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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缠绵-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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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秦珩恨道:“回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余静轻轻地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生气,还以为是梁微回去折腾了。
两人因梁微已经吵了数十次,每次秦珩都气得不轻,后来几次他也学乖了,竟然不生气了,还耍无赖地说:“我就不上你当气死你。”
梁微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引爆伤及无辜的危险。
“我已经五年没陪我爸妈过年了。”
语气无奈略带忧伤,仿佛是在解释,秦珩欣喜复心疼,火气也消了不少。其实有什么好生气的,回家过年天经地义,但是想着B市那边的事,秦珩知道这事情瞒不住多久,得知她请假回去,心咯噔一下,竟有不安。
他驰骋商场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招数没用过,独独是不知要拿她怎么办才好,逼急了不行,疏远了不行,他就如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在心仪女孩面前不知所措。
秦珩这几天很忙,年关将至他忙得焦头烂额。回去前一天,王太后约她去秦家吃饭,余静拒绝不了只好前去。在饭桌上,梁微忽然提出说今年想回家看看,王太后看了秦珩一眼,道:“你陪你家媳妇回娘家几天。”
余静愣了一下,王太后补充:“年后……”
一顿饭激流暗涌,余静当然察觉到了暗流里的不寻常气息。秦珩淡淡地扫了梁微一眼,用对客户的口吻说:“年后我已经有了安排。”
“什么安排都给我先往后推。”一语不发的秦爸忽然发话,态度强硬,只盯着秦珩看。
一场家庭战争一触即发,周依忽然说:“年后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爸,去东北滑雪,顺便去嫂子家拜个年。”
秦爸冷哼,秦珩一派漫不经心,“爸你还想做什么一并说出来,散账不好算。”
王太后打圆场:“秦小二你少说两句不行啊,静静多吃点啊,这孩子瘦得跟猴子似的。”
离开时王太后一副欲言又止,余静不安。周依怕事情复杂化主动请缨送她回家,余静也不拒绝,除了秦珩谁都好。
“今晚吓死我了,还以为老首长要判刑呢。”
看得出周依很畏惧秦爸,紧绷的孩子脸松懈了,俏皮地吐舌头。
“给你们添麻烦了。”
现在华灯初上,隆冬的C市已迈入了最热闹的时光。依稀记得来C市的第一年,怀着满腔热血,一次又一次地在这条街沉默地走过,时光带走了岁月,独留下的剪影留在了另一端遥遥相望。原以为不会变的,早已是物非人也非了。
“说什么话,见外了不是?”周依挑眉,洋溢自信,“当时我就不看好这桩婚姻,其实,静静难道你还预备要秦珩比现在更爱你么?他也只是个男人,也会累的,你就不怕把他折腾惨了,他负气而去?”
余静默然,关于秦珩,她不敢想得更多,当下已经很满足了。余静又暗自鄙视,她也堕落到需要他来慰藉的时候了?真的悲哀得可以。而最悲哀的莫过于你还爱着他无法自拔,甘愿堕落,甘愿受道德谴责。
“静静,虽然我作为局外人不懂得你们间的纠结,但你也可以换位思考啊,你知道的,梁小姐和他不会有结果,他的脾气就是一头驴,认死理钻牛角尖,认定了的会一头走到底,不管是不是撞南墙。这样的婚姻除了束缚,还能有幸福可言吗,乘着大家还年轻,重新来过不是更好?”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鼓励婚外情。”
周依白她,心想这姑娘还真是块宝,难怪性情冷淡的秦珩甘愿做俘虏。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和他也许注定要经历这一劫。”
余静可没说得那么轻松,今晚的一顿饭,岂能看不穿王太后的心思。好在大家都是文明人,就算暗藏了无耻龌龊的心思也会保持应有的风度。
“要说缘法也只能是孽缘。”余静轻叹,少女春心在那年夏天荡起了涟漪,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沉淀成醇香老酒,香气绕梁。
“孽缘也比无缘好。”
“依依谢谢你。”若不是余静脑壳生锈,就是周依和秦诚有毛病,别人劝和不劝离,这两家伙倒好,还成了别人离婚的帮凶不说,竟还鼓励她。余静很是无语,这世界太荒谬了。王太后那么喜欢她,今晚也暗示了,所以周依的行为,余静难以理解。若是思维正常,不是应该责骂她么?
“谢什么,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能整治那家伙的人,这好戏我当然不会错过。”
余静不语,只好静默。
后来的后来,已经成为妇人的余静反复地想,如果没有秦珩,她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她的青春又是什么样?
尔后,她惟能想起的只是一片混乱,混乱的青春,混乱的感情,混乱的三角关系,还有纾解不了的怅然。
再到后来,就连混乱不堪的画面,也渐渐淡了颜色。
可是,那一场广日持久的战争硝烟,却是填满了她的整座城池。
而那时候,她不明白,这一世,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也许感情就是这样,理不清想还乱,只好日复一日的躲在自己的壳里独自暗伤。
踏上北上的飞机,秦珩歉意地说:“等着我。”
余静认真端详他,浅浅一笑,上前给了一个拥抱,在他耳边低语:“秦珩……”
大连极美,在余静眼里除了车水马龙酒绿灯红,并没特别之处。余爸开车来机场接她,没见着余妈,余静诧异:“我妈呢。”
“小感冒,累了吧先上车。”
路面很滑,余爸车开得小心翼翼,然后随意地问了余静些工作上的问题,话锋一转:“在C市还习惯吗,要不来大连帮我。”
余静迟疑:“爸,让我在想想。”
余爸也不逼她,又过了会儿,缓缓地启口:“你和子扬相处得还好吧?”
余爸极少过问她感情生活,余静怔忪,片刻后才晓得要掩饰,极力装的若无其事,“挺好的啊。”
“你这孩子总是委屈自己。”余爸长叹。
余静极震惊,这是什么意思?余爸看出倪端了?怎么可能,她掩饰的很好。还是梁微对她们说,亦或是王太后?余静心下忐忑:“你说什么呢。”
“你……发生这等事也不告诉我们,你要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闯荡。”
“爸你说什么啊。”
“还给我装,周子扬那臭小子,竟敢对不起我家女儿,你还要包庇他到什么时候?”
轰一声什么东西坍塌了。余爸俨然没发现她苍白的脸色,补充道:“你先回去看看你妈。”
“我妈怎么了?”她有不好的预感,声音都颤了。
“身体指标不理想,医生再三交代不能受刺激,俨然这一次刺激得不小。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余静问他们是从哪里得知,余爸把事情说了一遍,余静直觉冷,多日的预感原来不是更年期提早。可谁那么无聊?偷拍周子扬‘出轨’照片寄来是什么意思?警告她?想到这,余静浑身凉了个彻底。
余妈已经从医院回了家,见余静那一刻,抱着自家女儿痛哭失声。余静什么也不说,到了这一刻在掩饰已经苍白无力,可是谁要置她于绝境?
央求了余爸终于得以见到那所谓的出轨照片,好在是没有不堪的画面,最爆点的也仅限于拥抱,她长长松了口气。
而令人气恼的是,睡下后进来一个陌生号码,余静没有多想按了接听键,对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哭诉,余静神经立时绷紧。对方不出声她也噤声,夜半电话传来这哭声也挺惊悚的,好在是对面的人终于说话。
“余静你要报复就冲我来,为什么要找人打周子扬。”
余静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好像是听到了有人说她为了报复找人教训了周子扬,可她有那个必要?余静觉得这是一番恶作剧,尔后又想那些照片立时背后一阵阴风。
“李萌?”她不确定是不是李萌,凭感觉应该是李萌没错。
疑似李萌的人嘤嘤哭腔,她皱眉:“严不严重?”
对方断断续续说了半晌也说不清,余静没耐心直接拨了周子扬的电话,响了好几下才接起,周子扬哑哑的声线上扬:“静静,你回家了是不是?”
“你伤得重不重?谁做的?”
周子扬笑了下:“没事,小伤而已,你怎么知道?”
余静哭笑不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略带兴奋?周子扬深怕她担心,一再强调自己很好,还讲了几个冷笑话,要她好好休息。末了,他忽然问:“静静,如果你觉得累了,我可以给你肩膀靠一靠。”
余静觉得难受,撇开那件事,他是很好的结婚人选。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而当他又一次旧话重提,她本蠢蠢欲动的话深深压了下去。
说了又怎样?
四十七、兵临城下
余静的理想境界是:一个清闲的早晨,在自家的床上睡到自然醒,起来冲杯咖啡,捧着一本书坐在楼顶遮阳伞下……
可她知道,这些是她实现不了的,至少是现在。
余妈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有闲工夫关注自家女儿的私生活了。譬如年后第一天,余妈红了眼圈,“你说你,发生这等事情也不对我们说一声。”
“你不是说若是我再闹幺蛾子,你就不认我了吗。”余静正义言辞。
余妈蹙眉:“还有理了你。”教训了一顿又叹气,抓起她的手看纹理。余静不敢多言,言多必失她深深地懂的,在余妈唉声叹气下缄口。余妈的心思她哪里不懂,可缘分这东西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么。
那天余妈和她剖心致腹深谈一番,解析她的感情问题。以过来人经验几次三番强调,隐晦的提及了秦珩。开始时,余静一直沉默,终是忍不住不负责任地撇清关系:“妈,我想秦珩离婚不是因为我,你不要多想了,在说你也不是很希望微微过得好么。”
余妈担忧看着她,忍不住说:“为人父母,这些都是不着调的,但是你做好准备了吗。”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没那回事,我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婚,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感情破裂,妈,我累了。”
为了他,她跋山涉水,只为同站在一片天空下。可是啊,越过了这么多年的山长水阔,他们终究散了。
想起那一句:宝宝别哭了,以后我娶你还不行吗?求你别哭了。以为是至死不渝,其实不过是为了制止因害怕恐慌而泪流满面的女孩。
那年少时的感情,在流离失所的城市里迷失了方向。
昨晚余妈说了多少,她又能记住多少,余静唯记得余妈说:“静静我的宝贝,不要为难自己,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妈永远站在你身后。”
一早醒来,眼圈红肿,狼狈至极。拉开浅粉色的窗帘,城市高楼银装素裹雪茫茫一片,冰封了的是风景,撕开的是深藏的旧时光。
自顾沉浸在狭隘的世界里,房门敲了两下。打开门跃入眼帘的人影,她愣怔了。肯定是做梦,不然新年他怎么出现在这银白的北国。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好像挺疼。
原来不是梦,余静这样想着。
“有没有想念我?”一股寒气袭来,也不顾面前的女孩一脸的错愕不置信,张开双臂把她拥入怀,感觉她的芳香和温度。
终于,反应慢半拍的她做出了反应,两颊红晕延伸至两鬓,似怨似嗔:“无聊。”尔后似是想起场合不对,挣着要脱离他有力的双臂。可他哪里乐意,紧紧地抱着她似要地老天荒。
“快放手,我爸妈还在。”
秦珩低笑,语气无限宠溺:“早拜年去了,你这贪睡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
“我为什么要改?”余静没好气,这男人莫不是来找茬的,她冷哼,眉梢已挂上了不屑。
“不改就好。”
许久后,余静发觉自己又一次掉进他的陷阱里,气得跺脚,而对手是他亦是无可奈何的事,就如他所说的如果他有心要她,她逃得了吗。不,如果她要逃一定逃得开,问题是,问题是她不想,心甘情愿飞蛾扑火。过了许久,躺在床上的人似是睡着了,一点也不怕闲言碎语。她半蹲着凝视他,尔后想起,就问:“你怎么来了?”
也没想过要他回答,哪料熟睡的人,掀起眼皮,眼神颜色更是深沉,口气却是随意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他轻描淡写地说:“想你就来了。”
忽然间,脸蓦然就红了,又装得极镇定,缓缓起身保持最轻松地姿势。在还没站稳前,秦珩拽着她,时空旋转,人已经狼狈地趴在他身上,四目撞上的一瞬间,余静有想钻地缝的心。
“有没有想念我?”他不依不饶。
她矢口否认,他皱眉:“说句实话就那么困难?”
“那想你好了。”她撇撇嘴。
他满意了,弯了唇角,眼神也荡起了春意。在他心神摇晃时,想要一亲芳泽,余静很不应景来了句:“饿了吧我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
余静似认真想了想,没好气地说:“爱吃不吃,我还懒得做。”
“其实……”秦珩暧昧低笑,闪电地翻了身就把她压在了下面,低下头如暴风雨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余静躲闪,“别闹了。”
“我是真的想念你。”他没有停,心摇神晃,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里。要知道,每一次情动都因她,这几天,秦家闹了场革命,即使如他驰骋沙场杀伐果决,在这一场看不到硝烟的无声抗争里,依然是精疲力竭。到最后,秦爸态度软了不少,“要离就离吧,看着你们这么闹腾也闹心。”
梁微那里,秦珩知道,除非她自己想通,想通之前若想她心平气和签下协议绝不可能,离婚就等同于脱了她的衣服将她丢在舞台上任人观赏。这女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当初也不知怎么头脑发热的。周依笑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都能早知今日就没有悔不当初了,他悔有用吗。秦珩知道自己要什么,定下目标必要成功。而唯独有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岁,依然是把握不了。
离婚的事已提到台面了,他也不想掩掩藏藏。王太后初得知他离婚的消息震惊后,也不知是不是出于秦爸工作的考虑,竟然不同意他离婚。倒是秦爸相对冷静,这结局也许是早就料到了,在他计划里,这儿媳妇要不得,秦家的未来蓝图没有她。
昨晚秦妈说:“小二啊,真的非离婚不可?虽然以前我极是喜欢静静这孩子,懂事听话乖巧,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已经结婚了,你和微微还曾经有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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