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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呤-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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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惊觉中原后起有人,俾能收敛掀起武林祸端之念……”
老怪听至此处,激动神情渐趋冷静,因而插言说:“如果你当时一剑杀了‘天南神君’,
老夫也许会念你为‘二仙会’除去一个心腹后患,而更加重用于你!”
黄剑云淡然一笑说:“前辈此话恐非出自本心,晚辈斗胆敢问前辈一句,不知前辈可愿
答覆?”
老怪的心情已趋平静,立即镇定的说:“有话你尽管出口,老夫无不坦诚答覆!”
黄剑云赞佩的点点头,和声问:“假设前辈与‘天南神君’交手,能否一剑将‘天南神
君’毙命呢?”
老怪见问,脸色十分难看,顿时无言答对。
黄剑云知老怪无法答覆,因而继续说:“所以,当时晚辈旨在将‘天南神君’两人惊走,
俾免前辈收留两人如虎添翼,愈增‘二仙会’的声势!”
老怪一听,一阵沉默,久久才颓丧的问:“这么说来,‘二仙会’早已冰消瓦解了?”
黄剑云微微颔首说:“也可以这么说,但晚辈可保证,除蓝海宝外,并无一人丧生?”
老怪抬眼望着黄剑云,关切的问:“老夫身边的两个小僮呢?”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说:“晚辈已命他们返回东海,拧候前辈!”
老怪听罢,惨然一笑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
说此一顿,复又冷冷一笑说:“你虽然只身单剑,浑身是胆,一人智破‘二仙会’,但
没有‘千面神妪’的里应外合,神奇变相术……”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立即肃容正色说:“前辈说法,完全是一已的揣测,晚辈与‘千
面神妪’有拆箭之仇,斩发之恨,前辈当不会忘记‘千面神妪’投效二仙会之初,力主悬影
捉拿晚辈之事。”
老怪微合双目,略微沉思,倏无举目望着黄剑云,突然沉声问:“这么说你并无意拦阻
老夫离去喽?”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含笑说:“当然,何以让‘天南神君’离去,而独留前辈于此?”
老怪听罢,慨然应“好”,同时还剑给谷凤兰,并望着柳羡香,沉声说:“我们走!”
说罢转身,挽起柳谷二女,就待起步!
黄剑云一见,脱口急声说:“前辈请止步!”
老怪缓缓转身,惊异的望着黄剑云,沉声问:“怎么,难道你又反悔了不戍?”
黄剑云愉快的一笑说:“晚辈虽然年幼,尚知誓守信诺……”
老怪一听,立即不高兴的沉声插言问:“那又是为了什么?”
黄剑云俊面一红,讪讪的说:“前辈忘记香姊姊已是黄府的人了!”
老怪听罢,神情尴尬,似笑非笑的艰涩问:“你不认为那是儿戏?”
黄剑云立即肃容正色说:“为时红烛高燃,酒筵当前,前辈躬亲福证,仪式严肃简单,
岂能视为儿戏?”
老怪惨然一笑,郑重的问:“你确具诚心善待香儿?”
黄剑云立即拱手肃容说:“晚辈曾跪在前辈面前,仰天重誓,怎敢冒渎神明?”
老怪阴沉着老脸,缓缓点头,由牙缝里说出两个“好”字,转首望着柳羡香,强自含笑
问:“香儿,你可愿留下服待黄剑云?”
柳羡香到了这般地步,已经无路可走,为了终生幸福,只得“咚”的一声,双膝跪在地
上,流泪哭声说:“香儿方寸已乱,恭请师父作主!”
老怪一听,眉间立透杀机,浑身嗦嗦只抖,凶芒闪射的双目,直盯着柳羡香,注视良久,
倏然仰天发出一阵刺耳惊心的哈哈厉笑,声震山野,直上夜空,历久不绝!
…………………………………
忆文《剑花呤》
第二十二章
黄剑云一见老怪神色凄厉的哈哈大笑,和满面怨毒的杀气,心中不由一惊,知道老怪笑
声一敛,必然是手起掌落,立毙柳羡香于眼前。
于是,心中一急,暗布神功,为防老怪狙下毒手,飘身掠至老怪身侧,同时,拱手朗声
说:“前辈请敛笑,晚辈尚有下情陈禀。”
老怪在黄剑云掠身飘前之际,便已感到‘罡炁’逼身,知道黄剑云已看透了他的居心,
只得倏敛厉笑,转首望着黄剑云,嗔目沉声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剑云依然拱手肃立说:“晚辈尚有一事,必须在前辈离去之前,说个明白。”
老怪久经大敌,临战经验丰富,他自然看得出,黄剑云明是拱手肃立,实则双掌暗凝功
力,只要他的举措稍微对跪在面前的柳羡香有所不利,刹那间溅血当场的必是他老怪自己,
是以,佯装冷冷一笑,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
黄剑云继续肃容恭声谎:“有关晚辈前去‘二仙会’的事,由始至终,甚至到目前为止,
香姊姊与兰姑娘,俱都蒙在鼓里,根本不知此事!”
老怪深信谷凤兰可能不知内情,但说柳羡香在拥抱相依之际,一些也未看出,自是令人
难以置信,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得沉声说:“她两人随侍老夫座前,俱已十年之久,难道
我们的认识还不如你清楚?”
黄剑云微一颔首,缓续恭声说:“那是当然,香姊姊在你们两位前辈设计按排之下,强
制成婚,共渡良辰,晚辈为了个身安危,与香姊姊虽无夫妻之实,但已有肌肤之亲,香姊姊
跪地请前辈定夺,足证视香姊姊自己未来悲惨命运于不顾,而恪尊师命,以尽弟子之道义,
前辈气忿属实,敢是要香姊姊厚颜改嫁,再事他人不成?”
老怪被黄剑云说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红,一俟黄剑云话落,立即沉声说:“你不要以小儿
之心,错会了老夫的意思,老夫方才发笑,完全痛悔自己不该贪图绝世武功,一时糊涂,葬
送了香儿的锦绣一生……”
黄剑云一听,赶紧歉声说:“那是晚辈幼稚,误解了前辈的意思!”
老怪“唔”了一声,却故意正色问:“黄剑云,你将香儿留下,确有诚意?”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前辈似乎不该再有此问。”
老怪继续煞有介事的问:“你确具信心终生善待于她?”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正色说:“晚辈于‘天圣堂’楼上,曾经跪在前辈面前,仰面向天,
虔诚宣过重誓,难道那是儿戏?”
老怪无话可答,毅然称“好”,同时,望着跪在地上的柳羡香,和声说:“香儿,现在
你可放心前去了?”
柳羡香流泪叩首,伏地恭声说:“师父恩谕,香儿没齿难忘,一俟香儿祭过黄府祖嗣,
即赴东海问候师父。”
黄剑云也趁机躬身说:“晚辈已是前辈女徒之婿,自应随同香姊姊一并前去拜候前辈金
安。”
话未说完,老怪已仰面哈哈一笑,同时伤感的说:“如此一来,老夫只有永困东海,老
死蓬岛一途了!”
黄剑云一听,立即正色说:“前辈此言差矣,莫说中原古迹名山任由前辈啸遨游览,就
是太华八大庄院,也任由前辈选为静养清修之所,颐养天年之地!”
老怪听罢,十分动容,不由肃容望着黄剑云,郑重的问:“黄剑云,此话当真?”
黄剑云也肃容正色说:“欺骗尊长,神人共弃!”
老怪一听,仰天一声悲戚大笑说:“仅此一言,老夫困死东海已无怨言矣!”
话声甫落,飞身纵至二怪尸体处,挟起二怪尸体,喝了一声“兰儿我们走”,大袖一拂,
挽起谷凤兰,展开轻功,直向正东如飞驰去——
柳羡香跪地拱揖,哭声高呼道:“师父珍重,恕香儿不这送了!”
但是,老怪挽着谷凤兰和挟着二怪尸体的一团黑影,已清失在正东峰峦黑暗之中,再没
有回应!
柳羡香一见,百感交集,转首望着真正属于她的夫婿,再也忍不住,挺身而起,“哇”
的一声,投进黄剑云的怀里放声哭了!
黄剑云自然体会出柳羡香这时的复杂心情,是以,双手抚摸着柳羡香的香肩与秀发,轻
轻的吻着她的鬓角与耳边。
柳羡香本是喜悦多于伤感,这时被黄剑云吻得桃红满腮,不得不仰起头来,泪限婆娑的
望着黄剑云,羞凄的低声问:“我……我今后……喊你什么呢?”
黄剑云依然揽着她的织腰,注视着她芙蓉般的娇靥,笑着设:“自然是喊我云弟弟喽!”
柳羡香却幽幽的说:“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我的玉哥哥……”
黄剑云未待柳羡香话完,莞尔一笑,说:“现在是真实的我,宵际年龄此你小,你怎能
再喊我哥哥?”
柳羡香幽幽一叹,忧郁的问:“你不嫌我老?”
黄剑云故意愁眉苦脸的说:“可是你也别嫌我小!”
柳羡香一听,娇靥通红,不由举起拳粉,着实在黄剑云的肩头上捶了一下,同时忍笑嗔
声说:“
坏死了,捶死你这个二十岁的小老头!”
话声甫落,潭边水草中,突然响起两声“格格”娇笑。
黄剑云骤然一惊,柳羡香倏然由黄剑云的怀里离开了。
只听“哗啦”两声水响,飞身纵上两个墨绿和银灰水靠的美丽少女,同时含着娇笑,迳
向黄剑云和柳羡香两人身前走来。
黄剑云一看,正是李凤仙和汤丽珠。
李凤仙穿一套银灰水靠,汤丽珠穿一套墨绿水靠,水帽罩着秀发,臀圆胸满,曲线苗条,
愈显得面目娇好。
柳羡香虽然不认得汤丽珠和李凤仙,但午前飞马相遇的一瞬间,在她的印像中,仍有两
人的面貌轮廓,只是不知两人谁是汤丽珠谁是李凤仙。
汤丽珠一面前进,一面毫无妒意的笑着说:“你们并骑谈笑,同舟把玩,迢迢数千里下
来,依然是情深绵绵,如今,索性跑到这孤岛潭鸳鸯戏水,打情骂俏来了……”
黄剑云见柳羡香被讥得神情尴尬、绯红满面,赶紧含笑肃手,介绍说:“凤姊,珠妹,
让我来介绍……”
李凤仙和汤丽珠一听,立即忍笑嗔声说:“我们用不着你介绍,这位当然是我们艺艳双
绝的香姊姊喽!”
柳羡香见李凤仙和汤丽珠如此爽朗亲切,与纪晓燕对她的明讽暗嘲完全不同,不由感动
的流着泪说:“愚姊拙笨,今后还望两位贤妹妹多多指教!”
汤丽珠虽然个性刁蛮倔强,但却有一付侠义热肠,这时见柳羡香哭了,反而正色迷惑的
说:“现在你和云哥哥的难关已过,卿卿我我,正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还哭了嘛?”
柳羡香一面拭着止不住的眼泪,一面却笑着说:“我真怕两位贤妹像纪姑娘说的那样,
一见面就喊我老大姐……”
李凤仙一听,立即忿忿哼了一声的说:“人家说损人利己的事绝不能做,既损人又不利
己的事,她照样做!”
柳羡香听罢,感慨一叹,说:“这也多亏她将事情揭破,否则,我这时还呆在那间新茅
舍里坐卧不宁,焦急的等着他回去呢。”
说话之间,并深情的看了黄剑云一眼。
汤丽珠早已对‘千面神妪’和纪晓燕不满,立即忿忿的说:“香姊姊,她都是讥嘲些什
么,你说说看,来,我们坐下来谈!”
说话之间,自己先找一方青石坐下来。
黄剑云心地淳厚,他不愿事体扩大,而且,深怕汤丽珠任性,去找纪晓燕理论,因而,
一面同柳羡香,李凤仙三人捡块青石坐下,一面息事宁人的说:“算了吧,她还不是心胸窄
狭,一时想不开,所以才……”
话未说完,刚刚坐好的柳羡香,也附和着说:“是呀,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还
不是因妒成恨,越想越气忿!”
柳羡香说至此处,突见汤丽珠神色十分难看,心知有异,因而立即住口不说了。
果然,汤丽珠立即忿忿的说:“妒是妒,恨是恨,道理是道理,像蓉姊姊被规持,再过
三十天不去就没命了。这样重大的事,她也隐而不吐,你们说,她的心狠毒不狠毒。”
柳羡香一听,赶紧凝重的说:“本来我不准备再见他了,但我听纪姑娘谈到那位蓉妹妹
被劫的事,他还不知道,所以仍然赶来了。”
李凤仙和汤丽珠见柳羡香一口一个“他”,知道指的是黄剑云,想必是因为亲亲热热的
喊惯了“玉哥哥”,乍然间改不过称呼来。
黄剑云不愿她们再谈纪晓燕的事,因而趁机岔开话题说:“香姊姊的胞妹柳雪娘,就是
魔尼的衣钵弟子,凤姊珠妹,你们可将蓉姊姊被劫的经过,再说一遍,我方才心情恶劣,也
没有听清楚。”
柳羡香一听,恍然似有所悟,想起‘穿云剑’和‘追风虎’等人恭谨的呼她“少夫人”,
以及汤丽珠对她的亲切,也许与任玉蓉被劫有关?
继而一想,又不尽然,她深信黄剑云对她的情感,应是百之分百,在茅舍分手时,他不
是还用暗语表示他的爱心吗?
—念及至此,断定‘穿云剑’等人,必是看出黄剑云对她已有了不可分离的情感,诚如
纪晓燕所说的,他要摆脱她,早在大理宾馆就该摆脱了。
至于汤丽珠为何对她如此亲热,这中间必然与黄剑云有关,只是她这时尚无法揣知罢了。
心念未完,坐在对面的汤丽珠,已自我解嘲的笑着说:“说起来,也应该多亏我在黄山
破庙后,听了‘追风虎’他们的话,妒忿之下,一气下山,缠着凤姊姊,星夜赶路,马不停
蹄的直奔太华山,我要会一会那位一再叮嘱‘追风虎’好好关照你的太华黄府的少奶奶……”
黄剑云莞尔一笑,感慨的摇着头说:“蓉姊姊是祖父‘彩眉叟’老人家仙逝之前,为我
订的婚事,上次回府,仅在席前晃了一面,尚未举行大礼,怎能称得上是少奶奶……”
汤丽珠见黄剑云插言,误以为他有意解释给柳羡香听,立即嗔声说:“可是‘追风虎’
他们却一口一个少夫人呀!”
柳羡香也以为黄剑云有意向她解释,因而阻止说:“你既然要珠妹妹述说蓉妹妹被劫的
经过,你就不要插言解释什么。”
黄剑云苦笑一笑,摇摇头,表示得无可奈何。
汤丽珠看了黄剑云一眼,吁了口气,继续说:“我去太华黄府的目的,有两个,第一,
我要亲眼看看你那位新少夫人长得是什么天仙模样,第二,我要看看这位第一武林世家的少
奶奶,武功是如何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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