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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鸿传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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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摇摇头道,“不可能,都过去三十几年了……喂,你继续说下去,那红发的人怎么认识道曾的?”
  小靳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那一日我正在柴房劈柴,突然听到山门口有马蹄声,还道来了香客,出门去看。不料那一贯闭门不出的死秃驴这次跑得比我还快,早早就在门口站着了。过了一阵,上来三匹马,马上的人都穿着厚厚的麻衣,连脑袋口鼻都用布遮着,只留两双眼睛。死秃驴一见,恭敬地行了礼,迎他三人进来。我刚想躲开,那秃驴像屁股上长了眼睛一样,叫道:‘小靳,滚过来牵马!’我只好过去。走近了,先见到那马鞍比寻常的大了许多,前后墩子几乎一般的高,我就狐疑——这是蛮子用的马鞍啊。”
  萧齐听得极为认真,到此刻突然问道:“小兄弟,为何凭马鞍就知道是胡人的?”小靳道:“蛮子自幼在马背上生活,走到哪里也就一个帐篷一袋马奶,所以他们的马鞍就非常讲究,又宽又大,成天骑着也不累,而且两边一样的高,那是他们晚上拿来做枕头用的。”萧齐听了点头,不觉对小靳的话又多信了几分。
  他接着道:“当下这三人与秃驴一道进殿,我小靳就去牵马,偶然回头一看,那三人中为首的突然掀开头顶的麻布,露出火一般红的头发。***,老子第一次见到,着实吓了一跳。后来秃驴又出来叫我提茶水进去。我提了茶壶走到门边时,听见里面的人正在争论什么……”声音故意放低。
  萧齐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急道:“争论些什么?”小靳长叹一声,道:“可惜他们说的都是蛮子鸟语,什么叽里咕噜,我是两年前才跟着道曾渡江过来的,也听不大懂。”萧齐大为失望。小靳见他神情,暗自得意,续道:“不过其中有个人不时要喊几句氐人鸟语,这个我倒是在蜀南一带听过的,‘喇啦扒塔’,就是……就是昆仑的意思,还有什么……老人?哎呀!”
  萧齐一把扣住小靳脉门,小靳顿时痛入骨髓,惨叫道:“老……我不是在说吗?”萧齐一张猴屁股脸直凑到他鼻子前,沉声道:“说,什么老人?”小靳忍着痛道:“是……后来我退出去关门时,刚好听到道曾秃驴说,说是……须鸿老人!后面的可就没听见了。那伙蛮子当天下午就走了。”
  萧齐眼中杀气一闪,随即隐去。他慢慢坐回去,脸上神色一时三变。王五在一旁急切地道:“庄主,这道曾果然是……”萧齐手猛一挥,他当即醒悟,不再开口。
  小靳的心剧跳,刹那间明白过来:“妈的,他们得到什么消息,来找老子套话。难道老子运气这么好,真的误打误中了?哎呀,惨!和尚的师父不是跟须鸿有些瓜葛么?***,说不定这次下山,就是听到什么风声跑路去了,让老子来背黑锅!”这一下真的惶然起来。
  萧齐低头沉思半晌,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道:“唉,当世如小兄弟这般有骨气、有胸襟、肯担当的人实在太少了!刚才老夫也是因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而为,委屈小兄弟了。小兄弟不会见怪吧,哈哈……”使个眼色,王五会意,走到院门守着。小靳也堆起比萧齐还惨不忍睹的笑容,勉强道:“呵呵……”
  萧齐正色道:“小兄弟,不瞒你说,老夫此次北上,乃是为查一件大事而来。这件事么,”他压低声音道,“不怕跟你明说,你家主人道曾与此事很有些关系。小兄弟刚才所言,更印证了老夫的猜测。你道这件事是什么?”小靳忙不迭地摇头。萧齐又道:“这事说小一点,关乎数十位成名英雄性命、我江南武林声威;说大一点,则是关乎晋室王朝、我等汉人大好河山的兴盛存亡!”
  小靳拼命忍笑,佯装被抽的地方痛,弯下腰呻吟。只听萧齐低低笑道:“小兄弟不相信也情有可原。这话老夫随便到哪里说,听的人也是十之八九不信。但此话若是江南武林盟主‘一剑平秋’肖云肖大侠亲口所说,嘿嘿,只怕这个数要倒过来算。”
  小靳听到“肖云”两个字,啊地一声惊呼。想那肖云乃当世公认的第一高手,一手“平秋剑法”纵横南北二十余年,竟无一次败绩。更难得的是肖云亦是一名奉行侠道之人,所作所为无不以天下苍生为念,惩奸除恶,维护正道。十年前,中土武林人士为抵御胡人渡江,在庐江“神剑山庄”召开天下武林大会,共推肖云为盟主。如果这话真是肖云亲口所言,那就绝对没话可说。但这么一来,和尚不就成了江湖败类,汉人叛徒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小靳身上的冷汗一层接一层的冒,想:“惨了,我刚才在乱说什么?这不是把和尚弄到火上烧吗?”
  萧齐看在眼里,笑道:“当然,道曾师父我还是知道的,于佛学一道痴迷,于世道却有些……呵呵,还不能说他就真的与胡人勾结,或许也是受人蛊惑。老夫与道曾师父几十年的交情,怎能眼看着他如此蒙冤?所以现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道曾,让他当面澄清。小兄弟,这可就要靠你了。”
  小靳看了他几眼,心中忽然一动:“去你妈的,话说得漂亮,还不是要老子出头。你这个老毛龟,老子可不能这么就信了你。”一拍胸口道:“为肖大侠做事,那是义不容辞!找秃驴我倒是有办法,不过……”眉头一皱。
  萧齐忙道:“怎么?”小靳道:“秃驴精得紧,我小靳要是随口说漏了嘴,他一定看得出来。这事我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探他口风,弄不好让那秃驴生了警觉之心,一拍屁股溜他妈的,现在到处战乱,可不好找……”
  萧齐道:“小兄弟说得有理。这样,老夫跟你讲讲大致情况,你见到了道曾师父也好从权计议。嗯……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有人送了一封挑战书到肖大侠处,说是明年的清明,要约咱们中土武林跟蛮子的四大高手比试一场,一争高下,在此之前,双方划江而分,不得擅自越界,明年比武赢了的,才可纵横大江南北,不受约束。当然,若是什么无名之辈,要想找肖大侠比武那是提也别想提,不过这个人也很有些来头:他就是号称辽东第一神箭、位列四大高手之首的慕容镪,决非浪得虚名之辈。肖大侠收到信后,当下与清智寺方丈、崆峒掌门铁手张仪、岭北大侠贾乐、万云峰千松院院主司马临泉,以及在下——”他说到“在下”两个字时,不觉站起来将胸口一挺,背着手在院中踱了几步,续道,“商议此事。本来我们和胡人之间交恶,双方明争暗斗数十年,互有胜负,这样的比试自然是非赴约不可,否则那可大大损害我中土武林声威。但这个‘划江而分,不得越界’之说却值得推敲。就在我们正考虑由谁去应战时,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让我们意识到这个比武之约很可能是胡人耍的一个阴谋。这个消息就是:上个月初五,有四名胡人在邺城城郊刺杀冉闵大……什么人,大胆!”
  萧齐突然暴喝一声,纵身跃起,疾若闪电,向墙头袭去,墙上一条灰影晃动,亦直向他飞来。萧齐料不到此人不退反进,倒是吃了一惊,在这空中不便使招,当下右手疾探,以小擒拿手抓向来人右臂要穴。那人似乎也没想萧齐变招迅速,毫无防备便被拿住。
  萧齐大喜,刚要用左手顺势拿此人曲池穴,来人忽然右臂一拧,以被他抓住的地方为支点,身体匪夷所思地向上旋转,萧齐这一抓顿时失去目标,跟着脑后风声大作,那人竟在这般勉强的情况下仍扭身飞足踢他后脑要害!
  萧齐这一惊非同小可,后脑中招那必死无疑,但此刻身在半空,根本无借力之处,他情急之下,右手内力猛吐,震开那人手臂,借这力道拼足老命往前一扑。月光下,小靳只见到萧齐老毛龟发疯似地往墙头撞去,“砰”的一声巨响,撞垮半边石墙,漫天尘土中,他的老脚一晃,滚到另一边院里去。
  小靳一时间不知道该叫好还是该叫糟,还未来得及看清状况,风声大作,那人如鬼魂一般掠到身边。他只感到腰间一紧,跟着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腾越,已飞过院中那十余丈的草丛,纵到高高的外墙上。他骇得心都停止了跳动,耳边听见王五怒不可遏的咆哮、萧宁惊慌的喊叫,挟持自己的人却是一声不吭,在墙头略一停顿,发足往东南方向奔出十余步。
  忽听萧宁叫道:“看镖!”小靳回头看去,黑暗中几道芒星一闪,刹那间已飞到眼前。他刚要惨叫,身体陡然一沉,那人带着他伏低纵高,嗖嗖声中,暗器贴着身体飞过。王五喝道:“给我留下!”振臂一挥,破空声大作,一件极大的兵刃飞来,劲风凛冽,封住那人前后退路。那人毫不迟疑,合身抱着他往墙外一滚,兵刃擦着头顶掠过。
  小靳刚叫侥幸,突然想起这墙外便是百丈深的山谷,这么一跳不是要摔得粉身碎骨么?到此刻他终于想起要惨叫了:“哎呀,摔死你爷爷了——!”身边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腰带,一抖一拉扯了出来,顺手挥出,缠住山谷边上的一根树枝。咔嚓一声,树枝在这巨大的拉力下立时崩断,那人手不知如何一振,已收回腰带,再次挥出,卷上另一棵树。两人下坠之势极大,那人就这么不住卷住树干,拉断了又挥……
  小靳觉得这一坠只有那么一闪念的工夫,又似有几百年,自己每一块皮肉都在与无数树干碰撞中被撕成碎片。虽然有树枝的阻力,但小靳还是觉身子越来越沉。后面那人仍紧紧抱住自己,向下飞落,耳边风声大作,不容他有任何反应,“扑通”一下落入水中,激起冲天水柱。
  下方竟是一潭闪耀出万点碎金的湖水,掩映在重重的林木翠叶间。
  第四章
  老长一段时间,小靳耳朵一直回响着一种沉闷的嗡鸣,就像一大团湿泥把脑袋层层包了起来,其他什么动静都听不见。他看得见自己的四肢酸软地舒展开,漫无目的地甩来甩去,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仿佛小靳是小靳,它们是它们,全然两回事。
  过了一阵,一串气泡翻滚着从眼前掠过,向头顶那一片模糊闪亮的地方漂去。小靳惊异地一张嘴,冰冷的水一涌而入,激得他浑身一震。就在那一瞬间,他脑子猛地清醒过来,想起了两件事——第一,自己落水里了。第二,自己不会游水。小靳拼命乱划!可是身子却像铁一般直直沉下去,眼瞧着头顶的光亮越来越暗,越来越遥远……
  他清醒过来时,却是躺在绵软的沙地上。好半天,他才突然想起身旁还有个人,转过头,胡人少女静静地坐在沙地上,螓首懒散地埋在双膝之间,全身衣服湿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长发更是卷曲着垂下,月光在上面如水一般流动。
  小靳费力地吞口唾沫,道:“小娘……喂,你知不知道从那上面摔下来,活命的机会……喂!”少女看他一眼,翻身躺下,闭上眼睛,竟就地睡去。
  小靳呆呆地看了半天,忽而一阵风吹过,他全身一抖,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这才感到被水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出奇地冷。他不知道这谷底有没有路可以出去,夜里更不敢乱闯,只得忍着刺骨冰寒,到四周草丛灌木里寻些枯枝。然后他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苦也,火石早已湿了。小靳只觉今日饭被抢,人被打,还差点命丧深潭,倒足了八辈子霉,一时悲从心来,怒从头起,将火石重重掼在地上,坐到一边吸鼻涕去了。
  不一会儿,却听那少女慢吞吞坐起来,在地上摸索什么。小靳也懒得管她。她摸了一阵,捡起件事物,将左手衣袖直捋到肩头。有什么东西在月光里闪了一下,小靳好奇地看去,原来那少女左臂上套着只细细的金圈。她手里拿着刚才那块火石,凑到金圈上划了一周,跟着双手一掰,“啪”地一声脆响,竟将火石掰成两段。她挪到柴堆旁,就着火石里未被浸湿的地方敲打起来。
  火星不住冒出,但柴却始终点不着,少女打着打着,眉头渐渐皱起。小靳再也按捺不住,飞跑上前,叫道:“姑奶奶,有你这么点火的么?”将一把叶子伸到火石下,少女啪啪啪一阵乱敲,好容易点燃叶子。小靳屏住呼吸,一点点堆上枯叶干枝,又吹又扇,终于使火熊熊燃烧起来。
  小靳欢呼一声,管他三七二十一,脱下外衣,光着上身就火边烤起衣服来。那少女却不动弹,仍旧抱着双膝蹲着看火。过了一阵,她衣服上的水汽蒸腾,将她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小靳看在眼里,得意地把手里的衣服晃来晃去,笑道:“嘿嘿,有种就这样蹲着,老子等着看把你蒸成馒头。”
  “道曾……在哪里?”
  “妈的,提起他就来气!这个老家伙,有事的时候就把我小靳留下来做冤大头,自己却跑去逍遥快活……啊!”小靳正骂得痛快,突然尖叫一声,纵身抢到那少女身旁,对着背后的密林颤声道:“谁!谁在哪里?”
  少女也侧耳听了一阵,摇头道:“没有人。”
  “你怎么知道……啊!就、就、就是你、你!”小靳这一惊非同小可,往后踉跄两步,脚下一绊,险些跌进火堆里。他忍着痛道:“你,是你!你……”
  少女抬起眼——两团火焰在她淡淡的眸子里不住跳动,让人分辨不清她究竟在看哪里——说道:“我?我怎么?”小靳结巴地道:“你……原来你在骗我!你原来……会讲汉人的话!”
  少女嘴角上挑,现出一丝嘲弄的神情,轻轻地道:“不说不一定就是不会说,会说不一定就要时刻不停要说。你说我骗你,难道我曾经表示过我不会说么?”她吐字略有些生涩,道理倒是分辨得清清楚楚。小靳一肚子的话被堵在喉咙口,再也吐不出。他憋着气,半天方道:“那……那我以前说的……说的……你统统都听见了?”想起以前骂她的那些话,脸一下子黄了。
  那少女脸上仍是波澜不惊,顺手拿起一块柴丢进火里,道:“你说的话么?一百句、一千句,哼,找不到一句正经的。想来道曾听了,也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谁会在意那些?我问你,道曾到哪里去了?”
  “道曾?怎么人人都跟我要他,我是他老子娘吗?对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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