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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公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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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害这两点,我们都必需把他除掉,以免后患!”
这番话等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金玲玲哪会听不出来,分明是对她在警告,心里不由惊急交加,分辩说:“邹先生,请你不要误会,这些条子可不是我引来的……”
邹炳森沉着脸说:“那我倒要请教金小姐,他们怎会找到‘夜来香’酒吧来的!”
“这个……”金玲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邹炳森冷一笑,狞声说:“这个并不难,我们的香港福尔摩斯——孙大探长,在国际大饭店布满了条子,只要根据你金小姐的一个电话,根本连一分钟都不需要,就可以查出对方在哪了,金小姐认为我说的还合乎逻辑吗?”
金玲玲急说:“这不能怪我……”
“那么怪谁呢?”邹炳森说:“我相信总不能怪我吧,我曾经一再告诉你,没有急事绝不要找我,就是必需找我,也绝不可用可能被人窃听的电话,尤其不能用国际大饭店的电话,偏偏你不听我的忠告,结果怎么样?”
金玲玲急得面红耳赤地说:“我是急于要跟你见面,一时急昏了头……”
“哦?”邹炳森故意表示诧然地问:“什么这样紧急呢?”
金玲玲郑重说:“庄德成决定出让‘银星’了!”
“这倒是好消息,”邹炳森似笑非笑他说:“但这也用不着急昏了头吧?”
“因为他提出个条件。”金玲玲说。
“什么条件?”邹炳森冷声。
金玲玲当即把庄德成所提的条件说出,并且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对方天仇下手了?”
“没这回事。”邹炳森说:“我向你保证过,就是姓方的落在我们手里,也会通知你,由你亲手处置的!”
金玲玲似信非信地点点头,朝车外看去,发觉正向北角疾驶,不由急问:“我们现在上哪里去?”
“去见阎王爷!”邹炳森冷冷地回答一句,突然浪形骸地狂笑起来。
金玲玲却惊得魂飞天外,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好在十字路口遇上红灯,车子突然煞住。
金玲玲一时情急,竟企图跳车,但她的行动却不及邹炳森快,手才抓上门把,忽觉臂膀一紧,已被他紧紧执住,使她无法挣脱。
“金小姐。”他狞狰地笑着:“还没有到,你怎么就急于下车了?”
金玲玲眼看脱不了身,心知被他带去,一定凶多吉少,急得她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放开我!”
邹炳森被她这么一叫嚷,心里也着了慌,因为车正停在闹区的十字路口,万一惊动了路人,或是引起交通警察注意,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幸而路过的车辆不多,高踞在指挥塔上的印度阿三把电钮一按,红灯转黄,接着亮起通行的绿灯。
绿灯刚一亮,司机便吃进排档,踩下油门,使车身如箭般飞驶而去。
邹炳森这才松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金小姐,你不是曾经跟我提过好几次,希望能见见我们公司的主持人,现在我带你去见他,难道你不愿意?”
金玲玲确实曾提出过这个要求,第一次就是邹炳森毛遂自荐地来找她,要她加入“勒索公司”时。
记得那是几天以前,她跟洪堃以林玛丽的安全为武器,威胁林广泰就范,逼她在麦当奴道的公馆里,出面当众宣布“同心会”的成立。
紧要关头,偏偏让方天仇在千钧一发之下,及时救回了林玛丽,使他们的阴谋整个粉碎。
金玲玲再度惨遭失败,同时又发现洪堃悄然离去,被宋公治的几句话提醒,不禁深感处境的危险起来。
由于怕洪堃对她采取行动,她只好留在酒会里。
经不起方天仇的用话相激,她竟放量豪饮起来,表面上是在拼酒量,实际上不过是借酒浇愁,发泄心里的怨恨罢了。
将几杯烈酒下了愁肠,更是愁上加愁,渐渐有了几分醉意。她知道再拼下去,非当场出丑不可,于是适可而止,顾不得逞一时之勇,撇下了方天仇,径自走出凉台去。
面对这个宁静的大花园,使她撩起了无限的感慨,这次以席卷之势来到香港,准备轰轰烈烈地干一番,把港九黑社会上的势力归入“同心会”,听她发号施令,那够多么神气!
可是,这一切的美梦,竟被方天仇所破灭,如今落得众叛亲离,她将何去何从呢?
正在为未来茫然的时候,一个中年绅士悄然走到她身边,很礼貌地问:“是金小姐吗?”
金玲玲对这陌生人怔了怔,诧然说:“是的,这位先生是……”
“敝姓邹。”中年绅士自我介绍说:“金小姐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对金小姐却是慕名已久了。”
“哦?”金玲玲当时感觉很诧异。
中年绅士笑了笑,忽然正色说:“金小姐难道不想东山再起?”
这句话对金玲玲的刺激极大,使她不由地把脸色一冷,悴然问:“邹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中年绅士立即郑重其事地说:“金小姐的一切,我早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不瞒你说:我们还可以说得上是志趣相投。目前金小姐虽然遭遇了一点挫折,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金小姐有东山再起的决心,我保证全力支持!”
金玲玲可不是轻易能对人取信的,整个港九有势力的人物,她均能如数家珍地背出来,可是并没有姓邹的这么一个人。
这家伙恐怕是吹牛吧!
她忽然又想到,如今的社会上是人心不古,往往只有锦上添花,而很少有雪中送炭的,这姓邹的莫不是垂涎她的姿色,想趁人之危,企图诱她上钩?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说:“邹先生自信有这个力量?”
中年绅士自负地笑着说:“我不是虚张声势,以洪堃的力量来说,无论从哪一方面跟我比较,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哦?”金玲玲有些似信非信:“邹先生不是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要拣时候。”中年绅士认真地说:“我相信在目前来说,金小姐一定不会欣赏这种玩笑的,对吗?”
金玲玲心里说:“你倒还有自知之明!”
但她看出对方说话的神情,并不像是危言耸听,因此有点心动地说:“邹先生,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支持我?”
“当然有点条件。”中年绅士终于图穷匕见,他说:“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条件是互惠的,如果金小姐有意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详谈。”
金玲玲正想离开林公馆,便点了点头说:“也好!……邹先生认为在哪里谈比较方便?”
中年绅士见她同意,不禁喜形于色地说:“我的车子在外面,只要不在这里,任何地方可以由金小姐吩咐。”
于是,他们立即由凉台步下花园,不辞而别,悄然离开了林公馆。
乘车来到中环,他们选了幽静的咖啡馆,以便能静静地进行谈判。
邹炳森在这次谈判中,向金玲玲透露了一个正在暗中积极展开活动,组织庞大的“勒索公司。”
不过他只炫耀了一番这个组织的实力,却不愿让金玲玲知悉更多的内幕,甚至于主持人是谁也保密,限定在时机未成熟以前,仅能跟他一个人接头。
而他所提的条件,则是要金玲玲出面,以不择手段弄到“银星夜总会”,作为“勒索公司”在香港的联络活动中心,并且把庄德成拉下水,成为他们的外围组织。
金玲玲在情势所迫之下,终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但她要求能见一见“勒索公司”的主持人,却被邹炳森断然拒绝。
住在孙奇的公馆里,以及迁往国际大饭店,全是邹炳森的主意,至于他是什么用意,金玲玲则不得而知。
接连几次,她都向邹炳森要求,希望能见见那位神秘的主持人,结果均未达到目的。
现在邹炳森居然主动要带她去见主持人,金玲玲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因为无意间让警方根据她的电话,突击了设在“夜来香”的联络站,以致感到惶恐不安起来。
邹炳森看她安静下来,嘴角上不由挂着一丝阴险的微笑,不再说什么。
车到铜锣湾游艇会码头停住,邹炳森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一手紧执住她的臂膀下了车,便走向石堤去。
金玲玲被挟持着登上一艘游艇,只见艇上除了四五个水手之外,尚有几个彪形大汉,看样子不是保镖就是打手。等他们一上游艇,便立即驶离码头。
进入舱厅,邹炳森再度露出他狰狞的嘴脸,冷声说:“金小姐,我很抱歉,因为在未得允许之前,还不便让你知道我们现在去的是哪里,所以不得不暂时委屈你一下……”
金玲玲不禁忿声抗议说:“我已经决心加入你们了,难道邹先生对我还一点也不信任?”
邹炳森摇摇头,把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地说:“这是公司方面的命令,我不能擅自作主,请金小姐能对我谅解。”
说着,暗向跟进舱厅的大汉使了个眼色。
大汉会意地点点头,便在壁柜里取出个方型小玻璃瓶,拿来交给金玲玲。
“这是什么?”她惊诧地问。
“最普通的麻醉——哥罗方。”邹炳森若无其事他说:“金小姐只要嗅一嗅,便可以暂时失去知觉,好在航程不远,到达以后我们就使你醒过来。”
金玲玲气得只有冷笑,愤然拔开瓶塞,当她刚要凑近鼻孔去嗅的一刹那,她忽然灵机一动,偷眼看了下手表的时间,心想:你不让我知道去的地方,难道我不能以航行的方向,配合时间来判断?
这一着是邹炳森没想到的,但她也料到,当她把瓶子放近鼻下一嗅,当场昏迷之后,邹炳森立即吩咐舵手改变航程,以相反的方向朝海上驶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的航程,金玲玲醒来一看手表,竟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她急忙坐起身子,向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只高贵的丝绒大沙发上。
这是一间布置得美仑美奂的大客厅,一切家俱均称得上精致而名贵,但奇怪的除了四面各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包以皮质之外,竟未见一个窗扉,倒是装置着满顶的通风设备。
莫非这客厅是建筑在地面下的?
金玲玲正在怀疑,忽然左边的一扇铁门开了,走进个身穿黑袍,头上带着面罩的人,后面跟着的两个大汉,便是在游艇上见过的。
那人走到她面前,笑着说:“金小姐这一觉睡得可好?”
金玲玲听出是邹炳森的声音,不由讽刺说:“邹先生,你这样打扮,不嫌有些故作神秘吗?”
邹炳森仍然笑笑说:“金小姐能听出是我,可是我还要跟别人谈话,别人是不能凭声音判别我是谁的啊!”
金玲玲被他驳得哑口无言,忿然站了起来,一脸不耐烦的神气说:“邹先生,现在我已经来到这里,什么时候才能蒙贵公司主持人召见?”
邹炳森却冷冷地说:“你即然来了,就不用着急,到时候自然会让你见的,现在你得先见见另外一个人。”
“谁?”金玲玲诧然问:心里以为一定是方天仇。
邹炳森并不回答这问题,很不客气地警告她说:“金小姐,你很聪明,在这里最好是少发问!”
金玲玲碰了个大钉子,只好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就在这时候,忽听得一声轻咳,不知是什么时候,厅里已不声不响地进来一个人。
这人的装束跟邹炳森一模一样,也是戴着面罩,穿一身宽大的黑袍。他悄然出现在厅内,似乎是要促使别人的注意,所以故意轻轻咳了一声。
邹炳森对这人非常恭敬,连忙向他鞠躬如仪地说:“协理,这位就是金玲玲金小姐……”
随即又向金玲玲说:“金小姐,这位就是本公司的汤协理!”
汤协理大咧咧地走过来,向邹炳森纠正说:“邹组长,以后不必把我的姓介绍出来,这点必须注意!”
“是,是,协理……”邹炳森唯恭唯谨应着。
金玲玲现在才明白,邹炳森在“勒索公司”的地位,不过是个“组长”而已。这个姓汤的是协理,若照公司组织法的秩序,那么他上面一定还有副理、经理、总经理,甚至于董事长吧?汤协理向金玲玲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才装腔作势地说:“我谨代表本公司,对金小姐的光临表示欢迎,请坐!”
“谢谢……”金玲玲惶惑不安地坐了下来。
汤协理径自在她身旁坐下,咄咄逼人地说:“金小姐,关于今天的事,邹组长已经向我报告过了,现在我不想追究责任,但对公司方面,我们不能没有个交待,所以不得不请金小姐到这里来,对这件不幸的意外事件作个解释。”
“我绝不是有心的……”
金玲玲的话还没说完,汤协理已阻止她说:“这个我相信,金小姐不会存心出卖我们的。我想知道的,是金小姐难道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在国际大饭店被条子包围之下,居然用房间里的电话跟小陆联络?”
金玲玲分辨说:“我是一时情急,没有考虑到这点……”
汤协理“哦”了一声,笑笑说:“以金小姐的沉着和冷静,所谓的情急,一定是当时的情况非常紧张,才使金小姐不克自持。那么金小姐是否可以把当时的情况说明一下?”
金玲玲只得把庄德成去找她,以及提出的条件陈述了一遍,并且强调说:“我想庄德成忽然来找我,提出这么个不成为条件的要求,绝不会没有原因的,所以我急于见邹先生,准备当面商量个对策。”
“嗯!……”汤协理微微点了下头说:“照这么说,只要有那姓方的在场,庄德成就肯出让银星夜总会?”
“我想他说了的话总要算数。”金玲玲说:“问题是那姓方的会不会到场。”
汤协理想了想,忽然问恭立在一方的邹炳森:“邹组长,你的意见如何?”
邹炳森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自作聪明地提议:“我认为不妨一试,庄德成出让‘银星’的条件,只是必需方天仇在场,并没有规定要姓方的点头,或是一定要他在场表示什么。所以我觉得可以把方天仇带去‘银星’,当着庄德成的面办理出让手续。”
汤协理不置可否地望着他说:“这样妥当吗?”
邹炳森听出这话的意思,是怕方天仇一旦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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