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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缠绵-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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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妈断了电话,和她进行了一次长谈,肺腑言语字字伤心泪。最后余妈抚着她头发,心疼地说:“只要你觉得这样好,妈妈永远支持你。”

余静羞愧,起初的辩解还理直气壮,可秦珩也不知对余妈说了什么,以至于余妈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余妈仿佛是看出她犹迟,宽慰她:“虽然我不想你走上这条路,也许这就是命,躲也躲不掉。至于梁家,我们只有先欠着,如果你觉得这段时间很辛苦,妈妈建议你出去散散心。”

她沉默,许久后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也算是圆了妈妈的一个愿望。至于微微,她总会想开的,总有一天会明白,她值得爱她的人好好珍惜。小时候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毁了。”

余静动了动嘴,忽然觉得毁掉的不止是梁微,还有她自己。

在大连呆到初八就回C市了,又是周依来接她。若不是周依已经结婚,余静严重怀疑周依对她怀着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可她知道周依没有,她笑容很纯净,哪怕她在演艺圈里侵染,依然保持最纯净的心灵。她的眼睛是空灵的,她的笑容是明朗的,余静终于知道秦诚为何要娶她了,这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

望着她侧脸,余静不禁为秦珩惋惜,这么完美的女子他竟然没有发现,难道也要归结为缘分?他们也是有缘无分?

周依依然健谈,余静有些疲倦,偎着椅背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秦珩去B市做什么?好些天了,昨晚听见秦诚和他讲电话,好像挺严重。你有听说了吗?”

余静一震,秦珩的工作从不会对她说,当然她也不会主动问及。想起那天离别,他捧起她的脸,吻温柔地落在她眉间,今年他究竟说了几次要她等他?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又或是第三次?

记忆有些苍白,如同她的人生。

周依说了这一句话,就再也没说,安静地开车。

回到住的小区,门卫大叔眼睛儿尖,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的她,对她点头笑了下说:“余小姐有你的包裹。”

因为没有钟点工打理,家里蒙了灰尘。周依送她到楼下就急着走了,说是还有事情。余静也不挽留,道了谢后周依神秘兮兮地问:“你有没有发现我长胖了?”

余静楞乎乎,莫名地不知所云。回到家把包裹往茶几上一扔,先去开洗澡水,然后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忙到了很晚才闲下来。快睡觉时想起不知来自谁的杰作,心里还想着秦珩真是无聊。当拆开包裹时,愣住了,里面有几张医院检验证明,是很老旧的资料。还有一封简短的信。余静看过信后,就瘫下了。

那是一张她和梁微的出生证明,还有他们的DNA证明文件,细致的内容她看不明白,但大概的一目了然。其实她早就猜到了的,长辈们瞒着她也不去挑破。但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真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

忽然记起那日梁微所说的关于第三者的事,难道余妈和梁爸有牵扯?她才这样恨自己?在她所知里,只知道梁微是余爸和梁妈妈曾是情侣,他们怎么分开了,梁微又怎么是余爸骨肉,没人告诉她。

这样一想,更深的不安。余静乱了,从没这么乱过。

这一夜,她反复思量,夜深又做了场冗长的梦,梦里梁微扯着她头发,骂她无耻。醒来后,枕边湿了一大片。因精神不好,就打电话回公司请假,李副关切询问,余静不想多说,也不知要说什么。

她暂时还没有面对这件事的勇气,中午时分想起周子扬,于是收拾妥当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去他家。站在他家门外时,余静有些胆怯,犹豫了半晌才按门铃。开门的是周子扬,余静一颗高悬的心得以落地,又看他好像是没什么大碍了,心底升起歉意。

“伤好些了么。”

周子扬看着她,掩饰了开门时的狂喜。又回头看了屋里一眼,余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尴尬地解释说:“在附近约了朋友,想起你就住这附近,所以顺路就来看看你,看来你也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先进来。”

周子扬说出这话后,心底升起了一片哀伤。忽觉两人堪比陌生人,原来人说最熟悉的陌生人便是如此。

余静也不扭捏,进了屋后大致看了眼,好像是没有女人住过的气息,那么那晚照顾他的人没来过?随后又暗笑自己多事。

周子扬给她倒了杯水,坐下来后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她能来看他,他心里又升起了希冀,但两人现在好比他们认识之初。

“谁做的?”

周子扬笑了下,“没事了,不是什么大问题。阿姨叔叔还好吧。”

余静点头,看他不想说也不追问。

许久后,周子扬问:“你和他还好吗。”

“不好不坏,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

“没有,只是难以接受。”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语句:“如果觉得辛苦的话,我随时可以……你明白的,或许你觉得我不可信,但是我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想你过的轻松一点,对,轻松一点。”

“我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周子扬当然知道梁微不会离婚,事实上梁微几次三番为了这事来找他,每一次都被他严词谢绝。梁微为此嘲笑他:“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男人,被自认为是朋友的欺骗了,到头来还要帮他说好话,怎么着你深爱的人被人指指点点你不难受?”

梁微的话刻薄尖酸字字戳进心尖,疼不过如此吧。周子扬想,梁微不过是不知他的阴暗罢了,他怎会就此松手?可不松手又能如何?面对秦珩,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有秦珩出现的场所,余静先注意的人都是他,眼神那浅浅的笑意,只为他绽放。

输了吗,周子扬气馁地点头。因为他可悲的发现,梁微口中的第三者其实是在说他自己,无论他有多爱,都是后来介入的人,而且还是有前科的人。周子扬没比这一刻更恨自己,为什么要出轨?如果没有出轨,他是不是更理直气壮?又抑或他们已经结婚?

她抿了下唇,笑得无奈,“笑话我了吧,自找罪受活该有这样一天。”

“静静你知道,她……”

余静不想谈这话题,随口问:“你没回去过年啊,阿姨叔叔他们都还好吧。”

周子扬点了下头,“回去压力也挺大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和余静的变故捅了出去,或许是不愿意深想,知道他变故的人不多,而又和周爸周妈有联系的人除了赵瑜就没其他。潜意识里,他不愿把赵瑜想得那么龌龊,而赵瑜的心他岂有不懂,只是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而赵瑜恰好又符合周妈儿媳妇人选,赵瑜愈发放肆,有好几次周子扬都想说她,最终除了避开她好像也没其他办法。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感同身受,余静竟心升惺惺惜惺惺的感觉,“都一样。”

语毕意识到不妥,更是不清楚周子扬有没有知道余家那边的变故。周子扬眼神一暗,年前余爸给他打来一通电话,把他骂的灰头土脸,而他半句话都不敢吭气。能说什么,事实便是这样,辩解如此无力。他从没这么灰心过,心如死灰到无望。余妈因他入院他也知道,以前还指望着借由余妈身体不好来挽留余静,现在显然是行不通了,在余家他就是一个背信弃义抛妻的没有责任感的男人。这样一个有前科的男人还指望破镜重圆?他自知希望渺茫,可是没想她一回来就来看他,会心的他又升起了几丝希望,这好比绝路逢生。

余静恍惚,在一起时他们可没这样坐下来推心置腹地聊过。

也许有的人适合成为朋友,譬如周子扬。所以余静挑明了,“既然都知道了,以后就不必费尽心思演戏了。”她看了周子扬一眼,“你是个不错的人,周子扬你说你可能是爱着我,那么今天我也想说,我想我也爱着他。”

周子扬眼神暗淡无光,没有比这更残忍的宣判。他早该认识到,若是不爱依余静的性子是不允许自己沦落今天的境地,这样的飞蛾扑火除了爱狠了,还能做什么解释。而他偏偏没有秦珩的勇气,在关键时候竟败得一塌糊涂。

五十、真相痛人

几次三番想确认关于那份鉴定是真是假,或许只要一通电话,可她却犹豫起来。如果事情真相如此,她要怎么办?

夜里不知是谁一直打她电话,她洗澡没听见,等洗好了看手机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因为是陌生号码,她也不甚在意。又过了半晌电话响起来,依然是陌生号码。余静有不好的预感,迟疑了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的是陌生的女人声音:“余小姐你好,有时间聊聊吗?”

“很抱歉没有。”

对面的人也不怒,咯咯轻笑,语气轻挑傲慢:“是吗,那如果是关于你和梁小姐之间的事,你不想知道?”

“不想。”

“那你父母呢。”

余静下意识地想要断了通话,对面的人幽幽开口:“如果父母不想知道,那么周先生和秦先生的交易,你就不想知道?”

她几乎是狼狈地摁了结束键。又是一个不眠夜,到底是谁要拆台?会是梁微吗。她又想做什么。余静仿佛是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秦珩一直没给她电话,也不知在B市忙些什么。余静想关心一下又心有不甘,索性把自己变得忙碌。那天给她电话的人第二天还发了好些信息给她,余静一律删除。

在公司里,她无意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事情起因很简单,利益泾渭分明,关于年前年终奖问题,市场部有几位同事是和她一起进公司的,但年终奖比她少了一半。若只因年终奖分配也罢,那几个人竟然扯到了任职上面来。

余静知道,她迁升很多人不满,私底下议论她和李副交往过密才换来这职位。起初听了心里虽然不舒服,可她和李副清清白白,想着清者自清希望谣言自动过滤,哪料新年伊始,竟遇上这等事。

而这段话是在午后洗手间,午休时间大多都在办公室休息,余静恰好去卫生间补妆,就听到了如下对话。

八卦一:“努力有什么用,你看看人事部,和我们一块进公司现在已经是主管级别的人了。别看她平日一副清心寡欲,私底下谁不知道是个滥交货。”

余静紧了紧拳,站着一动不动。

八卦二附和,满口的鄙夷:“各人各爱,追求不一样,怎么能比较。公司哪个男同事对她不刮目三分,真不知这样的人哪来的吸引力,我看啊除了那张皮囊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前几天还听科研小组那个海龟要约她来着。”

八卦一轻挑地笑道:“这事我也听说了,还有一条爆炸性新闻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我听一朋友说,她啊还抢好姐们的老公,人家不肯离婚,现在她闹得不可开交,圈内人尽皆知。更令人惊讶的是,听说她还是某高官的孙女,不过可惜身份见不得光,她母亲也是一小三,生下她后难产死了,那家人担心名声有损就把她寄养在朋友家里。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两人津津乐道,余静微微扬起下巴,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淡淡地说:“要说别人的八卦,麻烦选个好地方。”

卫生间里立时安静下来,八卦的两人愣了下,立即噤声。余静慢吞吞地补妆,其中一个开门见她还在,尴尬地低下头匆匆逃离。

另一个八卦者推门出来,朝镜子方向偏头,迟疑片刻扯了下嘴角。余静不是计较的人,事实也是如此,但从别人口中听说还是很难堪。

回到办公室,她觉得有的事情需要证实,然后拨了朋友的电话,问她认不认识侦探社的朋友。朋友愣了下,本能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余静不想说,至少事情没有明朗化前认为保持缄默是比较好。

朋友也不是多话之人,给了她一个电话。余静打这通电话后,更是忐忑不安。她不敢想,如果自己不是余家的孩子,那么她原本该姓谁名谁?如果真如梁微所说的她母亲是第三者。

余静被这瞬间冒出来的想法震得心久久没法平复。这样的想法俨然不是一朝一夕成型,在很久前余静就有这样的感觉,小时候她还问过余妈,为什么她长得和余妈没母女相,余妈每次都温和地抚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她傻孩子,世间只有夫妻相一说哪来母女相?那时她半信半疑。

原来,原来如此。

她有事去了一趟唐朝,公司其他同事都在忙,李副让她跑一趟。头儿发话她岂敢抗旨,在不情愿也得揣上东西赶过去。把东西交给了需要资料的人,接待的对方员工是‘熟人’,余静心情又是一阵激荡。

李萌不曾料到余静会来,也当场愣住了。

回去的路上,余静还胡乱猜想,终于得偿所愿了。前些日子,周子扬还装着深情款款,竟也明一套背一套。还好她只有瞬间的感动就被秦珩的话给扼杀了想法。

晚上她翻来覆去地想,很是抑郁,若是一语成戳。她从没这么烦躁,坐立不安,心中五味陈杂。

甚至有那么一秒种,她想打那个陌生的号码。然而也仅有一秒种,下一秒就放弃了念头。

从听到那则八卦后,她在公司总是不安生,总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意味深长若有所思。

这年头有钱好办事,侦探社一天后就给她满意的回复。答案和她预想的一样,挂了电话她靠着椅背微阖着眼睛。太阳穴隐隐作痛,应该是昨晚睡得不安稳的缘故。

忽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在公司说她八卦的人,从哪里听说的?即使事实如此,她也是小心翼翼的,就如白天和黑夜交替得很规律。

想到这,她额头布上一层薄汗。

这是一场有蓄意已久的阴谋,目的是要针对她,可针对她什么,除了一个未婚身份,她还有什么可用来威胁的资本,莫非是有人想借此达到某些目的?她不敢把这事背后的主谋和某个人联系在一起,那样她仅存的内疚将会荡然无存。

如果说秦珩和周子扬为她大打出手,那也是男人间决绝问题的斗争,和她没关系。可现在她不能安然的置身事外,这比起不文明的暴力杀伤力强得多。

下班后,终于又一次拨了梁微的电话。对面很久才接起,已不是昔日的热情,甚至夹枪带棒针锋相对。余静也冷笑,很好,这样很好,她也不必掩掩藏藏。

“微微,你说小三都不得善终,感谢你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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