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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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不绝，如数家珍。
　　这时，叶子麟问他知不知道山神庙的位置。
　　“山神庙？”叶子麟分明地看见金老汉脸上的肉都突然跳了一下。“不知道，不知道。”金老汉连连摆手说。
　　卫徽跟晓曼似乎都注意到了。晓曼还想追问，叶子麟用膝盖头轻轻碰了碰她，她才忍了住。
　　过了一会儿，金老汉进去了。他们跟壮娃闲谈着。壮娃起初怕生，慢慢地也问一句答一句。
　　“壮娃读几年级了？”
　　“二年级。今年就没上学了，爸爸说接我去广东上学。”壮娃说。
　　“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吗？家里还有什么人？”
　　刚说到这，他们听到两声低低地呻吟声，很痛苦的样子。这时候天刚黑，周围都黑漆漆一片，又是大树包围，远处的两三座矮房子里的灯光如野兽的眼睛，一切都显得很妖异。
　　他们对视了一眼，晓曼挤了挤叶子麟，低声说：“有鬼！”不过看她的表情却是兴奋多过恐惧。
　　壮娃拉亮了电灯开关，他说那是奶奶生病了。
　　“哦。没看过医生吗？”
　　“医生不管用，不如山神，一看就好了！”壮娃说。
　　晓曼自己就是医生，听他这样说不由有些生气，没想到现在还有宁可相信泥雕的神明而不愿相信医生的！叶子麟说：“山神一看就好，那为什么你奶奶还病着？还是跟你爷爷说送她去医院的好。”
　　“爷爷不让奶奶去拜山神，不然奶奶早好了！”壮娃说。“大家都拜山神，章憨墩子的爷爷就是山神的眼睛看好的，连城里的警察叔叔都拜！”
　　这时，突然金老汉冲出来了，他的眼光像一只凶兽，盯着壮娃放射出精光来！“小兔崽子作死的，胡说什么！”说着就是一个大耳巴子往壮娃身上拍去。一边连拍打了三四下，一面骂着：“叫你小兔崽子乱说！”
　　叶子麟他们忙劝开了他，说：“小孩子你说他几句就是了，打他干嘛？”
　　金老汉显然怒气未消的样子，说：“这小兔崽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黄荆条子教好人，不打将来不成器！”
　　好不容易劝得金老汉坐下，晓曼问：“金大爷，那山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金老汉脸色一变，显得很害怕的影子，盯了周围一眼，然后挥手吼道：“没有什么山神！那些人都是搞封建迷信！”
　　他们显然不信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晓曼仍在追问。金老汉生气了，吼道：“看你们斯斯文文的人，怎么竟相信神神鬼道的东西！再问就别处去，我不招待你们这种人！”
　　他们讨了个没趣，看来是不能再追问下去了。金老汉把他们安排着小木楼上的两间房睡。木楼实际上是依着一道土坎搭的，简陋得很，叶子麟有些担心半夜的时候把楼睡垮掉。
　　晓曼说：“我看那个什么山神一定有古怪！”
　　卫徽对叶子麟道：“你注意到壮娃的话没有，他说连城里的警察都拜山神！”
　　晓曼说：“我看一定是那个庙里藏着什么不可思议的邪术，才让人们这么痴迷！”
　　叶子麟说：“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想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庞大而隐蔽的邪教组织。”他对卫徽说：“还记得吗？绑架迢迢的那伙人也是要我们把石头放进山神庙里。”
　　第七章　山神（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金老汉为他们为他们准备了咸菜跟稀饭。叶子麟的眼皮还有些上下打架，晓曼倒挺精神的，她笑说：“大懒猫，快点起来了！”
　　捧起冰冷的井水洗过脸后，睡意全消了。早餐是浓稠喷香的百米稀饭，咸菜是农家自制那种，很有野趣。转眼间一大海碗就见了底。他们知道今天上午还要走不少的山路，所以都多吃了一点。
　　临行前，金老汉一直吸着旱烟神情古怪地盯着他们，最后他说：“我怎么看你们不像只是去抓飞飞娃的，听我一句劝，你们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学好呢？”
　　叶子麟笑说：“我实在不明白您老的意思。”
　　“算了算了，你们快走吧！”金老汉挥着手显出很厌恶的情绪来。他们只得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气离开了。
　　路上，卫徽对晓曼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感到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晓曼轻轻哼了一声，不理他们，反而走到前面去了。
　　卫徽对叶子麟道：“不如你们俩一起回去，我不想你们也出事。”他的神情很认真。
　　叶子麟说：“你想想我能回去吗？再说我也劝不回晓曼，就算我们俩都不去，估计她也要去的。”他说，我们现在倒是该商量一下怎么应对是正经。
　　卫徽说：“我估计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句芒石的秘密，他们要白石，我们就找一颗相像的放进去。”
　　“这样能蒙混得过去吗？”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再说那颗石头究竟有什么用，谁也不知道。”卫徽说。“到时候我们就藏在山神庙附近，等着他们来取石头，再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据点救出迢迢。”
　　叶子麟皱眉说：“可是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行吗？我想，要不要报警，等警方来再将他们一举抓住。”
　　卫徽摇头说：“不行，警方出动的话，目标就容易暴露了，那迢迢就危险了。”
　　他们一直在商量着好的对策。晓曼笑说：“你们叽叽咕咕有完没了？我们可以等发现了对方再报警啊，然后跟踪到他们的据点去，一举抓住他们！”
　　他们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终于走到大木山的脚下了，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碧绿的树木参天蔽日，山路崎岖纵横，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枯叶，脚踩上去软软地往下陷。
　　晓曼说：“小心，这里面可能有很深的烂泥，会把人陷进去的！”
　　他们走得很慢，一边要防备烂泥潭，一边要在藤蔓交错的山林中寻找道路，肚子里的那点食物早化作卡里路消耗光了。
　　又爬了半个多小时崎岖的山路，他们都坐在岩石上喘歇。晓曼拿出了一些膨化食品来，分给大家对付着吃。可是这种东西没一点实用，反而勾起了食欲，更觉饥肠辘辘了。
　　叶子麟抱怨说：“你带什么不好，干嘛带这种零食，又不管用又费力！”
　　晓曼说：“我怎么知道这鬼地方这么偏僻！说我，你们呢，怎么还不是什么都没带！”
　　卫徽说：“好了好了，你们省点口水吧。听金老汉说山里野鸡野兔不少，到时候想办法弄点来对付吧。”
　　他们歇足了又起身往山上走，远远处看得见山顶隐隐有一处檐角露出来，应该那里就是山神庙吧。
　　走了一阵，他们突然发现隐僻的山阴处有一条火烧出来的路，看来是新近才开出的。他们沿着那条路往上走，虽然仍很崎岖，但总比在攀藤附葛在杂草乱叶间找路的强。
　　他们走得大汗淋漓，抬头看天空，太阳已斜斜地射过来，看来是午后了。面前是一道峭壁，山神庙就在上面！峭壁有十来丈高，上面还整齐地凿着两行小洞上去，是供人攀沿时落脚的，还有两根很粗的绳子直垂下来。
　　叶子麟说：“你们注意到没有，这洞有些地方是最近才凿出来的，而且上面没有一点苔痕，绳子也不旧，看来最近还有人走过。”
　　卫徽点头说：“果然没错！看来这儿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晓曼听得很兴奋，说：“好酷！看起来更像古代的一个秘密帮会！”
　　叶子麟试了试绳子，栓得很牢，他首先开始往上爬，转头对晓曼说：“一会儿若是上面有人，那就更刺激了！”
　　晓曼才不理会，扎了扎头发，跟着爬了上去。
　　这道壁陡直一线，越往上爬越令人胆战心惊。不过三人都是喜爱冒险的人，对攀山并不陌生。大家手脚并用，到最后爬上去时也是浑身有些虚脱了，坐着喘息了好久。
　　回头看那庙，很大，不过破破烂烂的，并不像远观时看着那么巍峨壮观。叶子麟看了看手机，说：“哟呵，都三点半了！啊呀，不好，这儿怎么会没信号！”他突然注意到手机上一格信号也没了。
　　不可能啊，这儿的地理位置这么高，没理由接收不到信号的。卫徽跟杨晓曼也拿出手机来，四处走了一圈也都没有一点信号。晓曼直摇头说：“太古怪了！”
　　他们进了神庙里去，庙门破破烂烂的，匾额上面的字也脱落了，锈迹斑驳。庙里边是很大的一间，收拾得很干净，像一间礼堂。神龛上也没有神像，而只有一把椅子。
　　晓曼就坐了上去，说：“叶子麟，卫徽，本教主命你们下山抢劫粮食，到手没有？”她呵呵笑起来，问像不像一个邪教教主。
　　叶子麟他们可没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他们四处打量着，整个庙宇只此一间，还空荡荡的，可是却没有一点灰尘，可想而知那伙人经常在这儿聚集。
　　晓曼突然说：“你们看墙上有画！”其实叶子麟跟卫徽也抬起头在看着墙上的画了。画的线条很粗糙，画的是女子在养蚕，一边是蚕正在结茧。看起来是很古老的东西了。不过从这里边能隐藏着什么信息呢？
　　叶子麟突然说：“蚕！看到没有？蚕！”
　　卫徽也是脸色一变。晓曼却不明所以，问：“蚕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子麟喃喃说：“这会不会是纵目人的庙宇呢？”
　　卫徽摇头说：“不可能！我看只是巧合！”
　　晓曼却在不停地问他们什么纵目人。
　　叶子麟说：“你看会不会有另一个纵目人存在呢？这也是对此事的最好解释，否则其他人要抢那石头有什么用处？”
　　卫徽的脸变得煞白，他说：“不可能，应该不可能！不管此事如何，咱们先把石头放这儿，静观其变。”
　　他把自己找的一颗相像的白石放在唯一的那张椅子上，还留了一行字，“东西送到，请速放人。”
　　他们走出庙宇来，找了旁边一块高地藏身。这儿草木繁茂，不易被人察觉，又可以轻易地窥看下边。
　　晓曼不停地缠着他们问纵目人、石头等等是怎么回事，叶子麟说：“这个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我饿得要死了，现在没心情跟你讲故事。”
　　卫徽说：“看来他们白天是不会上来的，我们快打只野鸡或者野兔什么的来填肚子吧。”
　　山里的野物是多，可这赤手空拳的，要打到猎物谈何容易。好不容易卫徽一石头丢翻了一只野鸡，可那家伙竟然负伤奔逃，他们怎么也追不上。晓曼看得哈哈大笑。
　　眼看他们要入齐膝高的草丛里快逮住时，突然一条大蛇嗖地跃了起来，往叶子麟脸上袭来。这一下来得太突兀了，他们两人都完全没反应过来，卫徽的手上还抓着那只野鸡。
　　叶子麟手脚也算敏捷，双手抓住那条蛇。可是那畜生身子往前一蹭，往他额头上咬过来。
　　砰地一声响，叶子麟只觉额前一股热浪划过，满脸都疼，耳朵嗡嗡作响。
　　原来是晓曼一枪打中了蛇头，血溅了叶子麟满脸，他好久都还惊魂甫定。卫徽拍了拍他，“没事吧？”
　　他半晌才说了句：“没事。”
　　卫徽看着晓曼站在几十步开外，正把枪往口袋里塞，竖了竖拇指说：“杨小姐枪法不错啊！”
　　晓曼眉毛一扬，得意地说：“献丑了，我的小手枪射击成绩是九百三十四环。”
　　“看不出来啊，这已是接近世界第一流射击手的成绩了！”卫徽说。
　　他们把野鸡跟蛇都烤上了。叶子麟问晓曼那只左轮手枪是怎么得来的。
　　晓曼说：“当然是我的，我有持枪证。”
　　“可是你是怎么通过海关的？”
　　“这个当然山人自有妙计。”晓曼笑说，“我救了你一命，该怎么报答我？”
　　“任何报酬都可以，包括以身相许。”叶子麟笑说。
　　“切，想得美！”她拍了他一巴掌说，“快老实说吧，什么纵目人、句芒石，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你不说，我跟着你们，以后也会慢慢知道的。”
　　叶子麟说：“看来你是非知道不可了。这件事确实超乎了你所有的想象。”
　　他们一边靠着野味，一边讲起了近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故。没有调料，野鸡很难吃，旁边的一眼山泉很甘冽，叶子麟喝了不少。看着晓曼跟卫徽津津有味地吃着蛇肉，叶子麟感到一阵地恶心。他知道蛇肉味道很不错，可就这样剥了皮整条烤上的蛇，他打死也不愿沾一星半点。
　　叶子麟讲到阿兰卓玛离去的时候，晓曼就在问：“她有多漂亮？有没有我漂亮？”
　　叶子麟笑说：“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懒得跟你说了！你们这些男的都是一个臭德行！”
　　天渐渐黑了，月亮升起，夜空明媚。
　　他们轮换守夜，晓曼和卫徽先睡了。整个山林静得出奇，连风都没有一丝，月光照在尖峭的山石上，整个山林如许多大大小小的山魈鬼怪。
　　叶子麟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恐惧感，他的眼睛也开始迷离起来。正在睡意朦胧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了有人在低声地啜泣，是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就在近旁，可是四下却见不到人影。
　　气氛诡异得可怕，叶子麟忙轻轻摇醒了卫徽跟晓曼。
　　第八章　山神（下）
　　晓曼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他，刚要开口询问。叶子麟竖起食指，轻轻说：“嘘！”
　　这时，他们都清楚地听到了那哭声，似乎就在坎下！叶子麟轻轻探出头去，从草间望下去，只见一个妇人背对着他们在哭泣，她的双肩不住地颤抖着，看上去十分地害怕而且无助。
　　不过叶子麟担心地是她转过脸来会不会变成一个狰狞的女鬼！自从接触到越来越多的灵异事件以来，他对鬼魂存在的观点越来越深信不疑。他转头看了卫徽跟晓曼一眼，也许是映着月光的缘故，只见他们的脸色也是煞白。
　　妇人却是一直一动不动地跪着，像是在祷告，她低声念叨着什么，口齿不清，完全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他们听明白了她始终在重复着那么两句话，不过那话很古怪，不像是任何一种语言，倒更像纵目人死前的呼唤！如若鸱枭的低鸣声，令他们一阵阵毛骨悚然。
　　这时候，听见崖边似乎有人声，他们都伏下了头。只见无数的电筒光闪动，一个接一个的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