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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是巫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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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可惜,高兴没能持久,他的快活劲很快被一盆冷水浇熄了。因为莎拉──不,他现在不确定自己是否弄错了──她居然微笑着问他:“你怎么了?殿下,为什么要这样瞪着我?”
  事实上,爱兰格斯的确不明白了,这位王子为何神情那么古怪,一副欲语不语的模样?一开始,她十分满意地意识到,莎拉在他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因为他看上去是那么惊喜,而且几乎是立即抛弃了原来的舞伴,热情邀请了她。可后来她感到困惑,无法理解,假如见到莎拉令他惊喜,那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是太过激动以至于说不出口吗?
  其实自久远的年代复活的她,仅能倚靠贤者的红眼珠来看到过去,大致猜测发生什么,她既不知道德纳斯是个哑巴,也对他和莎拉之间的沟通一无所知──天性聪颖使她隐隐察觉到什么,在未了解当中的蹊跷之前,她决心用寻常的开场白来套问。
  然而德纳斯听到之后大惊失色。
  “我为什么要瞪你?你难道听不见我说的话吗?”他脸色煞白,脚步停了下来,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告诉我,你在捉弄我是吧?请笑一笑,说你是在开玩笑,要不就对我说,我是在做梦──怎样都行,总之明白地告诉我吧,让我了解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把手移到了她的脖子,由于激动,碰落了她的披肩,于是紫色长发像是瀑布一样流淌下来。
  德纳斯退后一步,他承认自己看得惊呆了。
  “你的头发……不!”
  随之而来的是失望和气恼,德纳斯大叫着,像个实现不了愿望的孩子发作起来,狠狠地甩开爱兰格斯的手,冲着她发脾气:“你不是莎拉!噢!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他猛烈咳嗽,疯狂而又颓丧地捂着胸口,痛苦向他逼近了。
  在场的妖精中有谁发出了尖叫声,侍从们慌了手脚,以为爱兰格斯伤害了他们的王子殿下,其中一个鱼精扯开嗓子急喊:“卫兵!卫兵!”
  在卫兵进来之前,丽马海沙站起来,用阴森的妖精语质问她:“人类!你是怎么进来的?说!”
  爱兰格斯只是傲慢地站在原地,既不慌张,也并不回答。
  被她惹恼的国王“唰”地丢出他的骨扇──他总是习惯这么做,而且以为每次都能得逞,叫惹怒他的人尝到苦头。他当然错了。爱兰格斯连根手指头都没动,一个年轻的魔导士出现在她身边,徒手替她挡下攻击,骨扇在眨眼间被捏得粉碎。
  舞会开不成了,爱好和平的宾客们一边叫救命,一边逃出大厅。丽马海沙勃然大怒,胡须翘起来了,他叫:“见鬼,又是人类!卫兵,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等等!”萨克急忙说,张开手阻止向他们围拢来的妖精士兵。
  他之所以焦急,是注意到爱兰格斯左手的拇指指尖上正在闪现紫色的魔法光束,有股即将爆发的魔力使他深感担忧,因为这正是爱兰格斯情绪不佳的征兆。萨克想到必须设法避免无谓的争斗,他竭力向国王表明没有恶意,单纯为了参加舞会而来,希望能原谅他们的不请自来,放他们回去。
  “回去?”这时爱兰格斯清晰的声音响起来,她微笑着说,“萨克里菲斯,你多傻,我是为了成为西蒽王国的王妃而来,怎么可能回去?”
  她的话霎时使在场所有的人惊异,包括萨克,他表面平静,底下却犹如翻江倒海,一颗心仿佛被生生撕裂开了。
  “王妃?”丽马海沙国王不怒反笑了,神情就像看到不自量力的蝼蚁,“你要知道,西蒽是妖精王国,不需要人类的王妃。”
  “我看不是这样,您的妻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是谁?”国王陛下惊讶之余,脸上现出困惑,上下打量她补充说,“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你见到的恐怕不是我,但我想您不至于如此孤陋寡闻,没有听过‘爱兰格斯’这个名字吧?”
  她说的这几个字轻描淡写,却在听的人脑海里点燃了导火索,丽马海沙比之前更惊讶了,他感到一生中也从没遇到过那么匪夷所思的事,在他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错乱了,引起诡异的思维。
  “您是想说,我在十多年前已经死了,是不是?”爱兰格斯替他说出难以启齿的话,她本身却一点也不介意,相反,十分自然地宣告说,“然而我凭借这个身体,重新回到了这个世上。”
  原本倒在地上抽搐的德纳斯被人搀扶起来,他困难地喘气,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望着爱兰格斯模糊的身影。她的话如同是断了线的项链,一颗又一颗的珍珠断断续续掉进他的脑子里。“这是怎么了?”他的视线在爱兰格斯和萨克里菲斯之间徘徊,思维由于病痛变得十分迟钝,“这位先生,我认得他──确切来说,我忘不了他──啊,莎拉就是为了他才抛弃了我。那么说来,我眼前的少女真的就是莎拉?可她刚才说的借用身体是怎么回事?”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德纳斯呻吟着倒下。意识模糊之前,他看到国王陛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担忧地向他跑来──印象当中,老国王从未待一个人如此恭敬,也从没像今天这样丧失威严,难道莎拉的身份竟如此高贵?
  他最后看了眼紫发少女,发觉她也瞧着自己,隐约中,仿佛用他朝思暮想的声音轻轻叫唤了他的名字:“德纳斯!”
  他想,她真的是莎拉,这世上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称呼他了。他想念的莎拉,终于又回来了──抱着这个甜蜜的想法,德纳斯沉沉睡去。
  ―――傍晚的某个时候,他逐渐醒来,向四周张望了许久,并不确定是否做了场梦。“莎拉呢?”他问自己,眼睛仍然半睁着,身体无力。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答案──哪怕是他心灵的回答也没有──他不由叹了口气,无奈地,把之前发生的事当作无数梦境中最美好的一个。
  “那么我得起来,像往常那样重复生命的痛苦,直到我的心脏完全破碎的那一天!”他不免抱怨地大声说,支撑沉重的身体。
  这时他听到了两声轻微的呼唤:“德纳斯!德纳斯!”那么真实,噢,又那么可怕!德纳斯呼吸急促,慌忙闭上眼睛,他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疯了,以至于产生幻听。
  “德纳斯,我知道你醒了,如果你能听见我的话,像从前那样,回答我一声好吗?”
  这一回,声音再清晰不过,可怜的德纳斯如梦初醒般从床上跳起来,胆战心惊地,一连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你在这儿吗?莎拉……怜悯我,假如你还疼惜我的话,告诉我吧!”
  他掀开被子,响声惊动了屋里的人。“你醒了?”爱兰格斯第一个走到床边,轻柔地问他,“需要我叫人过来吗?”
  “别!德纳斯,拒绝她,说你还想睡一会儿。”莎拉焦急的声音响起。
  德纳斯于是照她说的,摇了摇头,装作心脏仍然疼痛的模样,皱着眉头倒在床上,还特意翻了个身,把背对准爱兰格斯。
  “这样可以吗?莎拉,噢!再多说些话吧,哪怕说上一整夜,我都不敢相信那真的是你!说吧,我听着呢,比起向你倾诉,我更希望倾听你的声音。”
  “哎呀!这你不用担心,我要说的话可远比一整夜要多得多啊!我只能先挑重要的告诉你。”
  “再没什么比你在哪里更重要的了!莎拉,我想见你,要让我摸得着,不然我恐怕会疯了!”
  “你真是个傻瓜,我的朋友,假如我能让你摸得着,我干吗要这样辛苦地在你脑子里说话呢?”
  “在我的脑子里说话?”德纳斯惊讶地问,“天哪,莎拉,你莫非也和我一样成了一具‘行尸’?”
  一阵沉默过后,他听见莎拉低声咕哝道:“也许是这样──你看,我们的灵魂都住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躯壳里──不过我可不喜欢行尸这个叫法,它会让我很难过。”
  德纳斯恳求她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他,他实在忍不住了,迫切地想了解一切。于是莎拉答应尽量言简意赅地把真相告诉他。期间,爱兰格斯曾两次离开房间,使得谈话中断,不过总算勉勉强强地描述了个大概。
  “你现在是否在可怜我了?德纳斯,噢,原谅我曾经在内心怜悯过你,现在我自己也尝到滋味了!”
  “请相信我对你的不止是同情。”德纳斯语气坚定,在听完莎拉的叙述之后,他反倒镇静下来,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感慨道:“那么说来,你失去了身体,仅剩下一点意识,而占据你身体的是前任巫女爱兰格斯?”
  “没错,但我不确定是谁占据了谁。”
  “你一定害怕极了,莎拉,我替你伤心。”
  “换作从前的莎拉是这样,但如今我并不害怕──”莎拉感叹地说:“我只是难过,就像人们为一闪即逝的流星难过,为生命短暂的夏虫哭泣。这是多么卑微的人生啊!我难过的并不是身体的毁灭,而是被完全否定了的生命价值。想想看,这个人在十七年前诞生在这个世上,像所有孩子一样,途中也许伴随着无知,坎坷或者微不足道的风雨,她平安地长大了──可有一天她突然间被告知,她只是一个容器,复制品,她全部存在的价值似乎只是等待被另一个灵魂取代!啊哈,简直是一出滑稽戏,仿佛她生来就是一个被人耻笑和愚弄的小丑似的!”
  “你知道你不是,莎拉,你怎么能这么想?”
  “亲爱的朋友,我还能怎么想?”
  “那么,这个生来被人愚弄的小丑,是否后悔诞生在世上了?她后悔没有早点自我了结,白白让人夺走身体了?”
  “坦率说,是的。”回答带有赌气的味道。
  “她还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想要抛弃深爱着她的朋友,一个人耻辱地选择死亡吗?”
  “是的、是的!是又怎么样?”莎拉激动地回答,“我活着和我死去,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好哇!”德纳斯生气地叫,“那么你现在结束生命也来得及!老实说,看到你这样意志消沉,说出如此自暴自弃的话来,我真替为你担心的自己感到悲哀!”
  他攥紧拳头,拒绝再发出声音,可是又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莎拉会说什么话,他担心自己说得太过分,使她承受不了。但他忘了,莎拉是个坦率真诚的人──她先是呜呜咽咽地哭了一会儿,把伤心哭光以后,便内疚地向德纳斯道歉。
  她说:“我错了……德纳斯,你得原谅我。刚才都是一个孩子的赌气话,你不必当真,更犯不着替她难过。”
  “你得发誓说,你要拿出克服任何困难的勇气,坚强地活下去!”
  这句话似曾相识,莎拉记得她也曾经这样鼓励他,她心存感激地说:“我答应你,哪怕是变成了孤魂野鬼,我也会活下去。”
  德纳斯暗自笑了笑,他回答:“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那代表我在世上唯一的一个朋友不会离我而去了!噢!莎拉,这多好,从今以后你会永远陪着我了,我们的世界里将只有两个人的声音……”
  莎拉打断他:“永远!这话怎么讲?”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德纳斯声音透着温存,“你将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妃。”
  “王妃?我想不会。”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娶爱兰格斯巫女,那就代表你将成为我的妻子呀!”
  “啊,说到这个,我正好想劝你:别答应娶她。”
  德纳斯烦躁而焦急地叫:“怎么,你又想再一次拒绝我吗?不要,我不想听!”
  “安静听我说好吗?德纳斯,你不是小孩子啦!你现在可是一国的王子,将来更是至高无上的国王,无论如何,都不该弃你的国家和子民不顾对吧?听着,爱兰格斯打的主意,我多少有所了解,并且确信──她企图用和你的婚姻占有这个富饶辽阔的海底王国,来作为占有整个世界的第一步!她的野心那样可怕,我深深地感受到她心底的欲望魔爪,假如没有人阻止她的话,天下会被她改变得面目全非,因此──”莎拉突然打了下冷颤,失声尖叫,“糟糕,德纳斯,后面!”
  “怎么……”
  他感到纳闷,刚想回头,冷不防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几乎把他骨头也要捏碎了。
  “呵,王子殿下,”爱兰格斯笑容满面说,“原来您是醒着的!啊,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的神情那么激动,是在和谁说话呢?”
  第十二章 夜莺的哭泣 黎明
  房间显得很安静。这真是一副奇妙的画面──昏暗中,一个心思细密、眼神敏锐的巫女,一个紧张发怵的行尸,还有一位失去了爱的昔日骑士,不约而同地用谨慎而怀疑的目光互相打量,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这是个孩子间的游戏,谁先开口就认输了。
  萨克始终凝视着德纳斯的一举一动,这时越加狐疑起来。
  末了,还是爱兰格斯先打破沉默。她站起来,用似笑非笑的声音对德纳斯说:“请原谅,我说了荒谬的话。听人说,一场疾病造成了您在言语上的缺陷,所以不可能和别人正常交谈。”
  德纳斯在面罩底下松了口气。随后他装作刚睡醒的模样,揉揉眼睛,起身拉床头的摇绳。
  鱼精仆从拿来了干净的衣裳,水果点心,当然还有必要的墨鱼笔和海椰叶。年老的仆人用一把精致的玛瑙梳子给德纳斯整理头发,年轻的那个则手脚利索地给他穿靴。爱兰格斯嫌屋子有点冷,用妖精语命令他们多拿些发热发光的海藻绵来,语气中已是一副主人的模样。
  “请给我换一个高背的毛皮扶手椅,这个太硬太冷了!”她又说,“另外,把这些碍眼的小鱼虾清扫出去,它们弄脏我的裙子,而且叫我心烦。”
  当一切都无可挑剔了,爱兰格斯打发走了萨克,然后挺直了腰,端正地坐在德纳斯面前,那架势仿佛是要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来──实际上她的话的确很惊人,恐怕史上从没有一个女性能像她这样用若无其事的口吻宣布自己的婚姻。
  她是这么说的:“弗西斯特殿下,我并非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可我之所以在此等了很久,无非是想亲口告诉您,我──爱兰格斯和您──弗西斯特?丽马海沙,我们俩即将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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