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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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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说明了,把名单开出来,该封的封,该赏的赏,他说不能太亏了皇后。
马秀英说:“这我可得好好谢谢陛下。你心里有我,比什么都强,封我亲戚的事就免了吧,千万不能办。”
“你生气了吧?”朱元璋审视着她的脸解释地说,登极过后,先追封朕的上四代祖先,这是规矩,没有厚此薄彼的用心。
“陛下想哪儿去了!”马秀英说,他的养父郭子兴,你追封他,谁也说不出什么。别的亲属,如果是有功劳的,有才干的,也倒无所谓,他们本是平常百姓,突然因自己当了皇后而平步青云,那可真应了平时那句话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朱元璋说:“你可要小心啊!这话可是冒犯天子的,有杀头之罪呀。”
马秀英笑道:“你要杀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当初跟了你呢!”
“你越来越放肆,这可是君前失礼罪呀!”朱元璋说,“不叫我陛下,一口一口你,了得吗?”
马秀英说:“你方才不也说‘我’了吗?你应当称朕啊!”
朱元璋说:“可不是,当皇帝还没当惯。”二人大笑,这一笑,仿佛时光倒退到了小家小户的从前,倒也别有一番恩爱滋味在心头,令人留恋。
马秀英说:“陛下封了我的亲戚,对我没什么,人家会说陛下有私。基业刚刚开始,不该这样,我知道皇上是一片好心,可我真心劝你不要这样。”
朱元璋感叹地说:“你真是朕的贤内助啊,都说唐太宗的长孙皇后贤德,我看未必有你这样通情达理。你既这样说,那就不封;不过,这一来,别人的也不好封了,你会惹人不高兴的。”
“不会吧。”马秀英说,“我早听说了,你要封你的会算卦的老岳父为侯,人家逃之夭夭,根本不稀罕。郭宁莲的两个哥哥倒该封,你却没有封。”
朱元璋说:“这,朕倒有意避嫌,日后还会封,有机会你替朕在郭宁莲面前解释一下。”
“我不管,”马秀英笑道,“陛下又不是不认识她。”
朱元璋说:“还有真妃的亲戚呀。”这才是他放在心上的,他答应过达兰。
马秀英大不以为然,前有车后有辙,连她这皇后的亲戚都免封,别人的更不用提了。
朱元璋没有说什么。停了一下,他对马秀英说,他过几天要动身去开封,冯国胜大军已打入潼关,徐达已进至陕州,北伐大军平齐鲁,下河洛,战绩煌煌,不久即可攻下大都,元朝京城不过是一座孤城而已。
马秀英赞成,陛下亲自到前线犒师,对将士是莫大鼓舞。
朱元璋他不单是去犒师,也想看看开封这座城的气势。作为国都,南京虽有虎踞龙蟠之势,又是六朝故都,但他总是觉得有点犯忌。
马秀英问犯什么忌?
朱元璋认为在南京建都的六朝,三国时的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五代的南唐全是短命的。况中原才是腹地,西安、开封、洛阳这才是华夏中心。
朱元璋正聚精会神地批答奏章,已经快到子时了,当值的小太监们早都困得哈欠连天、东倒西歪的了。
云奇引领着金菊悄悄走来,云奇高抬腿轻放步的样子很好笑。来到廊柱后,已经看得见灯下忙碌的朱元璋了,有个小太监在给他添茶水。
云奇小声嘱咐金菊说:“你可别弄夹生了呀!正好今天皇上没说上哪个宫里去呢,宁妃把这差使交我了,说我要弄坏了事,剥我的皮呢。”
金菊不自然地笑了一笑,说:“我心口跳得打鼓一样,快从口里跳出来了,我不行,还是回去吧。”说着真的掉头往回走。
云奇一把拉住她,说:“你真不中用。怕什么?再说,皇上跟你都有过一回了呀!”这一说,羞得金菊推了他一把,羞臊地说:“你不是个好人。”云奇哧哧地笑。
云奇从黑影里走出去了,径直上殿,他只在门口摆了摆手,在殿上当差的四个小太监先后溜了出来。
云奇又对他们耳语几句,小太监们便四散走了。
云奇向殿柱后面的金菊招手,金菊犹犹豫豫地来到殿门前。
云奇说:“看准机会,别冒冒失失地进去。”
朱元璋写着字,左手拿起茶杯,想喝茶,却没有水,把茶叶沾到了嘴上,朱元璋把杯子往案上磕了磕,示意小太监倒茶,头也不抬地接着写字。
云奇推了金菊一把,金菊便轻手轻脚地进去,提起水壶给朱元璋的杯子里注满了茶水。朱元璋仍未抬头,喝了一口茶,突然嗅嗅杯子:“嗯?怎么有一股香粉味?”他一抬头,看见金菊在那里,吃了一惊:“是你?你怎么来了?”
金菊无助地向殿外看了一眼,云奇那一瘸一拐的身影早走远了。金菊只得说:“我来伺候皇上。”
朱元璋说:“这算什么规矩,你怎么能随便到这里来呢?”
金菊惶惑了,放下水壶,说:“皇上不需要我,那我走了。”真的转身就走。
“你回来。”朱元璋又叫住了她,他索性放下笔,站起身,打量着金菊说,“你不是恨朕吗?”
金菊更六神无主了,吓得直抖。
朱元璋说:“天下多少女人想看朕一眼都不可得,朕看上了你,你反倒去跳井!跳了枯井死不成,还有不枯的井啊!为什么又不跳了?”
金菊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她双手蒙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扭头就往外跑。
朱元璋在后面喝令:“站住。”
金菊不得不站住,垂着头哭,肩膀一耸一耸的。
朱元璋说:“是什么高人给你出了高招啊?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是来讨朕喜欢,是不是?”
金菊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斜睨他。
朱元璋说:“你打的是什么算盘?让朕猜猜。”他那揶揄犀利的目光让金菊胆寒。
朱元璋说:“你想一本万利,是不是?讨得我欢心,封个妃子,再生个皇子,你就不是一个宫女、丫环了,你就身价百倍了,是不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呀?”
金菊说:“没有人出。”
“没有人出?”朱元璋冷笑,“没有人指使,你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来闯殿?”
金菊说:“我回去还不行吗?”
朱元璋走过去,端起她的下巴,说:“既然来了,急着回去干什么?”
金菊委屈得又哭了,越哭越咳个不住。朱元璋厌恶地看着她,说:“朕当皇帝了,朕成了一块肥肉,人人想来咬一口,连你这样的人都来做梦。”他上去揽住金菊的腰,说:“朕满足你,但你什么也得不到,我要告诉你,凡是费尽心机钻营的人,休想在朕这儿讨得半点便宜。”
在金菊眼里,朱元璋变得十分狰狞可怕,她挣扎着、后退着,拼命地咳着,突然喷出了一口血来,全喷到了朱元璋龙袍上,朱元璋又惊又怒,大叫:“来人啊!”
金菊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爬起来,掏出手帕想替朱元璋擦拭,朱元璋甩开了她。
云奇和几个小太监跑上殿来,朱元璋衣服上的血吓了他们一跳,云奇以为金菊行刺了,忙问:“伤着了没有?”又斥责金菊,“你敢对皇上行刺?”
朱元璋说:“是她吐的血,快把她弄走吧。”
几个小太监把咳着、哭着的金菊弄走了。
自尊心、羞耻心几乎彻底把金菊击垮了,她那天晚上从朱元璋的奉先殿逃回住处,一路哭,昏昏沉沉的,第二天就一病不起了。
七巧来看她,坐在床边难过地拉着她的手,劝她千万别往窄处想,难得皇后和宁妃把她当亲人一样待。
金菊说:“我这病好不了啦,白费了她们的心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来说麻太医来了。
七巧给她打气,这麻太医的医术可高明了,专门给皇上大臣们看病的。
没想到惊动这么大,陪麻奉工太医进来的是马秀英和郭宁莲,七巧忙站起来。金菊也挣扎着坐起,说:“皇后,我这病不用治了,好不了啦。”
郭宁莲说,小小年纪,别说丧气话,麻太医给开几副药,一定能药到病除。
麻太医坐在床边,给金菊号了脉,又扒开她眼皮看看,又叫她“伸伸舌头”,都看过,他说没大事,吃几副药就能好,不过不能胡思乱想,要静养才行。
金菊在枕头上给麻太医磕了头。麻太医接过七巧递过来的笔,在小几上写了个方子。
郭宁莲看了看,命小太监回头到御药房去抓。
麻太医走后,有个太监来禀报:“皇后,宋先生请皇后到文楼去呢。”
马秀英说:“又是哪个皇子淘气不服管了?叫人操心。”她关照郭宁莲先在这照应一下,她回头再来。
马秀英走后,郭宁莲坐在床边,笑着说:“你呀,真是个笨人,连勾人的本事都没有,好事都叫你办坏了。”
金菊说:“快别再提了,羞死人了。”
郭宁莲叫她别灰心,等把病养好了,再想办法。上次若不是她吐了皇上一身血,他也不会恼。
金菊说:“不全因为这个。因为我跳井,他恨我,他把我说得一钱不值,说我巴结他为了得宠,想生皇子。”
“这也不是丑事呀!”郭宁莲说,“哪个宫里人不想得宠?谁不想为皇上生皇子?你当时就该顶他几句,你该说,我就是想当皇妃,这有什么大逆不道吗?”
金菊心灰意冷地说:“我压根儿就不该去,自讨没趣。”
郭宁莲给她剥了个橘子,送到她手上,劝她好好养病,会时来运转的。
金菊说:“你饶了我吧,就是真的治好了病,我也什么都不求了,在宫里伺候你和皇后,当个粗使的丫头就心满意足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天亮后,胡惟庸早早地在谨身殿外等待,朱元璋一出现,他便上去躬迎。朱元璋说:“上朝,你与朕是最早的。”
胡惟庸说:“谢陛下。”
二人一前一后到殿上,胡惟庸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朱元璋背手看屏风上的昨天贴的纸条,看哪一条已办,哪一条要先办,哪一条缓办,这已成定例。
朱元璋要在开封召见徐达、常遇春,问他派人去送信了没有?
胡惟庸为保险起见,同样的文件派两个差官隔半天起程,以免误事。
朱元璋看着他,表示满意。良久,朱元璋问:“你现在是太常寺少卿,是不是大材小用啊?”
对他的封赏,确实不高,朱元璋也是有意的。难得的是胡惟庸毫无怨言,照样勤于王事,比起廖永忠来真是天上地下。
胡惟庸笑道,官不在大小,能受皇上器重,就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差役,像云奇那样,也是荣幸的。他说得平和、实在,一点都不矫情。
朱元璋故意说:“有人说你背地里有怨言,这么卖力,才弄个四品官。”
胡惟庸说:“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嫉妒臣,他们看我整天围着皇上转,又生气又无奈,就来中伤我。”
朱元璋又笑了,没再说什么。
朱元璋在纸条中检视着,从里面挑出一张写有“廖永忠”三字的来。朱元璋问:“好像廖永忠从广东回来了就没走?”
胡惟庸说,廖永忠本来托病,后来勉强去了,打了一仗,自元朝广东行省左丞何真投降后,廖永忠便又告病回来了。
朱元璋问:“他想见我?”
“是。”胡惟庸说。
朱元璋问:“他封侯,有没有什么议论啊?”
胡惟庸说:“有。有人说他功劳比俞通海大,却没有进功臣庙,也有人说……”他突然不说了。
朱元璋问:“怎么不说了?”
胡惟庸说:“臣不敢说。”
“朕又不割你舌头。”朱元璋说。
胡惟庸说:“这自然是无稽之谈了。有人说,他手里有皇上的把柄,不敢不封他侯。也有人说,他应当封公,进功臣庙,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
朱元璋脸上的肌肉跳了跳,又问:“听说廖永忠也不大高兴?嫌官小了?”
胡惟庸说得模棱两可,谁不想官做得更显赫呀?
朱元璋又问:“他是不是找朕来要官呀?”
“那怎么会?”胡惟庸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朱元璋没再说什么。
胡惟庸问:“陛下见不见他?”
朱元璋说:“不见。”脸色很不好看。
忙了一天的朱元璋下了朝,朝达兰的仁和宫走去。
朱梓放学后哭着回来了,达兰迎出来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跟随上学的小太监李玉说,背书背不下来,叫先生罚站,打了手板。
朱梓说他再也不去文楼念书了。他恨宋濂那个老狗,偏向,干吗不打朱棣他们?
达兰说:“别哭。这宋先生凭什么连皇子也打起来了?别看我们梓儿年幼,可是封了潭王的,他连王爷也敢打?”
这一说,朱梓哭得更厉害了。恰这时朱元璋和马秀英走了来。朱元璋问:“怎么了?我们潭王爷还哭鼻子呀!”
达兰抓过朱梓红肿的手心让朱元璋看:“皇上看,这宋濂也太霸道了!三天两头打孩子,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力?”
朱元璋看着孩子的手,有点心疼,火愣愣地回头对云奇说:“去叫那个蠢才来!”
云奇刚要走,朱元璋又叫:“不用来了,轰他走,叫他滚回老家抱孙子去吧。”
云奇刚要迈步,马秀英说:“皇上在气头上,才说出这气话来。当年皇上亲自几顾茅庐,把浙江四贤请了来,把夫子庙改成了礼贤殿接纳人家,处处请教,无比敬重,这是天下人都传诵的美谈,现在却赶他走,不好吧?”
朱元璋说:“正是朕太宠着他,才宠出这毛病来,连皇子也打起来了。”
马秀英几乎是在开导朱元璋了,在宋濂眼中,没有皇子,也没有太子和王爷,有的只是学生、顽童。哪有先生不罚学生、不打学生的道理?玉不琢不成器,人也一样。这和裁缝一样,请了裁缝,把布料交给人家,只能听凭人家剪裁,岂有心疼剪下的边角废料的道理?
达兰说:“敢情没打皇后的孩子。”
马秀英说她的孩子,都挨过打,她从来没说过什么。如果因为老师管教孩子而赶走老师,这可是贻笑大方的事呀。连民间都忌讳,何谈尊师重教?
朱元璋顿时醒过腔来,说:“算了!这事不要再提了,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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