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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缉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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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诺知道他心理上无法接受,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齐泽浩忽然又说:“那天小叔给我打电话是九点十分左右,我挑好书去他们房内小坐的时候,卫生间一直有水声,中途他还叫小婶进去给他擦背,所以不可能是他!”
  徐诺细问:“电话是怎么说的,你能复述出来吗?”
  “当然可以。”
  齐泽浩一心想洗脱小叔的嫌疑,自然仔细回忆说,“开始是小婶打过来,问:‘泽浩在忙什么?’我说:‘刚洗完澡,正没事做呢,小婶有事儿就尽管说。’然后她说:‘我没事儿,是你小叔想笑你借书,我让他跟你说。’然后我小叔接过电话问:‘泽浩啊,给我送几本小说过来,我呆着闷死了。’然后还没等我问是什么小说,他就挂断了电话……”
  齐泽浩自己说着说着,也察觉出不妥,半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诺叹气说:“看来你也明白了,这种把戏,只要有录音机就完全可以办到。”
  齐泽浩声音颤抖着说:“你,你是说小婶也是合谋,她只是嘴上不饶人,刻薄了些……”
  徐诺摇摇头说:“这只是我的假设,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也不能妄下结论。”
  她话锋一转又问:“现在密室的秘密齐家大小都知道了,东西放在那里还安全吗?”
  齐泽浩十指插进头发内,低垂着头压制着情绪道:“现在是家不成家,哪里还有闲心管那些死物。”
  徐诺闻言也是心下黯然,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劝解,二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对坐着,直到忠叔敲门说:“家主,徐小姐,晚饭备好了。”
  徐诺忽然想到,当年之事,忠叔也许知道的更清楚也说不定,自己竟然都没有想到去询问他。
  由于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秦文云规定各房必须都到大厅吃饭。今晚共摆了两桌,齐家众人一桌,吕聪等人一桌。大家很惊讶地发现,早晨负气而走的赵倩倩,此时赫然又出现在饭桌旁,还对齐佑凝笑语晏晏,照顾周到。
  齐佑凝可能是另有心事,对她倒是没有多加刁难。
  桌上只有谢伟英时不时冒出几句风凉话:“大嫂,不是我说,这还没到日子就匆忙召回大家祭祖,总还是不合规矩的,也难怪家宅不顺。”
  过一会儿又余光瞄着赵倩倩说:“祭祖向来是有规矩,女子体阴,容易冲撞祖宗灵体,所以家规规定女子不得碰触祭祀用物,更不能进祠堂。唉,这阴错阳差的出这种事情,让我这不信神佛的人都不免多心,大嫂你吃斋念佛多年,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没有,也说来听听,是不是该找个师傅化解化解。”
  齐佑旭在桌下悄悄扯着自己老婆的衣襟,轻声道“老婆,少说几句吧,现在这样谁都不想的。”
  齐泽雪皱皱眉头说:“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你在家不是说这些都是骗人、折腾人的东西……哎呦!”
  从徐诺这个角度,正好看到谢伟英在桌子下面,掐了齐泽雪一把,然后讪笑道:“这种事情,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多遵从的好。”
  魏敏君本就一脸愁容,此时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手捂着嘴压抑着哭声,放下筷子哽咽着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齐泽鸿见母亲如此,腾地起身说:“别以为我妈好欺负,谁再敢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休怪我不顾辈分给你难堪。”
  转身跟着母亲离开。
  谢伟英碰了一鼻子灰,却还想圆回些脸面道:“这孩子真是的,护着自个儿妈也不能迁怒别人啊,你们说是吧!”
  桌上没人接话,她又自讨个没趣,这才闭嘴不语低头吃饭。
  第二十三章 谁都有心底的柔软
  徐诺心里一直琢磨,就算齐佑鑫的不在场证明有疑点,但是那个时间忠叔已经锁上大门,他又是怎么出去、杀人、再回来而不被发现的呢?
  她整个晚饭吃得心不在焉,还要分心去关注齐家众人的举动,自然就更没有发现时文轩情绪低落、基本没吃什么东西。
  晚饭结束后,徐诺跟吕聪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去追上忠叔准备详细问问当年之事,吕聪无奈地摇摇头,也许在他们二人之间,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好。
  忠叔对徐诺的追问总是避而不答,要么推说自己只是下人,不知道主人家的事情,要么干脆就不吭声,只自顾自地在厨房里忙碌着。
  徐诺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秦老师已经说出心里的秘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忠叔倒还真是倔强,依旧没有承认什么:“夫人她能有什么秘密,就算真的有,我一个做管家的也不知道。”
  “忠叔你这么多年守着她,护着她,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忠叔身子一震,停住忙碌的脚步,端着盘子站在原地不出声。
  许诺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打破他的防备,接下来的询问就会顺畅许多了。
  帮厨的两个大娘早已经收拾好厨下离开齐府,徐诺和忠叔就近在厨房捡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许是触及心底从来不曾示人的心事,忠叔有些犹豫,又或是不知从何说起。他有力的双手绞在一起,用力到青筋毕露,嘴唇嗫嚅着,半天才开口道:“我家世代在齐家做事,到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代了,我从小和文云一起长大。当我还是个淘的浑身是泥的脏小子时候,忽然发现她已经不是小时候拉着我的衣角、喊我忠哥哥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是个跟男生说话会脸红的大姑娘了。”
  虽然忠叔说的并不是徐诺想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诺并不想打断他,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够终身不娶、默默守候的男人,在徐诺这个现代女性眼里,应该都是小说里才有的戏码。
  坐在厨房门口的板凳上,晚风轻轻吹着脸颊,徐诺安静地听忠叔讲他和她小时候的故事,虽然他的讲述平实无华,声音也沙哑低沉。但是不知是因为晚风,还是因为这故事,徐诺的一颗心慢慢柔软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忠叔猛然醒悟道:“徐小姐,真是对不起,年纪大了,说起什么就停不住嘴。你之前问我什么,哦,是老家主的去世是吗?”
  徐诺微笑着点点头:“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讲你们以前的事情。”
  忠叔的脸竟突然红了一红,他马上别转头去说:“老家主死前,夫人就对病情有疑惑,我冒雪出山请了宁大夫,因为他跟我爹有交情,我信得过。”
  “诊脉之后,宁大夫就跟我说,老家主的不是病,而是度,但是他也没诊出是什么毒药,要我把药渣翻出来给他验验。验过之后还是没有结论,我们只能去禀告了夫人,夫人却并没表现出意外,只是让我给大夫赏钱,就匆忙走了。”
  忠叔的说辞跟秦文云所差无几,徐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忠叔偶然间的一句话,让她再次竖起耳朵。
  “老家主死后,二老爷找到我,问了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他说:‘阿忠,大伯死前真的把家主传给大哥吗?’我当时就唬了一条,当时病床前只有我和文云,我没有透露出去,文云自然更不会说,他怎么会有这么一问。”
  徐诺这下来了兴趣,追问:“你问他原因了吗?”
  “当然问了,我把他拉到一旁角落问他:‘你胡说什么,当然是传给你大哥,当时我就在旁边,听得很清楚,你怎么会这么问?’他撇撇嘴说:‘那佑旭还跟我吹牛,说大伯答应把老宅传给他,还说等以后我就要管他叫家主,切,做他的大头梦吧!’”徐诺心里开始盘算,难道齐佑旭一早就知道家主是准备传给他的?那被他大哥横刀夺走,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是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才回来报复呢?
  “那老家主死后,齐佑旭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忠叔似乎很吃惊徐诺的问题,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摇头说:“其实我根本不信二老爷的话,三老爷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从来不跟兄弟争抢东西,性子最是憨厚。老家主过世的时候,他哭得最凶,却还不忘劝慰哥哥嫂子。其实我倒是觉得,看当时的情形,家主传给三老爷才是最佳之选,他是兄弟三个里面,最本分的一个,不过这是主人家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下人能够过问的。”
  徐诺低头思付,似乎齐家之人对齐佑旭的评价,竟都是憨厚,老实,不计较,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想到这里,徐诺又摇摇头,想要甩开这些影响,现在嫌疑最大的,的确还是齐泽旭。
  等徐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两仪院,两个屋子的灯都已经黑了。她以为大家都先睡了,便轻手轻脚推开自己屋子房门,忽然被人抓住手腕,她大惊失色,刚要准备使用武力,却借着月光看到那人是李可昕。
  徐诺瞪她一眼,刚想开口抱怨,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嘛!更何况还是在这么紧张的破案期间。
  不料李可昕却冲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指指后院,徐诺顺着她的手望去,透过窗帘留着的那条缝隙,看到时文轩站在后院月光下发呆。
  徐诺会意,朝李可昕感激地一笑,轻手轻脚地朝后院走去。
  李可昕站在屋里,眼看着徐诺走出后门,朝时文轩走去,不禁望向对门的房门,重重地看了一口气。吕队现在肯定还没睡吧,真不知道他来跟自己说:“时文轩的情绪不太对,你让徐诺去关心一下。”
  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看他的躲闪的眼神和纠结的眉头,想来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李可昕再次叹气,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心里那个木头脑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第二十四章 第三条人命
  她这厢翻来覆去。对门的吕聪更是难以安枕。早在徐诺轻手轻脚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不多时便从窗子看见她走向时文轩,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二人在月光下轻声细语,自己却像被无数针刺着一般,一阵阵痛入心扉。
  徐诺悄悄走出后门,环住时文轩的腰问:“怎么了,怪我忙案子冷落了你?”
  时文轩见她还是一件短袖,忙把她揽入怀里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徐诺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拥入怀里,觉得他身上一阵好闻的肥皂气息,清新干净,衬着月色更加让人砰然心动。
  徐诺难得露出小女儿情绪,偎近时文轩,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阵阵加快,害怕被他听了去,忙伸手按住胸口,想要掩住那羞人的“砰砰”声。
  但是她一抬眼,却看到时文轩脸上虽然勉强挂着笑,那笑意却未到眼底,便知他定是有别的心事。柔声问:“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跟你一起分担不好吗?”
  时文轩似乎很享受她娇小的身躯在怀里的感觉,手臂紧了紧,叹气道:“其实没什么,就是今天没能把人救醒,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徐诺劝慰说:“我听吕队说过,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你尽力了,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吗?”
  “我当然知道,但是看到他,就想起当年我父母临死的时候,我愣愣地站在血泊中,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会哭,不会喊,动都不会动,就那么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邻居们发现后报警。”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会医术,是不是就能救活他们,我发现的时候他们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血液还是温热的,我……”
  时文轩哽咽着说不下去。
  这是时文轩第一次主动提自己父母的死亡,他的声音轻得飘忽不定,让徐诺觉得那声音竟似要散在月光中消失不见一样。她心下怜惜又微微生出一丝惶恐,此刻的时文轩似乎离她很远。她下意识地把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才觉得他是真实存在的。
  时文轩把下巴抵在徐诺头顶,闻着她身上清凉的香气,忽然不想开口说话,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而立。
  吕聪躺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但是后院那絮絮私语却还是不停地钻进耳朵,让他心里觉得有猫爪不停在挠,每一下虽不是痛彻心扉,却也血肉模糊。
  不多时没了声响,却久久不见时文轩回来,他反而更加躺不住,起身掀开窗帘一角悄悄朝外看去。
  只见徐诺依偎在时文轩怀里,二人静静站在院中,被月光笼上一层轻纱,似乎看不真切,但是徐诺那微带娇羞的脸庞,却还是想烧红的烙铁一般,烫伤了吕聪的眼睛和他的心。
  他在屋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屋外的二人却丝毫不知。二人很难得享受到这样温馨的时刻,都不愿意出声破坏氛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文轩牵着徐诺的手走到一旁的石板上坐下,闷声说:“也许是小时候的的阴影,让我喜欢独来独往,被叔叔接去生活以后,我又学会了伪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好孩子,礼貌、开朗、乐于助人而且成绩优良。但是我心里一直是还是那个孤独的孩子,不喜欢接纳别人,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诺第一次听到时文轩有这样心事,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下暗自懊恼自己的粗心,竟从来没有发觉他的痛苦。
  她伸手握住时文轩的手,柔声道:“你不是孤独一个人,你还有我不是吗?”
  时文轩微笑着转过头看着她说:“对,这么多年以来,是你让我的一次想要走出自己的世界,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想要追着你的身影,我想去了解你的想法,想去照顾你。徐诺,是你改变了我,给我的心里带来了阳光。”
  徐诺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膝头,心底一阵暖意涌上来,如果不是真心想要接受自己,他肯定不会把心底的秘密说出。她满心欢喜地感受着时文轩轻抚自己的长发,竟就这样怀着甜蜜睡熟了。
  吕聪早晨急吼吼地推开后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时文轩坐在石板上,徐诺伏在他的膝头睡得正香。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身上盖着时文轩的外套。一夜未睡的吕聪早已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觉得还是眼下的事儿更重要。
  时文轩听到门向,才把视线从徐诺身上移开,诧异地发现眼前吕聪眼窝深陷,双眼布满血丝,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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