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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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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儒,你怎么变得如此强辞夺理!”
“因为我比从前更肯定!来,你随我来!”
若儒拖着我手,走进他的书房,把我带到书架之前。
“你看!”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相架,放着我在英国求学时的照片,有一张跟我办公室内书桌上放的一模一样,摄于奥本尼路的大街上。
“看清楚了吗?”
若儒又拉起我,走进他睡房去。那床上……
我扑过去,紧紧地抱着那久违了六年的毛毛狗熊,抱着软绵绵的它,疼了又疼。
这毛毛狗熊,原是那年圣诞,我和若儒走在维津街上,两人停在那家全欧知名的大玩具店HAMSLEY橱窗之前,一齐发现了的。毛毛狗熊那蠢笨可爱的造型,把我们迷住了。
若儒就活像刚才拖住我走进书房睡房来一样,把我带进玩具店去,买下毛毛狗熊,作为我的圣诞礼物。
回港匆匆,没把它带在身边。
没想到有重逢的一天!
我泪盈于睫!
“别教我们再分离了,好不好?”
我猛地摇头:
“不,我办不到,若儒,太迟了,太迟了!”
“在重逢之前,我也觉得太迟,现在不!”
我不住地哭!
“我是为乔雪的幸福而来的!”
更不能来了,就连乔晖的幸福都一起葬送掉!
“长基!”
若儒用力地握住我的双臂,不让我逃掉似的。
灼热的眼神望向我瞳眸深处,像把我通体燃烧起来,避无可避。
脑海翻腾着分离的那晚,小楼之内的凄惶绮丽,伤心人的绝望眷恋,一幕一幕,惊心动魄,心胆俱寒……
若儒深深地吻住了我……
六年前与今晚,都是那同一感觉,我但愿在此刻死去!
蓦地,石破天惊,床头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若儒放开了我,接听。
“对,请稍候!”
若儒把电话递给我。
“浚生吗?……好,我这就来接你!”
“汤浚生?”若儒间。
我点点头。
“我得走了!”
“家里有急事?”
“不,他本人的私事,乔园之内没有相帮的人,只好找我!”
我站起来,整整衣衫。
“你要走了!”
我点点头。偶尔从房中的镜子见到自己,脸还是红通通,滚热得一如火山爆发的岩浆,羞愧莫名。
快步走出客厅,若儒开门送我到车房去。
“我们什么时间再见呢?”
“让我想想!”
汽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我还心惊肉跳,有种逃离魔掌的感觉。
魔掌当然不是文若儒,而是心内冲破道德礼教桎梏的欲望。
今夜,我才醒觉这个罪恶的意念老早深印我心,挥之不去,伺机发作。
汽车驶回医院,已见浚生站着等候。
他面如纸白、两眼红肿,形容憔悴得教人吃惊。
我来不及想念自己的忧伤,安抚自己的冲动,直觉地认为浚生所遭遇到的惶惑与困难,较我尤甚。
“浚生,你要不要到餐厅去饮杯热茶,才回家去?”
我意思是,他这副样子会把乔枫吓死!
浚生摆摆手:
“给我买一杯饮品即可!”
我开车到附近的超级市场,弄了一杯咖啡,再把车子开到近乔园的林荫路上,停在一旁。
浚生喝着咖啡,面上回复一点血色。
我没有问任何问题。
帮他的忙,无须要求以他的故事回报。
也许,我没有好奇心。
又或者,我本身的故事已够我受,再承受不起其他的悲凉桥段了。
是浚生自己先开口的:
“她死了!”
我不是不震惊的。
“我从前的未婚妻!她死了!”
我轻呼一声,连一句人死不能复生的安慰说话都不知该不该说。
“自杀!”
“我的天!”我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呼。
“过了这许多年,她仍然爱我,仍然放不开,仍然觉得生不如死……”
我吓得手足酸软。当然地立即想起若儒。
不!千万不要!
“是我辜负她的。”汤浚生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回一回气。
“当年,当年,我要向上爬!你出身富贵之家,不知道贫穷人的苦楚。我自幼父母仳离,家无隔宿之粮,母亲名符其实地卖肉养孤儿,我一直未被人重视过!不论我的学业成绩多好,周围的人老是能发掘各种攻击我的理由,最作兴拿我的家庭背景作为借口,人们原来这么容不下别人的风光!”
我完全同意。这就是社会上斗争永无休止之故。十亿元身家的富翁被认为未够斤两,于是要爬上百亿,到了那光景,舆论仍然认为入流者身家应以美金计算!这就是容不下别人可观成绩所致。
我同情手无寸铁去对抗这等憎人富贵嫌人贫的年青人,诸如汤浚生。
“我再成功,都摆脱不了那个家庭背景、那个社会阶层,我恨透了。于是,我立心娶乔枫!……”
乔园之内,没有人相信汤浚生娶乔枫是为了真心相爱。连顾长基嫁乔晖都有附带条件,你情我愿,何罪之有?
“浚生,没有人会怪责取笑你!”
可是,你们不知道,我背弃了一段情缘,我将对一个纯良女孩子说过的山盟海誓,抛诸脑后!“
“她如今死了?自杀?”
“是的,她忘不了爱与恨,忘不了曾受的屈辱,我曾使她怀孕,因我不娶她而堕了胎,连一点值得奋斗的希望都没有了,故此决定寻死!”
我望出车窗去,开始下着毛毛细雨,车窗迷糊不清,郊外黑漆一片。
“大嫂,我是不是罪该万死!”
我沉默半晌。答:
“世上类同的可悲之事何其多,不必自我深责,既不能起死回生,使生者难堪,也属不必!你何苦糟蹋自己!”
我竭尽所能说开解的话,不知是为安慰他还是为鼓励自己!
“浚生,我们回去吧!总是要回去的,乔园已是我们的家!”
“大嫂,你比我坚强!”
“不,你会渡过难关的,多少哀愁都已如昨日死,别辜负了从前的努力!昨日的是非,记在心头足矣,不必翻出来折磨自己,对仍要生存下去的人,只好如此!”
这一夜,乔园之内,起码有两个不成眠的伤心人。
我蟋伏在床上,尽量地跟乔晖保持了距离。
我不要他碰我,我也决不去碰他。
这种心态恐怖死了。
究竟乔晖还是我丈夫不是?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乔晖无罪,若儒无辜,我又不能无情无义!
怎好算了?怎好算了?怎好算了?
一千一万个无可奈何,伴我度长夜,至黎明。
早餐桌上,我特别留意汤浚生的面色,他肯定是一夜无眠,双眼凹陷,脸色还是苍自。
连家姑都觉得这个女婿有点异样,说:
“浚生,你睡得不好了,是吗?一脸倦容!”
“没什么,妈!”
“生意上有阻滞?”乔正天立即关心到乔氏业务上头。
“没有,没有,这阵子无端端地睡不熟!”
“浚生,你多点运动就不会有这个毛病!今晚回家来,我跟你打场网球!”乔晖建议。
“大哥,别浪费你的心思了,我看浚生是有什么心病吧?心病一般还须心药医!”
乔枫真是个厉害角色,女人在感情上的敏感程度之高,可以属于特异功能之一种,是误打误撞,抑或有迹可循,不得而知,总之不时灵验,信不信由你。
我不是不为汤浚生着急的,只好立即找说话打圆场:
“昨晚我也不大好睡,定是跟那加拿大官员边谈边饮,混杂地灌了不同类型的酒到肚子里,头有点胀痛,可又没醉,弄得一整夜半睡半醒,不明所以!”
浚生没有再说什么,向我投来感谢的眼神。
家姑情急地建议:
“要真还有不舒服的话,就别上班,好好躺一天吧!”
“不,不,公司里头的事务多着呢!”
浚生慌忙谢过好意,头一个就起身上班去了。
香港商场上根本就没有告病假这回事,谁不是分秒必争呢?只一天不上班,便会有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际遇,何必冒此风险?眼见初出道的一些孩子,一个月里头可以病上三五七天的,差不多肯定此人早晚被踢出局。无他,身体健康、意志强横,是办事成功的基本因素。各式各样的生活困难,都必须以各式各样的心智手腕予以克服。
人在江湖,重重叠叠地身不由己。
第7节
回到办公室去,才坐下来,秘书就把张小咭递到我跟前来,说:
“附在那束送来的花球上的!”
我赫然惊心!
随即望见一大蓬一大蓬的绣球花,插好放在办公室一角的茶几上。
敏慧好奇他说:
“到哪儿去找这种绣球花作礼品呢?香港都不流行这种花!”
我没有答,不敢答,怕露出马脚。
接过小咭,放在跟前,也不拆,就嘱咐敏慧替我回几个电话。旨在把她支使开去。
敏慧把办公室的门带上后,我皇着墙角的一蓬蓬绣球花发呆。
连香港花店都不作兴售卖的绣球花,在伦敦遍地都是。一条奥本尼道,两旁的住宅,前园都栽种了粉红乳白、浅蓝淡紫的绣球花,每朵都圆鼓鼓,精神饱满的,时而迎着清风,时而沐于细雨,天天跟路过的人亲切招呼!
绣球花并非矜贵花种,在英国普遍得不能再普遍了,可是,我们独独爱它。
为什么?
若儒对我说过:
“因为绣球花像你,平易近人,没有不必要的骄矜傲慢,可望而不可即!把它安种在什么环境里都能快高长大,生命力之强劲,使护花使者周时松一口气。”
我也但愿自己像一蓬绣球花,活得随和、圆润、饱满、生就一种蓬门丽质,属于普通人家的安乐祥和与舒泰。
我把小咭打开,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一错不能再错!
我随即把小咭合上了。
那句话就如暮鼓晨钟,敲得我眼花缭乱,惊心动魄,无所适从。
若儒,若儒,如果当年嫁进乔园是错的话,如今不能再错,并不一定就等于我俩可以远走高飞,改错迁善,有可能是叫我们咬紧牙关,让从前的种种,随风而逝!
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天下间有容得下我俩双宿双栖之地,却难觅安置道义良知之所。
生命中只有似水柔情的年代,于我,已成过去!
敏慧从对讲机传话过来,说:
“丽莎史提芬议员的电话!”
我稍一定神,接听了:
“长基,我打电话来提醒你,这个周五,到舍下来吃顿晚饭!”
“对,对,我没有忘记!”
“你和乔晖送来的古董花瓶,正好放在我新居客厅的正中,接受着各亲友的赞美,也太破费了!”
“难得你喜欢呢!是乔晖亲自挑选的!”
“怎么秘书告诉我,乔晖周五不能赴会呢?”
“对,他这个周末要到新加坡去一趟!”
“你不同行?”
“我懒!”
“是放心乔晖而已!像你这般人才,打着灯笼寻遍香江也找不着,乔晖视你如至宝,小别胜新婚,敢情好!我就等着见周五跟你谈个畅快了!”
这个周末也许真会畅快一点,我自知心有千千结,越结越紧,有乔晖在身边,往往更加添一度无形压力。
其实,我并不讨厌乔晖,从小到大,都不曾如此。嫁后的我,对他更有一分温柔如绵的怜惜,一为欣赏他的纯良忠厚,二为到底有肌肤之亲。
然,这些日子来,我看乔晖,竟有许许多多不称心,不如意。
就算在生意处理上头,我都处处地嫌他畏首畏尾,短视浅见。
我本来有个好习惯,绝不在同事跟前发乔晖的脾气,我视给男人留面子是女人的天职,跟相夫教子同等重要。
现今跟男人在商场上平起平坐的女人,其实不自觉地承受着男人表面上的宽松让步,他们大多都肯在言谈方面给女同事留有余地,这原本是应该领情,兼投桃报李的。偏就是女人最容易犯恃宠生骄、仗势欺人的毛病,一时间忘了形,拿同事跟丈夫情人一般看待,叫人啼笑皆非,叫对方难以为情,也叫自己失礼!
这些天来,我这一贯严格遵守的德性变了形。动辄就在人前对乔晖的种种建议表示不满,甚而恶言相向。
刚开完业务会议,气鼓鼓地走回自己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生闷气。
乔晖尴尴尬尬地跟了进来,说:
“长基,何必如此心浮气躁,有什么不合意的,开门见山讨论个透透彻彻,问题总会迎刃而解!”
“你的问题太多,说了也是白说,解决不了!”
“你少见的蛮不讲理!”
“顶不顺眼的人和事,习惯下来就好!”
“长基!”乔晖急得团团转:“你叫我怎么说呢?”
“最好不说,沉默是金!”
“这不是闹意见的时候。我们综合企业独独缺了旅游业方面的发展,这金辉旅行社既然在地产上入货过重,财政调度发生困难,愿意把整盘生意以如此合理的价钱卖给我们,为何不接纳了?”
“合理的准则如何厘定,对他们合理并不等于对我们合理!”我竟然越说越气,学足了乔枫惯常的语气,加了刻薄之极的一句话:“正如你认定理想的配偶,对方未必有同感。”
结璃六载,我未尝说过如此不得体的话。
话才出口,心上的震惊如山崩地裂。
什么令我变得如此地不近人情?如此地狂妄轻率?
我只觉心上翳痛,是必要出言无状,以求宣泄,很有种一拍两散,以毒攻毒的畅快!
我茫然地望住乔晖。
如果此刻,乔晖给我一记耳光,我怕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下来!
然,乔晖没有动粗,甚而没有动怒,他只是急得满头大汗,完完全全地不知所措。
“长基,你叫我怎么说呢?”
又是那句老话,乔晖除此,就别无其他伎俩。
我尤其感到厌烦、厌恶。
“长基,要人家金辉旅游出个什么价,你才叫满意了?才认为乔氏应该考虑?”
“我是管综合企业的呢,还是打理地产的?你乔晖的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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