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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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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所以在接生时,更不可能知道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程玉成医生立刻惊讶地睁大两眼,他没有想到,华雨竟然能说出这样专业的话来。
他点点头,满意地说,看来你最近的书的确没有白读。
华雨更加不好意思了,低下头说,只是……看了一点。
好吧,咱们不说这件事了,程玉成医生说,还是说一说你吧。
华雨越发感到难为情。在这种时候,她不想再说自己的事情。但程玉成医生已经拿出一本书,递给她说,这就是我上一次说过的那本医用英语日常会话,你也要好好看一看。华雨连忙双手接过来,用力点点头。这时程玉成医生好像又想起什么来,问华雨,你的那个朋友呢,她怎么样了?
华雨想了一下,不知他问的是谁。
就是,嗯,那个叫金花的女孩子。
华雨立刻说,没事了,她已经好了。
喂,华晴吗?
华雨,我知道是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看到手机上的显示了,是你的号码。
你既然知道我的号码,为什么还给金花打电话?
这个女孩的嘴挺厉害,她是干什么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你想让她告诉我,你来这里了?
这个问题,我也可以不回答吗?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对,这样最好。
你来这里干什么?
工作上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一定有事,才能找你吗?
你过去可是这样,如果没事从不找我的。
姐,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怨气。
不,你错了,我没有怨气。
我找你,只是想问一件事。
说吧。
你跟那个日本男人,还在一起同居吗?
……
你不说话,就算是回答我了?
……
看来我猜对了。
你怎么知道你猜对了?
那你说说看。
这件事与你无关。
不,你也错了,这件事当然与我有关。
有……什么关系?
这还用具体说吗?
华晴,我提醒你,你现在没必要跟我用这种腔调说话。
我知道,我现在面对的,是一直供我上大学的姐姐。
我还要去上班,你如果没什么正经事我要挂电话了。
你又上班了?
我上班怎么了?
我还想再问一句,你是什么时候从日本回来的?
华晴,我再提醒你一次……
我知道你要提醒我什么。
好吧,看来你确实没什么事了。
我听得出来,你又开始过正经生活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生活正经不正经?
我没有资格吗?
当然没有。
为什么?
你应该明白。
不,我不明白。
如果你真的不明白,我只能说,你这几年大学算是白上了。
你不要这样动气,心平气和一点不好吗?
我只是一个打工妹,没有你那样的涵养。
好了,言归正传吧,我找你确实有事。
说吧。
我要当面跟你谈。
我最近很忙。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我暂时不走。
我有时间,会跟你联系。
喂,华雨吗?
是我,你是谁。
怎么,我你也听不出来了?
手机信号不好,听不清楚。
你看一看手机显示的号码。
看号码干什么,你说吧。
你……这是怎么了?
哦,是金花。
天哪,你总算听出来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
你这两天怎么总关机?
是吗,我关机了吗?
你自己关没关机不知道吗?
大概,电池没电了吧。
往酒楼那边打电话也找不到你。
我请假了。
怎么,不舒服吗?
不,不是。
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不要问了。
奇怪,你还有我不能问的事吗?
我……正在睡觉。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睡觉?
你如果没事,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吧,是刘佳龙,他也在到处找你。
什么事。
没说,不过看样子挺着急。
你转告他吧,我没有时间。
你这样睡觉就有时间了?
你……不要再烦我了好不好?
你身边,是不是有男人?
胡说,当心撕烂你的嘴!
嘻嘻,好了,我不说了。
放电话吧,我要睡觉了。
你最好……给刘佳龙打一个电话。
我不想打,还是你告诉他吧。
华雨吗?
是我。
我是刘佳龙。
哦……你好。
你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总不接我的电话?
也许是……我没听到。
不对,每次接通都是你故意按掉了。
是这样吗,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有。
可是我觉得……
你不要乱觉得,我能遇到什么事?
烧金窝酒吧那边,也没再找你吗?
没有,我早已不跟那里联系了。
可是你……总让人感到不太对劲。
我只是有些累了,想睡觉。
如果只是累,那就休息吧。
好吧,谢谢你。
你怎么突然这样客气了?
不,不是客气……
你过去不是这样。
好吧,那就不说了。
我本来还急着找你呢。
我听金花说了,有事吗?
我这两天有点时间,想带你去那个童车厂。
我真的很累,过一过再说可以吗?
华雨……你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真的没事,我现在只想睡觉。
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
嗯……你明白就好。
程医生……最近怎么样了?
他很好,也没有什么事。
医院那边呢,没再闹事?
不知为什么,也挺平静。
嗯……这就好。
你休息吧。
好,再见。
华雨一连睡了几天。
她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累过,好像浑身的筋骨都快要散了。但是,睡又睡不踏实,好像一直在做梦,这些梦境有的很陌生,也有的似乎很熟悉,它们就这样没来由地纠缠在一起,搅得她的头总是昏昏沉沉的,搞不清自己究竟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好在她将床头的固定电话拔掉了,这样还不至于受到太多的干扰。其实这里的出租房一般都不配备固定电话,来这座城市打工的外地人早已都习惯使用手机,只要搞一张几十元的包月卡就可以随便打电话,还是单向收费,这样算起来比固定电话更合适。但华雨租住的这间一房一厅小单元却不知为什么,本身就装有一部固定电话,华雨索性就将固定电话与手机结合着用,每月下来似乎也挺划算。华雨这几天拔掉固定电话,却不敢将手机也总关掉,偶尔还要打开一下,看一看有没有重要的短信进来。但每次都是刚打开手机就有电话顶进来,显然这些人一直在给她拨电话。这天上午,华雨刚刚打开手机就又有电话进来。她看看来电显示,是“红太阳”酒楼的李老板。李老板是四川人,平时说话嗓门很高,办起事来火气也总是很大。
他在电话里劈头就问,你是怎么回事?
华雨还有些睡意矇眬,一下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愣了一下,问,什么……怎么回事?
李老板说,我是问你,究竟还想不想干了?
这时华雨已经完全醒了,她觉得李老板这样问挺没道理,于是说,我不知道,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李老板说,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如果不想干,就说句痛快话。
华雨故意顿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这样问我?
你真的不明白吗?
不明白,我这几天没去上班,是请过假的。
我知道你请过假,李老板不耐烦地说,可请假也不能总不来。
好吧,如果这样说,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不准备去了。
你……真的不来了?
李老板显然没料到华雨会这样说,一时语塞。
现在,就算我正式提出辞职,这总可以吧?
那……你的薪水……
上月薪水已经发过了,这月只有几天,我不要了。
那……那好吧。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不过……
好,再见。
华雨不等李老板再说什么,就将电话挂断了。
华雨放下电话,心里立刻就有些后悔了。她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自己真不该这样意气用事。无论以后有什么打算,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可眼前毕竟还要吃饭,而吃饭就需要用钱,况且客观地说,这个“红太阳”酒楼的李老板跟其他酒楼饭店的老板相比应该还算不错,虽然脾气大一些,但人很正派,对待下面的员工也还算公道。华雨正这样想着,电话就又响起来。她打开电话看了看,又是李老板。这一次李老板的态度就缓和多了,他问华雨,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又说如果有事其实可以说出来,或许酒楼能为她帮忙。华雨立刻明白了李老板的意思,他显然还想挽留她。如今酒楼的服务员已经越来越难招,像华雨这样既能干又踏实而且外表也不错的女孩就更难找,况且做酒楼这一行向来有一个不可言说的潜规则,无论用厨师还是服务员都是做熟不做生,李老板当然不愿为了一时赌气就失掉华雨这样一个满意的员工。华雨这时也就顺水推舟,跟着缓下口气说,我这几天,确实有一点事。
李老板立刻问,什么事,要不要酒楼帮忙?
这倒不用,华雨说,但还要过几天才能去上班。
可以可以,好在酒楼这几天也不忙,你就再休息几天吧。
李老板这样说罢,似乎惟恐华雨再改变主意,赶紧就将电话挂掉了。
华雨放下电话,看着窗外。外面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大一阵小一阵,给人的感觉一切都是湿漉漉的。这场小雨已经持续了几天,阴沉沉的天气让人感到心情很压抑,似乎有一种郁闷的气息。这时,华雨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那好像是一个初春,当时她只有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在她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有一片水塘,她每次经过那里都要从塘边绕过去。但在那个初春的中午,她由于肚子饿了,就决定抄近路从冰上走过去。其实她在上冰之前很认真地观察过,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北方的初春天气还很冷,塘面上的冰冻得很硬,在中午的阳光下闪着坚实的寒光。华雨来到冰上,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又走了两步,接着就大着胆子朝对岸走去。但就在她走到冰面的中间时,突然听到脚下咔地一响,她愣了一下,刚停下来,脚下就又是一阵让人心惊胆战的破裂声。她立刻本能地朝对岸跑去。可是刚一迈出左脚,就觉得踩在冰面上的右脚开始往下一沉,接着就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塘水涌进鞋子,并迅速地顺着腿漫延上来。她立刻明白了,自己是掉进了冰窟里。她顿时感到一阵惊慌,下意识地想尽快向前跑,但这时她的另一只脚也已把冰踩裂了,她已经完全陷进了水里。好在这个冰窟的洞口并不是很大,在华雨掉下去时,两根胳膊刚好可以架在冰面上。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冰窟的边沿突然变得很不结实,她稍稍一用力冰就立刻咔咔响着塌陷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尽管她当时只有七岁,但也清楚这样沉下去的后果是什么,于是她立刻不顾一切地朝着岸边大叫起来。幸好这时陈伯正蹬着三轮车在塘边经过,听到叫声,认出是华雨,连忙不顾一切地扑到冰面上来,小心翼翼地爬到冰窟跟前,才将她从冰水里救上来。陈伯是华雨家的邻居,跟华雨的父亲也是朋友。在那个晚上,陈伯又来到华雨的家里,给她送来一罐用生姜熬制的红糖水。他看着华雨披着棉被一口一口地喝着,对她说,以后要记住,冰虽然看着结实,其实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华雨不明白,想了一下问陈伯,为什么?
陈伯并没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华雨又问,难道冰冻硬了也靠不住吗?
陈伯想了一下,问,冰是用什么冻的?
华雨说水,当然是水啊。
是啊,水这东西,本身就不能相信呢。
华雨越发不解,水怎么就不能相信呢?
陈伯摇摇头,苦笑笑,似乎欲言又止。
他沉默一阵才说,记住,水是更不可信的东西。
华雨眨了眨眼,还是没有明白陈伯的意思。
陈伯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这些年来,华雨一直想再问一问陈伯,究竟为什么水是不能相信的东西。但直到她后来离开家里,也没能有机会去问陈伯。陈伯是在若干年后的一个夏天死的,这时华雨早已离了尖刀巷。据说陈伯死得很惨烈,尖刀巷的人得知此事后无不为之动容。那时在尖刀巷的附近有一个铁路货运站,同时也是一座露天的危险品储货场,一罐罐的硫酸和盐酸被火车拉来这里,分装进一只只的瓦坛,用硼砂将坛口封严,然后就拉去这个城市的各个企业。这种危险品储货场如果在今天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它设在居民区的附近不仅不环保,在污染环境的同时也严重危害周围居民的生命安全。那时华雨生活的这个城市是中国很著名的一个北方工业基地,但华雨却始终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企业会用到这样多的硫酸和盐酸。当然,她上中学以后接触到化学知识,也就明白了,这种硫酸和盐酸主要用在烤漆和电镀工艺中。当时在这座城市里拥有两家很著名的自行车生产企业,而自行车的主要零部件都要经过烤漆和电镀,因此这种硫酸和盐酸的需求量也就大得惊人。陈伯出事是在一个夏天的上午。在那个上午,陈伯的任务是往一家专门生产汽车零部件的企业送几坛硫酸。当时他将那几只装满硫酸的坛子搬到三轮车上,又用皮绳在周围揽住捆牢,然后就蹬上车从那个露天货运场出来。出事是在离货运场不远的马路上。那时的路政还不像今天,由于各种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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