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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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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完全没动静。
推了门,屋子里很干净,去卧房看了看,被子掀着,手机搁在床头;卫生间里堆了几件衣裳;厨房拾掇得样板一样,估计没用过;书房里有些不条整,书和辞典找了各自的地界,摆了各自的姿势。
谭逸辰捋了袖子,一一把屋子里的东西归置好,更把丢在欲间的衣服洗了。晾衣服的时候,他忽地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读到的一首小诗,是亨利泰勒的,
洗了晾,折放好;
你和我,人已老。
第一遍就喜欢上这种境界,越读越有味道。而今,看着晾挂的衣服,他满足地笑开。
忙活完了,谭逸辰想起去小书房里收邮件,还开了个视频会议。打了电话给李姐,了解这两天的日程,顺带让收购案特别小组返程。
百无聊赖地仰在座椅上,她是去哪儿了呢。
算盘(二)
小公寓所在的这栋建筑物总共三层,叶骁住在三楼,上面还有个小阁楼。N大奖学金获得者齐聚谭氏餐厅,他风尘仆仆赶回国的那天,就是那天谭逸辰来打点了学校事宜,还亲自挑了这一处,知道定是会合她的心意。
阁楼的窗外有一个平台,叶骁头两天都是在楼下的小广场上发呆的,突然发掘了这样一方安宁的桃源,于是,在谭大人焦急火燎的档子,她正捣鼓着相机坐在屋顶拍天空。
谭逸辰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心蓦地揪了一下。欲一把虏将下来,又怕惊了她反倒不好。放轻了步子,行至窗棱子边,上半身探出窗外,长臂自后绕到她身前,稍稍往自己的方向拢了点。
叶骁仰着的脖子有些酸了,没去看横亘于腰间的那只胳膊,缓缓扭头斜睨背后。这个细微的动作莫名让谭逸辰想起舞蹈里那只高傲的孔雀。
“上来吗?”叶骁问了这话,却是对着别处看的。
谭逸辰手撑窗台,猛地发力,跳了上来。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知道他要来,他会来一般,也不见她问自己为何出现,谭逸辰小心翼翼地用眼扫她。
“谁准你飞眼了?”叶骁垂首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对于他的到来,她满心里装了欢喜。
“哼哼”谭逸辰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右臂撑在她身后的地上,左手给她理被风吹乱了的刘海。还是在国内的时候,齐整略有弧度的刘海盖住前额,他时常抚摸的乌黑长发散着,与她的脸型相称,很有中国风的味道,他爱。
千百种样子,他都爱。
包括这时,她坐着让他修剪长及眼睫的刘海。看他专注的样子,叶骁来了心思,不停地眨动眼睛作弄他。谭逸辰生怕一个不小心剪歪了,毕竟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很具挑战性的技术活。
“撇撇,你怎么来了?”
“打飞的来的”
叶骁白他一眼,“撇撇,我跟你讲个事儿”
“嗯”谭逸辰左看看右看看,比划着从哪儿下剪刀。
“小明理了头发,第二天来到学校,同学们看到他的新发型,笑道:‘小明,你的头型好像个风筝呀’”
谭逸辰以为她要说个什么大事儿,搁这儿打伏笔,结果这活宝接着唠:“小明觉得很委屈,就跑到外面哭,哭着哭着,他就飞起来了”
末了,这孩子自己给自己个儿捧场,嘿嘿乐起来:“谭一撇,你干嘛绷着脸,不好笑吗?!”
“宝贝儿,要我来给你整个风筝出来么?”谭逸辰挥了挥剪刀。
“好呀好呀,趁巴黎现在风大,正好把我吹走”
“敢问您这是要飞到哪去啊?”谭大人阴测测地笑看她。
“我不喜欢晚上上课,五天里有三个晚上都得上语言课”叶骁坐着,谭逸辰是站着的。她说着说着委屈地便向上攀着抱了他的腰,贴着他,蹭蹭。
“语言课是基础的,不然上专业课了怎么能听得明白呢?”谭逸辰叹息的口吻软软的。
“我不喜欢那个络腮胡子,而且他讲的我都会啊”
想当年叶司令给她找的法语老师一个是翻译室里拨来的,据说现在升了副处了,还有一个可是纯正的法国人。她因有兴趣在,学起来倒也颇为轻松。
到了法国,对于留学生,课表上必会有语言基础课的。听着重复的内容,没有视觉享受,还得和一帮子人忍着那个络腮胡子的臭脾气,她自然不耐烦了。
她拉开距离,仰着脖子望他,然后,毫无预兆地袭击了他,他毫无防备地被袭击了。
隔着笔挺西裤,叶骁偷袭了他已有抬头之势的兄弟,虽然一瞬间没了意识,他很清楚她捏着旋转的角度不少于60°,这个偷袭真是让谭逸辰疼得销魂,叶骁脖子上那个被他吮出来的吻痕,触目的牙印即是证据。
“啊!疼……”叶骁哪料到他会啃她,哆嗦直叫。
“宝贝儿,我更疼……”谭逸辰从她身上起来,“你要玩火是不是?”
闻到火药味,叶骁犟嘴:“谁让你不解我的燃眉之急”蹬蹬朝卫生间跑去,看着镜子里那个印子叶骁抓狂了。
满嘴他的气息,叶骁刚欲兴师问罪,就被谭逸辰降住了。
绵长的前i戏,叶骁衣衫半露,谭逸辰也是衣衫不整。她软在床上,扶正擎天柱,樱唇开启,含住了它。
谭大神受宠若惊,甚至能感觉到它明晃晃跳动了两下。
一点也不娴熟的她似乎在默默循着一定程式,着急忙慌的,牙齿一度刮到嘴中的它,痛感转瞬即逝,舌尖触碰的顶端,随之而来的酥麻感让谭逸辰的理智崩塌。
谭逸辰稍往里推进一些,顶到她的喉咙口,叶骁便挣扎着要脱离开,她越发佩服那些金发女郎了。
不能全根没入,谭逸辰抱了她向上提起,对准湿润的神秘地带,挺进。
天没有黑,仍旧透进了些光亮,韶光莫负,唯报之以满室旖旎。
人类,其实是惰性极大的一类生物,很多时候我们习惯依赖,一旦开始,便不那么容易改过来。
叶骁觉得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她是洒脱的,她是坚强的。不知不觉,她开始习惯依赖他,如今两个人之间隔了这么远,她不习惯了。
她不习惯他不在,更不习惯小家子气扭捏的自己,她好像变得脆弱了。尽管在他出现在面前的那一秒,她的心欢喜地就要跳出,她想就那样扑进他怀里,可理智杀了出来,她要慢慢习惯不那么依赖。
殊不知,爱情拥有理智所不能理解的理由。
契合的相连,无尽的冲撞,叶骁头微微偏了偏,黯淡的夜空,稀少的星光,月亮夸张地弯曲,只剩细线在无尽中悬挂。
那是视线所不及的地方,无穷无尽的黑暗,苍穹空洞地令人犯冷。
叶骁曲着的双腿更加夹紧了他精壮的腰身,主动搂上热力四射的谭逸辰。他愈加亢奋,动作趋近于癫狂,在到达极致的瞬间,她看到窗外黑暗中洒下的那一抹白光。
谭逸辰在她下i身一阵一阵的收缩中泄了出来。拽过被子,裹住她,热唇密密麻麻地温暖怀中的人。
他没有贪婪地继续索要,起身给中餐馆打电话,叶骁在被子里嗡嗡地说:
“一点都不好吃”
看他盯着自己,电话里还传来中餐馆服务员询问的声音。
“一天三顿,早中晚在不同家,没有一顿吃饱过。”光光的胳膊伸出来,按了挂机键,美目盼兮:“你做好不好?”
“哦?”谭逸辰不怀好意地顺着她的脊背,拨开臀肉,揉捏着,倏地重重按了下。
叶骁以牙还牙,揪住他胸前的小红点,一拉,一放,惹得他惊呼痛。
“哪儿学来的这招?”他家的猫爪子忒犀利了,一个不小心就吃痛,活脱脱小野猫一只。
“嘿嘿,我跟你说过的呀,他们到公寓来的那天,苏三的胳膊,想起来没?”叶骁动来动去,可劲儿把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
叶骁快要出国前,偶然从她口中得知谭大神厨艺了得的苏即墨缠着她要来蹭饭。谭逸辰索性把哥儿几个都邀齐了,亲自下厨。
鲜少享受这等待遇的一大帮子人集在楼下,忽然听得谭大人在厨房里吆喝:
“贾六,给我滚进来搭把手”
这一屋子成双成对,就自己和储四落了单,可人家虽然在爱情滴羊肠小道上跑着,也有康庄大道等在前头啊。贾若愚酸酸地趿拉去帮忙。
“各位,谁洗碗?”饭局临了,谭逸辰揩拭了嘴角,扫视全场。
众人要么低头划拉,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苏即墨看着骁骁,谭大人立马跳了出来:“甭想心思啊,我们家宝贝儿够累的了”
不仅叶骁,贾六也一个不小心咳出来,
“你这……今儿菜不合您胃口啊……”谭逸辰朝他开玩笑,可那表情真让贾六寒毛警惕性地竖起来。
“没,没……好吃,太好吃了,此物只应天上有”他就是被这二爷给欺压惯了,人二爷一个眼色,他的奴性就哆哆嗦嗦蹦出来了。
叶骁是累,她一厨艺白痴在厨房重地能干嘛?谭大神把她栓裤腰带上干嘛?贾六进厨房的时候,谭二爷正搁叶骁身上蹭着呢。谭逸辰怕是吃豆腐都吃饱了,远抵过一顿晚饭。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分工咯,反正我们家也需要大清扫了。”
花期包着菜第一个反抗,嘴里含糊不清:“凭什么呀”
他们家那位护“妻”心切,附和:“凭什么”
“得得,回去把舌头捋直了再发言”谭逸辰一炮轰了这位意大利黑手党翻云覆雨的人物。
“谁惹的这事儿?谁洗去”花期一边塞鸡肉一边推嚷。
苏即墨倍儿豪迈地举了手:“我!”
苏三那转头的速率和兔斯基一样儿一样儿的,不忍心泼她冷水:“真厉害,不然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有幸得尝如此美食”还有,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有幸”亲自刷碗。
“好啊,那就崇拜的你”谭逸辰冲苏三点头,又转向苏即墨:“还有厉害的你一起吧”
这种反主为客的事也就他谭逸辰对这帮人做得顺溜。
苏即墨当真乖乖去刷碗了,苏三抱臂晃悠着,一副监工的态势。
“咣当”这声响真悦耳。
“啊……”谭逸辰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空了,叶骁一个箭步飞了去,咆哮了:“死即墨,你最好祈祷摔得不是我最爱的那只碗”
苏即墨颤巍巍看着闯进来的骁骁,苏三正在收拾残骸,还好,不是。末了,苏三瞥了即墨这丫头,挽起袖子亲自上阵。叶骁一眼就瞧见了他胳膊上的“小香蕉。”
苏即墨当下有些支支吾吾,叶骁抱拳行礼,着实佩服这厮。继而,笑嘻嘻地出去了。
“宝贝儿,以后要学点好的”
“有啊,刚刚那个不是挺好的么”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躲被窝里去了。
谭逸辰一时有些楞,不过立马就反应过来。拨开闷着头的滑被,叶骁不依,他又扯,她卯上了。
“来,乖,宝贝儿,说说,这哪懂的?”
“无师自通”
“乖,好好说”
“自学成才”
“那我倒要检查检查你自学的能力咯,来,我们试试一新姿势”谭逸辰说着就往被子里钻,上下其手。
“好,好,停,我说……”小脸红扑扑地,看在谭大神眼里,痒在他心里。
“前天,哎,撇撇,我说了你不带生气的”
谭逸辰调整了姿势,恭候下文。
“你答应一个,不然我不敢说”
“嗯,好,不生你的气”诱哄,绝对的诱哄。
“前天,王梓来巴黎的,然后,”叶骁小心翼翼地看谭逸辰的脸色。
“然后,他哥,就是跟你们公司合作的那个王奕,在叉叉叉场合”
“嗯”他细细听着,“王奕?他们是兄弟,原来……”怪不得第一眼看了熟悉,“叉叉叉是什么?”
“十八禁”
“宝贝儿,我们两都过十八了,哦,顺道提醒一句,明年你就到中华人名共和国法定婚龄了”
“不要离题,是贾六喜欢玩的那些,王梓情绪不太好,我当时不知道什么事,就跟过去了,结果……也……欣赏到了”
叶骁说完就闭了眼睛,假寐。好久,谭逸辰都没动静,只有掠过她脸上的呼吸。一点,一点,慢慢睁眼。
“看来,不惩罚不行了”就势吻将下来。
“唔……”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得以说话:“说好不生气的,你个骗子”
谭逸辰的唇上沁出点点鲜红血滴子,“我说不生你的气,但我生甲乙丙丁等等等等的气,气大发了”说完,向来灵巧的舌头自唇上一过,吞噬了那滴血,再度朝她扑来。
哪怕只有那一点点,都在口腔里残留下了气息,两人都尝到血腥的味道。
缠绵,缠绵……
天大亮,床里的两人还未醒,手机响起来。
刚起床的谭逸辰低血糖,看也不看就按掉了。不一会儿,复又作响。
“贺蓝天”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三个字。
接了电话回卧室,叶骁醒了,正在寻他。
“要不要出去走走,一起看展览去?”谭逸辰开了暖气,爬上床。
“嗯”
到了贺蓝天口中的展览之后,谭逸辰无比后悔早上脑袋充血的时候所作的这个决定。
算盘(三)
图卢兹,法国。
Amold schonberg器官图画展。
图卢兹的城市建筑始终保留着玫瑰红砖瓦的特色。很典型的法国南部城市,古朴、宁静、安谧。
然而旧城中心失修的大部分建筑物已拆毁,取而代之建起了现代化的商业中心,与古老的建筑风格很不协调。
贺蓝天电话联系他的时候只说是个很有意思的展览,他想当然地就带上了百无聊奈的叶骁,从巴黎飞来图卢兹。
当谭逸辰领了叶骁一同进去,碰上贺蓝天的时候,他并未表现出一丝异样或是提示性地戏谑,谭逸辰事后想想,果然搞艺术的就是和咱们这些俗人不一样。
许多幅小画面参差叠置,终形成某种器官的倒立图。
墙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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