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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种-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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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喝了一口水，用毛巾擦了下额头的汗，佐道这才看向苏秦道：“何为对？何为错？”
“哈？”苏秦愣了下，接着又双手抱胸摆出一副小太妹的表情：“我说，你也不是老和尚，我也不是什么施主，能不能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其实两者都是一样的”
佐道看了苏秦一眼，虽然还是那副没啥表情的死样儿，但苏秦却明显的在里面看到了类似‘唉，连这都不懂’的无奈……
“所谓对与错，真与幻，其实都是很主观的事，拿对错来说，你在电视上看到一个人杀了人被判重刑，你觉得这是对的，但也许那个人是被冤枉的，又或者他杀的是万人恨的恶人，那在其他人眼里，这个重刑也许就是错的”佐道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杠铃旁边开始给两边加重量：“你说的真与幻也是一样，也许在你眼中，我们做的梦就是梦，现在的生活是现实，而在某些人眼里，最简单地说，比如那些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所谓疯子，虽然被关着，每天却还有的哭有的笑，那么对他们来说，或许被关着的这现实世界只是梦境，而他们脑海中的幻想世界，才是真实。”
“恩……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又有种什么都没说的感觉……”
苏秦摸了摸下巴摆出一副少年侦探脸。
“简单的说，就是你纠结的问题没有什么意义”
加好杠铃片，佐道做了个拉伸肌肉的动作。
“怎么没有意义？我觉得很有意义啊！”苏秦说到这儿还朝前靠了靠，刻意压低了音量：“你难道没想过吗？为什么那个梦境世界如此真实？看过黑客帝国吗？说不定我们现在生活的世界真的都是虚幻的了，也许梦里的世界才是现实！这样一想不是很可怕吗！不是很有意义吗！”
“那又如何”
换另一边拉伸的佐道淡淡的回了句。
“哈？”苏秦瞪大眼睛：“什么叫那又如何？这明明就很重要啊！”
“恩……”也许是被苏秦搞得烦了，佐道皱了皱眉，干脆的往卧推的平板椅上一坐，又擦了擦汗：“就用你的黑客帝国做例子，电影里我们的视角是跟着主角尼奥进行的，作为一个网络黑客的尼奥发现看似正常的世界实则被某种东西操控着，接着，他就被生活在‘真实世界’里的人类反抗组织墨菲斯从尼奥所在的‘虚假现实’救出，让他看到了‘真相’，了解到自己之前生活的世界不过是被机器操控的虚假世界而已，接着他们就开始反抗，开始革命，开始救世主拯救世界的戏码”
说到这儿，佐道抬头看向苏秦：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视角不是尼奥了？”
“哈？”
苏秦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哈？’都要用到今天了，她疑惑的望着佐道，但心中却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如果那不是电影，那么在所谓被机器操控的‘虚假世界’中，以另一个生活在可悲虚拟中的人物来看，尼奥这个角色是否依旧是救世主了？又或者他又不过是个更加可悲的神经病了？又或者，尼奥真的就被关在精神病院里，而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疯子的有趣幻想。”
那架无框眼镜下的黑眸，平静似水，可说出的话语，却有着让人震撼的魔力。
“可……可那个世界就是虚假的啊，电影开头尼奥就发现了那个世界是被什么操控着的，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似乎有什么缥缈的东西从脑海闪过，可却来不及抓住，但是本能的，苏秦反驳着佐道的话。
“一样，以‘虚假世界’的另一人角度看，他们是否发现了那个世界的奇怪之处？换言之，生活在这里的你，又是否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你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不是被操控着的呢？”不给苏秦说话的机会，佐道继续言道：“就像是一个游戏，游戏中的角色就活的理所当然，他们从来不会考虑为何那些玩家不会死，换一个角度，自诩为掌控者的我们，是否也不过是生活在一个游戏里的游戏角色呢？”
佐道说到这里似乎自己也起了兴趣，他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作为判断真实虚幻的感知，记忆，判断，又或者是常识，如果那些都是被灌输的了？你又要如何分辨所谓的真与梦？还不明白的话，为什么你认为在这里你不能立刻飞起来？为什么你觉得心脏被打烂人就真的会死？为什么我们要站在地上而不是飘在空中？”
“因为……这里是被操控着的虚假世界？”
苏秦忽然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换个角度，这里为何又不是真实世界？”佐道微微叹了口气：“人，总是想去掌控一些什么，想去证明一些什么，所以才会因为真与幻而纠结，在我看来，任何方式都是活着，任何东西都可以是真实，也可以是梦境，单纯的让自己满足的活着就足够了。”
“因为真理的背后，永远都有真理”
用这句话作为总结，说完后佐道便躺下去再次开始卧推训练。
“真理的背后，永远都有真理……只是我们可能真的不知道而已”
苏秦呆呆的站在一旁，她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爱情……额，总之是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或者说是精神污染，可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偏偏找不到什么证据来否决佐道的言论，因为他的言论根本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说我是假的，那在我的角度看，我就是真的，你认同我是真的，那也无所谓，别人眼里，可能你我都是神经病，可就算是神经病也特么无所谓，只要……
“单纯的让自己满足的活着就足够了”
苏秦念着这句话，嘴角慢慢上扬。
“我差不多懂了，谢啦，你这个蛇精病”苏秦开心的摆摆手，这就准备闪人，走之前却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虽然我是差不多懂了，但你那个患者申明勋似乎还陷在里面了，他现在可是把你当做‘真实世界’的救世主了，今天在门口瞪我瞪的凶的类，还要跟踪……”
苏秦话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那是杠铃被放回架子的撞击声。
“你说谁？”
佐道突然坐了起来，认真的看向苏秦道。
“什么谁？就是申明勋啊，今天两点多从你办公室出去的那个男的啊，那个驼着背还一直垂头的家伙，这么快就忘了吗？你这有点不负责任啊，那小子现在可是凌乱的很。”
苏秦刚说完，就见佐道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在哪？”
佐道问道，看上去很严肃。
“额……就走了啊……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苏秦有些不明所以，完全被佐道突变的神态搞愣了，刚说完这句就看到佐道皱起了眉，一边掏出电话，一边掠过她朝走廊走去。
“发什么神经……”苏秦在原地嘀咕了句，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喂，喂！到底怎么了突然？”
这时佐道已经按完了电话，应该是已经打出去了，等到苏秦两步跟上的时候，佐道才回了她一句。
但那句话，却让苏秦完全傻掉。
“那个人不是申明勋”
佐道如此说道。
………………………………
第70章。进击的明勋（十八）
“什么意思？”
苏秦被佐道那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而这时佐道的电话也接通了。
“喂，张警官吗？关于申明勋失踪的问题我有一个重要线索提供，恩，我想应该是一个叫张沿的男子带走了他，张沿也是我的患者之一，具体资料我回去就传给你，但现在还请立刻到xxx路xxx号楼xx房去看一下，对，立刻，马上，申明勋有可能还活着”
电话挂断，两人这时已走到了电梯间等电梯。
“张沿？你是说那个驼背垂头的家伙不是申明勋，而是张沿？”
苏秦听的晕晕乎乎的，这么说是那个张沿绑架了申明勋，可这货干嘛假冒申明勋来跟自己编故事？
“没错，回去再说”
电梯刚好上来，佐道踏进电梯按下楼层，便不再多言，苏秦也知道这货的德行，唯有压住心底的好奇心，跟着他一路回到办公室。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那个张沿绑架了申明勋干嘛又来找我？”
佐道这时已经坐到办公桌后，拿出电脑翻找着什么，苏秦自顾自的说完，接着又突然想起申明勋，哦不，是张沿提到佐道时的状态，那个敬若神明的神态可是很真的。
“难道那个叫张沿的喜欢你，所以要把所有和你交往密切些的人都抓起来？他找我就是也要抓我？”
苏秦自己说着，倒是越说越觉得有可能。
“自己看，我去洗澡”
佐道瞥了她一眼，似乎也忙完了，干脆把电脑一转对向苏秦，自己直接站起来准备闪人了。
“喂，你这……哎？”
苏秦本想叫住佐道，可一看电脑屏幕却又闭上了嘴，任由佐道回房间洗澡去了。
那电脑屏幕中的，是一个男子的档案，记录的方式很简明。
张沿，24岁，很早母亲就去世了，父亲也在他二十岁那年去世，后来经营着一家父亲留给他的书店，患有梦游症，妄想症，以及孟乔森氏症候群，称自己时常做恶梦，想要自杀，经检测，精神世界极度敏感，但并没有被噩种附体，性格内敛敏感，自卑，缺少自主能力，容易产生依赖别人的心理。
“孟乔森氏症候群？”
苏秦疑惑的念着这个词，这后边也没个注解的，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干脆打开网页搜索了下孟乔森氏症候群这个词，网速很快，几乎点在搜索的瞬间就找到了解释。
“孟乔森氏症候群，可分为一般的孟乔森综合症和代理型孟乔森综合症，其症状的范围都很广，是指一种通过描述、幻想疾病症状，假装有病乃至主动伤残自己或他人，以取得同情的心理疾病。”
苏秦念着上面的注解，简单来说就是不断求关爱吧。
“张沿是主动找上我的患者，典型的孟乔森症候群，也许是在网上看过一些类似报导，所以声称自己被噩梦缠身，有轻生的念头，我在第一次见面后就确认他没有任何噩种缠身，之后就将他转给了别的心理医生，但他似乎已经开始依赖我，曾经三番两次来这里找我，后来被拒绝后停止了一段时间，再来的时候就是今天，他告诉我自己终于明白了，也愿意来帮助我，随后你就来了”
佐道洗澡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换上一身衬衫西裤的他这次却没穿那件白大褂，而是换上了和裤子同色的黑色西装外套，神色平淡，透着冷峻高雅的气质，配上那张绝对堪称帅气的面庞，简直可以去演电影了。
“你是说他其实什么病都没？可为何……哦……那个故事是他从申明勋那听来的！”
苏秦说着说着自己就想明白了。
“申明勋的噩梦吗？”
佐道系好袖口的纽扣。
“对啊，现在想想他说的那个噩梦也是够奇怪的……”
佐道过来关掉电脑放好，接着竟是直接朝大门走去。
“喂喂，你这又是去哪啊？”
苏秦看着已经开始换鞋的佐道，也跟到了门边。
“申明勋家”
话落，他已然拉开了门。
“我也去我也去”
苏秦连忙跟上。
两人一路来到停车场，佐道的车停在贵宾区域，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但不认识什么牌子的苏秦却是一眼认了出来，没别的原因，苏秦买车的时候基本别的什么都不看，就只看最安全的车，而佐道这辆，便是当时看到的安全程度世界排行第一的轿车，是苏秦买的都会肉疼的价钱。
坐进副驾驶，苏秦才算明白什么叫顶级轿车，坐的又宽敞又舒服，她不禁又敲了敲玻璃，开玩笑道：“我说，这玻璃不会也是防弹的吧”
“没错”佐道理所当然的回了句，接着说道：“自动驾驶，去X路X号”
没有任何人工智能的声音，车子已然启动，这家伙还把人工智能的声音给关了，等车子开始移动的时候，佐道才扭过头望着苏秦道：“有什么现在问吧”
“就等你这句话了！”苏秦一扭身，那好奇的大眼睛都要发光了：“所以说张沿跟你交谈了一次后就上瘾了，非要找你聊天，后来还被你拒绝了，话说你好歹也是个心理医生，难道不应该解决下他的问题吗？”
“我首先是释梦者，其次才是心理医生，没时间管这些”
佐道回道。
“好吧，意料之内的没人情味儿呢”苏秦撇撇嘴：“那之后了，张沿对你的瘾反倒是越来越大，简直把你当神崇拜了，于是见到有病人可以去你那治疗就特别嫉妒，于是就绑架了那个叫申明勋的人，还从他口中套出了那个噩梦，那么问题就来了……”
选挖掘机技术究竟哪家……啊呸！
“咳咳，问题就是，你不是说一般人经历过治疗后，都不会记清梦里的事吗？比如我们上次见得林小姐，她醒来后就只记得个大概，可是张沿跟我讲的却极其的细致，哎？对哦，可能那家伙也是瞎编的”
苏秦又进入了自我解答的环节……
“说来听听，张沿都讲了什么，去他家还需要三十五分钟左右，有足够的时间”
这时车子已经行驶在街道上，佐道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街景说道。
“哦……好吧，那我就讲了，那个梦境是……”
苏秦于是讲起了张沿告诉他的噩梦故事，由于是她来叙述，自然少了张沿那么的感同身受的心理描写，所以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讲完了整个噩梦。
“没错”
“哈？什么没错？”
“这个噩梦的流程完全正确，细节也完全正确”
佐道用两个完全回应道。
“可是张……哦不，申明勋为何能记得那么清楚？还有你说的每次进入噩梦不是会直接成为宿主吗？为何你会以他二兄的身份出现，他还能看到你的模样，还有还有，那个噩梦里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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