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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天王列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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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公牛队出战底特律，和活塞展开东大区冠军系列赛的第七场生死决战。因为西大区冠军早已在四天前产生，是实力并不惊人的波特兰拓荒者，所以，人们扬言：公牛和活塞此战谁胜谁便是该年总冠军，后来事实的确如此。
比赛正要开场，球员在场边接受教练布置。公牛主将皮彭突然觉得头疼难耐，又觉天昏地暗，连忙抓住身边的格兰特。
格兰特看到皮影不停地眨眼，大吃一惊，连忙扶住他。
公牛队随队医生拿了两片阿斯匹林让皮彭服下，本来已经无法集中精力、两眼直发花的他又顿时觉得头像要炸开一样。
这时，场上已在开始介绍两队选手，观众的呐喊、场中的音乐更使皮彭无比烦躁，公牛教练杰克逊见状让皮彭稍稍休息，派其他主力选手上阵。
但很快杰克逊改变了主意，让皮彭上场，心想也许打球时他就会忘了头疼。
于是，在全美所有电视机前，人们见识到了皮彭的偏头疼。
场上的皮彭除了两眼一直在眨、神情痛苦、传球时也根本分不清红色的公牛队衣和白色的对方战袍。尤其是他投篮更是离谱，十次出手，九次弹回。
杰克逊一方面无人可调遣，另一方面希望皮彭的偏头疼快点消退。皮彭每次暂停也马上用冰块捂住头，但始终没有见效。皮彭上场40分钟，只取2分，电视观众为皮彭心疼了40分钟，全场活塞球迷则开心了40分钟。
活塞队以93比74大胜。
皮彭一下场，马上钻进更衣室，抱着毛巾放声大哭。他知道由于自己莫名其妙的偏头疼，失去了极好的夺冠机会，而且成了NBA历史上一大笑话。刻骨铭心的痛楚更令他恐惧：自己是不是患了绝症，会不会暴死。
当年24岁的皮彭虽然在NBA圈中以防守凶狠进攻硬朗而被人称之为高来高去的“蝙蝠侠”，但实际上，他是公牛队诸将中感情最脆弱的人。
好友格兰特走到他身边劝解他，但哪里能抵消这失败之辱和心头之惧。
他不知道命运为何这样捉弄他，在如此关键时刻，身体会这样背叛自己。皮彭事后回忆，比赛前一天他去看了场电影，比赛当天早饭也正常，自己也算老将，打这第七战也不会紧张到什么地步。况且这次和活塞交锋，公牛队是在先输两场后追至三平的，该紧张的应该是活塞，怎么弄到后来自己大出了洋相？但头疼总归是个病，虽然当天夜里皮彭已恢复正常，但想起来始终忐忑不安。皮彭去看了脑神经专科，大夫又将他转到食物学专家，看看是否吃的东西导致头疼，结果都没有个所以然。
说来也奇了，皮彭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被偏头疼烦扰过。有时候他真恨自己，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当着亿万电视观众，他疼得如孤魂野鬼。NBA的一些冤家如太阳队巴克利（Barkley）更不会放弃嘲笑皮彭的机会，说他大战当头精神失常。
皮彭有口难言，百舌莫辩，任这“偏头疼”的笑话满天飞扬。堂堂“蝙蝠侠”夜半梦回时也禁不住黯然伤心。
皮彭一直担心自己会不明不白地忽然死去，对自己的运动生涯也担足心事，不管背部、腿部有什么不舒服，他都要让医生查个明白。公牛队上下都知道皮彭是队中最缺乏安全感的人。
也正由于害怕将来出什么事，皮彭希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搞好自己的经济，因为他来自一个非常贫穷的家庭。
皮彭能打进NBA的明星堂，大概算得上很典型的美国梦。
忧患蝙幅侠 脱贫
阿肯色州是一个美国南方的小州，而皮彭家乡汉堡（Hamburg）更是僻壤穷乡，他父亲普瑞斯通（Preston）在家乡纸厂里干了一辈子，临了中风，在皮彭“偏头疼”前一年去世了。
皮彭的父母共有12个孩子，皮彭最小，这一窝孩子在父母精心照顾下衣食无缺，但想个个上学深造却也谈何容易。于是，父母及兄姐决定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小时候的蝙蝠侠就一门心思在体育上出头，不过对职业篮球根本没有兴趣，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美式足球明星，然后再当大学美式足球队的教练。
虽然他后来觉得自己的身体条件难以在美式足球场上扬威，不得不选择在当地并不吃香的篮球，但皮彭始终是美式足球的热心球迷，做大学足球队教练的痴心不改。
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小皮彭在篮球场上虽然出道晚，但很快表现出了天赋。高中三年级时被选入学校预备队，而且马上被阿肯色中央大学的篮球教练邓迪（DonDyer）看中。虽然中央大学这一年的篮球奖学金已经用完。但邓迪还是想办法让皮彭得到了学校的财政资助。
说起来皮彭和他未来的队友乔丹一样，都有点大器晚成的意思，就是入选大学篮球队后，他的心还是在美式足球场上，关心着那里发生的一切，盘算着自己日后的足球教练生涯。
邓迪教练决心让皮彭爱上篮球。
皮彭打的第一个位置是组织后卫，这对他日后在NBA中发展极有助益，因为后来皮彭的篮球意识、防守能力是联盟中一等一的人才，这都是拜当初当后卫之赐。
当时皮彭大概身高1？85米，体重73公斤，他学会了以小个子防范高中锋的一套办法。大学一年级后，皮彭身高猛窜，居然长了9厘米，一下子成为进攻的威慑力量，而且他可以打各种位置，也能发挥他的防守专项。顿时，他成了大学队第一主将，满场飞般地将攻防结合得天衣无缝。
二年级比赛时，皮彭成了赛区的最佳选手。他灌篮和篮板球更是当地球迷的话题。由于阿肯色并非一个传统的篮球发达的地区，皮彭名声鹊起时，NBA的球探并不在意，认为是矮子里出了个长人，没什么了不起。
倒是芝加哥公牛队不知怎么听说了皮彭是大将之才，派球探专程南下阿肯色。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相看之下，球探不由得心花怒放；皮彭正是公牛总经理克劳斯喜欢的那类球员，长臂大手、速度快、弹跳好。
皮彭在大学全明星赛上面对众多好手也不遑多让，证明他不是浪得虚名，公牛队决定在选秀会第一轮后将他抓到手，克劳斯心情之切甚至想到个歪主意，建议皮彭在选秀会前一个月到夏威夷去玩，费用公牛全包，这样其他队便会以为皮彭根本不看重选秀会，是个事业心不强的毛小子。皮彭笑着婉拒了。
1987年选秀会公牛位置不错，拥有首轮第八和第十二张选票，当年的大学明星也不少，如大卫·罗宾逊、雷杰·威廉斯、雷杰·米勒等人。
罗宾逊以状元当选后，选秀次第进行。当时拥有第六位选票的萨克拉门托国王队也青睐皮彭，所以克劳斯一直在暗暗盘算。等到第四位选秀的洛杉矶快艇队将乔治城大学的威廉斯选走后，克劳斯知道机会来了，马上拨通了拥有第五位选秀权的西雅图超音队总经理的电话。
克劳斯想以第八选秀权及第二年的第二轮选秀权来换第五选秀权。超音速一直觊觎的是威廉斯，现在既然人已被他队选走，他们的第五选秀权也就可有可无了。交易谈成，克劳斯立即用第五选秀权将皮彭揽至公牛，国王队总经理顿时瘫倒在座位上。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多年后皮彭和克劳斯搞僵，要求转会，传说中克劳斯准备将皮彭卖给西雅图来换超音大将坎普（Kemp），只是在最后一刻克劳斯改变主意，留住了皮彭。
克劳斯在选秀会上一番良苦用心得到皮彭后，又在第十个选秀权中网罗了霍内斯·格兰特，后来被证明也是一着好棋。克劳斯当选为年度最佳经理，正基于他在选秀会中的运筹帷幄。
皮彭和格兰特同日成为公牛选手后，情投意合，形影不离，在NBA圈中犹如一对兄弟。1991年为公牛队首次捧取总冠军杯后，他们在场上同声呼喊“1987、1987”，指的就是1987年的选秀会。
格兰特为人比皮彭更率直，当公牛队日后渐成乔丹一人世界时，格兰特不满的声音最响。他在1994年5月成为自由球员时，公牛没有再和他续约，他投向了奥兰多魔术队。
不过那是后话了，而在1987年，由于被公牛选中，皮彭的生活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他和公牛签了6年510万元的合同，这是皮彭第一次靠篮球而来的收入。
当时这个合约也算是新手中的高价，一方面公牛看到了皮彭具有全明星的素质，另一方面也是克劳斯连得两员大将后踌躇满志以致出手大方。
皮彭是个顾家的人，他先给母亲买了辆车，又为家里买了幢大平房，便于父亲坐着轮椅在家中散心，然后给自己买了部八万元的黑色奔驰。其他开销便是一笔人寿保险费。
皮彭需要所有意义上的安定，公牛至少在一开始给皮彭提供了财务上的保证。不过皮彭依然担心，生怕哪次受伤或者患病便结束自己的运动寿命。所以，在公牛队中，皮彭以小心谨慎著称，完全不是盛名在外的“蝙蝠侠”风采。
所以1990年6月3日那个“偏头疼”之夜里，皮彭抱头痛哭也是由来有因。
皮彭在90年偏头疼消退后，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下一步打算：要求涨工资，因为不管怎样，侠客在球场上也是威风八面。
公牛队在东区成为劲旅，乔丹自是第一功臣，第二位非皮彭莫属，而此时和皮彭同时出道的雷杰·米勒1990年年薪还是一百万元不到。皮彭开始找公牛麻烦，不参加训练，不出席表演赛。
当时公牛队正在酝酿一个大动作，也就顾不上他这些小动作，皮彭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说起公牛这一大动作，实际和皮彭也有很大关连。自1989年起，公牛就想打破该队是乔丹一人世界的形象，这一年该队的宣传手册便是以皮彭为封面，这是在乔丹于1984年入公牛后首次不以乔丹作封面。
1990年，公牛更把眼光投向南斯拉夫，准备将该国有“欧洲的魔术师”之称的托尼·库科奇（ToniKukoc）挖过来。
当时22岁的库科奇并不想远渡大西洋到NBA打球，但公牛渴望库科奇和乔丹两人联手，并且准备以200万元来和库科奇签约，还联系了特为库科奇而设的广告。
公牛此举自然使乔丹觉得受到威胁，当公牛想让他打电话给库科奇时，乔丹根本不答理，撂下一句话：“我不懂南斯拉夫语。”
皮彭就更不乐意，眼看队中老二的地位要被一个欧洲白人小子替代，自己的身价又无法上升，在1990至91年赛季脾气就一直不顺，对库科奇要来之事心中更是有气。
不过公牛队到最后还是让皮彭开心了一下，在公牛和洛杉矶湖人1991年NBA总决战中，公牛队和皮彭签了5年1800万元的合约，皮彭也算稍稍觉得心安。
皮彭也没让公牛失望，在对湖人之战中，他和魔术师约翰逊中场放对，长臂皮彭给约翰逊以莫大威胁。公牛队先输一阵一连克四城，第一次捧回NBA总冠军，皮彭在NBA的地位已被安全锁定。
忧患蝙幅侠 韬光养晦
但库科奇还是来了。
库科奇1990年在NBA选秀会被公牛队选中后始终没有归队，留在南斯拉夫打球，后来又在意大利联盟里效力。最风光的是他1988年帮南斯拉夫篮球队在汉城奥运会上夺魁。1992年他领衔的克罗地亚队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夺得亚军。在NBA以外，库科奇是最优秀的球员。
1993年7月19日，库科奇终于和公牛签约。不久乔丹去打棒球，公牛队成了皮彭的队伍，库科奇此时穿上公牛球衣，皮彭自然不愿提携，而公牛则有意将库科奇培养成公牛核心，两人矛盾在所难免。
皮彭在1993年到94年赛季充分显示其篮球天赋，多年被乔丹压制的怨气也在球场上化解，他成了公牛队新的领军人物。
1994年全明星赛，他被评为最佳选手，更证明了他在联盟中的地位。人们开始将他和奥拉朱旺、大卫罗宾逊归为当时NBA巨星，公牛队在正规赛季的战绩和去年乔丹领军时不相伯仲。库科奇虽然对NBA适应很快，但毕竟和皮彭不可同日而语。
也是活该出事，在季后赛上，公牛先破克利夫兰骑士，然后在东大区半决赛上和纽约尼克队相遇，尼克主场先取两阵，第三仗移师芝加哥，最后1？8秒，尼克以102比101领先。
公牛要求暂停，杰克逊制定最后一击方案，由库科奇接球投篮，皮彭等人掩护。皮彭闻言神情大变，他是该队绝对主力，在此生死存亡一射，为何不让他出手？皮彭觉得大受冒犯，决定抵制，不肯上场。杰克逊也发了火，“我是教练还是你是教练，不上场，那就请便！”杰克逊调后补上阵。
此情此景实况转播至千家万户，观众们饶有兴趣地注意战况的进一步发展。
结果杰克逊走运，库科奇接球后转身投篮命中，公牛队反败为胜。库科奇和杰克逊成了英雄，而皮彭成了自私的小人。
后来公牛队以3比4输给尼克，丧失了四连冠的机会，人们认为皮彭杯葛杰克逊是公牛队输球的最重要原因，尤其是纽约的大小报纸嘲弄皮彭更是不留任何余地。
实际上，纽约诸报最愿意拿公牛队做话题：乔丹的赌博、皮彭的偏头疼都是纽约报纸的重大新闻。1992年皮彭在与尼克交手时，没有接受对方悍将麦克丹尼的挑战，又被纽约记者们大肆渲染。
难得的是，皮彭默默接受任何嘲讽，沉着地等待他自己的时机。果然，在乔丹未出山的21个月内，皮彭成就了多年的名声，至少让人暂时忘记了乔丹。
乔丹重出江湖后，皮彭重新回到最佳配角的地位，让乔丹吸引所有的镁光灯，自己尽全力保住公牛队的胜果。
或许皮彭经过所有的嘲弄已经知道韬光养晦。
1995年秋天，杰克逊欲招圣安东尼马刺队篮板球大王罗德曼效力，征求皮彭意见，皮彭表示欢迎罗德曼，大大地让杰克逊松了一口气。因为就是这位罗德曼，在他还是底特律活塞队成员时，已是皮彭的最大对头，两人一在场中放对便互相较量。皮彭吃过对方不少苦头，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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