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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屠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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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林秋波道:“喂!老人家,我已知道你是谁了,而且一定错不了,你信不信?”
徐少龙当然不信,即使以一百博一打赌,他也敢接受。
因此他应道:“老朽不信。”
林秋波道:“你真是太笨了。”
徐少龙想道:“我一声不响,何以忽然在她眼中,变为愚笨?”
他不服气地道:“怎样笨法?”
林秋波道:“你看看四周。”
徐少龙转眼望去,但见段玉峰、江苍松、上官云,以及最后赶到的无欲禅师,都在四下的高处,俯视着他们。
他道:“我看过啦厂林秋波道:“他们代表什么意义?”
徐少龙越听越迷糊,道:“我怎会知道?”
林秋波道:“他们可不是表示要捉拿于你么?”
徐少龙道:“这与最初的话题,有何关连?”
最初的话题,便是指的知道“他是谁”这件事。
林秋波道:“我的笑声,乃是召集他们的暗号,你可知道?”
徐少龙道:“不知道。”
林秋波道:“我召集他们之故,便是因为窥破你的心事。”
徐少龙道:“快说下去。”
林秋波道:“你的心事与无欲禅师有关,由于他一抵达,你的脑子马上大为忙碌起来。因此,我相信无欲禅师认得出你。”
徐少龙道:“原来如此。”
他一点也不震惊,而无欲禅师亦没有任何认得出他的表示。
因此林秋波不禁困惑起来,道:“奇怪,这决计不会是巧合啊!”
徐少龙心中想道:“你的确十分厉害,可是你万万想不到其中还有许多曲折,所以无法测破我的秘密。”
但不论怎样,他目下的形势,比早先更为不利。
因为段玉峰等三人,已搜索了不少地方,仍然没有所获。
这么一来,他们势必放弃了搜索之举,专心致力来对付他。
上面说过,徐少龙这一方由于具有精通各家心法的优势,是以不难突围逃走。问题却出在他一旦出手,人人皆看得见他的惊人秘密,将使他原形毕露,被五旗帮帮主钟抚仙察觉。
因此,他不管怎样,今晚都不能出手。
他道:“诸位可是放弃搜寻禅秘敌人之举了?”
段玉峰道:“这恐怕是你虚构的吧?”
冰翁江苍松冷冷道:“这厮往后不管说什么,咱们也别理会。”
林秋波道:“诸位如不反对,这就合力出手,将他生擒或者打杀如何?”
上官云道:“这话甚是。”
徐少龙道:“诸位只要回答老朽一个问题,老朽就死而无怨。”
冰翁江苍松以一贯冰冷的口吻道:“咱们别听他的,谁管他怨不怨……”
别人听他这么一说,都不好回答。
幸而场中唯一的女性林秋波道:“你不妨说来听听,但我们未必回答。”
徐少龙道:“这个当然,你们不高兴作答,老朽也没他子可想。”
他略略一停,徐徐扫瞥四下的人影,才又道:“刚才诸位搜寻神秘高手之时,此处只剩下林姑娘一个人,老实说,若是老朽舍命出手,虽以林姑娘的造诣,老朽自信尚有一拼之力,因此可证明老朽若想逃走,当以其时为最佳机会了。老朽请问一声,为何其时老朽不走?”
众人皆不言语,歇了一下,林秋波才道:“那么你为何不走?”
徐少龙道:“因为老朽确知真的有人窥伺在侧,这两个神秘人物,老朽也想瞧瞧是何方神圣之故。”
他的话依情据理,层层翻出,叫人无法驳斥。
林秋波道:“但我们却搜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徐少龙道:“办法多的是,一是你们再行搜查,但专以近处和未搜过之处为限,如此费时不多,立见分晓。”
当他提到叫他们搜查之时,冰翁江苍松已经连连冷笑,任何人一听而知,此法必定不被众人采纳。
这是因为江苍松将会反对之故。
林秋波道:“还有什么办法?”
徐少龙道:“第二个办法,让老朽自己来,如果找不出他们,甘愿受罚。”
林秋波扑哧一笑,甚是妩媚动人。
她道:“算啦!这法子行不通。”
无欲禅师一直瞪视着林秋波,那成熟丰满的曲线,以及美丽的侧面,都使他在第一眼看见之时,心神摇荡。
在夜色掩护之下,他可肆无忌惮地熟视这位美丽的女性。因此,他但觉欲火熊熊,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在日间不是没有见过林秋波,也深知她美丽动人。
可是在日间,他决计不能这样看法,因而使他不致于触发了欲念。
无欲禅师心中叹息一声,费了许多气力,才把目光移开,向别处望去。
他这无意的一瞥之间,忽见屋顶人影闪动,登时大喝一声,振臂凌空,向那边迅疾扑去。
屋顶上的人影,本是扒伏蠕行。
无欲禅师喝声一起,人影马上跃了起来。
众人转眼望去,不但看见了,还发现共是两人。
当众人分心转眼之际,徐少龙抓住这个千载一时的机会,呼一声跃过墙头,放步疾逃。但后面却被一个人盯住,他不暇回头瞧看,使出轻功,猛烈冲刺。
他施展的是“八步赶蝉”身法,这几个起落,快得宛如奔雷掣电一般。
但他奔出一段路之后,仍然感到有人追来,不但如此,而且似乎被人越追越近,竟无法甩得脱。
徐少龙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知道非使出压箱底的功夫不可了。
他深深吸一口真气,两臂连振,生似大鸟展翅一般,登时速度激增,霎时间冲出数十丈之远。
当他施展这宗绝艺之时,耳中听到一声惊噫,似乎是女性口音。
因此,他冲出数十丈后,马上横掠到一处屋角后,隐起身形,同时向来路查看。
原来他施展的正是南海派不传之秘“飞鸟绝迹”的绝顶轻功,这种功夫,世间只有南海一脉,还得传授。
但在南海门中,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传授,是以世间之人,莫说偷学,就算是看也没有几个人看见过。
假如那一声惊噫是出自林秋波之口,则她认出这宗本门心法绝艺,已无可置疑。因此,徐少龙可就不能一迳逃走,必须与她碰个头,表露身份,请她保守秘密。假如不是她,那就不要紧了。
因为他特地振动双臂,正是想掩饰这一门绝艺,在南海门中的高手,施展此术之时,并没有振臂的动作。
换言之,在众人之中,大概只有林秋波能看得破他的掩饰,也唯有她才能一直追蹑在后面。
他等了一阵,才看见一道人影,在二十余丈外的巷口出现。
这道人影远远一望便知是个女性,徐少龙耸耸肩,忖道:“果然是她……”
念头还未转完,忽见另一侧的屋顶,出现一道人影。
由徐少龙的角度望去,可以看出此人乃是打屋内院中跃出来的。因此,这道人影既看不见街上的林秋波,林秋波也没见他出现。
屋上的人影跃到另一座屋顶,身法甚是轻灵超逸。这时林秋波方始发现,娇叱一声,飞云掣电般追去。
徐少龙心中大为惊诧,暗念林秋波现下追赶之人,不知是谁?但仅仅从他那一身佳妙轻功推测;此人武功造诣之高,无疑已列入一流高手之林。
他赶紧追过去查看,幸而那夜行人和林秋波,就在前面不远的一座院落中。
原来那个夜行人听到她的娇叱声,并没有急急逃跑。
是以林秋波毫不困难便赶上他。
这时她已看出此人,并非假扮作龙钟老者的徐少龙,而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登时又惊讶,又不好意思。
那个年轻人闪了闪目光,在黑夜中,似乎仍能够把她看个清楚。
他洒脱地笑一下,道:“姑娘何事追赶在下?”
林秋波道:“抱歉得很,我认错人啦!”
年轻人道:“原来如此,只不知姑娘追赶的是当世哪一位高人?”
林秋波口中虽说追错,但她心中根本不打算就此走开。
这是因为对方的轻功出众,又恰好是在这刻出现,使她不能不想到,这人会不会与徐少龙是一党的!
她道:“我回答这问题前,希望能先知道尊驾的高姓大名。”
那年轻人毫不迟疑,应道:“在下秦三错,不敢请问姑娘的芳名?”
林秋波也不隐瞒,报上自己姓名。
秦三错眼中射出惊异的光芒,道:“原来是南海门林秋波姑娘,真是久仰得很。在下尝闻林姑娘手中的金剪,多少年来,未逢敌手,想不到竟在这儿幸会。”
林秋波道:“秦君过奖啦!我一介女流,向来罕得与人争胜,偶然碰上一些事情,总是承蒙别人相让,是以浪得虚名。”
她也随口客气了几句,接着就转回正题,道:“只不知秦君来自何处?为何赶巧在这儿现身?”
秦三错道:“在下可不知道林姑娘追赶什么人,但在下却敢保证,我之所以在此处出现,与姑娘追赶之人,全无关系。只不知姑娘信是不信?”
林秋波道:“秦君以为我信不信呢?”
秦三错耸耸双肩,道:“假如我是你,的确不易相信这番话。”
林秋波觉得好笑,不过她没有笑出来。因为她感到秦三错对自己的凝视,似乎包含着一点那种意思在内。
不过这等情形,林秋波已是司空见惯。
她自从出道以来,由于风姿淡雅,容貌秀丽,已不知得到多少异性垂青的眼光。
如今她出道已久,名气响亮,而由于她看来还是那么年轻美丽,是以一般人震于她的盛名,更容易对她发出既爱且慕的情绪。
因此秦三错的神情,她并不十分在意。
不过他的出生来历,却不能不弄个清楚。如果秦三错与徐少龙有关系的话,她就不难循此线索,查出徐少龙的底细了。
她道:“秦君既然自己也认为我不会相信,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秦三错道:“话虽这么说,但世间之事,实难逆料,万一你居然相信,岂不好哉。”
林秋波道:“这话也有道理。”
秦三错道:“这样好不好,假如林姑娘是因为在下无意介入,以致扰乱了视听,失去敌人踪迹。在下为表歉意,愿意将功赎罪,把那人抓来,任凭姑娘发落。”
林秋波道:“秦君这话未免大自信了。”
秦三错傲然道:“姑娘只要把对头的姓名示知,在下马上去把他抓出来。”
林秋波禁不住微笑摇头,心想这个青年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味口发狂言,实在可晒。
秦三错登时忿然道:“林姑娘敢是认定在下办不到么?”
林秋波道:“我倒想知道,你凭什么认定必能赢得我追赶之人?”
秦三错哼一声,道:“在下若然不是不愿得罪姑娘,便不难证实我的话了。”
林秋波道:“秦君把证实之法,说出来听听,谅无不便吧?”
秦三错道:“在下认为林姑娘出手,考究一下在下的武功,想必可以得到证明。”
林秋波颔首道:“这倒是个好法子……”
秦三错道:“不然,这个方法在别人身上,绝无问题,但用在我身上,便又不同了。”
林秋波讶道:“有什么不同呢?”
秦三错道:“因为在下修习的都是重手法,不发则已,发即伤人。
是以若是姑娘与我动手,只怕结局十分难堪,闹得不可开交。”
林秋波盈盈笑道:“我自问还有自保之力,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秦三错无可奈何地道:“林姑娘已负盛名,自然不把在下的话,放在心上。在下这刻纵是唇焦舌敝,亦无法说得动姑娘……”
林秋波道:“那倒没有这么严重,假如我十分疑心于你的话,便不会与你多谈啦!”
秦三错本是偏激狂傲之人,凡事爱走极端。因此他一听林秋波并不是十分怀疑,他顿时欣喜欲狂。
若然换了别的人,决计不至感到欢欣感激。但秦三错却感激得恨不能马上替她办任何艰险之事。
话说回来,他这等性格之人,不论是喜怒哀乐,虽是强逾常人,但来得猛烈,去得也快。
换言之,他正是那种喜怒无常,性格不定之人。
林秋波一面揣摩这个年轻男子的性格,一面暗作准备。
她徐徐道:“不要紧,我们比划几招看看,如果你抵挡得住我二十招,我们就重新再谈。”
秦三错笑道:“只限二十招么?”
林秋波道:“我相信二十招一过,就可以测出你武功的深浅了。”
秦三错欣然同意,眼见林秋波挥动手中的金色杆棒,当下不敢怠慢,也掣出随身兵刃,便是腰间的招扇。
林秋波玉手一挥,手中的奇门兵刃,那形如杆棒,尖端却有两片开阖自如的利刃的“金剪”,呼一声扑扫过去。
秦三错的钢骨招扇,虽是短兵器,却使出硬架手法,一招“鬼王拨扇”,向敌棒疾扇出去。
“啪”的一响,林秋波果然师出无功,金剪霍地荡开两三尺。
秦三错宛如轻烟般,已从这一丝空隙欺身迫入,挥扇向她要胁下点去。
但她扇势才出,已发觉林秋波的左手衣袖,挟着一股潜力,封闭他的扇招。同时她手中的金剪,不知如何已向他头顶敲落。
秦三错不得不施展腾挪身法,疾闪开会。
他一窜开大半丈,手中折扇已施展“阴阳谷”独门心法,一招“天旋地转”,扇身飘摇不定,封住身后的空隙。
果然这一招头也不回,就抵住林秋波趁势追击的一招。
可是秦三错却在她的速度上,发现她这一招,使得迟了一线。
换言之,若是以她这等速度,则他即使不施展这反败为胜的独门心法招式,亦可以抵挡得住。
这时,他对林秋波的估计,可就没有那么重视和谨慎了。
他一个大翻身,手中招扇,闪颤不定,宛如在花丛中飞舞扑翅的蝴蝶,霎时出现六七团扇影,向林秋波迅施反击。
这一招既迅快而又变幻无穷,直是教人眼花缭乱。
林秋波一退再退,直到后背险险碰到墙壁,才稳得住阵脚。
他们交手才不过数招,但在秦三错的感觉中,林秋波的速度反应以及功力造诣,都未臻上乘。
因此,他已完全放弃施展“重手法”之想。反过来说,他已决定使用花巧手法,只求略占优势,把二十招之数拖过,便停手罢战。
他的决定,乃是在下意识中完成,并不须经过思考分析。
这时林秋波忽施妙着,那柄金剪从扇影中直戳而出。
秦三错不得不迅速跃退,因此所有的攻势,立时完全消灭。
但他并不惊惧,亦不奇怪。原来大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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