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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战姬-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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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到法国成为主战场的刹那,无数操盘手开始争先恐后地狂抛债券,试图在财产缩水前抢救回来哪怕一点点。
魏东娴的名声像蹦极的人影,在跌进谷底以后骤然反弹,一飞冲天,直上云霄。一天之前,央行的人在打咖啡的时候都能聊到把财政副部长送进疯人院化疗,一天之后,嘲笑过魏部长的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识趣地对表过的言论讳莫如深,缄口不提,纵然心里再怎么好奇魏部长的情报从何而来,也不敢出口讨论,连窃窃私语都没有胆量。
因为他们刚刚批判过的上司,眨眼就变成了未卜先知的神话。这个时候唯有沉默能稀释尴尬,而任何好奇狐疑的窃窃私语,只会显得他们无知愚蠢。
大家隐约开始后悔,如果当初稍微替魏部长说一点好话,哪怕不要出言诋毁她,此时都可以趾高气扬地在同僚中间炫耀:坚持真理的永远是少数人。
大家渐渐暗下决心,假如魏部长再出雷霆之策,那他们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才能表自己的意见了。因为如果支持魏部长,他们很可能跻身成为业界坚持真理的“少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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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主力舰队已经穿越英吉利海峡,驰援遇袭的布雷斯特!骚扰海岸线的只是深海军团的小股部队,一定会……”在面向公众媒体的官方新闻布会上,法国利克朗政府的言人试图稳定民心。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哪儿就站起来个记者,扯着嗓门大声质疑,几乎要和官方言人的麦克风分庭抗礼:“小股部队?抱歉,小股部队能摧毁布雷斯特的大口径岸基巨炮吗?小股部队能炸毁布雷斯特的军工基地,生生将舰船建造链条生生扯断吗?请回答!”
言人置若罔闻,伸长脖子扶着麦克风,只顾声嘶力竭:“……一定会被迅消灭,一定会!这股骚扰法兰西的深海部队和英国皇家海军交战,潜航了两千公里才抵达布雷斯特,已经是一支精疲力尽的疲惫之师。就算粗枝大叶的英国人没有拦住她们,法兰西的无畏舰队也能将她们全歼在布雷斯特海岸。相信英勇的海军,相信我们的政府!”
“勃艮第的法兰西自由党已经提出了完美的退敌策略,为什么不执行?”在完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角落里的记者违反秩序地大喊大叫,尽管这质疑声被麦克风压得若隐若现,却激起了愤怒的浪潮,渐渐变成排山倒海之势,异口同声地呐喊“为什么不执行?”
“利克朗政府绝不会交出法兰西舰队主权!”官方言人反复重申,他的节奏完全被记者打乱了:“我再次重申,勃艮第自由党的策略将以牺牲舰队主权为代价,而法兰西的无畏舰队足以捍卫海岸线的安全,我们将英勇奋斗,绝不会屈服于屈辱条约,绝不会拱手让出制海权!”
言人面对喧嚣鼎沸的记者,愤怒地拿着麦克风呐喊:“法兰西用牺牲才换来了自由独立,绝不会因为害怕牺牲而再次失去它!法国永远不会沦为英国人的附庸,法兰西无畏舰队必将胜利!下面允许自由提……”
“自由提问”四个字还没说完,喧嚣尘上的记者已经嚷成了一团,宛如爆炸轰鸣时耳朵里只听见一个声音,官方言人已经听不清单词了。
主席冲了出来,拽过麦克风,当机立断地喊叫:“新闻布会到此结束!法兰西将奋战到底,这回答了一切问题。布会结束!”在他护住新闻言人撤离主席台时,军警拼命砌成防线,拦住僵尸洪流一样狂热的记者。无数话筒和摄影机越过军警的肩膀,遥遥指向仓皇撤退的利克朗政府言人,宛如长矛枪林。8
408 史上最开心的爸爸
谁都坚信魏东娴是个女权主义者,她反抗父亲时卓然不屈,拒绝未婚夫时也义无反顾她离开京城时的狠心倩影,仿佛在诏告天下:没有谁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为了证明这一点,魏东娴命令自己,必须过的比以前更好。
于是栖凤基地的内务账目完美无暇,尉栩被她监督得如芒刺在背,却拿她无可奈何。
在她卓越见识和铁腕能力的吸引下,越来越多的年轻军官汇聚到她的影响力之下,成立了志同道合的救国兄弟会。出于某些尴尬的原因,很快“救国兄弟会”更名为“铁血救国会”。
能够凭一句“爷乐意”就把江明宇弃如敝屣地抛弃在京城的姑娘,魏东娴估计是旷古绝今第一人。开玩笑,之所以铁血救国会的主要成员多为女性,就是因为姑娘们恨不得把魏东娴当男人来崇拜。
但是,魏东娴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取悦父亲。争吵时反抗得越激烈,泪干后的孝心就越浓郁。只是父亲的要求苛刻得令她无法妥协,而父亲的立场强硬得叫她无力沟通,于是严厉的父亲终于管教出来一个叛逆的女儿,父女始终不能促膝长谈。而魏东娴心底取悦父亲的愿望压抑越久,积淀越浓,正在爱恨两难时,庄言的预言成真,让魏东娴的声望以火箭速度爬升,一夜成名,在高层心目中的名望一日千里,宛如寒冬后的第一束阳光,穿透了层层阴霾,叫魏东娴骤然轻松解脱,恨不得如柳絮随春风归去。
所以,法国虽然落难了,魏东娴却像个没良心的任性女孩,按捺不住功成名就的欢喜,飘飘荡荡地飞回家去,主动帮妈妈张罗了一桌好菜,开了一瓶红星二锅头,第一次和父亲共桌坐下,慢慢吃喝,醉意越浓,红晕越重,自然地和爸爸撒娇起来,看的母亲欢喜揩泪,连话都少了,只顾给父女俩殷勤斟酒,小心翼翼地珍惜这一幕的温馨。
“小娴,你绝了江明宇,现在也没对象,一个人住费劲的话,可以搬回家住。”魏总理难得微醺,两指捏着小酒杯,目光朦胧地打量吮手指的女儿,言语间默许了她悔婚的任性。
魏东娴含着手指呆了下,秋波一飘,躲过父亲的视线,结结巴巴说:“我,我明天要登机飞沪,赴后天的金融峰会。等我回来再说吧?”
魏总理竟然没察觉这精巧的缓兵之计,夹饺子蘸着蒜泥,随口叮嘱:“外资派被伤害得很严重,你推行经济长城,是变相砸这些人的饭碗,后天的峰会上肯定有人针对你,注意点。”
“这些人端的就不是什么好碗。给他们的金碗砸了,至少全国人民还有饭吃。我不怕。”魏东娴浑然不惧。
魏总理高血压,有点不胜酒力了。妈妈扯了下魏总理的袖子,于是他搁了酒杯,揉着脑袋闭目说:“不怕就对了。法指狂跌,证明你的推论是正确的,事实胜于雄辩,后天的峰会,你胜券在握。好好把握,能让你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
魏东娴喝多了,美滋滋吹牛道:“您瞧瞧,从小到大我输过谁?您根本不用给我安排婚姻,我才不嫁人呢。”
“胡闹!”妈妈一下被戳了肺,赶紧瞪眼唬一句。
“我哪点比男人差啦,我娶一个老公回来孝敬您。”魏东娴举着筷子嚷。
妈妈眉开眼笑,扭头捅魏总理说:“那孙子也得姓魏。”
总理瞥这两个得意忘形的女人,不屑一顾地咕哝:“胡闹。”
魏东娴咬着筷子,一脸志在必得的委屈:“这都不夸我!”
总理瞥她一眼,看见她楚楚可怜地咬筷子,明知是诈都无法拒绝,屈服地伸手按在女儿肩上,慈眉善目地笑道:“我家娴娴可比江明宇强多啦。你再叫人入赘,那就更厉害了。”
终于听见父亲诚挚的认可,魏东娴欢喜得东倒西歪,酒意飘飘欲仙地涌上来,笑眯眯地托着下巴望父亲:“不够,还要夸。”
总理说:“蹬鼻子上脸。”笑着低头吃菜。
第二天,魏东娴命司机订了晚上九点钟的南航班机,欢天喜地的熬到六点,下班就去看庄建国,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外敲开门,可爱的包包按在并紧的黑丝袜上,弯腰笑得灿烂生花,调皮地歪头吐舌头:“伯母好!我要飞去上海开几天会,走之前来蹭饭啦!”
李淑华正在惦记她,打开门,连忙给她取拖鞋,一叠声问:“开几天啊?我整几个你爱吃的菜。”
魏东娴扶墙脱鞋,包包挂在肘上晃晃荡荡,嘟嘴道:“要开一个礼拜呢,是很重要的会议。好几天都不能来看您了。”
李淑华听得心头一软,立刻壮志满怀地出去买菜:“你等着,我给你做一桌好的。”
魏东娴慌忙伸手去拉她:“您不用麻烦了……”话没说完,被闻声走来的庄建国捏住手腕,满口“随她去,不麻烦”地拽她进客厅坐下,眉飞色舞地问:“你果然来啦!先吃个苹果填一填,晚饭还早着呢。”一边说一边自作主张地削起苹果来。
魏东娴享受这殷勤的独裁,摇手嘟囔了两声“不用啦”就把双手搁膝上,瞧着专注削苹果的老头儿,语调跌宕得像天真的小学生,调皮问道:“伯父,庄言的身份那么特殊,统计局已经把他算成死亡人口了,就算他有孩子都没办法上公安局上户口啦。你们有什么打算呀?”
庄建国手里的水果刀停了一下,心情一沉,被说中心事,蹙眉盯着苹果,继续慢慢削皮,口里无所谓:“这没办法啊,就当牺牲小家成全国家吧。本来以为庄言牺牲了,后来又发现没牺牲,我们对他已经没什么苛求啦,平安就好。”
魏东娴并紧膝盖,五指矜持地摩挲着黑丝袜的细密纹路,细腰挺直,正襟危坐,长发落下遮住脸也不撩开,紧张地出谋划策:“那,那庄言如果有女朋友的话,可以让孩子跟姑娘姓啊,找熟人的话也能注册成共和国公民的,就是当单亲妈妈而已。”
庄建国继续削水果:“哪有这种傻丫头啊,单亲妈妈多辛苦啊。”
魏东娴扭过脸去,歪头看吊灯,指甲轻轻刮着膝头的丝袜,吞吞吐吐地说:“找一找啊,总会有的啊。”
忽然卧室门推开,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睡眼惺忪地扒着门框眺望客厅:“是不是聊我呢?”那家伙揉了下眼睛,和大惊失色的魏东娴四目相对,却在后知后觉地蹙眉讪笑:“啊,领导你来了啊。”
魏东娴有种在超市偷东西被按住手的惊恐,吓得险些往沙发上一缩,双手按住裙子,睁大眼睛失声嚷道:“庄言?你怎么会在这里!”
409 庄建国心花怒放
庄言抱怨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是我家。 抱歉稍等下。”那颗毛茸茸的蓬乱脑袋缩回去,过会儿,穿着睡袍的庄言挠着头发穿过走廊,走进浴室,一路咕哝:“我洗个头,你们聊。”踢踏着大拖鞋关上了浴室门。
魏东娴惊魂甫定,脸颊绯红,慌张地左顾右盼,收拾包包和手机,长发左右乱甩,一边语无伦次地告辞:“哎呀,我,我先走啦!太不好意思啦。”
庄建国茫然拿着苹果,站起来问:“这就走啊?”
忽然庄言在浴室里喊:“爸?”
“啊?”庄建国跑过去,隔着浴室门正要问干嘛,忽然门开了条缝,庄言挠着全是雪白泡沫的脑袋,嘴唇凑在门缝上:“留她在这里睡,别放她走。”
庄建国心花怒放,蹙眉商讨道:“要不要我陪你们喝点儿?”
庄言皱紧眉头解释:“她后天开的那个金融峰会,会统一金融界的共识,基本上决定了以后的大体走向,而她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有人想搞她。你明白吗?”
庄建国呆了会儿,文不对题地问:“难道就你不想?”
庄言意识到在对牛弹琴,翻了下白眼,任性吩咐道:“你只管留她就对了。”“啪”一下关了门,挠着头走进花洒底下去了。
庄建国虽然听不明白庄言说的话,却总结出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不让魏东娴跑掉就对了。这个结论令他振奋鼓舞,连忙小跑去递给魏东娴削好的苹果:“吃了苹果再走,我都削好了。”
魏东娴都在走廊里了,秀发散在肩头脸上,狼狈得像败退,脸蛋红红地扭头推辞道:“不吃了不吃了!”慌张伸手推着苹果,低头撩开头发想换鞋,扶着墙的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攥住,一股湿暖的木瓜香味扑来,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问:“我妈都买菜去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魏东娴睁大眼睛僵了一下,脑子里命令自己“别动,别回头”,却不由自主扭头一看,傻傻瞧见庄言腰上环着雪白的浴巾,像个只穿战裙的古埃及半裸士兵,正拿毛巾犁着湿漉漉的头发,攥住她的手腕说话。那股淡淡的木瓜香味来自庄言肩膀上飘来的水蒸气。究竟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气味,魏东娴也分不清楚,她被攥住手腕,就像困兽被栓上锁,自己都觉得自己逃不掉,死心绝望地小声嘟囔:“好啦,你松开我。”
庄言松了手,双手拿毛巾擦着脑袋,转身走回浴室去,留下一条湿答答的足印。魏东娴手腕上留了一圈滑滑的水渍,她一边擦手,一边红着脸看着庄言的背影嗔道:“你敢不敢穿上衣服再出来溜达!”
庄言擦着脑袋,回头笑道:“你敢不敢不跑?”
“你才跑呢。”魏东娴把包包往沙发里一扔,捋紧裙子一坐,口上不依不饶,心里却像沸腾的香槟,像玩跳楼机一样又欢喜又忐忑,明明害怕得像溺水,心却砰砰乱蹦,晕乎乎像酒醉,竟然无法自拔。
庄建国冷眼旁观,看见魏东娴和庄言拌嘴吵架,自然得像生活日常,早就喜出望外,打开电视机制造热闹,坐在魏东娴对面拼命损庄言:“他就是这样不识好歹,换别人早就嫌弃死他了,万幸你性格好,不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一定教育他,叫他不跟你挑刺儿。”
魏东娴和庄言针锋相对,一转脸就天真可爱:“伯伯说的我不好意思啦,哪有呀。”
庄建国奋不顾身替儿子开路:“我是说真的呀,你能包容他的臭脾气真不容易呀,以后庄言就拜托领导多关照啦。他跟你在一起,我才放心呐。”
魏东娴心花怒放地扭捏起来,捧脸嚷道:“哎呀,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呀,我都不好意思啦!都是服务国家,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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