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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流转温如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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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啊,原本也觉得不过是六年而已,可现在看着眼前几乎白发翻倍的老人才发现,其实六年真的挺久的,久到让隋温觉得难受,觉得愧疚。
薛国强不经意的抬头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隋温,眼睛猛的睁大,已然混沌的双眼竟瞬时泛红,握着拐杖的手隐隐颤抖,“小温?”微颤的声音生生透着难以相信。
她快步走上去,搀着薛国强,笑的泪眼汪汪:“薛爷爷!”
薛国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没放过一丝一毫,直到听见她叫唤终于相信不再是做梦,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上上下下的来回看着她,嘴上止不住的说:“回来就好……”语气激动的变了调。
薛少晨站在后方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胸口不断的一紧一缩,脸上却不由的带了微笑,好一会后,走上前,扶着薛国强另一边,“爷爷,进去再聊吧!”
薛国强连连点头,“对对对!”拉着隋温就往里走,“好好和爷爷聊聊这几年都做什么了。”
或许是老了吧,在屋里聊了没一会薛国强便显得有些体力不支,只能回房去休息。
走的时候不断嘱咐隋温,“一定要留下来吃饭!”隋温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意,只能应承下来。
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了两个人。
隋温有些担忧的问:“薛爷爷身体很不好吗?”
薛少晨默了默,才有些沉重的点头,“年龄大了很多年轻时落下的病都来了。”
“很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严重倒算不上,只说需多休息。”薛少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切忌情绪大起大落。”
大起大落?隋温呆了呆,一时无语。她是否可以认为其中的不良也有自己的缘故呢?
薛少晨抬腕看了看时间,说:“还早,要不去书房坐一会吧!”
“好!”
书房,还是和以前一样,摆着巨大的红木桌,左侧是排列的满满的高大书柜,然后便只剩下单调的几把椅子,简单不失大气。
隋温环视一圈,不禁感叹道:“这里一点都没变。”
以前读书的时候薛少晨就是在这个地方,完成他的功课学业,十几年如一日,那样的一丝不苟,她也总爱往这跑,趴在他对面说些有的没的,而他永远可以对她视若无睹,毫不受影响。
那时她哪是这么容易被打垮的人,天天找新花样出来引起他的注意。
终于有一天让他发了怒,从没见他那么生气过,满脸通红,额间的青筋都清晰的突突跳。
他将那本厚重的百科全书狠狠的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单音调,然后他怒问:“隋温,你幼不幼稚?”
隋温看着被划花的封面,呆愣了好久,她不幼稚,就是不由自主的做了。
是啊,都是不由自主惹的祸,为了他似乎不由自主了太多。
后来她就被薛少晨禁足再也不能踏进书房一步,隋温不肯却又怕他当初发火的模样,找薛国强帮忙,结果这个向来孝顺的孙子难得的纹丝不动。
隋温没办法,最后只能憋着嘴每天站在门口张望着,虽然累了点远了点,但时间长了似乎也就适应了,好像只要是关于薛少晨的事情她的接受能力可以是平常的百倍。
那时薛国强怕她无聊,时不时会来陪着她蹲门口,尽管有损威严他却乐此不疲,有一次看着自己孙子那张万年冰山的脸,调侃的问隋温说:“小温呐,我家少晨是不是很帅?”
隋温用力的直点头,然后眯着眼在空中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个角度最帅。”
薛国强听的哈哈笑,“那以后争取做少晨老婆吧!我可是很喜欢你当我孙媳妇啊!”
那时的隋温小大人似的哼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一定。”
现在想想,孙媳妇啊,真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称
薛少晨越过她走到窗边,目光不定的看着外面,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隋温!”他突然开口,仿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问:“恨我吗?”插在口袋的手不由自主握拳,隐隐的用力到关节泛白。
隋温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
“那天……我没留你!”他打断她的话,声音低缓勉强的不像话,却并未转身。
六年前,声势最旺的商业领袖隋氏一夜之间破产并背负上亿欠债,董事长隋国昌因打击太大当天心脏病发撒手人寰,唯一的孤女隋温下落不明,这件事在财经杂志上登了整整一星期的版面,在业内掀起了好一阵巨浪。
那时仿佛全世界都在找隋温,不管认识或不认识,有的为了利益,有的为了新闻,有的为了责任,最后还有一些为了关心,比如薛国强。
可谁都找不到她,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无迹可寻,薛国强急的也差点咽气。
可谁都不知道,其实事发的那一天隋温是找过薛少晨的。
那时他正好从图书馆回家,对于隋家发生的巨变还并不知情。
她一如往常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阳光中她的肌肤白的几乎透明,黑亮的眼睛隐含着微不可察的脆弱,她嗫嚅着问他:“少晨,你会不会不要我?”
这样的问题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反反复复的令人厌烦。
他不耐的瞟了她一眼,“我最后回答你一遍,永远不会,挺清楚了?”
然后她眼中的光亮渐渐暗淡,就如一个精美的机器娃娃即将用完电池一般,最后只对着他浅浅的扯了下嘴角,弧度却是不甚完美,转身走了开去。
那是薛少晨第一次没看见她露出的死缠烂打,也是第一次看着她率先离开,这时才发现她的背影,原来也是那样的瘦小柔弱。
回到家才知道隋家出事了,薛国强着急的暴跳如雷,几乎砸了一切可摔得东西。
薛少晨惊愕的好一会没反应过来,等到再去找她时早已没了那个身影。
从那以后他几乎天天做梦,梦里永远都有那个背影,白色的,在风中很是单薄的,然后是怎么抓都抓不住的。
隋温身子明显一震,脸色顿时有些苍白,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长久的静默让他心如煎熬,焦急抽痛害怕泉涌而上,闷闷的又覆盖而下,呼吸都似乎变得异常艰难。
时间在这一刻缓慢的不像话,终于她开口了:“恨过。”声音低而缓,却是异常清晰,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现在不会了。”
但终究是恨过了。
薛少晨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嗯!”
吃饭的时候潘林薇也来了,一颦一笑说不出的从容优雅。和薛少晨并排而坐,一个温婉可人,一个器宇轩昂,十足般配。
“小温呐,搬过来住吧!”红光满面的薛国强突然说。“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外面不安全。”
隋温收回神游的视线,连连摇头,“不会,我习惯了!”
“习惯可以改,你看我们这空房间还有这么多,不差你一个!”
“不了,现在住的地方我很喜欢,也挺方便。”声音淡然,里面的坚定异常明显,她想了想,又说:“空的时候我可以多来看看您,跟住在这也一样!”
薛国强顿时眼色暗了暗,终是长大了,随即又道:“那好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爷爷!”
隋温笑着点了点头。
一餐饭下来,薛少晨比以往更沉默几分,始终没开口说话。
潘林薇看了他一眼,抿抿唇,顿时失了胃口。
回去的时候,隋温谢绝了薛少晨送她的好意。
潘林薇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没事!饭后散散步,正好促进消化。”隋温笑眯眼,轻松的说。
潘林薇笑笑,“这倒是!”沉吟了几秒,“不过路还是有些远呢!”
“走累了,叫辆车就好了!”
正说着,默默站在一侧的薛少晨忽然开口:“走吧!”没理她的拒绝,径自率先走了出去,高大的身影隐没在一片夜色中。
隋温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潘林薇,只见她依旧淡淡笑着,没有丝毫异常。
“路上小心!”她说。
隋温沉默了几秒,方才点点头,“那……再见!”
“再见!”
正文 part 4(2)
本是用来做借口的散步,竟落了实。
她不禁苦笑,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情况。
看看身侧自顾自走着的男人,心中满是说不出的茫然,唯一的清晰便是愧疚,他是在愧疚吧!
夜深了,华灯初上后的灯光绚烂是都市象征的繁华,隋温低头踩着影子一步步的走,视线飘过另一边,笑了,原来他们两人的左左右右也可以有那样异于平常的和谐。
直到灯光渐渐昏暗,到了公寓楼下,隋温突然发现这条长长的路也可以变得如此短暂。
她看着对面依旧垂着首的薛少晨,“那……我先上去了!”
他点点头,默不作声,昏暗中看不清他棱角分明的脸。
隋温转身,走进大门,跨上楼梯,一步一步,然后在拐角处瞬间隐没,背紧靠着墙壁,清晰的冰凉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达至每个神经末梢,良久,忍不住倾身望去,他,还没走。
依然维持着刚才背脊微微弯曲的姿势,让柔柔的月光洒了他一身,将那凌厉的气息减弱不少,看过去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隋温好笑,落寞?那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情绪?摇摇头,算了,何必想那么多,本就是过去的人了。
徐亚中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薛少晨正坐在办公桌后拿着那支用了很多年的金色钢笔发呆,冷峻的表情在此刻柔和了不少,这样的情况在这六年里几乎是司空见惯了。
犹记得这支笔是隋温最后一次发疯的症结,那时隋家还没出事,一切都平平常常的过着。
有一天学校里突然有人兴奋的喊:“喂,快去操场,难得一见的大戏。”
一帮人轰隆隆的就冲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正看见那个混世小霸王站在升旗台上,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是连阳光都为之逊色的光明,手中不断晃荡着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
他不知道前面情况怎么样,只听见了隋温的最后一句话,“少晨,拿了这支笔你就是本小姐的了。”伴随着后面的放肆大笑。
围观的同学都纷纷起哄,推推搡搡着少晨,让他上台,活像逼良为娼。
他则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瞪她,眼光愤恨的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刮,脸上是白红青黑不断交替的色泽。
后来被硬生生的推上了台,也拿过了那只算作定情信物的钢笔,只是钢笔的结果不是很好,少晨顺手一扔,好巧不巧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箱,瞬时引出了一群嗡嗡叫苍蝇。
然后狠狠的丢下一句:“疯子!”便落荒而逃。
这次之后两人也算尝到了一闹成名的滋味,几乎学校角角落落都知道了有个叫隋温的女生倒追某个叫薛少晨的男生,结果面子被掀了个底朝天。
再后来隋家出事,隋温失踪,而那只钢笔也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薛少晨手中。
刚看见的时候不是不惊讶的,当然也问过当事人,记得少晨给的解释是:“扔了浪费,所以捡回来了!”嘴角是难得一见的温暖的笑意,只可惜他却把隋温给丢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或许就已经爱上了,不,也可能是更早,早到第一次正眼看隋温的时候,第一次对着她暴跳如雷的时候,因为沉寂如他却被隋温激起了那份潜在的蠢蠢欲动。
少晨这块万年冰山是在隋温这把温火下细细煎熬而渐渐融化的,然当冰渣被煮的所剩无几时,隋温却偏偏不负责任的跑了个没影,让少晨卡在铁锅中不上不下,似水非冰。
可总结一切又怪得了谁呢?
薛少晨看了眼从进门开始就傻在那的徐亚中,将手中的笔往旁边一搁,问:“找我有事?”
徐亚中回神,顿时咧嘴走了过去,边说:“肖捷从娘家回来了,叫你下班去家里吃饭。”
“这么说你儿子也回来了?”
徐亚中顿时有些头疼的扶额,抱怨:“是啊,昨天吵的我一晚上没睡好。”你说小孩可爱是可爱,可是闹腾起来也真是要人命。
薛少晨想了想,“今天可能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又不和潘林薇呆一起,也不会薛家老宅,回公寓还不是一个人无聊的窝着。”徐亚中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接着说:“怎么说肖捷也曾是你的得力秘书,人家请客你好意思不去?这当领导的能说的过去吗?再说了,她现在可是我老婆,我亲自来请你,你怎么能不顾我的面子?”
薛少晨看着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无奈的摇摇头,摆手:“知道了!”
正好是下班高峰,路上堵车的有点厉害。
徐亚中无聊的趴在窗口,看着周边同样蜗牛爬的车辆发呆。
突然,神色一震,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路边,开口:“那不是隋温吗?”
薛少晨转头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还真是,只见她和鼻子正面对面的蹲在地上,嘴巴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神色颇有些懊恼。
徐亚中顿时兴致高昂提议,“要不也叫上隋温一起,自从她回来都还没好好聚过。”用胳膊肘撞撞他,“快,给她打个电话。”
薛少晨顿了顿,没打电话,却是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你说这次要怎么罚你呢?”隋温手一指鼻子的屁股下面,颇为无奈的教训:“你的方向感就这么点?自己说都第几次了?”
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眼睛一闪一闪的看过去着实委屈,嘴里还回应似的哼哼。
隋温瞟了眼地上那不大不小的一坨软状物顿时挫败,一半好好的在报纸上,一半狼狈的摊在地面,她就想不明白明明可以好好拉到报纸上的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最后一秒向前移动一步呢?
正僵持不下时,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密密的将一人一狗照了个严实。
隋温疑惑的眯着眼抬头看去,一愣。
薛少晨淡淡的看了一个来回,顿时有些明白过来情况,抿着嘴静默两秒才轻咳了声说:“我来吧!”语毕便在隋温身边蹲下,探手就要往那堆东西伸去。
隋温大惊,猛的拍掉他的手,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他震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被打的地方有些隐隐泛红,嘴角微微一扯然后恍若无事收拢看着她的说:“不打算收拾了吗?城市环保很重要。”
隋温顿时尴尬,连忙忍着心中的点点恶心感去收拾,用报纸密实的裹住鼻子的宝贝,跑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掉,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回来的时候薛少晨突然递出一瓶矿泉水,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隋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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