。
  “我订了一栋别墅给你。”他打断她的话,像是怕她再继续说下去。
  “别墅?!”她露出好生失望的表情。
  “当然不只别墅嘛!还有这个。”他倏地低下头,贴上她的唇片,一场缠绵的爱恋即将开启。
  “琛,可是我要的是……”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提,便让林哲琛的温柔堵住了她所有的思绪。
  他换了角度,轻轻地压在她身子上,解开了她胸前的一排钮扣,就这么用舌头进驻了她那柔软的双峰上。他知道,她永远都无法抗拒,这是她的弱点,却也是他唯一能掌控她的地方。
  “琛——这是户外,不能这样。”当然,她老是在最危急的时刻,说些聊胜于无的废话。
  “放心,佣人们都让我打发了。”他喘着气,眼光中净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光芒。
  阵阵微风吹来,将枝头上的樱花吹成如诗如画的花瓣雨,落在他们的发、他们的肩,还有他们那时而规律、时而激烈的舞姿上,见证着他与她的确在樱花凋落之前,真正地爱过一场。
  白雪纷飞的花瓣雨,有如莫珂萝纷乱的心情。她爱他的温存,她对他的狂野上了瘾,而她不要再撕着日历,害怕着最后一页的来临。
  “让我们结婚吧!”她在最后的高潮呻吟里,丢开所有的忌讳,终于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过,林哲琛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没让她再有机会重说一遍,重新将唇覆上她的,将她再度推到了云端里。
  在进入初夏的五月中旬,莫珂萝在征得林哲琛与广告拍摄单位的同立息下,终于回到台湾这块土地。
  尽管她带来的事实真相,对于一位即将要离开人间的老奶奶是何等残酷的一件事,但,爱情的背叛与善意的欺骗,又有哪样算公平的?
  “陈奶奶,我回来了!”她在犹豫了好久后,依然鼓起勇气,按下了那粒红色小圆钤。
  “你回来了!”老奶奶开了门,在高兴的神情中,带着心知肚明的镇定。莫珂萝向来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而什么情绪都会显在神情里,她这老太婆一眼就知晓。
  因此,她没有逼得太急,还是先去倒了杯茶,闲适地与她聊了几句后,才神色自若地主动问起:“你找出谁是齐藤美静了?”
  “你应该认识齐藤美静的!”她对老奶奶的从容感到佩服不已。“她是陈爷爷以前当黄包车夫时,那位日本大官的独生女,而那位林海默是齐藤美静的情人。老奶奶,你再想想看,你跟陈爷爷当年还帮过他们啊!难道你完全没有印象?”
  “是吗?”老奶奶很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一脸茫然地摇着头说:“自从几十年前的那场怪病后,以前的事,我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可是,这跟友贤的死有什么关系吗?而他为何对齐藤美静歉疚成这样?”
  “我想,那是因为陈爷爷没帮上她的忙,在她与林海默私奔的那一天,就是陈爷爷拉车载她去的,但是,她最后却惨死在一位抓她的日本军官手上——”
  “她死了?”老奶奶插着嘴问道,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陈友贤拉车奔跑的画面,接着,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陈爷爷可能是认为自己没有把她保护好,歉疚难当,陈爷爷藏的这个锦盒,其实是林海默送给齐藤美静的东西,而她可能不小心还落在黄包车上,才会落入陈爷爷手中。”莫珂萝把真相说了,却抽去了陈友贤暗恋齐藤美静的这一段。
  “这么说,这张纸条不是我们友贤写给她的?”看得出来,老奶奶松了一口气,露出宽慰的笑容出来。
  “是啊!是啊!”莫珂萝赶紧点头如捣蒜,再抽出皮包里的那张照片,递到老奶奶的眼前说:“这是当年你们的合照,这两位就是林海默与齐藤美静。”
  “呵!这是友贤嘛!他长相没多大变化,咦?他旁边这看起来很老土的女孩是谁啊?”
  “嗯……陈奶奶,你连她都不认得啊?”
  “怎么?我该认识她吗?”
  “她是沈桂香呀!不就是您吗?”
  足足有五分钟的沉寂,老奶奶直盯着照片上的沈桂香,无论她东看西看,远看近看,就是觉得她跟她完全没关系。
  “陈奶奶,你是不是觉得她长得不像你?”
  “虽然我失忆了几年,可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像我!她根本不是我,或者——我根本不是她,我不是沈桂香这个人。”老奶奶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咦?陈奶奶,这锦囊里有夹层耶!好像藏了什么东西。”莫珂萝像是突然发现新大陆那样惊奇,立刻扳起那用胶水黏起来的夹层,一探究竟。
  “哇!项链?”她抽起了里头的景泰蓝项链,讶异着竟然与自己在新京极看见的那一条,极为相似。
  “这是他们的订情之物!”她脱口而出。
  “这……”老奶奶在看见项链后,霎时脸色骤变,不自觉地伸出手接过链子,把它放在手心上面,好像是被催眠了一般,自然熟稔地按下外壳的卡榫,壳盖应声一开,一张椭圆形被镶在里头的合照,倏地映入她的眼帘。
  “奇怪?陈奶奶,怎么你倒跟齐藤美静有点像?”
  “砰!”地一声,莫珂萝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一声巨响,是陈奶奶!她整个人竟然莫名其妙地跌落椅子,昏倒在地。
  在一道幽幽暗暗、缥缥缈缈的长廊里,她的记忆瞬间跳回到当年的那个傍晚时分——
  “友贤,糟了糟了,我看见一群日本兵朝码头这里过来呀!”一位乡下女子喘呼呼地追着人力车说着话。
  “什么?是他们追来了吗?不可能啊!风声不可能这么快走漏啊!”陈友贤一听,惊觉事态不妙了。
  “友贤,你带着沈桂香先去避风头,码头就在前面不远,我用跑的去,应该可以赶得上。”说着,齐藤美静就打算跳下来。
  “不行!我答应过林医生,会把你安全地交到他手上,快上来吧!我就算命不要,也要及时把你送到。”
  “不!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你们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今生都无法回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再冒险了。”
  “不如这样吧!齐藤小姐,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换上,我假装你,去引开他们。”沈桂香主动提议着。
  “不行哪!那你不就太危险了。”
  “不会啦!我就拚命地往前跑,难不成,那宫本敢在我背后开枪?顶多被抓到,痛打一顿罢了,再不然我就替你嫁给他罗,让友贤没老婆,总比没命要好吧!就这么说啦!快——”
  就这样他们兵分两路,沈桂香披着齐藤美静常穿的那件和服,引着宫本率领的那群日本兵跑向码头的另一方;而陈友贤则将人力车绕进了一旁的窄巷里,闪过宫本的注意,直接奔往三号码头的方向。
  “砰——”枪声响起,震碎了他们的心。
  “喔!不!桂香,桂香——”陈友贤震惊地看着沈桂香一身是血,掉入冰冷的海里。他愣得久久无法言语,他从未对她有过特殊的情感,但是,她毕竟是他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她是被他拖下水而丧命的!
  “沈小姐,喔!天哪!都是我害她的,她掉到海里去了,友贤,不要管我,快去救她,快啊!”齐藤美静歇斯底里的哭着,心中又何止歉疚而已?!
  “来不及了,桂香死了,她死了!”陈友贤开始泪如雨下。
  “不可以啊!我要去救她,她不能死啊!”齐藤美静心头的震惊无法言喻。
  “小姐,坐好,林医师还在船上等你。”突然,陈友贤抹去泪迹,重新拉起车子,朝目的地飞奔而去。此刻他已经无退却的余地,桂香死了,他要让她的牺牲没有白费掉。他镇定地载着齐藤美静,一直跑向三号码头的目标。
  “快到了,快到了,船就在前面哪!”他终于看见了,却在他与齐藤美静同时看见的那一刹那,一声巨响,那艘载着她的爱与希望的船,就在她面前爆炸了。
  “不!不!不——海默——”她看着火焰自船上喷出来,不到一秒钟,整艘船全都葬在猛烈的火海中,灼得她的心口疼热难当。她没有犹豫,就往前奔去,想要在烈火烧尽之前纵身一跃,永远追随着她的爱,天上人间,她亦无怨无尤。
  “小姐,回来呀!不要啊!”陈友贤扑向她,与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拉扯。
  “海默!等我,等我啊!”她挣扎着,喊着,终于因心力交瘁而昏死在陈友贤的怀中。
  就在这样惊心动魄、惨绝人寰的椎心震撼中,她失忆了。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她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把林海默的爱、林海默的好,还有林海默带给她的重大打击,全都遗忘在那烈焰涛天中。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拒绝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她彻彻底底地拒绝接受。
  于是,在她一片空白的记忆中,陈友贤成了她唯一能信任的朋友。他在她卧病在床的期间,日夜不眠地守在病榻前,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告诉我,我是谁?”她记得她曾经不只一次这样问过他,只不过,他什么都不说,像是有什么隐情,说不得似的。
  直到有一日,替她把脉的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她这才惊觉,一切都不对劲了。
  “我到底是谁?!我孩子的爹是谁?!你告诉我呀!”
  终于,在她的哭闹哀求下,陈友贤不得不编出谎话来骗她。“你——你就是沈桂香,是我的未婚妻啦!这孩子——当然也是我的,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受我牵连,我得罪了日本人,怕他们不放过我。”
  就这样,齐藤美静重新用沈桂香的身分,接纳了陈友贤的感情,也接受了他为她织罗出的一切说词。当然,一开始她是半信半疑的,直到有一次在他们逃难的半途中,半夜,她突然浑身不舒服,肚子痛得连脚都站不稳。
  “哎呀——哎呀——”她抚着那已有两个月身孕的小腹,痛到嘴唇发紫。
  “你忍一忍啊!我去街上找医生来。”陈友贤急得冷汗直冒。
  “不行啊!晚上宵禁,出去会有危险哪!”
  “放心!我去向隔壁的阿牛借辆人力车来,就算是用跪的,我也会把医生求来,你等着啊!”他不顾一切地就往市街方向飞奔,把宵禁中的格杀勿论全丢脑后。
  一更天、两更天过了,仍不见他的踪影,但齐藤美静已经支持不住了,在椎心刺骨的疼痛中,她发现一道道热热的液体就这么滑下了她的双腿,滴到了床褥中,将白色的棉被瞬间染成一片鲜红。
  “喔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她心痛得哭了起来,却在这当儿,又听见了屋外的杂沓声。
  “站住,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医生,坐稳了,我要往下冲了。”陈友贤浑身湿透,紧拉着人力车,闪避着后面的追兵。
  “喂,小心哪!我是来医人的,不是来送命的。”
  “医生,我太太情况危急,一会儿你不要管我,只管救她要紧。”他说着,便倏地在屋子前放下医生,要他赶紧进屋去。
  “友贤,你去哪里?”她虽虚弱,却也知情况危急。
  “去引开日本兵啦!”他扔下这句话后,便朝着漆黑的树林而去。
  “砰砰砰——”突然,暗夜的枪声惊动了大地。
  “啊——”陈友贤惨叫一声,一颗子弹就这么打进了他的左肩,血溅了出来,也让他应声掉进了山崖下。
  “友贤!友——”她这一看,忧愤攻心,哼地一声,也随之昏了过去……
  “桂香,桂香,你醒醒啊!”
  “友贤?!”她才挣开眼睛,便看见陈友贤头上、额上、肩上全缠着纱布,眼眶中蓄满着泪滴。
  “喔!感谢老天啊!你终于醒了。”他激动地放声大哭了起。
  “你——没死?!我以为……”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我不能死啊!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呢?”原来他在掉入山崖之后,让一根树枝给勾住了衣服,这才能安然脱险归来。
  “可是,孩子没了。”她心伤地啜泣着。
  “你还有我啊!虽然我不是很富有,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享受,但是,我有饭吃的时候,你也会有,如果只有一碗的话,我也会留给你先用,我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爱惜你,我要让你不后悔跟了我!”
  “陈奶奶,你后悔了吗?”在昏迷醒来后,真相才算真正大白。齐藤美静终于想起她失去的那一部份,衔接上后来的那一部分,再完整地说给莫珂萝听个明白。
  “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老奶奶摇摇头,拭着泪,欣慰而坦然地说。
  “可是,陈爷爷骗了你呀!骗了你六十年。”莫珂萝情绪激动地问说。
  “他全都是为了我,他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一路骗下去的。他是为了要我忘记齐藤美静的伤痛,他宁可自己背着沉重的包袱,背了这么久……”此时此刻,她只有感动,并无怨恨在心头。
  只不过,陈友贤心中的阴影实在太重,虽然是基于保护她的用心,但是,也无非是他的一己之私,才会迟迟不敢把真相说出口。其实,陈友贤早就发现了有关林海默的行踪,早在林海默扬名在日本的那时候,他就在无意中得知他依然存活在人世中。有好几次,他想把事实对她说,再带她去日本,把她交还给林海默,但终究他说不出口,也舍不得放她走,直到他那一日与林海默的重逢,他才知道林海默至今依然爱着她,爱得很深、很重。
  今日的林海默,是住华宅,开大车,身边一堆人服侍着,反观他陈友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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