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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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没资格进去，只在外边给考古队搭建的临时房子里住着，老修给他布置的课题就是对土壤取样分析研究，给了他几件所谓的“仪器”——工兵铲、取样管、蒸馏器、试纸等等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叶子麟每天百无聊赖地望着隔离墙内，连发掘现场是什么样子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叶子麟总问老修有没有挖到什么宝剑兵器之内的，老修不愿多说，只叫他做好自己的课题。这些天，他发觉老修的眉头越锁越紧。
　　消炎药内服外敷都用完了，手上那个印记丝毫不见散，现在连挠也不痒了，就像一块胎记在那儿，看着它叶子麟心中就有点毛躁躁的。他问了问赵楠，赵楠的情况也一样，不过无知者无畏，他根本就没在意这块疤子。
　　叶子麟向老修请了一天假打算去大医院看看。华西第一人民医院，杨博士亲自来给他诊看。杨博士是个真正的洋博士，早年在德国柏林取得博士学位，又在阿尔及利亚从医数年。他跟叶子麟的爸爸叶汉卿是老邻居，北京话所说的“发小”，回国后两家就相隔着一条街。所以今天他给病人开了小灶。
　　杨博士反复查看了他的手跟眼、舌，又详细问了问他红斑出现时的症状，他紧锁着眉一言不发，叶子麟不由心中发虚，看来情况有些不妙。
　　第十六章　古墓
　　杨博士说：“说实话我看不出你的手上这是什么病症，仿佛就像你的这块表皮是天生的这种颜色。你能不能地回忆一下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
　　叶子麟回头看了看周围，把头凑向前，低声地说：“杨叔叔你看这会不会是……灵异事件？”他把去学校这几天的事情略略地对他讲了。
　　杨博士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说：“不可能！我绝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从没有人证明有鬼魂的存在，我们搞科学的对于没有证实的事情是绝不会采纳的。”
　　“可是也没有人能证明鬼魂的不存在啊！”
　　杨博士气得笑了，说：“存在的东西自然能证明，就算现在不能证明，也总有能证明的一天，可是不存在的东西它就是不存在，怎么证明？永远也无法证明！”
　　“这样吧，我们先给你照个片，再抽点血液样本化验。”杨博士说。
　　送他出来的时候，杨博士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说：“我们会尽快弄明白的，回去等两天吧。我想既然这个不痛也不痒，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
　　叶子麟说：“不是原装配件始终不好用，杨叔叔你费点心。还有，暂时别告诉我爸妈了，省得他们瞎担心。”
　　杨博士笑了起来，说：“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说话古古怪怪的。”
　　“对了，晓曼现在情况好吗？”叶子麟问。晓曼就是杨博士的女儿，跟叶子麟算是青梅竹马，她跟她父亲一样，也是学医的，现在也是在阿尔及利亚实习。
　　“她情况都还好，再过几个月她实习就要结束了。我准备安排她到我们医院。”
　　回到了廖子山的临时屋里，只听得考古工作者住的那边隐隐有争吵声。叶子麟正在百无聊奈，此时不由好奇向那边走过去。他们是在一座木楼上讨论，叶子麟看了看周围没人，他走到了木楼底下，那里是一个放废弃材料的物品间，十平方米左右，黑漆漆的。
　　叶子麟搬过一把藤椅进去坐下，又把门关了上，这样谁也不会发现他的。
　　这些专家们似乎在发掘这座墓时遇到了难题，他们的意见发生了分歧。但是他们是在楼上说话的，讨论的声音只是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地传来。
　　有人在说：“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采取爆破！这太疯狂了！”
　　“那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是老修的声音，特别高，显然很气愤。同时也传来其他人喁喁嗡嗡的声音。
　　叶子麟想：“莫不是有什么稀世珍宝被锁在什么机关里了？”他看过很多关于蜀王陵的报导，说来说去都是说墓门怎么怎么样，墓的规模怎么怎么样，但是到底发掘到了什么程度，挖了些什么宝贝出来，一概只字未提。
　　楼上的讨论还在继续，但叶子麟也没听出什么结果来，大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们的发掘，但如果毁掉这个东西的话就会损坏到其他的宝贝。
　　木楼上传来阵阵脚步声，他们已下楼了，叶子麟等了许久，没有脚步声了，才把门开了一条缝，见周围都没有，便走了出来。
　　这是2000年的3月1日，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却还没到来。
　　叶子麟看着手掌上的印记隐隐发寒，今天该是他向老修提交课题进度的时候了，晚上他到老修的住所去了。他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他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难道老修不在？可是他明明说好等我的，老修是个很守信，近乎死板的人，怎么会不在呢？叶子麟想。
　　虽然打开这道门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但他根本没这么做的必要。正转身想走，门却开了，老修说：“你来了？”他的表情有些木讷。
　　叫叶子麟坐下后，他却沉思起来，一边吸着烟。叶子麟从未看过老修吸烟的样子，看来他是遇到了很大的困扰了。过了一阵，老修竟站起来出去了，留下叶子麟不知所措地坐在那儿。
　　叶子麟等了许久还不见他回来，看时间快九点了，他看见房间里有一个望远镜，无聊之下就拿来玩玩。这是个红外线望远镜，看来是工作专用的，比平日用的望远镜清晰多了，还能跳亮度，只要光线不是太暗，基本上都看得清楚。
　　他拿起来往隔离墙里望，由于老修住的是顶楼——三楼，所以可以俯瞰里面。叶子麟把里面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不过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旁边有几个应该是考古人员临时放东西跟休息的地方，中间应该是墓门入口的地方却砌着墙，铁门锁着。
　　由于这个地方离市区不算很远，加上又是这样一个极具意义的古陵，所以政府在这儿搞了很好的保密措施。一个金沙鱼凫陵就开采出来金器30余件、玉器和铜器各400余件、石器170件、象牙器40余件，一下子震烁中外，更何况这个传说中的第一任蜀王的墓。
　　这个望远镜真是好用，连里面的监控摄像头都看得清楚。他真想把它顺走，“如果半个小时之后老修还不回来的话，我就把它拿走。反正到时候死不承认，他也没辙。算是让我今晚在这白等他的精神损失费。”叶子麟脸上露出了淫贱的笑容。
　　咦！老修往那中央的铁门走去了，他要干什么？他要独自打开门进去吗？只见老修在那门前蹲了下来，坐在地上，似乎并没有想打开门的意思。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叶子麟十分纳闷，他一直盯着他，只见老修就这样呆呆地坐着，还抽起了烟。叶子麟不耐烦了，打起了哈欠来，看老修还没有上来的意思，他就把那望远镜塞进了怀里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晚上躺在被窝中，他把望远镜拿出来朝窗外望，这里是山上，正好可以俯瞰学校内。他把视野慢慢移动，不经意间移到二教去了。他看见那楼顶上古槐摇曳，如一个山魈鬼怪在舞摆着头。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一闪亮。叶子麟将视野调回去，只见在楼顶有两点微弱的蓝光。“什么东西？！”他心中又惊又奇，调了调亮度，发现那似乎竟是一对眼睛！活生生的眼睛！
　　他想再调清晰一点，但是距离太远，这个效果已是极限了。那对眼睛竟还会动！“动”不是只眨眼，而是实实在在的动，它们在行走！高低跳跃！
　　叶子麟想：那是什么呢？那就是那篇帖子里所说的眼睛吗？不过那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啊！
　　他将亮度调到了最大，只能看见似乎那对眼睛是镶嵌在一个黑色物体上的。“对了，那会不会是一只猫？”他猜想。“一定是的！可是那畜生这么晚在那儿干什么，它有没有主人，它的主人是不是卫先行？”
　　心中一团的疑云始终无法解开，晚上睡觉也睡得不安心。这几天来，叶子麟的睡眠质量极差，老做梦，做些什么梦醒来后却一丁点也不记得了。
　　早上醒来后，山间的清新空气扑鼻而来，凉凉的。叶子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啊！又是新的一天。”
　　他刚准备穿衣服起床，突然就发现了情况的异常，被盗了！叶子麟从小跟父亲还有警局的叔伯阿姨学过不少，他已经养成了习惯，睡觉前要把自己的东西都做上秘密记号。
　　比如间谍、侦探或者高级巡逻人员，他们每晚都有一个暗号口令，如《三国演义》里杨修之死那一回曹操军队巡夜的指令为“鸡肋”。而叶子麟的方法就是将这种指令“实物化”，也就是把自己的用品按一定顺序地摆放，每一个指令代表一种摆放方式。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寻常的摆放，但自己却能一目了然。
　　虽然在平淡乏味的现实生活中，他的这些侦探手段根本毫无意义，不过他仍是喜欢这么做。没想到今日真遇上了！
　　这些东西看似都未动过，整整齐齐，其实已经被全部换了位置，也就是说那偷儿昨晚把整间房翻了个遍！这种本事，看来对方绝非一般小盗啊！
　　还是先看看丢了什么东西。东西好像都在，再说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物品。“哎呀不好！把它丢了！”
　　第十七章　神秘人
　　叶子麟发现其他什么东西也没少，丢失的只有那本他们从二教拿出来的笔记，另外还有一本自己的笔记簿。叶子麟对于身边发生的非常之事都有做笔记一边在笔记中分析的习惯。
　　当初他们把从二教拿出来那两本书看完后，叶子麟认为那本花名册没什么用处，阿兰卓玛就把它放在了图书馆的档案室里，而这一本叶子麟就一直带在身上。
　　看来这个贼对叶子麟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而且他（她）是专门针对这件事来的。知道这本笔记在叶子麟身上的只有三个人，柳山东、阿兰卓玛，还有一个就是他父亲叶汉卿。
　　柳山东是不可能的，而父亲……他虽然阻止自己查这件事，但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再说他拿去这本笔记也没有丝毫用处啊！叶子麟逐个地分析排除。
　　只剩下阿兰卓玛了，首先，她有这本事吗？其次，她都知道了内容，盗去还有何用？如果说那书里还有新的发现，那也不过是一场恐怖的游戏而已，根本不存在利益冲突，她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做法呢？看来也不会是她。
　　那还会是谁呢？叶子麟几乎要想破了脑袋。
　　这一天，叶子麟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有点精神恍惚。他暗中观察老修今天明显地有些神情亢奋，他进进出出了好多趟，就像洪水到来之前的鸟儿一样焦躁不安。
　　“闵老师，怎么了？”叶子麟问。老修虽是他们的挂名班主任，其实一年难得见上他两次，他总在外面进行考古工作，常年的日晒雨淋使他的皮肤粗糙黧黑得如同一个老农。在叶子麟的印象中，老修可是个铮铮硬汉，他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事会使这个硬汉这样作难。
　　他的手不停地捏着鼻梁，“没事。没事。”他挥了挥手说，“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下午，叶子麟听见那些考古专家们又在那楼上争吵，这次声音远比上次大，似乎又有几个强烈要求采取爆破的方法拿什么宝贝出来。
　　晚上，叶子麟被电话吵醒了，是阿兰卓玛打过来的。“叶子麟，明天那个白龙法师就要回成都了，你明天有空吗？咱们去拜访他一下。”听得出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一直都有空。你明天电话通知我吧。”
　　“好的，晚安。”她彬彬有礼地说。
　　“晚安。”
　　“晚个屁安！好不容易睡着！”挂了电话后叶子麟抱怨说。此刻他再难入睡了。开了窗望着天空，夜空深黑，连一颗星子都没有。
　　他猛然看见一个人影往里面走去，“是谁？老修吗？”他赶忙拿了望远镜，光线实在太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但看身形不是老修。那人走路似乎踮着脚尖走的，显然是怕人发现。
　　叶子麟想：“他会不会是偷我笔记的人呢？”好奇心起，他锁好门紧跟了过去。
　　这堵三四米高的墙哪里挡得住他？所谓拦君子不拦小人，不过今天叶子麟为了满足好奇心只好做一回小人了。他一蹭越过了墙，轻轻落在地上，地上的泥土比较松软。
　　他张头望了望，那人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躲避着那些摄像头。叶子麟暗暗感叹：“好家伙！竟对地形如此了如指掌！看来自己太大意了，幸好没有冒冒失失闯过去，不然被监控拍摄下来，那真是有口难辩！”
　　他是没办法记住这么复杂的走法的，不过还好这个夜实在太黑，他又是穿的黑衣服，他扯了外衣上的帽子来戴上，尽量捡阴影处走。
　　只见那个人影已经走到了铁门边，他走进去了。叶子麟跟了过去，也到了门边，发觉门上有电子眼，他仔细一看，已经被一块像口香糖的什么东西堵上了。
　　叶子麟轻轻摇了摇那门，是双锁芯结构的，他一时还分不清是上锁结构还是下锁结构。不过它的安全性能绝对不亚于银行系统跟政府重要部门的锁，可见国家对这次发掘的高度关注。
　　可是刚才那人竟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去了，似乎都没见他开门！这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他是一个十分十分超级的解锁高手，而且那门是向内开的，由于黑，门也是黑色，所以他没看见他看门；另一种解释就是确实他没开锁，他就是个幽灵！
　　想到这，叶子麟心中一阵阵发虚，他有些后悔跟过来，现在要不要退回去呢？不过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他决定跟进去看看。
　　这种锁是很难开的，就连警局里教叶子麟解锁的那两个前辈也未必能一两个小时内打开它，不过叶子麟只用了近二十分钟就打开了，因为他还跟另外一位神偷天才学过，两相补救，青出于蓝。至于这位天才是谁请恕我先卖个关子，日后自会出现。
　　叶子麟开门进去后又走了几十步才到墓门，此时，一弯眉月从黑云中露出一线来，这缕光使大地的浓黑淡了一些，不过更显得影影绰绰、阴森可怖。
　　叶子麟摸出了手电筒，他推开墓门走了进去，面前是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