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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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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淡然一笑:“蓝玉比你要精明十倍,用得着你为他找媳妇的事发愁吗?”
常遇春只能借机兜底:“我正是为此而来。他是个主意很正的人,一条道跑到黑,我劝过他几回,拗不过他,不得不来求主公。”
朱元璋心不在焉地应答着,却拿起了方才看了一半的书卷:“你说吧。”
常遇春又没了勇气,不知怎么说了。
朱元璋问:“怎么不说了?难于启齿吗?”
常遇春鼓起勇气说:“他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看上主公的妻妹郭惠了,我骂他,可他非让我来找你提亲,我知道这是高攀,不般配的。”
朱元璋并无惊讶表示,他说:“这也不能说高攀,蓝玉英武干练,其实很般配。”
常遇春没想到这么顺当,脸上绽出了笑容:“这么说主公应允了?”
朱元璋的话显然是推托了,说自己毕竟是姐夫,怎能越过岳母这一关去?
常遇春满怀希冀地问:“主公的意思是,一定要征得老夫人的首肯?”
“难就难在这里。”朱元璋说他早看出蓝玉的心思了,为此他也想成全他们,并向老夫人问过口风,结果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常遇春心凉了半截:“没看上蓝玉?”
朱元璋说:“那倒不是。我们蓝玉这样的少年英才,打灯笼也难找啊。”
“不会是许配了人吧?”常遇春又问。
朱元璋说:“真叫你说对了。”
常遇春一脸的失望:“怎么我们都从没听说过她许过人家?”
“别说你们,连我也是刚刚听说。”朱元璋道,“老夫人告诉我,郭子兴临死时写了一份嫁女的遗嘱,密封起来交给了老夫人,这谁敢违拗啊?”
常遇春问:“不知许配的是哪个?”
朱元璋说:“再过两年才能见分晓。郭子兴咽气前吩咐,只有当郭惠到了十八岁时,才能将那遗嘱拆封。”
常遇春长叹了口气,好不灰心丧气,他说:“早说啊,我那傻小舅子还傻等呢。”
朱元璋说:“我早关心着他的事呢。我已经给他看好了一门亲事。”
常遇春问:“谁家的姑娘?”
朱元璋说:“她父亲叫傅友文,你认识吧?”
常遇春说:“知道,他不是大将傅友德的弟弟吗?是当着镇江知府吧?”
“对,”朱元璋说,“他家是宿州书香门第,我问过了,姑娘很美貌,又很贤惠,你把蓝玉的生辰八字要来,过几天下聘礼,就算定了。”
“谢谢主公这么关心蓝玉。”常遇春说,“蓝玉是个性子很古怪的人,我回去问问他再定,行吗?”
朱元璋很不高兴:“我做主,不至于辱没了蓝玉吧!况且,傅友文那里我已经下定了,人家没二话,我不能出尔反尔吧?”
常遇春咬咬牙,说:“那就定吧,回头我和他姐姐备好聘礼就着到镇江去。”
朱元璋点点头。
没想到蓝玉根本不领朱元璋的情,他冲姐夫发了顿脾气,骑上马朝河边奔去。
常遇春骑马追到河边,看见蓝玉的马闲散地在草地上吃草。他跳下马来,走过去,发现蓝玉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草棍,正茫然地望着天上的流云。
常遇春松开马,也走过去,坐到蓝玉跟前,说:“跑这儿来生闷气了?”
蓝玉说:“你不用来逼我了,我非郭惠不娶。”
常遇春说:“你真是疯了!你违拗朱元璋的意愿,不是自找苦吃吗?”
蓝玉呼地坐起来,说:“我为他舍命征讨四方还不够吗?为什么他连我的婚事也要管?”
常遇春驳不倒他,只能婉转相劝,他已托人打听过了,傅友文的女儿知书达理,人也长得很端庄,人家朱元璋也没有对不起蓝玉呀!劝他别不识抬举。
“我不要他抬举!”蓝玉说,就你常遇春那么好骗吧,他不相信朱元璋的话,郭子兴临死留下过遗嘱?那为什么到现在不公开?这里头有鬼。
“这能有什么鬼?”常遇春说,“早晚会真相大白。不管郭惠日后嫁谁,嫁阿猫阿狗也与咱没关系,你总不能把她抢过来吧。”
蓝玉说:“我的事我自己管,你别跟着操心了。”他气呼呼地站起来。
常遇春说:“我和你姐姐把聘金都备好了,择吉日就去下定了,你这样任性可不行,这点小事你都不给朱元璋面子,他能对你好吗?”
“你不就是怕因为我的事吹掉了你的乌纱帽吗?”蓝玉咄咄逼人地说,“你现在行啊,除了徐达就是你声名显赫了,连汤和都比不过你了,你若担心会因为我影响了富贵前程,我去找朱元璋说,把你择清,与你无关,行了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常遇春也生气了。
蓝玉从草地上抓过自己的坐骑跨上去,打马不顾而去。
李醒芳坐在窗下的葫芦架下品着箫,箫声呜呜咽咽,如怨如诉。
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走来,她正是当年周济过朱元璋“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少女楚方玉,现在完全出落成婷婷玉立的美女了。
楚方玉从葫芦架后面绕到李醒芳身后,静静地听他品箫,李醒芳太投入了,一点都没发现。过了片刻,楚方玉说:“别吹了,我都快哭出来了。”李醒芳侧过头去看她,她果然眼中含泪。
李醒芳说楚方玉太多愁善感了,听见品箫,也至于落泪?
楚方玉说她是听不得箫声的。她十三岁那年,遭受离乱,一家老小全死于战火,只有一个老仆陪她逃出来,记得出走那天晚上,就听见一阵阵凄凉的箫声,她那时觉得,这箫声就是她的哭泣。箫声就是乾坤末日。
李醒芳说:“怪不得你说你喜欢我的箫声胜过我本人呢。”
楚方玉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了。她问这次给那个美人画了几张像啊?
李醒芳记不清几张了,他都画木了。
“你又赚了许多银子吧?”楚方玉讥诮说。
李醒芳跑回房中,拿出一个大背囊,提着向下一倒,丁丁当当倒出一大堆银锭,说:“你看,当御用画师收入颇丰吧?”
见他脸色不好,楚方玉说:“我猜,这几天气不顺,是你的自尊受了伤害,是那个美人给你气受了?”
李醒芳说,倒不是她,她倒通情达理,人也文静。李醒芳受不了她那个自封为王的丈夫。在陈友谅看来,世人都是为财而生,所以理所当然地把李醒芳当奴隶驱使,因为他有银子。
楚方玉劝他,这又何必!你喜欢呢,就去画,不耐烦呢,就走人,你又没写过卖身契,何必自寻烦恼呢。
李醒芳说:“不说它了,我还饿着肚子呢,你是不是发发慈悲?”
楚方玉说:“你只是饿肚子才想到我,我是你家的厨子呀?”
“那我可雇不起。”李醒芳说,她的文章已经四处刊刻、声名鹊起了,谁敢小瞧?
楚方玉说:“我来给你做汤泡饭吧。”
李醒芳说:“你就是给我泔水泡饭,我也会认为好吃。”
楚方玉舀了米,一边淘米一边想起小时候逃难常常挨饿,有一回要了半罐泔水,在一座破庙前碰上了一个快饿死的小和尚,全给了他。楚方玉戏弄他,告诉他,这叫珍珠翡翠白玉汤,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说,这是他从没吃过的佳肴,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李醒芳笑了,问她最近还在圈点文选吗?
楚方玉说她总认为《昭明文选》的缺憾太多,她若重编,一定把那些干瘪无聊的文章删除,不管是什么大家之作。她说李醒芳可是答应帮她的呀。
“我一定帮你,”李醒芳说,“从前刻书,愁的是没钱,这回我有银子了,好好刻它几部传世。”
楚方玉生火煮饭。她说李醒芳的画是景物逼真。一般的风景画虽也讲究高远法什么的,全用线条,却没有李醒芳的细腻逼真。
李醒芳认为,画画只画山水不行,画人画出神韵来,是魅力无穷的。
“你不想考功名了?”她说江南贡院都长了荒草,停了好几科了。
李醒芳以为做元朝的官可耻。为什么天下到处起义反元?是因为他们荼毒文明,元人的初夜权之说就骇人听闻。
“什么初夜权?”楚方玉不明白。
李醒芳告诉她,一个村的人,不管谁家娶媳妇,新郎都无权在新婚之夜入洞房,必须是蒙古人或色目人的头头去陪新娘过夜,享有初夜权。
楚方玉说,如此霸道,与禽兽何异?哪有不败之理?
“所以我才无意于科举。”李醒芳是很佩服楚方玉的,她若不是个女子,凭她的学问,连中三元也轻而易举。
楚方玉还真代人写过卷子,据说是打小抄夹带用的。有一年她代写的文章出彩了,那小子中了举人,这不等于她中过举人了吗?
李醒芳说:“你既女扮男装通过了院试,有了秀才身份,想不想再进乡试,考个女举人出来呀?”
楚方玉道:“那要看我心情如何了。而今都不如唐代,武则天还开女科呢。”
李醒芳说,那是因为武则天是女皇帝,女人才有此便利。“
楚方玉见李醒芳一直脉脉含情地望着她,就把脸转了过去。
李醒芳说:“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又一直不敢说。”
楚方玉故意打岔,你如今有钱了,不用向我告借了呀!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问我干什么。
“你真不明白我的心吗?”李醒芳问。
楚方玉故意气他:“你的心,我怎么会知道?”
李醒芳说:“还这样下去吗?再有一年,我就父丧满服了,你我相识这么久了,我从没催过你婚事,我想……”
楚方玉红了面孔,打断他说:“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好不好?”
“又来了,”李醒芳问,“那谈什么?”
“谈学问,谈你的画呀!”她说。
李醒芳有几分惆怅地望着忙着煮饭的楚方玉。
夜,烛光暗淡,烛光下,桌上的一堆银锭闪着昏暗的光。
李醒芳又品起箫来。箫声中,款款出现的是楚方玉的笑靥,这影子刚刚淡去,眼前又飘来达兰那含情脉脉的影子。
李醒芳又点上几支明烛,在桌上铺起一张画纸,开始勾勒作画。
画面上很快出现了两个人,楚方玉和达兰。
李醒芳端详着,忽然全用炭笔涂黑了,画面变成了一片混沌。
他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像清香淡雅的茉莉,一个像热烈娇艳的牡丹,清淡的令他神往,永远有够不着的感觉;香艳的倒是唾手可得,但他未免感到俗气,且有风险。
楚方玉有一种怪僻的想法:她认为神交最圣洁,与他在一起谈诗论道,是一种享受;而谈及婚嫁,她便了无兴趣了。李醒芳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肌肤,他已经习惯了,尽管她那姣好的脸庞、凝脂般的肌肤也对他有着强烈的诱惑力。
第三十三章
治乱世用重典,朱元璋造就了胡剥皮和陈烙铁,也同时创造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既然能在韩林儿膝下称臣,为什么不能对陈友谅顶礼膜拜?权宜之计耳。
尽管池州、安庆之战并没能从根基上动摇陈友谅,但几年来陈友谅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他不得不向朱元璋“示好”,以求得喘息时间重整旗鼓。
不管怎么说,朱元璋打出了威风,胜利班师。
朱元璋率大军回师途中,路过宁国县界,想起了主动向前方送粮的胡惟庸,还有他一定要替朱元璋把倾国倾城的美人达兰弄到手的承诺,对他的好感又添了几分。朱元璋在马上指着界碑问刘基听说过宁国县有个县令叫胡惟庸吗?
刘基当然听说过,并且知道他外号叫胡剥皮。
朱元璋说:“建德出了个陈烙铁,这里又出了个胡剥皮,咱们去看看?”
刘基说:“主公知道他们这么清楚?”
朱元璋笑笑而已,大小官吏,事无巨细都在朱元璋的屏风上有记载。那个陈烙铁叫陈宁,专门用烧红的烙铁审问拷打犯人;这胡惟庸更狠,对罪大恶极者,不是砍头了事,而是剥了人皮,里面填充稻草,放在衙门前面示众。
这真是亘古未闻的骇人苛政,刘基听了骇然。
朱元璋以为治乱世用重典,也不为过。据说宁国和建德两地,真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呢。
刘基说:“如果有意暗访,就别兴师动众,我陪你微服进城,如何?”
朱元璋点头:“最好。”
朱元璋关照徐达带兵返金陵,他和刘基只带少数从人下船,悄悄向宁国去了。
朱元璋和刘基都化了装,粘上了胡须,他们来到县衙前,只见衙门前围了很多百姓。
果见有三具剥皮的干尸立在县衙左侧,刘基说:“这太恐怖了。”
朱元璋笑笑,说:“只看他审案公平不公平,有时治乱世是要一点恐怖的。”
攒动的人头都在向里面张望,议论纷纷。
朱元璋问一个县民,县太爷审什么案子这么轰动啊!
那县民眉飞色舞地说,今天沈家可是遇着克星了,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吧?这沈家是不倒翁,仗着有钱,哪朝哪代都没人敢惹,是宁国一霸,走私贩盐、聚赌、抢男霸女、杀人,什么事都干。
一个女人凑上来帮腔,说这回犯在胡大人手里,沈家可栽了,一下子抓进来十来口!
这时锣声响了,人潮又往前拥,好多人喊着:“出来了”,“是不是杀头啊?”“看头上有没有夺命牌子……”
在锣声中,从大堂里推出十来个年龄不等的人,个个背后插着“招子”,上面有用朱笔勾决的名字,由一溜儿几十个穿红衣服戴红帽子的刀斧手押解着出县衙来。稍后才是县令胡惟庸,带着县丞、主簿等一干县吏跟出来监刑。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感谢胡青天为民除害”,接着“胡青天”的喊声此起彼伏响起来。
朱元璋很满意,并不想惊动胡惟庸,他与刘基离开了县衙门,又向闹市区走去。
宁国的闹市人来人往,热闹而有秩序,糕饼店、金店、估衣店、布店、当铺、钱庄栉比鳞次。
朱元璋附刘基耳畔说了几句什么。刘基点头,按朱元璋的意思当起诱饵来。他装作走路匆忙的样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后来一路小跑,他的莽撞引来很多人鄙视的目光。朱元璋则坐在绸缎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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