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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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齐云刚刚擦拭干净，心中一动，知道是小翠送饭来了，便打开了门。



不过门外站着的不止有小翠，还有王大小姐，看小翠的样子，眼神中满是不舍。



齐云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得罪了高眉，王家老爷即使再心善，也不敢再留下齐云了，之所以这几日没有赶他走，恐怕还是因为王小姐竭力求情的结果。



“齐先生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看先生的精神头也是挺好，这样就放心了。小翠，拿五十两给先生。”



小翠从手中拿出了一锭白闪闪的银子，看成色也是上好的，足足有五十两。



齐云知道是王大小姐的一片好心，微微的作揖道：“小姐之恩，小生没齿难忘，陈老夫子是远近都闻名的名儒，相信一定会把族中子弟调教得出类拔萃，小生也就放心了。”



小翠的眼中一酸，就要掉下眼泪，但脸上却强自的忍住。



王小姐起身站了起来，眉目间满是无奈道：“先生才学丰厚，在王家当西席也实在是委屈了，先生莫不好生的闭门读书数月，来年要开恩科，也好搏个金榜题名，岂不美哉？”



金榜题名，这是天下间每个读书人心中的愿望，只是齐云屡试不中，早已心灰意冷，便拱手作揖道：“恩科小生已经力薄，不想再去了，何况做个闲云野鹤，也自是逍遥，哈哈，小姐再见，小生告退！”



齐云大笑着，大踏步便离开了王家。！



第七章　小翠之死



刚走出院门，就看到高眉带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奴仆冲回了王家，看样子脸色有些不太好。



高眉眼尖，抬头看到是齐云，冷哼道：“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个穷酸秀才，还不滚开。”



齐云现在已经不是王家的西席了，自是受不了这气，眼神锐利，口中道：“这路有几丈宽，难不成你还能占着几丈的位置不成？”



高眉虽然眉目精致，也是个美人胚子，但只一点，她的身材有些丰腴，也就是俗说的有点稍微的臃胖。



“你……混帐东西，本小姐愿走多宽便走多宽，你这个穷酸秀才又有何凭仗挡路！”



说罢扬起手中的鞭子向齐云打去。



这一下，赫赫的风声，抽到人身上要疼入骨髓，高眉最恨人说她的身材丰腴，更何况齐云眼中的那丝轻蔑不屑，更是让其怒火中烧，这一鞭子是使了力，存心要让齐云受伤。



如果还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这一鞭子，齐云是挨定了，但是今早的精神脱窍，又引气入体，改善了体质，齐云的反应便快了很多，身子一扭便闪了过去。



而且手一抓，便把鞭子抓到了手中，使劲一扯，立刻就把高眉扯了一个趔趄，冷喝道：“你是侯府千金不错，算得上是大家闺秀，但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残忍、刁钻、刻薄到了极点，心如毒蝎，就如那无知村妇般撒泼打诨，也不怕失了身份，哼，齐某已经不是王家的西席了，你又能怎的？”



齐云把马鞭随地一扔，便即扬长而去，好不畅快。



“你……你……”



高眉指着齐云的背影，气得浑身打颤，眼中更是射出阴毒的神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在教训了高眉一顿后，齐云感到浑身的舒坦，只是现在日落西山，他却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未免显得有些悲凉。



他虽是本地人，但是祖产早就因为前几年的赶考而变卖了个精光，如今出了王家，却是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



“还是先去客栈，当个闲云野鹤，也学那狂放学士，游遍天下美景，今日欢时更尽欢。”



有那狂放的士子，息了恩科之心后，便周游个地，遍览胜景，也算是了此残生，对于齐云这样的落魄士子，无牵无挂的就更是应该如此。



齐云找了个清净的客栈，付了银两，便大睡而去。



东方渐明，日头初升，齐云倒是早早的便起来了，他也没有忘记在早上精神脱窍，引元气入体洗涤身体，这种美妙的时刻，可是美不可言。



日复一日，齐云在客栈住了五六天，白天便是去云海观陪同胖老道下棋，顺便旁敲侧击的询问一些道家的晦涩词汇，倒是让齐云获益非浅，对“阴阳空洞经”的理解也日益的深刻。



而且他每日坚持早上精神脱窍，引元气入体洗涤，进步也是甚快。



他的皮肤几乎每天都会有污秽的液体被排出，但每天都会减少，甚至到这几天，几乎就只有一点点了，齐云一想便通了，恐怕是他的身体已经被洗涤得异常的清净了。



皮肤变得白皙细嫩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蓬勃的生机，，看起来就犹如春风得意般，丝毫和落魄士子的形象联系不起来。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齐云身体没有鼓胀起来，但力量却大了许多，甚至只手举起几百斤的石头都是轻而易举，而且全身的的感官也是异常的敏捷，速度如风，这样的身手，恐怕那些练了几十年武艺的人都是比不上的。



再加上他的精神也在慢慢的蜕变，最初只能够看到周围几米远的地方，后来精神脱窍而出，几乎能够遮盖整个客栈，方圆几十丈的地方都被他神奇的看见，这种感觉极其的美妙，就好象那高高在上的神灵，在俯视众生一般。



“看来，这修炼的法门果真是神奇，如果照这样修炼下去，恐怕真的有一天能够修练成神灵，翱翔九天之上。”



齐云此时丝毫不知，属于竖子妄言，神灵那是何等的境界，无数的修炼者都不一定能够修炼成功。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齐云把这间客栈的后两间房子全都包了下来，还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即使是小二都不能够随意的进来。



“进来吧。”



齐云此时已经收了功，天地间的元气此时已经稀薄无比。



“齐先生，下面的杨先生让小的告诉齐先生一声，他在下面等着您。”



小二把饭菜摆好，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杨先生是一位叫杨修的士子，与齐云一般都是连着赶考了几次都没有高中，也渐渐的熄了赶考的心思。



不过他有个好家世，杨家是商贾之家，手中的钱钞自是不少的，又与齐云趣味相投，两人便时常在城中召集士子，吟诗作赋，日子也过得停逍遥。



齐云匆匆的吃过几个糕点，便随即下楼而去，远远的便望见了杨修，高声道：“杨兄这么早就来了，小弟还没有准备好呢？”



知道杨修每次都会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诗词文会，以齐云的才学，倒也真的担得上是才学丰厚，所以每次杨修都会带着齐云，以免在遇到尴尬情况时替他解围。



杨修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齐兄该罚，这次要早一点了，你可知道，有京中名伶要到散花楼，陈远那厮早就已经赶去一睹风采了，齐兄可把我等得好苦。”说罢也不管齐云的神色，拉着齐云便向散花楼走去。



散花楼是青楼勾栏之处，此等烟花之地身为文人士子，齐云也是不反感的，特别是这里面还有许多的青楼才女，比那一般的勾栏要好多了。



杨修心急火燎的拉着齐云来到了散花楼前，果真是人山人海，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为了一个名伶就值得如此，倒也显得壮观。



“来了，来了！”



许多人都欢呼了起来，只见在散花楼上，果真款款的走来一个头戴纱巾，身材窈窕的女子。



齐云也不以为意，但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重响，紧接着无数的减叫声响了起来。



“死人了，死人了，有人跳楼死了！”



在那散花楼的后边，无数的人开始汹涌而去，把这个刚刚还轰动不已的名伶晾在了一边。



“齐兄，我们也去看一下，不知是哪位如此的想不开，不过这里是烟花之里，有那良家女子寻思不开，跳楼身死的倒也不在少数。”



杨修也是个凑热闹的主儿，拉着齐云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在空地处，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仰面躺着，脸上是一股坚决的神色，衣不蔽体，又是从散花楼中跳下来的，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齐云定睛一看，脑中轰的一声爆炸开来。



这个躺在地上，死相凄惨的女子，不正是王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翠么？



“滚开！”



齐云就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挤进了人群，脱下衣服盖在了小翠的身上，眼中闪烁中令人心悸的神光。



“老鸨，这是怎么回事？小翠怎么会在散花楼？”齐云一把指着老鸨，低沉的问道。



老鸨满脸的晦气样，哭嚷道：“真是晦气啊，这个小丫头是前天从王家送出来的，卖身契都在这里，可是足足卖了五十两的银子，本来还想让这小丫头今天出来接客的，哪曾想到她如此的贞烈啊，哎哟！”



齐云手上青筋暴露，一巴掌拍在了老鸨的脸上，直打的老鸨一愣，但齐云那眼神中散发的强烈杀意，却让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



“尸体，我带走了！”



人群悄悄的让开了一条道，齐云抱起小翠的尸体来到了后山，拼命的挖了个大坑，把小翠放在里面。



“小翠，你放心吧，害你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齐云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第八章　冲冠一怒



小翠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但却对齐云有着一饭之恩，这一饭之恩便救了齐云的命。



齐云落魄时，寒冬腊月，甚至都快冻死在大街上，是小翠动了恻隐之心，给了齐云几个铜钱，好生的吃了一顿大面，得知齐云还是个秀才后，更是悄悄的告诉王小姐，这才有了后来齐云当了王家的西席之事。



所以小翠对于齐云便是有再造之恩。



埋了小翠，齐云径直走向了王府。



王府以前齐云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但现在他已经不是王家的西席了，要想从大门进去几乎不可能。



不过这也难不倒齐云，王家的院墙有一丈多高，属于高墙大院了，不过齐云的身体在这许多天坚持引气入体，洗涤身体之后便得轻巧异常，轻轻一跃也有两丈之高，这点院墙根本就挡不住齐云。



读书人的礼仪此时已经被齐云丢到了一边，眼睛血红，浑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戾气，径直走向了王大小姐的闺房。



王大小姐的闺房并没有多少丫鬟，此时大门虚掩，因为是大小姐的闺房，平时谁也没有胆子敢闯进，不过此时却是便宜了齐云。



“嘭”



齐云看清了里面的确有身影后，一脚便踢开了房门，里面果真是王大小姐和她新的贴身丫鬟。



王小姐此时神情憔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温和精神劲，倒是旁边的贴身丫鬟看到齐云闯了进来，当场就想尖叫，被齐云一掌给打昏了。



“你……齐先生，你怎么能进来？”



王小姐惊讶的看着齐云，从齐云眼神之中的血红，她似乎也感到了不妥。



齐云向前走了两步，冷冷道：“你怎么能把小翠卖进了妓寨，那种地方，你怎么下得了狠心？”



王小姐眼神一呆，随即全身都像是被抽去了精神，眼睛中也满是泪水，摇着头道：“小翠和我情同姐妹，我又怎么舍得把她卖到那种作践的地方去，是表妹，表妹就是看不惯小翠，终于有一天让爹爹拿出了小翠的卖身契，硬是把小翠绑着卖去了青楼，都是我没用……”



齐云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是个温和的女子，相貌俱佳，又是个温柔的性子，对这种事情，又怎争得过那泼辣狠毒的高眉。



齐云感觉自己的恨意似乎都快将理智全部吞噬了，死死的握着拳头，咬牙道：“好，好，高眉，没想到你真的如此的狠毒，小翠的死都是你造成的，你要偿命！高眉她现在在哪？”



王小姐似乎还不知道小翠已经死了，神情有莫名的呆了呆，恍若失魂般低声道：“小翠死了，小翠死了……表……高眉她在马场！”



温柔、贤惠的王小姐，此时眼中竟也射出了愤恨的神色。



齐云正想离去，但又折了回来，低声向王小姐作揖道：“齐某谢小姐这一年的相助之恩，还请小姐珍重！”



这已经是在告别了，齐云和清楚，他这一去，便是个血债。



“砰”



马场内又响起了那个尖酸、刻薄而又狠毒的声音：“你这个狗才，这几日没吃饱么？还不快把球捡回来。”



所有的奴仆、下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



“哈哈”



齐云听着这阵阵毫无忌惮，放肆的笑声，心中的仇恨迅速的燃烧了理智。



“圣人教诲人向善，却不知这世间恶人太多，良善之人却每每受其欺压，莫不如把这些恶毒的人，都统统的杀了，杀个干净！”



齐云披散着头发，狰狞的面孔犹如恶鬼，又哪还有当初风度翩翩的书生形象。



“咚咚咚”



齐云走得极慢，但这每一步，却好似踏在人的心上似的，一步一步的向高眉走去。



高眉杨起马鞭，冷冷笑道：“哟，这不是穷酸秀才么？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莫不是银钱挥霍一空，还想再进王家吧？哈哈，或许你给本小姐跪下磕两个头，本小姐便让你重新回来当西席，如何？”



齐云冷眼旁观，眼神中散发出死灰色，低声问道：“可是你把小翠卖到散花楼去的？”



高眉一愣，随即放声大笑了起来：“哼，这个小丫头，不知道进退，和本小姐作对，又有什么下场？卖到散花楼去，还是便宜了这个贱货。”



话还没说完，高眉就惊恐的感受到了齐云那深深的恨意。



“是你，果真是你，哈哈，那你便死罢！”



齐云握紧的拳头，狠狠的打在马上。



“砰”



高大的黑马甚至连叫嚷声都没有，便倒地身死，这一拳，已经震碎了黑马里面的内腑。



齐云如今的身体是日日被元气洗涤，早就已经坚如铁石，力大无穷，可谓比之一流的武艺好手还要强大，而且精神强大，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